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回
文/羽之猫翼
纵横交错的时光雕刻下他与她的过往.
记载下流离于遗忘之颠的战魂之殇.
齿轮的逆转.
呐.
谁是谁的伤,谁是谁的痛?
 “只要把你的锁毁掉了，那么你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吧！”手上紧紧的握着刚刚从樱发少女胸前掠夺过来的锁，与谜之蛋变身的绝望之人大笑着，尖锐的声音割破天际的苍白。
开始侵蚀的黑色光芒以锁为中心，渐渐展开。
看着少女气恼而又夹杂着忧伤的表情，紫瞳少年毫不犹豫的向前轻轻一跃，不顾手臂被腐蚀般的疼痛，硬是把手伸向被黑暗笼罩的光源。
触碰到了，冰冷的质地。
少年刚刚想露出安心的微笑时，黑色的光球突然毫无预示的爆炸。
【砰】
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全身，无法以咬紧牙关来下咽的疼痛。
“几斗！”这是少年在意识模糊前听到的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原本紧密凑合在一起用相同速度旋转的齿轮随着幽紫色齿轮的逆转出现了不知是短暂还是永久的脱离。
【咯吱】
一圈，两圈。
好似在逆着伤口的疤痕纹路用不紧不慢的节奏抚摩。
让沉睡中的少年陷入了更加深刻的梦境。
那时候，你是我心中，拔不去的刺。

月光在漆黑的夜里硬生生划下浓厚的印记,被烙刻的部分呈现出了狡黠的银白.
乱世黑暗对于普通人来讲是致命的地狱,但同时,它也是暗杀者们的天堂.
最好的隐蔽，最安全的庇护。
当然对于他来说也不例外。
但此时的他，却怀抱着累赘。
身为暗杀者的他怀里抱着一名少女.
月光一丝不苟的翩跹于她光洁的脸庞，舔拭着她脸上仅剩的几丝温存。
银白色的金属头盔反射着氤氲在它四周的光芒，少年依稀看到，少女几缕樱色的发，挣脱了沉重盔甲的束缚，悄悄的在脸颊旁翘出几道完美的弧。
不明白为何会救起身负重伤的她，少年只是轻盈的在或华丽或破旧的房顶上跃起。
然后。
【沙】
几乎无声的着地。
这轻微的声响，却使少年怀中的少女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一只手按上少年的胸口狠狠的一推，少女灵敏中带着踉跄脱离了他的怀抱。
银色的剑利落的在夜色中勾勒出无形的寒气。
“你是谁？”
“。。。。。。”
没有回答，蓝发紫瞳的少年在月光下仔细端详起少女金黄色的半透明眸子。
那双晶莹的瞳孔，此时布满了冷冽的寒气。
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但这个动作少女没有坚持多久。
【啪】
全身负伤的她终于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上沉重的剑，随着头上盔甲坠落发出的沉闷呻吟与及腰粉发杂乱的一泻而下，丧失意识倒地。
只留下面无表情的少年，再一次从冰冷的地面上轻轻把她抱起。
“你是笨蛋么？”
‘为什么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那么强硬的撑着?’
但是.
你与我的命运齿轮，是从这里开始相遇的。。。吧。

少年与少女渐渐的熟悉起来,自从少女的到来,身为暗杀者的少年把执行任务的时间推迟了两个小时,常常披着微白的苍穹归来.
因为这个倔强的少女,多次在他原来执行任务的时间,负着伤归来.
他怕少女在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意外.
他却忘了,自己的安危.
夜色是暗杀者的天堂,但只要天空微微一亮,那么被暗杀目标发现的几率会成倍的增加.
但是他毫不在意.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安静的想着,在漫长的等待中露出不名所以的笑.
“喀嚓”
木门被狠狠的撞开，头发凌乱散在腰际的少女捂着淌血的肩膀，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木屋。
“贞德！”
蓝发少年的表情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很不符合他作为暗杀者时的风格。
“你怎么又…”
带有难以让人察觉的安心与依赖的表情的跪在地上，少女冷冷发声。
“不要碰我，艾尔扎克。”
而后又一次不争气的昏到在少年的面前。
就如少女早已记不清何时开始熟悉他的名字，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那个曾经算是拯救过法国的英雄少女贞德的少年，只是心疼的抱起躺在地上的人。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一直以来，都在逞什么强。”
因为自己的身份，贞德一直不允许男人触碰，只是一直露出凛冽的表情战斗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她的笑脸。
浓密的睫毛覆盖着少女的眼睑，粉色的眼皮包裹住了冰冷的黄色瞳仁，粉色的头发无声的散落在床上，此时的她，带着被包扎好的伤口，均匀的呼吸着。
‘但是，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少年安静的看着在床上昏睡着的少女，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熟睡的她,看起来,只是个美丽的普通女子呢.
也许他们两个的心灵是相通着的。
梦里的少女突然的抓住了少年放在床边的手，紧紧的握着，然后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少年突然的吃了一惊。
自己在她身边跟随了那么久，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笑。
温润而柔软的樱唇划出的弧度竟然如此的好看。
原来，她也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温柔而细腻的少女。
“贞德，你不过也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承担那么多？”
温柔的轻声问道，艾尔扎克小心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帮少女拢了拢棉被。
手与手之间的温度，相互的传递并扩散着。
紫瞳里溢满着少女没来得及看到的丝丝缕缕的羁绊与爱恋。

“还有两个小时。。。”
失神的望着挂钟上所指的时刻，少女喃喃道。
回头看看床上的几斗，少女轻柔的帮他拂去遮住眼睑的幽蓝色的发。
手却僵住。
突然想起上次受伤的他，倒在自己膝盖上的样子。
那柔软的发丝，把自己的腿弄的痒痒的，好像软绵绵的猫毛。
少年无力却带有几丝撒娇意味的赖着不肯移开。
“我可是受伤的人哦。”
少女现在才发现，原来那时侯看起来孤傲冷漠，玩世不恭的少年也有自己牢固的羁绊与撒娇的方式。
他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个想要依赖与幸福的大孩子。
“你这只大笨猫。。。”
她在一片迷蒙的凝视中想起他用拥抱的姿态,触碰爸爸的那件旧衬衫的样子.
【真好呢…就算是你父亲不穿的衬衫,你的妈妈,也会把它洗干净.】
心里突然发酸.
“…那时侯,我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用心去听…你点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我在那时侯不能及时的知道,你与我一样,只是个孩子?
一个渴望被爱的,倔强孩子.
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泪，少女小声的啜泣着。
但是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发现？
为什么在回忆的齿轮再次逆转时才清醒？
到现在才明白.
他的伤，也是她的痛。

“。。。艾尔扎克，明天我就要出发了。”
漫不经心的整理着简单的行囊，贞德看似平淡的说。
“我跟你一起去，不是么？”
“但是明天可能很。。。”
快速的移动至少女面前，蓝发少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紫色的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但是明天是最后一战吧？之后你就可以做个普通少女了不是么？”
没有给少女说话的余地。
“所以我，一定要陪你一起去。。。然后。。。”
“。。。恩。。。”
愣愣的看着少年，少女没再发话，别过蔓延上了点淡淡的红晕的漂亮脸蛋。
“那么晚安，艾尔。”
第一次听到少女用那么亲切的语调叫他，少年的心中无法抑制的喜悦翻滚着，他看似冷静的点了点头，却无法掩饰嘴边的弧。
所以他没有看见，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少女，太息而又忧伤的表情。
午夜。
少女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小声的下床，走近了另一张床上熟睡着的少年。
留恋的看着少年英俊的脸，贞德自脖颈解下了一个坠链，那是一把被挂在绳上的钥匙。
同样的，少女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把小小的锁。
那是她母亲在她十六岁时生日给她的。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只要你爱上了某个人，你便让他用这把钥匙打开这个锁，那么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将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子，与他相濡以沫。”
好似一个美好的童话。
少女悄悄的把钥匙挂在了少年的颈上，脸上满是哀伤与不舍。
这把锁，今生只愿你一人解开。
‘如果我真的能从战场上凯旋归来，那么那时侯，即使是死缠烂打，我也一定要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子，让你把它打开，与你永远在一起。’
‘但是现在的我，不允许你与我一起去冒险啊。’
晚上在饭菜里下的安眠药果然起了效果，少年依然沉沉的睡着。
最后抚摩着少年的脸庞，少女轻轻的用红润的唇在他的左颊轻轻的烙下柔软但永久的印记。
属于我们曾经的印记。
然后少女飞快的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开。

【咯吱】
轻声的关门声，好似在破碎中旋转的齿轮。
少女一个人在撒满纯洁月光的地面上骑马奔驰着.
脑袋想着少年沉睡前没有说完的话.
【所以我，一定要陪你一起去。。。然后。。。】
她也还有话没有对他说.
她还欠他三个字.
‘那句没有说的话，到真正的胜利的那一刻，我一定会对你大声的，喊出来。’
‘即使喉咙沙哑，即使再也无法说话。’
少女离开后，少年紫色的眼眸迅速的睁开。
身为暗杀者，他早就意识到了饭菜里有药，所以在那之后，他悄悄的尽早咽下了解药。
那么现在，就是要去追逐她的时候了。
但是…
她刚刚…吻了自己?还有脖子上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必须先追上贞…”
少年敏捷的起身，却听到了少女清脆的声音。
“艾尔，我们走吧。”
“贞德？你不是？”
少年的瞳孔里布满了疑惑。
“只是出去拿点东西，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离开呢。”
少女平时不轻易展露的笑容，在夜色里显的格外妖媚。
“那么我们出发吧。”
“恩.”依稀中感觉少女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艾尔扎克紧紧的尾随在少女之后.
少女拉开了木门。
【咯吱】
又是开门声，但没有了以往的清脆与利落，遗留下的只是浑浊。
好似什么被玷污了一样。
齿轮暂停了旋转。

还有最后的一个小时。
亚梦勉强打起精神，为自己鼓着气。
帮少年拢了拢雪白的棉被，少女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少年熟睡的脸。
这真是一张百看不厌的脸呢。
带着这个年龄段少年特有的成熟的棱角分明的脸,在安睡的时候却带有小孩子的气息.
那是他在她的床上熟睡时她观察到的.
就像现在一样,柔和,安谧,与世无争.
就像是有坚硬外壳的蚌,打开自己的盔甲,把自己软弱的那面展示给她看一般.
但,那只限于睡眠时.
他醒着的时候,用坚硬的壳,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他的壳名为谎言.
明明已经受了重伤,却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独自慢慢舔拭深刻入骨的疤.
没有让他知道自己痛苦的一丝一毫.
故意在她所喜欢的人面前狠狠的伤害着那个人,让她抛弃自己,不要再接近自己.
然后以看上去不羁,内心已伤痕累累的高姿态离去.
他用各式各样的谎言保护着别人,却毫不留情的伤害自己.
这些的这些.
少女到这一刻为止,才彻底的觉悟.
“…你千万不要有事…我…”
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
关于你的事.

锈铁的味道弥漫着整个牢笼.
樱发少女的从容的坐在监狱的地上,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被脚镣束缚的双脚早已泛着青紫.
自己终究…还是被抓了么…
而且抓她的罪魁祸首,还是她一直忠心效忠的国家的皇后.
那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呢.
自嘲的笑笑,贞德觉得自己的嘴里,被浓浓的苦涩堵塞着.
带有腥味的苦涩.
但是自己从未后悔过呢.
有些无力的头抵着潮湿的墙,有些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自己最起码,让年迈的母亲,儿时的同伴,有着慈祥笑容的老邻居还有所有给予过自己温暖与帮助的人们,过上了段好日子吧.
只要她最爱的他们平安无恙,那么她死也愿意.
还有他.
幸好自己早就知道这可能是个阴谋而依然的离开的他…
不然.
眼前浮现出艾尔扎克坚毅而又温柔的微笑,贞德一瞬间有些失神.
只是…这把锁…终究都没办法…
“小姐看起来还蛮有精神的么.”
嘲讽的声音截断了少女的沉思.
贡比涅的监狱看守有些傲慢的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我们大人昨天捕获了一名暗杀者.”
少女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握着锁的手却暗暗的颤抖起来.
“他想让您做个选择.就是,在那名暗杀者还有您之间,做个选择.是您死,还是他?”
果然如此么…
那个笨蛋家伙,还是跟过来了…
笨蛋…不是叫你…不要跟来的么…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要你死.
一直低着头的少女,没有丝毫犹豫的抬起头来,金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
“我.”

战乱的囚笼,他与她都被无数只暗剑瞄准.
一切他们不知的阴谋,开始酝酿.
“…你不是贞德.”
少年锐利的目光突然的在少女身上扫了一遍,拔出了贴身的匕首.
“…呵呵…你到现在为止,才发现么…但是你心爱的女人,怕是早已经被关押进涅里拉斯的【魔性之屋】了呢.”
“可恶!”
少年没有多想,飞速的闪身而去.
只留下身后恢复原形的魔法师,嗜着唇边诡异的笑.

只有一分钟了.
亚梦没有因为快要结束的噩梦而松了口气,只是更加笔直的坐直了身子,默默的开始倒计时.
十秒.
贞德被送往了通往刑场的车上.
艾尔扎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魔性之屋】的门.
九秒.
贞德缓缓的下了车,凝望着异常碧蓝的苍穹.
没有看到少年的影子.
‘也好…希望他…一直都不要知道.’
少年喘着粗气,用闪电般的速度,刺杀着一只又一只扑向他的魔兽.
‘贞德..你再坚持一下…’
八秒.
“时间到了..”
狯子手粗暴的扭住了少女的胳膊，带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上绞架。
少年终于突破了魔兽的包围，沾染着大片不知是魔兽的还是他的血迹，支撑着墙，踉跄的走上楼梯。
‘还差一点。’
七秒。
少女推开了粗糙的手，从容端庄的走上了绞架。
风吹过，轻扯着她白色的囚裙，那雪白的裙边，飘扬成了一朵绝美的花。
“那么。。艾尔。。。永别了。”
默念着少年听不到的话语。
“就是。。。这里了吧。。。”
艰难的移动着身体，艾尔扎克终于抵达了最顶端。
上面雕刻着字的石碑映入他的眼帘。
上面写着。
【想解救被囚禁的人，以心脏之血为代价】

六秒。
“点火！烧死巫女！”
粗犷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被悬挂在木棍下的微小火光很快的被转移到了少女脚下的柴火上，有些灼热的温度和呛人的气息扑鼻而来。
少年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匕首，用最后的一点力气，瞄准了心脏。
。。。。。。
二秒。
已经被浓烈的温度与烟雾包裹着的少女最后看了眼湛蓝的天空，而后闭上眼，握住了胸前的锁。
‘我爱你。’
‘这三个字已经没有机会再对你说了吧。’
‘但是。。。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在被眼皮遮挡住却还是微微闪烁出血红的火光中，少女眼前的那双紫瞳，对着她，溢满了温柔。
少年用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心脏处刺去。。。
‘。。。不知道，我为你死了之后，你会不会，为了我。。。流眼泪呢。’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幸福啊。’
甜嫩中带有腥酸的红，喷薄而出。
带着少年一脸安心的表情。
一秒。
在被吞噬的最后一秒。
少女的身体早已看不清，全部的人，只看到了，在雀跃张狂的火光中划过的最后一道光亮。
少年倒在石碑旁，全身被血浸红。
全身烈火烧灼般刺痛.
‘视线…逐渐模糊了呢…’
有些嘲讽的笑着自己的无能,少年在一片将近绝望的苍白中,好似看到了贞德的脸.
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胸前被血染成红色的钥匙。
另一只手在空中，留恋的朝着迷蒙的光亮伸去。
好像抓到了什么。
最后艰难吐露出的两个字。
这辈子难忘的字。

“贞。。。德。。。”
有些勉强的睁开了双眼，少年在朦胧中看到了一张脸。
粉色的头发如梦境中一样，不过就是长度不同，只延续到了肩膀的位置。
一样的金色眼瞳，但不同与梦中少女的冷冽，而是透入出温柔与喜悦，当然还有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消散的温柔。
“几斗！”
眼前那双原本就布满着疲惫的憔悴的眼突然的被眼泪围绕。
还没来的及追究。
亚梦扑进了几斗的怀里。
狠狠的，用劲的。
“笨蛋！你不知道那样做会死么！你为什么那么傻。。。”
少年的记忆顿时清醒了起来。
想要用左手拥住少女，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缠满纱布的手里紧纂着什么。
几斗很清楚，那是什么。
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少女的发，几斗用平常少有的柔和声音开口：
“。。。不是没事了么。”
“罗嗦！以后不能这样做了！”
还是一样的倔强啊。
连关心人的方式都一样。

“恩。”
拥住了少女，几斗轻轻答应着。
气氛有些暧昧呢。
“不过几斗，你在梦中叫的‘贞德’是谁啊？”
带着酸意开口，少女有些疑惑的向少年提出疑问。
“那是你啊。”
看着少女可爱的表情，少年戏谑的开口。
“什么啊。。。不要敷衍我！”
过于暧昧的气氛,让少女开始红了脸颊.
少年安恬的笑了,然后伸出手,在少女的面前,慢慢的摊开.
少女原本有些嗔怒的双眼,转变为了惊讶的神情,而后,突然的又一次蓄满了泪水.
那是少年奋不顾身保护着的.
那把维系在他们之间的锁.
他们最初的羁绊.
“你这个…笨蛋…”
没有立即接过锁,少女用手紧握住少年的,声音逐渐颤抖.
少年温柔的看着少女,没有说话.
他的幽紫双眼,是一片宁静的湖.

呐,也许你不知道呢,亚梦.
齿轮的回转告诉我,上辈子,是你把契约与幸福之钥匙送到我身边来的.
所以这辈子,由我,把锁再一次还给你.
不会再让你成为我的伤.
不会再让你成为我的痛.
爱你.
永远珍惜你.
有点阴暗的下午,却无法侵蚀进病房中哭泣的少女和温柔的少年周边.
齿轮以优雅的频率,再一次回转,不过,是往顺时针方向.
紫色与粉色的它们,终于再一次找到了契合点.
更加紧密的凑合.
不过这次,是回转到了他们真正的开始.
也就是,当少女真正体会到少年心情的那一刻.
当然,还有她的.
齿轮的回转下,你不再是我的伤.
我也亦不再是你的痛.
而是甜蜜,幸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