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大三十儿的,宫里整的这个热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尚食局那几个最能叽叽喳喳的姑娘,又凑到一起了,在苑里闹得不亦乐乎,嬷嬷们这会儿来了清净劲儿了,压根不管。大概年节就这一回,板了一年,该松乏就松乏了。)
(我自然没那闲心跟她们叽喳去,想着学学剪个窗花,给姜樱那屋窗户贴满了。但是自来不会这些细巧的手上活儿,特意整本儿《窗花大全》,就对着窗,点盏小烛灯,照图学着剪。)
4、
(正剪的入神,可这窗花看着简单,可真正叠起来,叠得也不对,剪也剪不出人家书上那么流畅的样子,一展开来,样儿也不对,即使有几分相像,也缺角多肉的。不觉长叹一口气,想着不行那几个简单的给姜樱,让她教我剪吧,她那样的慧心巧手,一定厉害。)
(正琢磨着,就听屋门吱呀一声儿,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蹬蹬蹬的一路小跑,再回头时,正瞧见姜樱不轻不重地小身段扑上身来,笑嘻嘻的小脸在外冻得通红,却平添几分俏丽。)
(还未说她,她便脆生生地打趣起我来。原是想朝她拜拜师,学剪窗花送给她的,这一刻却不知哪儿来的害羞劲儿,生怕她看见我剪出来的那些残疾花样,顺手拿书压上。回身挠起她的痒儿来,照着她细软的小腰下手,跟她笑道。)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6、
(她被我一挠,便乐得愈发欢快起来。平时瞅着她弱柳扶风的,这会儿倒是灵巧起来,自我臂弯里一下就钻了出去,就像是一条灵蛇。也便顺着追着她玩闹,屋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她无处可逃,总得绕到床上去,也便翻身而上,这回挠得她打滚儿,也跑不掉了。)
(但她一贯会讨巧,撒起娇哄我来,一声儿一声儿姐姐叫着,手上禁不住放慢了,却这样低着头看她,在她腰间挠着痒儿也只是象征性地意思意思了。)
叫大哥,上回咋跟你说的?
8、
(这会儿她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连说起话儿也没什么劲儿了,软绵绵的,却还压着笑儿,又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平时少见她这样开怀,心里自然愈发软了,见她一伸手要我扶,虽然板不过来,总姐姐姐姐地叫我,但一想,毕竟在宫里,这么叫也没毛病。便一手拉她,另一手抄她腰上,扶她坐了起来。)
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愿意叫我啥就叫我啥吧。
(像是一句玩笑,却也是发自内心的,宫里的红袄大抵循着规矩,难免死板了些,但穿在她身上却仿若格外合宜,显得她愈发俏丽,一张白嫩的小脸儿映衬下,正像红梅傲雪。)
小傻样儿,头发都乱了。
10、
(领她坐到梳妆台前头,本想亲自给她绾发,但是她嘟起樱桃似的小嘴儿,嘟囔着我弄乱了,让我给梳头。这就起了玩儿心,撇过脸摇了摇头。)
不梳不梳——让我白给你梳头?
(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根本藏不住笑,就是想让她娇滴滴地求一求我,撒撒娇。听她软软的小声儿,这才拿起小梳子,一边儿给她整理长发,一边儿顺势说道。)
你都是我妹子了,我能舍得难为你?给我剪几个窗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