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打算负责
床事上高泰明是个既温柔又恶趣味的人,不论之前有怎样的交易,陈思思也必须承认自己也享受到了。
而且她还记得最后真的快晕过去时,高泰明说:“陈行远洗白了,他在警方那里留了太多案底,我送他出国躲一阵。”
那一刻她彻底松了口气。
她一直相信高泰明不是坏人,她庆幸自己没有看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事后高泰明又变得很奇怪。
“你醒了。”这句话毫无感情,只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
还没等她想明白,高泰明又说了一句同样语气的话:“你走吧。”
陈思思瞪大了眼,一时不敢相信他这句话的意思,连忙去看他的表情。
但他说完就背过身去,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陈思思看清了他的纹身,是一对暗紫色的翅膀,帅气酷炫,随着他肌肉的抖动,纹身仿佛要破开脊背展翅而飞,撕下伪装变成空中猎食的鹰隼,目光如炬,冰冷无情。
就像高泰明这个人一样。
但有些破坏气氛的是他背上那些抓痕,布满情色的味道,陈思思想到这些抓痕的来源,脸上的温度就降不下来,她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指甲有那么锐利吗?
许久听不见身后的动静,高泰明转过身,正撞进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见她仍躺着没有动作,他似乎有些烦躁,又有些恼恨:“你还有什么要求?”
陈思思看着他,摇摇头。
他又道:“陈行远什么事也没有,过一阵他就回来了,你现在不走――”
“是还想和混这条道的我继续纠缠么?”
“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陈思思的声音很轻,还有点声带撕毁的沙哑,但高泰明还是听清了,他愣住了。
陈思思很早就知道他有所误会,之前她不理解他为什么执意不肯离开黑道,也说不出口解释,但现在不一样了。
要说清楚才行,她滑出被子
――僵住了。
陈思思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瞬间羞愧欲死,但这时候缩回去也不好,赤裸着出去更不好。
她强自镇定地把被子裹在身上,挪到床的边缘,环住高泰明的腰,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黑道,也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
只是我爸不允许我接触这些,他一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只是生气,我以为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高泰明如遭雷击。
他浑身僵硬,软玉温香在怀,也没有半点心猿意马,后悔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没顶,他嗫嚅着嘴唇,忽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可我……我竟然强迫你做了这样的事。”
他本以为自己当了黑帮老大,两个人再也不会有任何机会,陈思思求他的话语更是刺痛了他,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暴虐、毁灭的情绪,才提出那么荒唐的要求。
他在短暂的清醒时刻反复问她,只要她有半句后悔,他就会停止。
可他忽略了,以陈思思的性格,答应了又怎么会后悔。
他简直是个**,怎么能做那么**的事?他活该亲手毁掉两人的未来。
陈思思看到他扇自己的时候就觉得不妙,又见他满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他又钻进了什么死胡同,急切地喊道:“高泰明!”
她咬了咬牙,有些话即使现在说也还是过于艰难,正在犹豫,眼见高泰明又要放空,她顾不得许多,将脸往他怀里一埋,豁出去道:“不是强迫!”
高泰明又是一怔,抬起她的脸,陈思思又说了一遍:“不是强迫,我自愿的。”
高泰明半晌才反应过来,但新的风暴又汇集在他眼中,他黑着脸哑声道:“那要是换一个人,你是不是也要自愿?”
“换一个人,我才不会去求他!”陈思思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风浪终于平息,高泰明的神情变脸一般飞速柔和了下来,他回抱住陈思思,又怕她不舒服干脆抱着人一起回到床上,用被子将人裹紧。
两个人温存地拥在一起。
陈思思的眼睛露出来,红着脸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要不要对我负责?”
高泰明吻她的眼睛:“要,我对你负责一辈子,不,加上下辈子,很多辈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