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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杯】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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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水浒源流考》,百回本水浒故事真实发生的世界里水浒流传的脑洞,多年没写东西基本废了,极度流水账,非常无聊,史盲bug多。随手镇。


IP属地:江西1楼2018-08-22 12:07回复
    寻常的瓦舍评书,暗藏着救世秘诀。

    张忠生在绍圣二年,原是永兴军华州人氏,在当地乡间也算望族,把着一亩三分地,颇为殷富,只因他四个哥哥皆殁的早,家人便都指着他读圣贤书考得功名光耀门楣。张忠却不是省事的,从小喜那“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的小说,加之当地民风剽悍,书没读会几句,专去惹是生非好勇斗狠,一手弩箭十射九中,自以为任侠使气古士遗风,乡邻却都唤他泼张五。张家眼见科举无望,上下打点去州衙里做个书吏,谁料华州近边,张忠三番五次请命往延安府跑,百行总是赤佬最为**,一气之下家人干脆将他送去了京兆府,在六案孔目裴宣手下当差。那裴宣为人忠直聪明,智勇足备,张忠一见如故,便就此安生下来。
    政和七年时,不知因何事裴宣恶了新知府,刺配去沙门岛,张忠一时激于义愤以性命相担,最终只能是受此牵连落魄逃走,所幸听说裴孔目刺配路上被一彪好汉所劫,于是便也投饮马川来。饮马川山明水秀风光最好,与其说是落草不如说是隐居,然而没呆得半载,又同三位头领一齐入了梁山大伙,裴宣孟康都各有职事,这两三百喽啰就跟着邓飞管在马军。
    到得宣和元年,宋头领要赚金铃吊挂取那华州城,张忠因地利熟识扮作执旌节的,事办得伶俐,就此留在宋江身边,同时结拜了李九。李九是梁山泊本地人,世代打渔为生,十五岁时就随着哥哥们啸聚梁山,年纪虽轻资历却不浅,说起各位头领的故事更是如数家珍。张忠本就好事,又颇通历史,胡吹大气更不在话下,借着李九之亲中军之便敷衍故事,泼张五说话倒也在梁山名头不小。其时河北淮西等地处处都有号称宋江的流寇,众人打趣那可是张五和李九传唱的功劳。


    IP属地:江西2楼2018-08-22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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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征大名征曾头市破东平破东昌,张李二人形影不离,结下过命的交情,梁山事迹也在他二人口中演绎的活泼多彩。李九往往说起大聚义便眉飞色舞,张忠却总心心念念东京城那一瞥的繁华。就在宣和四年招安大局已定时,李九突然没了踪影,私下都传不少喽啰不忿招安自投他处了,张忠恼恨李九不告而别,但扪心自问真要走,他也未必会就此离开。
      招安后的日子转瞬即逝,北地苦寒,江南湿闷,张忠也惯于四处飘零,不以为意。亲信虽不用提着脑袋拼命,但愁云惨雾的气氛总是挥之不去,等进得杭州城来,虽是大胜也无人欢欣,江南一派如画风景,看在眼里只剩残山剩水的寂寥。张忠再次进了他魂牵梦萦的东京城,只这一次,便成永诀,剩下的头领个个得了封赏,剩下的喽啰却散入四方。张忠因射得一手弩,入了西军刘延庆麾下,等到宋江鸩死消息传来时,他又已身在辽境,只是对雁空射一弩,不再言语。他仍讲着梁山的故事,这故事到聚义为止便没有下文。
      此后二十年对他来说恍若一梦。刘延庆在幽州败的极惨,张忠混在溃兵中南归,适逢征方腊的故旧杨惟忠在河洛收拾残兵勤王,张忠就随一彪军马前来归顺,东京南京建康江州四下转战,也不知救了甚国护了甚王,只是越走越南,聚聚合合,又稀里糊涂混在了孔彦舟麾下,众人皆道孔彦舟残暴不可久留,一齐去投那洞庭湖钟相杨幺。洞庭湖却也非清净地盘,三天两头不是争地就是围剿,即便是同寨的弟兄,刀枪向外时托付生死,一言不合只有拔刀相向。旧日里张忠也能说三分,恍惚便觉得自己正活在三国,不辨主将忠奸,不知朝生暮死。脑袋提在手上,他所能做的只有讲宋江故事,越讲越觉得自己说的不是梁山泊,而是桃花源。


      IP属地:江西3楼2018-08-22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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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庭湖还是败了,朝廷大军围剿,张忠的头领降地飞快,又亏得他射术,在官军里安定下来。新统制管的极严,日操月练一课不少,日子虽没梁山逍遥,却也安定康乐。张忠随军盘桓荆襄转战河洛,站在大河边上想起那年深冬一溃千里,这一步怎么也迈不开,也曾途径梁山故地,如何张望都不见那杏黄旗,至于华州老家却再也没去过。人能履足的地方终究有限,话语却能一直传下去,当他听到别人同他讲什么燕青博鱼豹子和尚,不免好笑,又一阵欣慰,有时也能听见大聚义的故事,声口绝似当年那人。
        绍兴十一年的时候,他回到了杭州,宋军改制,他以年老多病故隶于杨沂中的殿前司,只是在钱塘门外的瓦子专一说话。杭州此时已是临安行在,街头巷陌无一不是当年东京,还要更闹更媚上几分,此时张忠已四十七岁,转蓬半世终得着落,也算了却心愿。那年年夜大雪纷飞,团圆日里军营都是不着家的,怂恿着张忠讲几个喜庆的好故事,他便讲起了风雪山神庙,众人起哄不欢而散,他仍是缓缓地讲完,从此再也没有提过林冲这个名字。
        张忠在临安很快声名鹊起,巷议都推他说铁骑儿为冠,金戈铁马间有纵横天下之气,从此泼张五变成了张经略。巷议又说,钱塘门外张经略,除中兴名将传不甚精彩,说三分邵青起义狄青传杨家将福华编具能讲得,个中尤善宋江故事,但张忠自己却一向叫做宣和遗事。巷议还说,张经略的宣和遗事和北瓦李小哥的太行山梁山泺可并称说铁骑儿双璧,张忠听着奇怪便去北瓦找那李小哥,一见之下又惊又喜,两人抱作一团涕泗横流。


        IP属地:江西4楼2018-08-22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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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张忠和李九上次见面已过去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间风云变幻天翻地覆,飞鸿冥音书杳,人事两难相知。李九说起他随几个不忿招安的,径往太行山落草,原也逍遥了几年,金兵势大时不得不举起抗金义旗,后来一个唤作梁小哥梁兴的来占这太行山,众人便让他为主,忠义社名扬天下,河朔千里归一心,于是受了朝廷笼络,直待澄清宇内扫神州,谁料天意难问,竟至血泪空撒胡尘,而他自己则受了朝廷整编,又在裁军时裁落,只能以此谋生,那太行山梁山泺的故事,就是太行山和梁山泊的故事。李九仍似当年,说起到激动处时而逞性眉扬时而声泪俱下,张忠不得不拉着衣袖要他小心噤声。张忠亦说起别来经过,两人发现彼此相距咫尺仍音书隔绝又是一番嗟叹,张忠对李九那点背盟而去的不满,也在得知二人殊途同归时烟消云散了。
          李九又引来同在北瓦的兄弟,说是李宝统制麾下,最能讲中兴名将传,说起武松的故事亦是绘声绘色极尽细微,张忠一问之下果然是昔日梁山步军的兄弟,三人自此日日同去吃酒消愁,倒也过了几年朝不虑夕的好日子。直至绍兴二十年一日,李九说是有要事相商,三人去他家中一番密谈。张忠想起了京兆府堂怒斥知府,想起了辽地空射的一弩,想起了那夜朔风中独自吟道“那雪下得正紧”,恭敬一揖,出门而去。
          李九又一次不告而别。张忠直等到半月后才敢去众安桥头,闹市街头车水马龙,太学门口人来人往,日复一日岁月不过如此。张忠将一坛酒倒空,已是泪流满面,自此那故事里所有的山东梁山泊都变成了太行山梁山泺。


          IP属地:江西5楼2018-08-22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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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义生在皇统二年,原是山东东平府人氏,他却不知自己是哪里人,只知自小生活在梁山泊,据说祖辈都是匪寇,至今已有三代了。梁山泊上的贼寇们,那个肚子里不是装满了故事,李义舞刀弄棒诗书文墨都不爱,就只爱缠着他们讲给他听。
            大定元年,朝廷着手南征无暇他顾,梁山泊首领耿京高举义旗,一时声势浩荡,山东河北纷纷望风来归。李义站在断金亭下,看见一少年领着两千人马飞至泊上,也未比自己大多少,大头领却执礼相待相谈甚欢,一时又羡又妒,执意要去临安奉表。李义人前一向乖觉,最受统领宠爱,以为只是少年人从没见过中国风度,爽快答允。那年李义一十八,辛坦夫二十二,锦襜突骑行于巷闾间,满眼五光十色顾盼风流。临安确实令人思之难忘,江南行都的物华天宝岂是连年战乱的山东荒野所能及,但最为李义流连的还是钱塘门外张经略说话,他也说那宋江合伙的故事,只是与自己听过的大相其趣,一时十分好奇,恨不得日日在此停留。
            然而事情起变仓促总是出人意料,耿京在海州遭叛被害,辛苦聚得的大军又要转眼即散。其时辛坦夫尚远在建康,身边不过五十骑,李义看得见他低头沉吟下晶亮的眼中潜藏的怒火,跃马当先高叫杀了张安国,五十人星夜飞驰视万人如草芥拿下叛徒交奉朝廷瞬息而至行云流水,李义深知那必是他唯一的辉煌,却未料到那同样也是辛坦夫唯一的辉煌。
            归正得官必要遣散兵将,李义却不愿意,只是留着不走,从临安跟至江阴,任谁劝说也无用,李义已是加冠之年,辛坦夫无奈陈尽利弊,为他起字公佐以示不忘,李公佐只能强忍着泪水长揖而别。归正人的命途总是格外乖蹇些,李公佐胸无点墨又不愿从军,流落回临安,仍是日日守着瓦舍。彼时张忠也正自愁闷,徒弟收了几个但无一出息,临安温软市井人总少了点什么。二人一见如故,就结为忘年交,把各自的故事相互印证了一遍,李公佐作为张经略的徒弟,很快就在临安瓦舍崭露头角。


            IP属地:江西6楼2018-08-22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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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忠死于乾道八年,无声无息,时年七十七岁,以他的经历而言,可以说是出奇地长寿。李公佐在他死后给宣和遗事添了个尾巴,说是宋江因那奸佞陷害,竟被鸩死,此一出在那些宣和遗事的忠实听众里无疑是惊涛骇浪,甚至于有人告到官府说他诽谤朝廷,然当今的朝廷毕竟不像三十年前,只做没理会处。
              临安的时光总是最为蹉跎,身处风口浪尖却几乎见不到波澜起伏,李公佐醉心于那片水泊,没有再踏出过临安城一步,直到开禧元年开边衅的风闻流于街头巷尾时才惊醒梦中人。李公佐急赴镇江,终于在北固亭头见到了他。四十三年,李公佐从没察觉过时间的流逝,对辛公而言却已是几度人间,长江之水浩荡东去,北固亭上狂风猎猎,他许久没有如此醉过。他极言边事不可,辛公只是不发一语,他心内暗笑自己区区一市井闲人却来做此等言语,却听见身边那人低低歌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得知他离去的消息时他只是遥敬一杯酒,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此后他说话收徒度日如常,唯一一件稀奇事,便是有一位月白衫子的年轻人总在自己门口停留,接连数月日日能见,正如他当年一般。那年轻人自言叫赵怀雪,想收录些小说编订成本子。说话从来不受士人待见,李公佐料他许是书会的学子,惊喜之下欣然应允,将那宣和遗事的故事从头至尾细细讲来。未几年赵怀雪的笔记面世,特意送了本给李公佐,他差人读来却大皱眉头,那本子虽记的仍是宋江事,故事却发生在高宗年间的江淮,里面混入大量邵青起义的情节,似又有红祆军的影子,其中抗金种种言行固是拳拳动人,一片赤忱日月可鉴,显然作者别有块垒,终究并非他所想让人知道的样子。


              IP属地:江西7楼2018-08-22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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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书看似颇为畅销,没过多久便见巷议,李公佐深叹文人士大夫的影响力,自此一心试图找人合作抄录下宣和遗事的完整内容,出入书会不见着落,却有个叫李嵩的画院待诏找上门来愿图绘英雄画像。彼时赵怀雪的本子不知因何得罪了当朝史相公,就如它风靡的迅速一般消弭的迅速,文人雅客街头巷尾早不见踪影,在江湖上倒是莫名得了个武穆遗书的传言,惹得一阵血雨腥风,只是这事无论李公佐还是赵怀雪都不曾知晓了。
                李嵩的三十六人图像成了新的潮流,文人看到画面生动无不把玩赞叹,李公佐仍是不满足,每个人背后那沉淀了多少悲欢血泪的故事岂能由图画传达?他只得从头识字,写到智取生辰纲时便盍然而逝,其时嘉熙元年。李义阳寿整整九十五岁,临安城中皆目为耆老,街坊道李公佐身历四朝,无所不晓,乃是市井里第一大智慧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宣和遗事。
                李公佐的徒弟仍续撰那宣和遗事的遗稿,龚开见到李嵩的画像特为每个人题了一段赞词,周密见了龚开赞词又收进《癸辛杂识》里,这些都是身后事。至于赵怀雪,从那之后他流寓荆襄川陕,出入孟珙余玠刘整李庭芝幕府,直到咸淳八年李庭芝幕中见那张贵张顺兄弟夜衔利刃直驱襄樊,在满江元舰的封锁下转战百里所向披靡,正如潜揽西湖的浪里白跳,一时竟不知是真是幻。


                IP属地:江西8楼2018-08-22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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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彦端生在元贞二年,原是江南平江府人氏,在兴化出生成长,发蒙入塾秀才举人进士一步步走来稳稳当当波澜不惊,到得三十六岁时为官钱塘,已是呼风唤雨的地方父母官。钱塘虽比不得前朝风流,却也冠绝当世,处处闻小说,家家唱南曲。三分五代总是敷衍历史,说话也未比历史多几分意趣,施彦端唯独对那宋江合伙的故事情有独钟,无论是哪家的话本戏本彼此间似都有出入,同样的人物能演绎出三五十个不同的故事来。他就在钱塘城听了三年,把所有相关故事都记得熟了,忽有一日挂冠归乡,著书立说而去。
                  其时天下烽烟四起,早已不是安宁时节,江南小城却总能在一番风雨中腾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僻静地。施彦端大隐隐于市,施官人的名头越传越响,当地望族遂请他坐馆教书,他也欣然应允,馆堂之盛一时客如流水,就此认识了罗本。罗本比施彦端小上几岁,只是一介书会文人,不论经史典籍还是笔端文气俱不及彦端,唯独走南闯北对诸般话本戏本街头传说如数家珍,彦端大喜过望,两人时常扺掌长谈,说到风流处,大笑痛饮不亦快哉。
                  至正十三年,席卷天下的战火终于烧至平江城内,或者说从平江城内烧起。那义军首领张九四亲至馆阁拜访,好言好语重金延请,施彦端却在听到造反两字时眉头一挑,二话没说便即入幕,三言两语指顾天下,仿佛便是卧龙诸葛智多星吴加亮。张九四初起时也算谋臣如雨,十里八乡稍有名望的读书人一一延至,施彦端却呆不住幕府爱到义军中去,与一头领卞元亨交往甚厚。那时义军多是农夫小贩流离失所鸡鸣狗盗之辈,兵至一处转掠一处,好勇斗狠逞凶使性,只是乱哄哄的一团,唯有说到宋江事时群情激昂,虽不免为最爱哪个英雄打个头破血流,眼里的崇敬却真诚得叫彦端泪落。


                  IP属地:江西10楼2018-08-22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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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九四独夫之心终究包藏不住,昔日幕府旧友纷纷嗟叹几句另投他处,施彦端自难久留,轻身回到白驹场故地。此时罗本得了本《大宋宣和遗事》的古话本,亦寻至此处,


                    IP属地:江西11楼2018-08-22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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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端以此为底本,将各个英雄的故事去粗存精加以串联,勉强敷衍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洪武三年《江湖豪客传》定稿,


                      IP属地:江西12楼2018-08-22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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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几施彦端逝世,终年七十五岁,罗本抱着遗稿怅然远眺,白驹场湖面宁静,远山寂寥,芦花萧疏,渔舟晚唱,恍然便身处那梁山水泊间。


                        IP属地:江西13楼2018-08-22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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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本将《江湖豪客传》改名《水浒传》,同他另几本小说一并付梓,在江南一带倒也颇流行了一阵,只是不知为何排印本的生命反倒没有口耳传唱久,不过多时复又寂静无声。直到嘉靖四年,世袭的武定侯郭勋藏书颇丰,其中最爱小说一项,因编订《英烈传》得了许多好处,又把目光转到《水浒传》来,一府文人批阅十五载删改十二次,遂成洋洋八十万大观。


                          IP属地:江西14楼2018-08-22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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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十九年,《水浒传》终于定本。虽已写定,高儒却总觉得结尾过于仓促,再加一首诗最好不过,无意间看到叶绍翁一诗言道:“万古知心只老天,英雄堪恨复堪怜。如公更缓须臾死,此虏安能八十年。漠漠凝尘空偃月,堂堂遗像在凌烟。早知埋骨西湖路,学取鸱夷理钓船。”高儒一时喜上眉梢,大笔一挥,于是有:
                            莫把行藏怨老天,韩彭当日亦堪怜。
                            一心征腊摧锋日,百战擒辽破敌年。
                            煞曜罡星今已矣,谗臣贼相尚依然。
                            早知鸩毒埋黄垠,学取鸱夷泛钓船。
                            郭武定见之亦是大喜,笑道:“不若我们在题目添上‘忠义’二字,叫做《忠义水浒传》。”一府文人尽皆大喜,由是《忠义水浒传》刊行,风靡天下。


                            IP属地:江西15楼2018-08-22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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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距梁山泊英雄大聚义已过去整整四百二十年,距它流传至今日仍有四百七十八年。此后有好事书商增插文字别出新本,也有叛逆文人加以点评别遣怀抱,有无良书商将好文字删的七零八碎,也有无良文人直接腰斩半本大放厥词,有文坛政坛上加以引用互相吹捧,也有义军直接照着书学习造反,官府时而睁眼闭眼时而气急败坏,而那八百里水泊的故事仍这样无声无息如火如荼的传至今日。张忠李九李义赵怀雪,这些名字遗失在了千年烟霭故纸深处,施彦端郭勋幸而能得人记住。如今挑起一本《水浒》,或许纸张早已泛黄,或许仍是竖繁旧例,悲欢离合尤在,那字里行间的旧血终究湮没无迹。
                              【完】


                              IP属地:江西16楼2018-08-22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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