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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瑜/文】古锭琼华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额....我又是写着写着思路枯竭了
所以它很短


1楼2017-09-20 21:52回复
    (一)琴
    周瑜还吴那年,孙策送给他一张琴。
    琴弦韧实,漆面美丽。其音,袅袅动听。
    周瑜抱着它,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对孙策说:“谢谢。”
    孙策笑说:“给它起个名字。”
    “琼华。”
    “俟我於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
    当时的周瑜,虽有豪气,然而温润优雅。他穿着锦袍,发冠垂下的素白丝带偎依在耳旁,佩戴的美玉静好而安详。孙策看着他,因一时的恍惚而失色。他抱着琴,走到屏风旁,回眸微笑。孙策昂起了头,说:“弹一曲吧。”
    他于是在屏风旁坐定,把琴放在紫檀案几上,铜炉香气氤氲。勾指弹音脆,拂音动翠帘。曲如上善之水,潺潺而来,安静又祥和。连架子上的鹦鹉鸟听了都不再唧唧喳喳,孙策闭上了眼睛,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得眼帘下懵懵懂懂的亮堂。再睁眼时,曲已毕。周瑜端坐着盯着他看,眼睛黑而明亮。孙策悄然失语。他觉得,此刻他这一具万敌不侵的躯壳,就要在这天真平凡的凝视里,化作灰烬。
    而周瑜似是不自知的,他淡淡的把琴挪开,站了起来,说:“怎么,不好听?”
    “不是,不是。”孙策搪塞。
    “那是什么?”周瑜走近,笑道。
    孙策盯着他的眼睛,心想,我若是说你弹琴的样子温柔的不可言说,我已经被迷住,岂不是太丢面子?于是故作镇定道:“嗯,你这琴声好是好,只是没有杀伐之气。”
    “没有杀伐之气?”他眉毛一挑,复又说:“这曲子要杀伐之气作甚?”
    要杀伐之气作甚?是啊,他有他。孙策那么英武,聪明,果决,周瑜只要凭借现在的一身娴雅,和战场上乍现的杀伐,就可与他并肩作战,夺取天下。所以他没必要苦大深仇的、把杀伐之气都浸润在日常的琴曲里,那样做岂不是锋芒太过?
    孙策转念想了想:“对,你说得对。”
    然后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在墨香和琴声里长大的世家子,不让他的眉间染上一点冰霜,不让他的双眼蒙上一点尘埃。他爱他不知悲愁,不知疾苦,尽日纵情欢喜的样子,而留住这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无比刚强。
    而过刚则易折。这个道理,年轻的他明明懂,却不愿懂。所以在他意外遇刺之后,他本该后悔,却无法后悔。而唯一令他心痛难当的是,接下来替他无怨无悔去刚强的人,只能是周瑜。


    2楼2017-09-20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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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刀
      周瑜从巴丘回来奔丧,一把裹着白绸的宝刀被孙权递了过来:
      “仲兄,这是大哥临终前交代的,让我把他的古锭刀送给你。”
      古锭刀。孙家祖传宝刀,只传家主。而今却传给了自己。其中之意,周瑜明白。
      古锭之锋,锐利无比。周瑜轻抚刀口,再一抬指,已是一点殷红。
      泪水就同这血一同流下。
      彼时,他不就拿着这刀,在敌阵中奋力拼杀?刀影飞过,飚飞的血又岂止这一滴?是滔滔江河。他太勇猛了,以至于超过了苍天所能容忍的极限。而命运刻薄至斯,使他未亡于强敌之手,而死于宵小之辈的偷袭。他不甘心,周瑜也不甘心,然而为之奈何?
      孙权又把交接的各类文书摊放在桌案上,然后看着周瑜,后者默然无语。孙权说:“仲兄,我领你去看一看我哥吧。“
      周瑜说好。然后他一弹指,鲜血乍然迸出,一切灰飞烟灭。
      到了灵堂,凄凄的灯烛烘托着那人惨淡的面容,周瑜从来没有见他伤得这么重过,也从没见他睡得这样熟。周瑜抱着琼华,轻手轻脚地走近烟笼雾绕的他,试着悄声问:“我还能不能...能不能为你再弹一曲?”
      场下顿时有人低声而泣。周瑜眨眨眼忍住眼泪,复又凑近,说:“好不好?”
      谁来回答他呢?只有亘古的安静。周瑜抬头看了看脑顶,黑白分明的眼睛把一切都过了个干净,招摇的白幡在他的瞳仁里晃来晃去。他吁了口气,复又下视,那随同烛火摇曳的还是死一样的沉寂。他终于落下泪来。
      众人放声悲鸣。他却在泪中笑了:“好好,你不忍听,我却也弹给你听罢。”
      他于是端坐在地,放琴于膝。铮铮的琴声流淌出的是不尽的哀思。一曲罢后,他满手淋淋的血,满目灼灼的泪,尽皆落在琴弦上。这一夜琼华染垢,美玉蒙尘。惆怅微垂的眼睛,再度睁开后,却是毅然决然,刚猛非常。
      前半生为君展尽柔情,后半生,则为君拼尽傲骨,不死不休。
      从此,世上再无那个眉眼温柔的世家子,只有挎着古锭刀奔走于行伍的大将军。
      当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一句:“公瑾雄烈。”的时候,他的历史才算开始。而之前温柔的让人失语的岁月,已经随同孙策的死亡永远的埋葬。
      他的人生从此不可一世的辉煌起来,饶是再多的谦逊也无法掩盖那熠熠的光芒。赤壁之战,那场旷世对决以后,许多人说,他将不朽。
      可是不朽又有什么用?他听到这些话,常常苦笑着想。他最想要的,却是永远都得不到了。一是最初的自己,而是赠他刀与琴,护他天真又亲手斩断他温柔的人。
      可是他不恨。因为他知道人必须往前看,更要往前走。宝琴弹不出旧日之音,可以作新曲;宝刀映不出故人面容,却可以照出他自己,依然有无尽朝气。
      于是他规定取蜀。他带上一刀一琴,带上他的过去与现在,希望奔赴未来。然而他不知道,在他接下古锭刀的一刹那,他就开始了与孙策同样的命运。过刚则折,像天空中最绚烂的烟花,于最美丽处,悄然凋逝。
      临终之前,周瑜抚摸着古锭,想着他与它这些年,一同承受了这个政权所有的风雨。如今,他仍锋锐如常,等候着它的下一任主人。
      如同周瑜的二分天下之计,等待着人承继。
      罢了,周瑜忽然苦笑。纵使有人接下它,却再无人能够像他和孙策那样,执起它。
      他知道,他和他是一桩神话,旁人无法续写,亦不能复制。
      至于这琴吗......
      曾经,周瑜心若上善之水,用它奏出安神之曲;又面对焚天之炎,奏出镇魂之歌。所以它不该属于其他任何人,而只属于自己。那见证了自己一生的琼华美玉啊.....
      葬了吧......
      于是宝琴随波逝水,逐渐沉入浩荡的大江。
      而一代名将周瑜,也在巴丘渐渐合上了双眼。
      问君遗憾千古地,不叫周郎过巴丘。


      3楼2017-09-20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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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9-21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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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谦君子,素奇雅量,席间频曲,帐内吹箫,
          更得知己,谈兵不歇。然则英姿烈烈,又似醇酒缈缈。此何人,不过,一周郎尔……
          楼主的文,要是多一些小节,我觉得或许更好一点。。。


          IP属地:贵州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7-09-2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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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文笔很好,但是我不接受玻璃渣啊啊啊啊_(√ ζ ε:)_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0-15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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