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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黑鸟》——我的朋友,是一名连环杀人案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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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儿子……那时候是在那个地方,掉下去的。”半天,徐田森终于跟我讲话,并伸手指了指前方。
我见徐田森指的地方离岸边是有一定距离,如果徐田森走在岸边的话,是根本来不及救的。
“你在哪里?”我还是问他。
“我走在岸上。”说完这句,徐田森低下头,显得很懊悔,“我那天也是脑子抽了,平时我带他出来玩,都是一直拉他手的……”
停顿了一下,我问:“当时是什么情况?你发现你儿子掉进去了,然后急忙跑过去……”
这是最合情合理的推测。
“对!跑过去,有个事我印象特别深,那天来这里玩的人不少,湖上那个洞是突然破的,一开始没有的……结果旁边那些人,明明离那个洞很近,而且看到我儿子掉进去了,也不过去帮忙拉一把,只会在那喊,我听有个女人喊得很大声‘有小孩掉进去啦!有小孩掉进去啦!’就是没人肯帮一下。等我跑到那里,都已经晚了。”
这是我之前不知道的一段情节,我可以想象当时的一幕,徐田森见徐肖迪发生意外,像疯了一样跑向那个窟窿,无奈实在离得太远,偏偏窟窿的周围有些人,也许因为懵了,也许因为害怕自己被那孩子拖下水,没有采取行动,眼睁睁看着徐肖迪溺死在湖中。
这段情节,一定给徐田森留下深刻烙印,可能是他后来反社会行为的重要因子。
“真可惜……”
我回了一句好像不大适宜的话,仔细一想究竟可惜什么呢?
“我还记得……我趴在冰上,拼命用手在那个洞里捞……捞啊捞的……我都已经碰到他小手了,就是没抓住……”


IP属地:上海128楼2019-05-10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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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我上一句的“真可惜”应该回复他这句话。原来徐肖迪在湖中并没有急往下沉,而是挣扎了一会,徐田森还差点抓住他手,想到那样的情景,连我一个事隔近三十年的外人都感觉心里很堵,这种悲剧让人很难承受,尤其是我也身为一个父亲。
    如果当时周围的人愿意伸出手帮一把,如果徐田森牢牢抓住了徐肖迪的手,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也不会引起之后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一念之间的事,却影响了包括徐肖迪在内的七条人命。
    我们在湖边待了很久,直到草坪上的三个老人离开,只剩我和徐田森两人,徐田森才慢慢站起来,跟我说:“随便走走吧。”
    我们绕湖走了一圈,徐田森又告诉我,那时候他常带儿子来冬湖,徐肖迪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徐肖迪比较调皮,好动,所以爱去那种人多空旷的场所,谈到他儿子的性格时,徐田森露出一个浅笑,说:“他一点不像我,像他妈,动不动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
    我点点头,不知该回应什么,我怕触及他的伤处。
    徐田森又问我:“你小时候怎么样,皮不皮?”
    “不皮。我跟我爸的性格一样,我们都很安静。”
    “跟现在差不多?”
    “应该比现在稍微好一点吧。”
    徐田森忽然叹口气说:“我儿子要是像你一样,估计就不会出那种事了。”
    这倒是,从我有印象以来,我都是规规矩矩的,只要出门,一般都是牵着爸妈的手。我向来如此,也是天性使然。
    出了冬湖公园,已是下午四点多,我们准备直接回往昨晚住的小旅馆。途中徐田森莫名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相信他的感激是由衷的。
    我买了几瓶酒,买了点菜,当晚在旅馆内又与徐田森喝了一顿。对比刚带徐田森离开精神病院时,我放松了不少警惕,因为我知道,如果徐田森真想摆脱我的话,他在这两天时间里有的是机会,但他没有动任何歪脑筋,也比较配合我。等明天送他回精神病院,一切就结束了,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
    我希望有始有终,在最后关头,不要出什么差错。
    但愿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能够躺在自家床上,已经卸下所有包袱,安稳地睡个好觉。


    IP属地:上海129楼2019-05-10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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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13:5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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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我和徐田森就待在旅馆里,一直等到快11点时,我们走出旅馆,赶往松江精神卫生中心。
      徐田森默默地在车上换好了警服,我见他的表情有些沉重,我知道他的心里难受。这一趟回去,他可能再也没有办法见到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论是谁都会极其伤感。
      但就像徐田森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此刻我毫不怀疑这一点。
      把徐田森送回精神病院的策略我们事先已经计划好,今天按理来说还是那个胖武警当班,我们从后门进,门房老头会认为我和这名警察又来找徐田森,当确认岗亭武警去打饭后,我再用老办法,私自取出钥匙打开铁门,徐田森便可以归位。随即徐田森拿走放在铁门处的盒饭,我则立刻沿另一条路,从精神病院的正门离开。应该说是万无一失。
      尽管如此,等接近精神病院时,我的心跳还是开始加速,渐渐感到紧张。而且今天我一早起来眼皮一直在跳,虽说我不相信跳眼皮预示的所谓吉凶征兆,但我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想想也是,徐田森还没送回去,我怎么可能踏实。不过好在时间快到了,这一切就快完成了。
      直至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两天发生的事。我居然帮一个凶残的杀人犯逃出关押地,并且陪同了整整两天。
      我将车驶入精神病院旁的那条小路,停在上次的位置,我看了眼时间,11点46分,比预计稍微早了点,我们得在车上坐一会,我决定等到11点55分左右下车。
      等待之间,徐田森忽然拍了拍我的后背,笑说:“挺感谢你的,这次帮忙!”
      看得出来,他是强颜欢笑,他真的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不舍。
      “没什么的,老徐,我把你当朋友,帮你一次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是心里话,至少在这次事件中,我没有把他当成那个连环杀人犯徐田森,而是把他当成一位比我年长二十多岁的朋友。我不知道当他恢复记忆之后我会怎么看待他,至少目前我没办法把他跟一个杀人狂魔划等号。
      “以后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也尽管说好了。”
      “好的。”
      我表面答应他,实际在想,你这一次回去,应该多担心担心自己,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对你下手。
      我又看了眼时间,正好11点55分,我轻声说:“走吧,下车了。”
      我发现今天天气特别的冷,路面很多地方都结冰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伴随紧张,我一下车就浑身哆嗦。徐田森看着比我好得多,他两手插在口袋里,显得非常自在。
      我们沿人行道慢慢往前走,我跟徐田森说我们时间充足,不用太急。说来可笑,我比徐田森紧张得多,我却在教他该怎么做。
      我们离拐角没有几步路时,徐田森与我并排走在一起,这样会更自然一点。等过了这个拐角,再走约50-60米的路程,就到那扇大铁门了。


      IP属地:上海130楼2019-05-1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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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我准备转变方向,经过拐角之际,我的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再用手挡住徐田森,不让他继续前行,然后伸出头望向那扇大铁门,我看到,精神病院的后门处,居然停着一辆灰色的车。
        那辆灰色的车我从来没见过,好像是一辆七人坐的商务车,我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不安转变为了恐惧。徐田森也看到了那辆车,但他对后门的情况不了解,他轻声问我:“怎么停下来了?那辆车是谁的?”
        “不知道。”
        我回答得软绵无力,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于脑海,随即我见那个门房老头居然从后门走了出来,在后门处来回踱步,且步伐很急促。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我瞪大眼望着徐田森,徐田森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问我:“那老头在干嘛?”
        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门房老头站在门口干嘛,那辆车也不知道是谁的,后门应该打开了,可为什么呢?这两处反常的迹象显示里面可能出了状况,会不会……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把我吓了一跳,我头一回觉得我的手机铃声那么吵。我赶紧拿起手机一看,是胡枫打来的。
        我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仿佛陷进了一片柔软的空间里,使不出力。我看着手机,不但恐惧,甚至还感觉恶心,半天没有勇气接起电话。
        以往胡枫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我电话,他一定是有事找我,这通电话预示着一道霹雳,像是只要我一接电话,地就会塌了一样。
        “谁打来的?”徐田森紧张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等到铃声快结束时,我才接起电话。
        “喂……”
        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但还是抑制不了声音在发抖。
        “严晨,你在哪呢?”
        胡枫的声音冷冰冰的,但相当急促,他这一问,我基本明白了当下的局势。
        “什么事?”
        “问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胡枫头一回用这么冷的声音跟我说话,而且他的话中透着一股杀气。我觉得我不该再回答他任何问题了,所有的一切摆明了一点:我带徐田森离开精神病院的事被发现了!
        我痛心地按掉电话,拉住徐田森就往回走。我的脑子乱作一团,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响: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徐田森也瞧出东窗事发了,急着问我:“你同事打来的?他们是不是发现了?”
        我拼命地点头,却说不出话,我感觉整个人快炸了。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和徐田森两人回到车上,我立即发动汽车,狠踩油门,我告诉我自己,不管怎样现在都不能留在这里,他们很可能找到我,精神病院肯定是回不去了,先走再说!
        徐田森也是万分惊愕,但他看上去比我冷静不少,大概我们的立场不同。等高速驶出这片区域,徐田森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立刻说:“慢一点,你先稳下来。我问你,刚刚的电话谁打来的?他说什么?”


        IP属地:上海131楼2019-05-1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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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9-05-15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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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徐田森的话,放慢车速,但我还是害怕被人看到,我俨然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成为一名逃犯。我微微转向徐田森,回答他:“我同事打来的。”
            “哪个同事?”
            “是个警察。”
            “哪个警察?”
            “就是……”我思路很乱,注意力不集中,外界的声音,包括徐田森的话都不能进入我的耳朵。
            “你先找地方停一下,我们慢慢再商量。”
            我也认为像无头苍蝇那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转是不大好,于是我沿一条小道前行,不久后驶上一座大桥,这一带属于松江的郊区,再往东走是工业区,人比较少。过了大桥,我把车停到一个无人的巷子内。
            我心跳剧烈,额头有汗珠渗出,这一切如同做梦一样,我实在想不出胡枫是怎么发现的,唯一的解释是:胡枫正好在这个时间去找徐田森。
            事前徐田森也分析过,我们唯一暴露行踪的可能,就是恰巧有人去精神病院找他,只不过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很小,然而偏偏被我们撞见了。
            我把我的推测跟徐田森一说,徐田森思索了一会,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因此最严重,最荒唐的后果出现了,我竟成了助徐田森逃脱的帮凶,我和他的命运绑在了一块。我可以想象胡枫在得知我私自带徐田森离开精神病院后有多么震惊,事实是了解清楚这些情况并不难,胡枫很聪明,他只需要找那名小胖子武警和门房老头调查一下,就能大致猜出我的手法。
            “老徐……完了,真的完了……”
            我心中的悲伤全写在脸上,特别是一想到我的家人会受我拖累,从我的行为看,我现在就是一名犯罪分子,我不断责问自己,我是有多糊涂,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
            徐田森没有安慰我,他一直盯着我。说真的,我并不怪徐田森,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徐田森从未强迫我做任何事。
            “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再一起想想解决的办法。”
            徐田森的话,渐渐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我也知道,事已至此,与其抱怨和自责,不如正确面对。
            但目前的情况犹如火山爆发,我根本想不出有什么解决办法,好像我能做的只有带着徐田森去自首,承认错误,但胡枫他们会相信我帮徐田森的理由吗?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我也害怕承担这种后果。


            IP属地:上海133楼2019-05-1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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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头一回意识到,我是一个多么胆小的人。
              “那我们怎么办?”
              我半捂着脸,用一种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声音问徐田森。
              “你确定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
              我点点头,说:“确定。”
              这是毋庸置疑的,胡枫那通充满杀气的电话足够说明问题,停在后门的那辆车我虽然不认识,但我猜应该是和胡枫一块去的人开的,因为那辆不是胡枫的车,所以胡枫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甚至可能他根本没去,只是其他人发现不对劲,通知他之后他再联系我。
              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方鑫惠!
              如果是方鑫惠的话,那可不得了。
              被胡枫发现这一切,和被方鑫惠发现这一切,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状况。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打来的陌生号码。
              我没有马上接这个电话,而是看了眼徐田森。
              “谁打来的?”徐田森问。
              “不知道,是一个座机的号码。”
              “不要接!”
              我也不想接这个电话,因为有可能是胡枫用座机打来的。
              等电话自动挂断,徐田森说:“我们现在还没想好对策,什么电话你都不要接,我觉得你先关机比较好。”
              我同意徐田森的看法,关掉了手机。何况公安部现在应该可以通过手机信号进行定位追踪,既然决定了不去自首,那就不能被他们找到。
              但若不去自首的话,加在我身上的罪会越来越重,将来万一要承受的话会更加惨烈。
              我感觉自己正步入一条不归路。
              极度安静下,一辆快速行驶的摩托车从旁经过,带来一阵巨大的发动机声响,把我吓一跳。此刻我仿佛是一只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徐田森望望四周,对我说:“这里也不是很安全,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我们又驶出小巷,继续往东走。我机械式地开着车,穿过工业区,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见四周都是田地,稀稀落落有些民房,不远处还有座桥,桥下似乎是片空地。
              我很想去车外透透气,一直待在车内我有种快要猝死的感觉,我指着桥下说:“要不去那里吧。”
              开车到桥下,果然是一块平地,既方便停车,又非常隐蔽,面前是一条河流,河的对岸好像是一间废弃的化工厂。
              我们走下车,风轻轻吹在身上,顿时让我感觉一阵凉爽。我猛吸了几口气,大脑稍微清醒了点。徐田森刚才在车上给我灌输了一个想法,他说我们现在不是逃亡,而是静观其变,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我们必须争取一些时间,准备一个应对的办法。
              关键问题是,现在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状况,徐田森逃脱的消息究竟泄露到什么程度?公安方面会不会发动全面搜捕?
              试想一位公安的犯罪心理专家,居然帮助一名连环杀人案凶手逃离关押的地方,传出去真是一件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我想回家看看。”
              在河边思考了很久,我迸出这句话。


              IP属地:上海134楼2019-05-1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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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徐田森惊呆了,“回家干什么?那些警察找不到你,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家人的。”
                “我知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尤其胡枫对我的情况十分了解,他在询问唐安妮后,可以猜到那天陪同我回家的警察就是徐田森假扮的,但他终究问不出什么,因为唐安妮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现在想想,我从一开始就把唐安妮和小雅隔离在这件事之外的做法是明智的,她们甚至不知道有徐田森这么个人。
                不过我必须给唐安妮一个交代,否则她背负的压力太大,每天会担惊受怕,所以我要找一个理由,哪怕只是临时应付一下。
                “你知道那还……我估计你家都被控制了。”
                “是有可能。”我点点头,“但我不回去一趟不行,真的不行。我可以等晚一点,半夜的时候。”
                “那也很危险,你能想到的,他们都能想到。”
                徐田森说的是实情,胡枫没有那么蠢,他为了找我,一定布置了一个方案。
                然而我还是决定冒险。
                “老徐,你听我一次,我也知道回家很危险,但我真的放心不下。我们试试,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再说。而且如果有机会我见到我老婆的话,我也可以问问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徐田森深叹口气,看着我说:“随便你吧,以你为主。”
                就这样,我们在桥下等到晚上,期间我的手机一直没开机,我也不敢打电话给唐安妮,我们与外界彻底断绝联系。我一直在想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唐安妮在得知这件事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快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们离开桥下,沿着夜路往市区开。由于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过度焦虑,我已经是心力交瘁。徐田森看上去要比我好得多,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精力旺盛,在他身上的某些品质,是我永远缺乏的。
                当汽车驶入人口密集的地带,我的心又悬了起来,总是担心从哪里窜出来一辆警车,尤其是等红绿灯,车停下来的时候,眼望着那些监控摄像头,我更加害怕。
                其实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唐安妮解释,因为我不确定她掌握了多少信息,对这件事了解有多深,我决定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徐田森也建议我,一切等见着唐安妮再说。
                当距离我住的小区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我开始放慢车速,夜深人静,大街上的一辆车会特别显眼,我相当注意这一点,所以我挑了一条小路,绕一个圈,打算从另一个方向驶入小区。


                IP属地:上海135楼2019-05-1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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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13:4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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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36楼2019-05-16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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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37楼2019-05-1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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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的东侧是一条死路,尽头处是个大垃圾场,平时堆满了垃圾,恶臭难闻。我就从尽头处的转角转了过来,那边没什么车,比较安全。
                      开车进小区的时候,我战战兢兢,我头一次回家那么紧张。好在我住的小区大门用的是全自动升降杆,现在岗亭是空的,没有保安,这让我安心不少。
                      我开到我家公寓楼下,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47分,周围十分安静,每座公寓楼上亮灯的窗户都不多。
                      我家厨房的窗户开着,透出光芒,说明客厅亮着灯。
                      唐安妮经常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半夜两三点,这并不奇怪,何况我本该今天回家,却不见人影,还关了手机,所以她也可能专程在等我。
                      我环视一下四周,这个时间点,小区内肯定停满了车,但我没发现警车或者胡枫的车,我感觉问题不大,就对徐田森做出下车的手势。
                      可徐田森一把拉住我手说:“等等。”
                      “什么?”我略带神经质地问。
                      “你家怎么开着灯?”
                      “我老婆平时睡的晚,大概她在看电视吧。”
                      “那窗为什么开着?”
                      经徐田森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啊,厨房的窗为什么开着?我们平时基本没有开这扇窗的习惯,偶尔才会开一下,唐安妮又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她应该不会在晚上,尤其是我没回家的情况下开窗。
                      “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不抽烟,对不对?”
                      “嗯。”
                      “你老婆呢?”
                      “她也不抽的。”
                      “那现在大冬天的,她开窗干什么?”
                      徐田森的话将我从想回家的迫切感中拉了回来,如果不是我此时筋疲力尽,思维混乱,我也能感觉到不对劲,厨房的窗开着,明显是有问题。
                      我只想到一种解释,有其他人在我家里,而且应该是个男人,他要抽烟,所以把窗户开了。
                      这时候跑来我家的,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IP属地:上海138楼2019-05-18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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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肯定在你家里,走走走!”徐田森压低声音,急急忙忙地说。
                        我们又驶出了小区。
                        我的心情异常沉重,我现在就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四处奔波流浪,这一天下来,我真的太累了,我以前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毫无疑问,现在唐安妮,连同小雅一块被卷入到了这件事中,胡枫肯定找过她们,她们担惊受怕,不知所措。下一步胡枫可能还会去老家找我妈,并开展全面追捕。
                        我发现我们目前身处在最危险的地带,偏偏这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两盏警灯在闪烁,看上去是一辆警车和一辆警用摩托车停在路边,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交警,总之我心里很虚,忙打方向盘转弯,差点撞上路边的花坛。
                        “稳一点,别急。我们不能一直在城区乱转,监控跟警察太多了,还是要去乡下那种地方。”
                        徐田森也明白了这个问题,向我提议。
                        我点点头,就把车往桃花村的方向开。
                        驶过桃花村后,我们继续向前,那是松江市的南边,有一座横跨黄浦江的浦江大桥,大桥的另一头几乎都是乡村,相对而言比较荒僻,尤其是这个点,大路上连一辆车都很难看到。
                        我开车已经开得非常麻木,简直又饿又困又累,关键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崭新的一天到来,我又该做什么呢?
                        我忽然想一个问题:胡枫要怎么找我。
                        虽说我现在人在郊区,但胡枫肯定能猜到我离开市区往郊区走,他也会在郊区安排人手,说不定早在一些关键地方布置好了警力。如果我现在落入公安手中,身边还坐着一个徐田森,后果可想而知。
                        我把我的担忧跟徐田森一讲,徐田森也觉得郊区不算安全。
                        “只有一个办法……”徐田森停顿一下,慢慢望向我,“那就是干脆离开松江,去外地。”
                        “去外地?去外地哪里?”
                        “随便去哪,当然越远越好喽,反正只要不留在松江。”
                        徐田森的建议很合理,但让我离开松江,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
                        那种感觉,好像我是在跟我的家人挥手告别,永远不再见面一样。


                        IP属地:上海139楼2019-05-18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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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一个问题……”徐田森没有察觉我的心理活动,自顾自地说,“出松江的话,应该要走高速,对不对?你的这辆车不行,公安肯定知道你这辆车的车牌号,到时候一被他们看见我们就完蛋。”
                          徐田森的顾虑是对的,比起认脸,认车牌号要更准确,公安一通知下去,收费站的人就会留意我这辆车的车牌号。
                          当然不走高速的话,也可以走国道,但情况应该差不多。
                          “那你说怎么办?”
                          我放缓车速,开始跟徐田森讨论这个问题。


                          IP属地:上海143楼2019-05-18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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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田森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要走的话最好连夜走,别等到明天早上了,你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肯定是直接换一辆车。”
                            “嗯……不过那样很麻烦,你能去哪里换车?”
                            我思忖片刻,忽然想起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
                            “我有个亲戚,是我表弟,平时也不怎么联系,不过对我挺好的,小时候我经常带他。然后他是跟他老婆一起做水果生意的,就在乡泽镇上,他人也比较老实,属于不爱管闲事的那种人……”


                            IP属地:上海144楼2019-05-1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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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13: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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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找他帮忙?”
                              “你听我说完。他做水果生意的,就是卖水果的,所以他有辆小货车,最近我听说他换了辆新车,打算再把旧的那辆车卖了,不过现在还没卖,应该还停在家里。”
                              “我懂你意思了,你是想借他那辆旧的车,对不对?”
                              我重重地点点头。
                              徐田森沉思片刻,说:“这倒是个办法,但你确定……能行吗?公安局的人会不会已经到他那边去过了?”
                              “应该不会。我这个表弟跟我联系真的很少很少,几乎是不联系的,我们也就在小学跟初中的时候玩的比较多,连我老婆都不认识他,公安的人就算查,也不可能这么快查到他头上。”
                              “那行吧,你来做主,不过都这么晚了……”
                              “我试试看打他电话。”
                              我拿出手机,为了寻求帮忙,我只好冒险开机,我看到在关机期间,也就唐安妮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是下午15点17分发的,内容是:在哪呢?
                              我心里哀叹一声,随即找出一个联系人,联系人的名字是“军军”,拨了过去。
                              我表弟的全名叫俞军,小名叫军军,我从小这么叫他。


                              IP属地:上海145楼2019-05-18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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