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先生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地扭曲着,不知他是如何看待我那双空虚的眼睛的。
站起身的沃尔夫先生走近了这边。
他跪在坐着的我面前。
真挚的眼睛映照着我。
「我答应了,却没能保护好你最重要的人,真对不起」
他这样说着,低头行礼。
受到冲击的我,数次眨了眨眼。
「但是,绝对不会让他死――以沃尔夫·K·吕克之名发誓」(之前作者在说沃尔夫的全名时,没有说到K,但这次作者有写,所以并没有翻错喔
「不会死……吗?」
「!这次我一定会遵守诺言」
面对我的小声问道,沃尔夫先生露出哭丧着的神色笑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死的。克劳斯不会死。
我这样对自己说,感觉身体感觉好像一点点的恢复过来了。
视线落向克劳斯。
将颤抖的指尖伸向他的手。
「克劳斯……」
握紧的手,无法反握。不过,确实有温度。鲜血般的温暖。
「喂,哥哥!行李是这个吗!」
「是的,谢谢你!」
沃尔夫先生拿起行李,开始在甲板上铺开。
「手头,能照亮我吗?」
「喂!把火把拿来!」
沃尔夫先生的行李包里有很多小包。
还有接近手术刀的小刀,还有用途不明的金属类。
还有装满液体的小瓶子和容器。
有各种类似研钵和研杵的东西。
「这个海域的海盗使用的毒素,恐怕是鱼和植物的混合。从臭味和味道来看……」
眼神认真的沃尔夫先生,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拿起包袱。
毫不犹豫地挑选了几个,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干燥植物的叶子和根,还有粉末状的东西。
数种组合在一起,一边放入,一边边接连搅拌的动作,就像流水一样,一眼就知道他已经习惯了。
「水烧开了」
说着把水桶拿过来的,是保罗先生。
手臂和大腿缠绕的绷带上明明渗出了血迹,却丝毫没有露出疼痛的神色,一副拚命的表情。
为什么那么努力?
疑问不能说,只是抬头仰望着的我,保罗先生弯下腰来和我对视。
一只大手粗暴地抚摸着我的头。
「小姑娘,不要哭。没事的。为了救你的哥哥,大家都在努力」
「为什么?」
「嗯?」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的问题使保罗睁大了眼睛。虽然感到困惑,但他以【这是理所当然】的神情说着。
「你知道我们被小姑娘帮了多少次吗?现在,不报恩,什么时候偿还?」
「什么……」
「而且,你的哥哥帮助我们战斗。在那走投无路的状况下。这艘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得还给你们兄妹的恩情」
快看。
用指尖指着走上楼梯的蜜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那个!把没用的布拿来了!」
「小姐,你脸色太差了。身体是不是变凉了?来人把毯子拿来!」
杨先生拿了汤水,看着我的脸皱着眉头。
抬起头来,所有能动的人都跑来跑去。
我和担心的看着克劳斯的人目光相接。
他们每次都发出鼓励的声音,说不要紧。
「……」
觉得喘不过气来,眼睛深处,很烫。
鼻子开始堵塞,预示着眼泪的预兆。
明明已经哭了,却还出来吗,连自己都惊讶不已。
不过,和刚才不一样。
这不是悲哀的眼泪。
新渗出的泪水,乱七八糟地用手背擦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也不是把责任推给别人的情况。
扔下该做的事,即使移开视线,事态也不会好转的。别停下。动起来。
毫无办法地挣扎,那就是我的座右铭。
沃尔夫先生,我来帮你。
「玛丽…」
「已经没事了」
沃尔夫先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抬头仰望着卷着胳膊的我。
但只有凝固几秒钟。
他立刻表情严肃地向我发出指示。
「把水稍微凉一凉,把伤口洗一洗」
「是的!」
「按照我说的,把开水倒到水桶里冷却。」
在不会烧伤的温度下冲洗伤口。
克劳斯大概昏过去了,没有反应。
虽然很在意流出的血,但我想大概也有出毒的意义吧。
另外,不是用水,而是用开水,这或许是为了让毒药被消灭吧。
之后也听从了沃尔夫先生的指示,继续进行治疗。
用刀切开衣服,让上半身裸体后,擦拭鲜血,瞬间将崭新的布染得通红,一想到他的血,身体就因为恐惧而动不了,摇了摇头,将恐惧甩开,继续进行作业。
将沃尔夫先生调配的药涂上,转为止血处理。
压制绷带后,用视线寻找。
想让比安卡大姐帮我取离这里稍微远一点的那个东西,所以暂时把话吞下去了。
因为我注意到了比安卡大姐身后的人的存在。
「……芙劳拉小姐」
「……呃」
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无依无靠的眼睛缓缓地转向我。
一直坐在那里颤抖着的芙劳拉小姐,用泪水湿润的眼睛看着我。
「把绷带拿下来。」
「……我?」
「是的,帮帮我」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继续说下去。
「我想救克劳斯,求你了」
「!……明白了」
芙劳拉小姐擦拭满溢的泪水,将手伸向绷带。
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们这边。
刚才对不起。我在心中道歉。
软弱的我试图把责任全部推到你身上。
为了保护自己的心,我为了方便而扭曲事实。
我自己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