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能忘第一次
1998~2008。
不过转眼，就是十年。
十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记忆点，不然陈奕迅不会唱完《十年》之后又在《不如不见》里唱着“中间隔着那十年”。
十年之间有太多东西可以记录，也有太多东西可以遗忘，那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完，毕竟那是一段人生岁月。可是，总有些东西是总想在十年之际好好的回忆一下，或许是为了尘封，也或许是为了缅怀。因为那是人生岁月中无法遗忘和割舍的，就好像我们永远无法遗忘第一次。
第一次工作，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失恋……还有，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这些注定都是我们人生中不能割舍的。而，如果有幸，我们能清晰的记得它的发生日期，那么等到十年的时候，是一定会好好的纪念一番。或许嘲笑当时的年少轻狂，或许缅怀曾经的似水年华。
就好像，在2008年的时候，不期然的想起蔡智恒，而这正好十年。
十年前是个什么样？就算是仔细回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那一年总有些东西是注定被我记住的，比如生平第一次买了港版的唱片，比如终于明白电脑是个什么玩意，比如第一次知道“网络文学”这个词——从报纸。和身处内地的绝大多数人一样，认识网络文学都是从那本名叫《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的小说开始，而同时也透过文字认识了那个远在海峡对岸的蔡智恒。
知识出版社出版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封面（1998）

当然，我至今可以清晰的记得，1998年知道有所谓的“网络文学”存在完完全全是透过当时的平面媒体，大家不约而同的铺天盖地的介绍着“痞子蔡”和他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而后才在1999年底见识到何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2000年痞子蔡应邀在北师大讲座。

虽然十年后如若不是重读一遍小说，里面的故事早已经成为几乎消失的记忆，可是当时阅读的心情却是深刻的被记忆着。
现在来看，故事里有很多不足，写作手法未见成熟，甚至对比他早期的《槲寄生》都显得单薄一点。可是，它的出现并不单单是一个故事，一本小说这么简单，因为这个故事，这本书注定承载了太多的东西。
虽然未必是第一本出版的网络小说，也未必是第一个在网络走红的故事，可是《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出现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它颠覆了整个文学市场，因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网络文学逐渐开始流行起来，到了十年后的今天，甚至毫不夸张的说网络文学撑起了整个传统出版业的半边天。
记得当年多少媒体就是以一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展开讨论：有人叫嚣着新时代来临，以后注定是网络文学的天下；也有人高呼网络文学垃圾，消失不过就是一两年的事情。可是时至今日，网络文学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有了更繁荣的发展，当然在繁荣的下面也凸显了参差不齐的水准。
而现在，回头去看《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突然觉得它弥足珍贵了起来。
蔡智恒的故事讲的很简单，两个不同性格的男生，两个不同性格的女生，碰到一起之后的爱情故事。有凄美，有悲伤，也有反省和成长。当年的蔡智恒以29岁的年龄写出了大学生活里难得纯真的美好，还有青涩的哀伤。我想，这就是这个故事当时最吸引人的地方，当然同时留下来的还有那“假如我有一千万”的假设。
当然，故事的主角不可否认的是“痞子蔡”与“轻舞飞扬”，故事的主线就是他们那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如今看来“痞子蔡”和“阿泰”对感情的态度或许是当时蔡智恒内心更想表达的东西吧，而在感情里的成长或许是另一条潜在的主线。因为不管是认真保守的“痞子蔡”还是游戏人间的“阿泰”，在某种情况下都经历了感情的蜕变，也逐渐成熟了起来。
在《第一次亲密接触》里出现的野狼机车

虽然这样的故事放到现在的出版物里，未必能讨好大众，但是或许就是当时网络兴起时有太多的虚幻与伤害，而使得这个故事显得如此单纯而美好，充满了凄美的氛围。就好比如果把席绢的《交错时空的爱恋》放到如今的网络铁定被称为“雷文”，而当时却是经典一样。因为，他们都开创了某种先河，所以即使不成熟，却有无可替代的价值。
后来，在他的部落格里读到当年《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的创作背景，还有那发生在真实世界的感伤故事，让人不得不感叹人生如戏，而故事也就如同人生一样吧。
读他最新的《暖暖》，才恍然觉得时间的残酷。
蔡智恒的作品成熟了，少了当初的纯真，多了世故的圆滑。这就是生活，可以磨平棱角，改变心态，在不经意间就留下了印记。他在他的世界里成熟着，我也在我的世界里成长着。一路看他的故事，里面是他成长的痕迹，也有我经历的岁月，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或许就是这样，蔡智恒成为记忆里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书店里遇到他的作品上市总是不由自主的买来看，尽管未必每本精彩，可是却依旧固执的阅读。我想这就是某种情结吧。
2008年，听说他最新的作品即将在内地付梓出版了，名为《回眸》。
很喜欢这样的标题，或许在第十个年头，这样一个标题确实让人回想很多。
“我们都知道回忆的力量，有时如钻石闪亮，有时如铁锈斑斑。
但你在我心中，永远散发温柔的光芒。”
这是蔡智恒在他的部落格里写下的话，我想，这正如我的心情。
我想，当《回眸》在内地上市时，我依旧还是会走进书店。
毕竟，他在十年的岁月里，注定是一个“第一次”的存在。
而第一次，谁人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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