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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凉风袭人,檐下几只鸟雀排云而上,叽喳着扰了漫天绮霞的静谧。)
(长风沁凉,伫立廊下,螓首微低,凝眸观院中之景。眸光随鸟雀眺向远空,忽闻远处起了一声儿轻巧悠长的呼哨,惊得一众鸟儿才要落于房檐上歇脚,只得又纷纷扑闪着翅儿,往空中奔命去。)
2代崔珠克姜梨
正欲往娘娘处回一桩事,过宫苑,未至人前,忽闻身后一声儿突如其来的哨声,声儿虽不大,却在这静谧之处,颇显刺耳。立时回身,瞪住那颇显面生的小宫娥,斥了一句,心内暗自腹诽内务府分派宫人的不妥。
“悄声儿的,娘娘跟前儿,也这么轻浮。” 话音刚落,娘娘却出声替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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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东风起,仍存凉意,似能遮掩去几分春来之意。)
(接连的声音,召回了出窍的神思,回眸笑看底下几人说话儿,闻声,也不由启唇,掺和一句)
“不过是个身量未长成的小丫头,活泼些也是好的。”
(银翘捧了一盅果腹,险些甜倒了牙,眉尖儿一蹙,偏首躲了。)
4代崔珠克姜梨
“奴婢是见她这般,恐搅扰了娘娘。”
忙忙碌碌中,又是一天悄然而过,转眼又是日落霞升之时。过了年,近来天儿渐渐热起来,贵妃娘娘于吃食上也颇为倦怠,早早便吩咐下去,今日不必备晚膳,急的银翘姐姐什么似的。每当这时,便想自己若是出自尚食局,便可为娘娘做些开胃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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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宫娥仍是可怜巴巴的跪着,口称请罪。虽一时无聊,出声儿替她分辨了这一句,却实在也是不喜这样的人亲近。)
“左右又无甚要紧事,那里就能说到搅扰二字。”
(眼风儿递于银翘,亲去将那小宫娥领了下去,才抿了笑意,同姜梨说话儿)
“倘若真不喜,回头知会银翘一句,调到外间洒扫,不许近身便是了。”
6代崔珠克姜梨
主儿素来随和,银翘姐姐也是个好说话的,是以底下众人才这般放肆。凭她什么年岁,这样的地界儿,可是能随意拿起吹口哨这样轻浮举止的么。只娘娘既有言,自然也不能拂逆了她的意思,含肩应道
“是。奴婢记着了。”
再往前几步,同娘娘近了,瞧天色已不早。“娘娘今日不用晚膳,可要些零嘴儿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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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方才一场雪过,而今便已是春意满天下。展眸眺向半空,忽而觉着这绮丽红光,肖似蔷薇殷红。)
“句芒宫树已先开,珠蕊琼花斗剪裁。散作上林今夜雪,送教春色一时来。”
(凭空儿道了这么一句,以此来对她方才之问,下颌一抬,与她示意)“我记着这时节的玫瑰玉露该是正好,冲一碗来吧。”
8代崔珠克姜梨
接了银翘姐姐递来的果脯小盘,只是见娘娘没有再用的意思,便趁着这一趟,搁回屋里去。
“是。”闻言应声儿道。略一垂首,复又想起前事
“前几日奴婢恍惚听着小厨房的人说,御膳房那边儿新进了些新鲜的马奶,不如奴婢去讨些,回来用那个冲兑着,才最好衬玫瑰香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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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之间,清辉泄入庭院,毫不吝啬的于这内外万物皆镶上一层银边儿,玉楼琼花,皆平添几分仙气。)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叹一句美景,复应道)“这样的事儿,吩咐底下人去一趟便是了,你倒是勤快,不嫌累的。”
(眉舒目弯,温温而言)“若是吃着好,回头便也给陵儿送两瓶儿去。”
10代崔珠克姜梨
“奴婢是想着,这会儿便去走一趟,那些小丫头御膳房的人面生,若是手脚动作慢了,岂不耽搁了。”
再闻后言,言语一滞,回过神儿来,才是笑着应了是。玉主儿素来最是挂念启祥那位,一时自己也心下羡慕,人都道宫墙之内无姐妹亲情,却哪知,亦当真有血浓于水,骨肉至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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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风起,正欲旋身入内,忽闻身后轻浅笑声儿,自己也跟着莞尔,唇畔显梨涡,偏首问她。)“笑什么?”
(花期将近,廊下二月兰也伴着迎春,洋洋洒洒的蔓延,映着清辉,倒减了几分俗艳,芬芳愈显。一壁赏花,一壁闲话。)
“既然暖和起来了,过几日,不如邀上陵儿,往漱芳斋听戏去。”
12代崔珠克姜梨
“奴婢是羡慕娘娘同肃皇贵妃娘娘情谊深厚,自己心里想着,也欢喜。”
小厨房利落的收拾了几样儿娘娘素日喜欢的点心,并着以滚水兑好的玫瑰露,往里间布了晚膳。
“是,这几日是暖和了些,也该往御花园逛逛去了。只是也要提防着有倒春寒才是。”
扶娘娘入室内,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