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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府里请的全福太太便赶来替自己绞面。我端坐在铜镜前,规规矩矩的由着她们打扮,一只耳朵听着哗啦啦的吉祥话儿,一只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到霹雳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才知道迎亲的队伍该是到了。良辰吉时 ]
[ 敬茶行礼,阿玛说“望汝等互敬互爱,濡沫白首”,我倏尔想,从前额娘出嫁的时候是不是也听过这样的话儿?不由我细想,已被牵引往外头走。我很想再回头看一看王府的模样,可最终还是没有。哥哥背着我登轿,放下轿帘的那一瞬,我伸手握了握他轻颤的手,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他的手背。震耳的鼓乐和喜炮,还有街边的欢笑声,无人知晓这是谁的泪。也好,我再也不必在这儿,这个困住额娘一辈子的地儿了]
[ 礼官唱和,拜了又拜,这才被送进了洞房。红艳似火的盖头遮去了一切,只静静端坐在床上 ]
:流光,我饿了,能不能吃...?
[ 床上大抵被洒了花生红枣之类的,硌得人怪不舒服的,尤其是,想到是吃的不由饥肠辘辘。可流光这个傻丫头只说我方才已经用过点心了,断不可再吃云云。在盖头下咬牙切齿,这会儿子没人怎么还不能吃了。倏尔心生一计 ]
:那你去替我倒杯茶呗
[ 得她应了,说时迟那时快,捞了一把床上的花生与红枣,趁那丫头发现前,忙塞了些许在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