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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虐言】直入心底的虐心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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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苏白在天明前离开了月赤的房前。我和月赤就继续跟着。月赤终于打破了先前那一番淡定,目光一直凝在苏白身上,满眼痛楚。
他同我说:“那天她走后,再也没回来。”
他又说:“其实我没想真的拿她换绝杀。我是想送她过去,把那个老狐狸引出来。蛊虫一到手,我就立刻把他当场击杀。”
“可是,她不信我。”他呼吸微微一乱,“她以为我真要将她送人,便悄悄跑了。”
我不说话,听着他少有的言语,看着前方走得踉跄的苏白,知道不久之后,这段回忆,约莫就要结束了。
因为不久之后,我们便该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走了没多久就停下来了。
她前面是一道巨大的木门,她停在那门前,仰起抖,似乎是已经预见什么事的发生。
然后,在苏白抬起手推开那道门的片刻,月赤终于是控制不住,仿佛箭一般猛地冲了过去,大声喊着苏白的名字:“阿白!不要!”
我不知道月赤为什么那么激动,只能跟着进了这大殿的两人跑了进去。等我跑进去后,便看到月赤在苏白旁边,一遍一遍尝试着阻止苏白。而苏白却是带着那满脸决绝,走到了万蛊池边上。
苏白望着万蛊池落泪,却是含了笑,慢慢开口:“师父。”
“不要......不要......”月赤在她旁边,努力去拉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而苏白看不见他,这早已是发生了的过去,苏白说话,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师父,你要我当一个好的蛊师,我便当一个好的蛊师。你让我抛弃过去,一心为南诏,我就为南诏。”
“现在你要绝杀......”说着,她便低下头,看着那万蛊池里一吃毒虫蛇蚁,似乎下了某种决心道,“我便给你绝杀。我不会去大越,可是我可以为你,当一只最好的蛊虫。”
“可是师父,”说着,她竟是笑了起来,“你说我着一生是不是太可悲了些?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时至今日,除了去万蛊池,我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归宿了。我的家,早没了;我的国,早亡了。爱我的人,被我在无知的时候杀了;我爱的人,却要拿我去换一只蛊虫。你说给我一个家,却只是给了我一场从头到尾的心伤。”
“可是我不恨你。”她往前走了一步,含了笑,“哪怕你从不知人心的可贵,可是,我却还是想与你......永世相随。”
说完,她猛地就从那万蛊池边跃了去。
月赤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跃下的背影,呆呆地流出泪来。
然而我知道,这事还没完。我赶紧上前两步,抓着已经完全崩溃的月赤跟着她跳了下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17-07-31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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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跳下去后,我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我知道这是个蛊池,我也知道自己是灵魂,里面的东西根本无法伤害我。但是看那密密麻麻的毒虫蛇蚁环绕在周围,即使是魂魄,我压力也很大。
    我压力都这么大,可想而知,是以血肉之躯进入池的苏白有多痛苦了。
    她带着满身的伤同这些蛊虫厮杀着,一次又一次。
    我看着那些毒虫蛇蚁啃咬她,将她吃得露出了那肌肤下的深深白骨。她用袖中的匕首,努力地将他们驱赶过去。
    不就收,她神智开始不清楚,开始吃这些蛊虫,甚至使出了一些蛊虫的招数。
    这些过程太血腥,我都不忍心看。而月赤却是眼睛眨都不眨,一直死死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含着笑,带着泪。
    中间似乎有人过来,他们两个都没注意,只有我仰着头瞟了一眼,却看到是阿莱。
    她探头探脑在蛊池边看了看,接着冷笑出声来:“居然跑到这儿来了。你想当绝杀蛊就当吧,这种勇气,我怎么好意思不成全。”
    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当时也不在意,不知道她打什么算盘,等看得累了,便找了个角落歇息,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等我清醒过来时,便看到蛊池所有的蛊虫已经不见了。而苏白也早已是除了人形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摸样。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匕首一直不停的动着。月赤颓然陪在她身边,用手轻轻的环着她。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却是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用匕首在地上刻下了“月赤“两个字。
    我依稀之间听着她在不停地喃喃:“不能忘,不能忘。'
    我有些疑虑,接着便听到月赤沙哑的声音道:“蛊虫没有记忆,她会慢慢忘掉这一切。”
    可是她不是一只单纯的蛊虫。
    她不愿意忘,不能忘。
    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在地上,墙壁上,刻下了那个叫月赤的名字。
    一遍一遍提醒她与他的过往。
    然而那记忆被腐蚀得太厉害。哪怕她密密麻麻刻满了万蛊池所有的壁面,哪怕那名字甚至被她刻到了她所露出森森白骨里。
    可是那一天早上醒来,她却仍旧发现,她除了这个名字,已经什么都无法记住。
    她抱着头痛苦的大哭起来,即使她甚至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却依旧是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个名字:“月赤,月赤。”
    这呼喊仿佛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猛地压到了月赤身上。月赤抱着她,终于崩溃般大声的哭了出来。
    他将头埋在她无法触碰的颈间,眼泪眼泪大滴大滴落了下来,沙哑着声音唤着她的名字:“苏白……苏白……”
    可是对方无法回应他。
    在他沙哑的呼唤以及崩溃的哭声中,苏白最后呼唤着他名字的声音,也变成了蛇一般的“嘶嘶”声。
    再无眼泪,再无悲苦。
    我作为唯一清醒的人,静静站在他们周边守着他们,没多久,就听到上方有开门的声音。
    阿莱那特有清丽的嗓子传来,骄傲道:“月赤大人,就算苏白怕死跑了,不肯为你去换绝杀,但我还是想出办法为你把绝杀蛊练了出来。我找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中原人当蛊虫呢,她真的很厉害,把蛊池里的蛊虫都杀尽了呢。”
    “这是邪术,你不该这样做。”月赤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来,言语间有了一丝不快。阿莱似乎是有些委屈:“你没有绝杀,大家都在怀疑你蛊术的能力呢。阿莱不想让别人总是质疑你啊。”
    “苏白找到了么?”似乎是不想再争论,月赤强硬的转移话题。阿莱似乎更不开心了,语气更恶劣道:“月赤大人,这种叛徒,你找她做什么?她跑了就跑了吧。”
    说话间他们越来越近,终于是停在了那万蛊池边。月赤低下头来,静静注视着蛊池里的苏白,而苏白则仰起头看他,从门口透来灼目的光亮在那白衣男子的身后,然而那双蛇眼里,却再无一次悸动,只余满眼迷茫。
    她终是不再记得他,而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却也无法认出她。
    站在上方的月赤平静的盯着这早已看不出原样的苏白,满脸清冷道:“我会去找她,千山万水,费尽一生,我都会找到她。”
    我想,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而这个玩笑,果不其然,笑煞了月赤。
    他在我身后大笑起来,眼睁睁瞧着苏白被当初的月赤带到蛊池边上,然后跪在当初的月赤面前,听他说:“自此以后,汝为吾绝杀之蛊,不叛不离,生死相依。”
    我是听说过的,当一个蛊师认定了他最强的蛊虫后,便会将那蛊虫的命数和他相联系。
    从此他生蛊生,他死蛊死,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他们终究是在一起,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真是荒唐。
    面对这份荒唐,终于明白一切的月赤就只是笑,那笑声悲怆,直至声嘶力竭仍不肯休。我一直站在旁边等着,许久许久。直到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17-07-31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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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我终于是将崩溃了的月赤从那过去幻境的带了出来。
      他醒后便就神色呆泄的看着我的竹屋。我叹息着想要安慰他,却发现我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他在那痴愣许久后,却是忽的扬起了笑容。
      那笑容温和而灿烂,却是让我觉得心上猛地一颤。
      我看他慢慢站起来,走了出去,而后停在了他带来那个女子面前,温和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发出蛇一般“嘶嘶”的声音,不知是在说什么。月赤微笑起来,却是伸出手来,仿佛抹开对方眼泪一般擦过对方的脸颊,温和了声道:“既然是苏家儿女,那能这么容易哭呢?”
      说着,他便伸出手,拉着对方的手道:“苏白,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家。”
      那女子说不出话,只能是嘶嘶的发声。而他……却是恍若未闻一般,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带着她翩然远去。
      那温柔的笑容,便就如当年洛阳深秋时节,细雨纷飞时,他们的初见。
      他说:“苏白,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家。”
      她一抬头,一落泪,自此,便就是一生的劫数。
      我坐直了身子,抬手拨弄怀中的琵琶。
      那声音期期艾艾,我竟是想起那夜星月下,那个同我抢地瓜的姑娘。她同我求了一个梦,我想,我今日,亦是算圆了她这个梦。
      “玲珑骰子安红豆,”我不知怎的,却是觉得眼中有些酸痛,只能笑弯了眉眼,继续唱:“入骨相思,如蛊相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17-07-31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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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开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7-08-0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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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问】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章
            史记大夜173年,永成皇后失德,休弃出宫。皇后父两朝宰相上官封,当庭触柱而死,上官满门获罪,举家流放。唯废后无踪,帝大怒,遍寻不得,念其早年恭顺,追封谥号“永成”,立衣冠冢,葬入陵寝,立遗诏嘱百年后与永成皇后合葬。。
            **
            月上柳梢头;瑞脑销金兽。
            德言服侍了湛蓝梳洗,福了福柔声道:“皇后娘娘早些安歇吧。”
            话音刚落,已闭了的大殿门外传来皇上身边安公公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今晚歇在延磬宫了。”
            湛蓝仿若未听到一般,默默往丝被中缩去,德言看了她一眼,急步出去回了安公公“知道了”。安公公轻声道了个罪,退下去匆匆走了,德言进来将内室幔帐一重重放下,无声叹气摇头。
            第二日一早,皇上昨晚又歇在延磬宫的消息就在宫中传开了。算一算这个月还未过半,皇上已宠幸了十日,秦妃进宫也已有一年了,竟专宠如此。
            宫妃们议论纷纷,传到太后耳朵里,湛蓝去问安时,立在屋檐下整整两个时辰未得传见,最后太后遣了女官出来板着脸说:“就是外面普通人家也少见宠妾灭妻的,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把持的六宫,惹得万岁爷如此招人非议。”
            竟是罪责了湛蓝 。
            **
            晚膳湛蓝还是照旧,饭后她写了两幅字消食,还未收笔,御驾到了。
            德言急忙进来替她更衣,拢头发时手都是颤的。时间仓促,未及沐浴,湛蓝跪倒向他问安时才看到自己手腕内侧竟蹭了墨,只好不动声色的往袖口里一缩。
            他不叫起,只能跪着,玉砖地冰凉,冷意从膝盖直到心底。片刻,眼前忽的一暗,她只看到金线飞银边的袖边一闪,人一轻已腾空而起,竟被他抱在了怀里。
            德言压着眼角笑意,领着一屋子宫人鱼贯而出,瞬时只剩他抱着她向内室走去,湛蓝有些慌,小声道:“臣妾服侍皇上梳洗吧。”
            他不说话也不停下,湛蓝抬眼看他脸色,并没有惯常的冰冷之意,那双三年前令得她一见倾心的黑眸,依旧明亮的像沉了整片星空在里头。
            她有些忡愣。
            皇帝将她放在净室的榻上,扯了盆里温水浸着的巾帕,翻过她缩在袖中的手腕来,细细将那墨渍擦了去。修长有力的指按在腕上,热度源源不断,湛蓝红透了脸,用力缩回手,埋着头不看他。他也不恼,神情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白玉一样的小巧耳垂上,狭长飞凤眼一眯。
            当晚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熄了灯他拥着她睡,很快呼吸匀长。湛蓝在他怀里做了梦,梦见三年前。
          三年前她压根没想到会嫁进宫里,夜国第一名相上官封的独女,实在不必要嫁进宫里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父母那么疼爱她,只希望她寻个忠厚老实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况那时候先帝病危,众皇子争储,朝堂诸事危急,父亲如履薄冰,更不愿意在她的婚事上与皇家牵扯上半分。
            偏偏她那时就遇见了他。
            慕容谌那时还未登基,是先帝的九皇子,可惜母妃出身卑贱,他也不为先帝所喜,又有军功在身,引得其他几位皇子忌惮,联了手欲除之而后快。那时他被诬心怀不轨,先帝病重中严厉训斥了他,满朝都传九皇子殿下即将被圈禁,他深夜便装来求访权相,上官封连门都没有给他开。
            那夜是七巧,湛蓝在后院摆了水碗和针,半夜偷偷出去查看,针没有浮上去,天上掉下了个九皇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


          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7-08-02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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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
              一大早,敬事房的小太监探头探脑,见德言出来拉住了低声央求:“好姑姑教教奴才,这莲子……送几颗?”
              皇帝这夜临幸了几次莲子就送几颗,当然没人敢问皇帝自己,按例一般妃子送一颗,皇后则是两颗成对成双,可是眼下德言怀里就抱着皇后娘娘床上刚换下的被褥,上面干干净净的……德言黯然摇了摇头,小太监吃了一惊,一声不敢吭,连忙低头退走。
              德言将被褥交给了小宫女,一上午都神色郁郁,看向皇后娘娘时,几番欲言又止。
              皇上来凤翔宫的次数本就屈指可数,来了也从未临过幸皇后娘娘,若是这般下去,总有一天……
              湛蓝用了早膳,一上午在书房里画画,德言在旁伺候,只见皇后娘娘画的不是花儿树儿鸟儿,却是一团一团黑墨,看不出来是什么。
              “娘娘这画的……是山水吗?”德言看了半晌,疑惑的问。
              湛蓝抿嘴一笑:“是星星。”。
              德言更好奇:“奴婢怎么没看到星星?”
              “被云挡住了。”湛蓝抬起头,对她眨了眨眼睛。
              德言愣了半晌,捂着嘴笑起来。
              皇后娘娘性子温柔宽厚,模样放眼后宫也无人可比,更不乏这样的可爱小情趣儿,真是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待她。德言低声迟疑道:“是奴婢愚钝……若是皇上在这里的话,一定就能明白娘娘的心思灵巧。”
              她这是在暗示湛蓝,该抓紧机会对皇帝亲切些。
              湛蓝却仿若听不懂,抿着唇笑着,仍旧安静画她的星星。
              这宫中四处耳目遍地杀机,德言不敢多说。整个宫里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得皇上喜爱,甚至一直隐隐有传言说大婚第二日皇后娘娘竟未能交出喜帕……太后也极不喜欢皇后娘娘,宫里都说要不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权势滔天,恐怕早就被休弃了。
              德言倒是不这么想,她在宫里这些年学得最好就是察言观色,皇上虽来的少,但每次看皇后娘娘时,那眼神很是不一样……德言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一种不一样,她宫外有人等着她,那人看她时,神色便是这样的。
              想起宫外的人,德言更不能多说了,还有两年她就要放出去了,不能有半分差池。
              “秦妃娘娘!”就在这时宫人叫着追着一个宫装贵妇进了殿,打断了德言的沉思,湛蓝也抬头看去,只见延磬宫那位皇上宠妃秦氏,已快步走到书桌前不足一丈,浅浅福了福算问过了安,站直了急切问道:“皇后娘娘,臣妾听说您要皇上在您这里一月歇十五日?!”
              湛蓝诧异搁了笔,德言担心她亲口训斥有失身份,抢上前大声道:“秦妃娘娘慎言!”她板着脸,“宫里规矩最忌流言,皇后娘娘一未搬旨二未有口谕,秦妃娘娘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也敢来这里质问皇后娘娘?!”
              秦妃倒未再撒泼,红了眼圈告了罪便退下了。湛蓝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到了晚上还未传膳,皇上来了,难得皇上一连两天来凤翔宫,德言连忙使了宫人去吩咐加菜,刚转身回来,听到里间传来皇帝低沉怒声:“以太后慈悲逼着朕来你这里,朕还未曾怪罪于你,你倒得寸进尺了!在太后与朕面前卖乖示弱,一转身去向朕的爱妃那里耀武扬威?!”
              德言吓的噗通跪倒在地,心想明明是秦妃不知礼数,怎么皇上也不分青红皂白起来?
              只听湛蓝声音依旧清清凌凌的:“臣妾不敢。”
              皇帝冷笑了一声,“妒妇。”


            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17-08-02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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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德言听了这一句都心碎了,膝行上前,低声禀明道:“皇上:秦妃娘娘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胡乱流言,下午时竟跑来向皇后娘娘对质,奴婢恐秦妃娘娘失了礼坏了规矩,出言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一字未曾对秦妃娘娘说过,请皇上明察!”她磕了好几个头又说:“太后娘娘着恼皇后娘娘统管不严,已经几日未曾接见娘娘了。”
                湛蓝喝止她:“德言退下!”
                德言跪着磕头看不到皇帝脸色,但皇后娘娘从未如此严厉呵斥,她知道今日自己僭越闯下大祸了,但皇上那样责骂皇后娘娘,她实在没能忍住。
                “慢着。”皇帝的声音冷冷缓缓的,“你,抬起头来。”
                德言一怔跪直了身,皇上眼神冷的像冰,她身上一冷,只听皇上低笑了一声,“下去叫人伺候着更衣。”
                德言额上渗了一层冷汗,叫人伺候更衣,是皇上要临幸她的意思了。
                一时之间,殿内一丝声响也没有,德言跪在那里簌簌抖着,慕容谌的目光却只在湛蓝脸上。他饶有兴致,看着她神色变幻,那平日里总是淡然无争的神情,眼下总算泛起丝丝苦涩之意,他看得心中舒坦极了。
                “怎么还不下去准备?”火上浇油。
                德言哭了起来,连连磕头“皇上饶了奴婢,奴婢不敢有下回了!”
                “朕的恩宠,怎么你却像受了责罚似地?”他慢慢的说道,安公公已使人进来拖德言,德言滚在地上无声的流泪,恐惧无比。她从没有起过承恩的心思,宫外还有人在等她,她不想一生都关在这一方牢笼里
                “皇上!”湛蓝跪了下去:“臣妾□无方,请皇上责罚臣妾。”
                “朕可不就是在责罚你么?”慕容谌微笑着对她说。
                皇上这样说,安公公便挥手放了德言。所有宫人们全都退了下去,慕容谌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抬起她下巴,看了她一会儿,薄唇轻扯,冷笑了一声:“不为自己辩解一言,倒为个奴婢折身请罪,上官封教的好女儿,果然与他一样品性,沽名钓誉。”
                湛蓝心里一颤,心知朝堂之上父亲恐怕又逆了他的意。当初父亲拥戴的诸君是正宫所出三皇子,慕容谌登基之后大力清扫三皇子党羽,父亲连降几级,多番遭呵斥,上官家如今已大不如从前。
                可那是他们男人的事情。
                湛蓝静静跪在那里,下巴被他掐着动弹不得,吸了口气,道:“皇上眼中臣妾浑身是错,辩无可辩。
                “巧言令色。”他收紧指,声音冰冷,“朕今日当朝训斥了上官封,夺了他的顶戴花翎。”
                湛蓝未有一丝惊讶,缓声道:“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无话可说。”
                往常他也使手段逼过,她一向温温吞吞的受着,难得今日与他针锋相对,慕容谌不怒反笑,“你倒是懂得撇清。但是上官湛蓝,你以为你凭什么当的这大夜皇后?”
                他说完松了手,湛蓝得以低下头去,轻声答道:“自然不是凭臣妾与皇上的情分。”
                慕容谌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竟怔在那里。眼神几番明暗,他默了片刻,微微笑起来,嗓音沉沉的:“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提。”
                我还以为我装作忘记,你就决不会再提。
                凉月照沧州,小窗精致的镂空花雕中月色蜿蜒而入,落在跪地的她淡青色裙摆上,这月竟还与当年一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17-08-02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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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进了屋只剩两人,湛蓝歪头对他叫道:“九爷?”
                  慕容谌坐在桌边泄了杯温茶正喝,闻言放下茶杯挑眉看过来,看了她半晌,静静的说:“这里是我三年前置的,原本,是打算娶你时用。”。
                  湛蓝只想打趣他一次,没想到引出这句话来,一时心下柔软,又觉羞怯,咬着红润唇瓣不说话了。
                  慕容谌静静赏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几番柔软明朗,笑了起来,对她招招手,说:“湛蓝,来我这里。”
                  他没有用“朕”,仿佛出了那道宫墙,就一下回到了三年之前。
                  比三年之前还要好,她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一年在宫里……恨不恨我?”他将她抱在膝上,啄着她眼角,柔声的问。
                  湛蓝低头不回答。
                  慕容谌明白,却笑了起来:“心眼还是那么小……”话是这样说,语气里却满满是宠溺的,细细亲着她鬓角,手臂越圈越紧,在她耳边呼气火热的问:“如果再来一遍……你还会嫁我吗?”
                  湛蓝脸埋在他怀里,目光闪烁如天边寒星,他等不到她答,低头啄了她一下,又啄一下,湛蓝垂着眼掩饰目光荒凉,一偏头,眼角未及滑落的泪无声无息渗进他衣襟布料里,再抬头时她已拾了笑,轻声郑重的答他,说:“若是慕容谌,再来十遍我也嫁。”
                  当年与月光一道落在她院子的少年,在花树下温柔静静望着她的慕容谌,上官湛蓝一生只愿嫁他。
                  许久静谧,他忽抱起她,纵身双双扑进内室大床,红色蛟丝薄纱翻起几层浪,他紧捏着她纤细的肩胛,意乱情迷,温柔又狂乱的吻,手在她腰间灵巧的解,一路往里探去。
                  “说好了,不许反悔。”他咬着她耳垂声音极低极低,像是压抑着的什么,极柔软脆弱,稍高声一些就会破开去。
                  “……我不反悔。”湛蓝十分平静的轻声答他。
                  **
                  一夜细雨打芭蕉。
                  大红对烛烧了几寸,满室靡靡光影,湛蓝醒了醒,推推紧抱着她的人:“……该回去了。”
                  春宵苦短,慕容谌一夜纵情癫狂,此时美人在怀睡意正好,不耐烦的伸手抚上她眼睛,要她陪自己多睡一会儿。湛蓝却怕耽误了他的早朝时辰,说尽好话哄了他起身。她撑着断了似的腰爬过他欲往净房,被他一把按住。
                  慕容谌面容严峻,探手在凌乱被褥间仔细的摸,将昨晚垫在她身下那块白色冰绸找出,挑在指尖,竟就着天光、当着她面,细细赏起了上头的朵朵红梅,还肆无忌惮的挑着眉微微笑。
                  “昨夜为夫情难自禁,难免莽撞,还请夫人多多包涵。”他认真又温和,仿佛真的歉意十足,偏那眼神一点包涵之意也没有,落在她初雪般的肩头,似有实质般流连……
                  湛蓝羞的没处躲,勾起被子遮住脸再不肯出来,慕容谌畅快大笑,连被带人抱进怀。
                  那管事的十分机灵,早膳进了一道甜食上来,厚厚姜糖裹着圆圆山楂,以冰糖丝相连,和真的冰糖葫芦所差无几。慕容谌夹了一个到她碗里,又自己尝了一个,山楂酸甜,他一贯不食,在嘴里咬开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湛蓝用帕掩了唇,他看过来,两人隔着小小一方炕桌相视而笑,一时浮生若梦,倒真像一对平常夫妻。


                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7-08-02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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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
                    三个月转眼就要过去,德言发现皇后娘娘这闭门思过,仿佛当真思出了些什么来,虽仍寡言沉默,但与以前大是不同,若说以前那是冰雪般的沉寂,现在却如澄透的玉一般,整个人由里到外润着一种光泽。
                    最奇怪的是皇后娘娘这些天夜里不用宫人值夜,且每晚都歇的那样早,有时甚至连晚膳都不用,早早将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
                    “娘娘,”这日德言亲自伺候她进膳,“您这几日仿佛瘦了,多进些才好。”
                    湛蓝脸上一红,轻点了点头。每日要赶在早朝时辰前回来,夜里他又闹的那样凶,她也觉得近日十分渴睡。
                    德言见她低头红脸,心中疑惑,边思量着,边盛了一碗御厨房特地熬煮的香菜鲫鱼粥给她,谁知鱼粥刚进到面前,便见皇后娘娘捂着鼻干呕起来……
                    德言大惊,一旁早有宫人飞奔着去传了御医来,湛蓝靠在明黄色迎枕上,隔着幔帐盖着鲛丝帕给他诊脉,片刻只听御医喜不自禁的大声恭贺道:“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是喜脉!”
                    一旁立着的德言起先是大喜过望,但稍倾便脸色惨白,整个人瘫倒在地……皇后娘娘被禁在宫中闭门三个月,皇上未曾踏入一步,何来的一个多月身孕?!
                    **
                    德言能想到的,宫里各处当然都能第一时间想到。
                    掌管敬事房的一众太监第一时间被太后锁了去,由册校对,再三确定皇帝最后一次来凤翔宫是在三个月之前。
                    再锁了凤翔宫一众守卫去打,没有人见过可疑男子进出,但皇帝也绝对没有驾临过。
                    太后娘娘亲自带人来凤翔宫,气势汹汹的捆了德言与一众宫人。
                    湛蓝下床来迎,跪在太后面前求情。
                    太后气极,拍桌怒声骂道:“大夜国开国以来从没有过这样的龌龊事情!皇上待你们上官家还要怎样?上官封屡屡犯上,触怒圣颜,他教的好女儿,做出这等**事情!”
                    “臣妾没有。”湛蓝低声缓缓的说,“朝堂之事臣妾不敢过问,也无法问,但臣妾敢对佛祖菩萨发誓,这孩子是慕容谌的……他知道。”
                    是慕容谌给她的孩子,在迎娶她的院子里,洞房花烛,他唤她夫人,不管是为了什么,这是慕容谌给她的孩子。
                    “你这贱妇还敢抵赖!”太后冲上去重重给了她一巴掌,两个嬷嬷立刻上来扭住她,将她扭回内室看押了起来。
                    湛蓝伏在窗边榻上,脸上辣辣的疼,人却木木的。半晌门吱呀一声,湛蓝猛的撑起身向后看去,却果然不是她盼的人。
                    德言被放回来了,一言不发的走到她面前跪了下去,低着头轻声道:“娘娘。”
                    湛蓝坐起来,愣愣的看着她。
                    太后盛怒如此,德言就算不被千刀万剐,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毫发无伤回到她身边。既然她回来了,那么放她回来那人一定比太后娘娘更为尊贵。
                    这宫里比太后娘娘更尊贵的,只有那一个人。
                    送德言回来的人一身大太监服侍,形容和蔼,向湛蓝行了个礼,露了面就退下去了。湛蓝想起不久之前,这人也是这样笑着,拱手对她说:“九爷娶亲也不知会这里一声!虽是京城别院,咱也办几桌庆贺庆贺!”
                    “德言,”湛蓝听到自己声音,轻飘如同风中柳絮,“他……会不会来再见我一面?”
                    即便一切是局,半点真心也无,能不能让她再见一面呢?她有句话要对他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7-08-02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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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一直走到初华殿门口,安公公才收敛了难得的复杂滋味,正了脸色。进去回话。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神色看去与往常一般无二,但安公公从他还是失势九皇子起就伺候他了,如何能看不出来,心下不忍,跪在低声禀道:“皇上,皇后娘——废后已接了圣旨,夺了金册,正送出宫去。“
                    “嗯。”
                    “刚得到的消息说,几位御史大人得知皇上并未赐死废后,不忿之情溢于言表。”
                    “嗬。”慕容谌冷笑了一声,“等他们知道皇后毫发无伤且回到上官家,恐怕就不止不忿了吧?”明明他在笑着,但整个大殿瞬间都阴冷了几分,只听他缓声道:“朕倒要看看,这群满嘴礼义廉耻祖宗规矩的铁血御史,如何摆出当年死谏先帝圈禁朕的嘴脸,弹劾当年手把手教唆他们的权相……上官封,朕要他自食其果,死不瞑目。”
                    他话说得轻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大殿里,有股格外寒凉的杀意。若只是个手持遗诏的逆臣,其实全不用如此……
                    安公公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恨什么,那个妍丽静好的女孩子,怎么就偏偏姓上官呢?
                    他一动也不敢动地跪着,过了一会儿只听茶盏轻响,才抬头道:”夜深了,皇上早些歇了吧。”他是万万不敢说这几夜彻夜难眠您身体恐怕吃不住的。
                    慕容谌嗯了一声:“她有没有话要你带给朕?”
                    分辨着皇帝看似不经意话语里的别样语气,安公公跪了下来才答道:“原先说有,后来……娘娘说要见皇上一面,奴才不敢做主,娘娘就说,那便无事了。”
                    慕容谌又喝了两口才放了茶盏,抿着薄唇挥了挥手,安公公屏气凝神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出去……
                    “开着吧。”年轻的帝王在高高的皇位上云淡风轻地说,“今晚月色不错。”
                    大殿内彻底安静下来,朱笔停在半空不知多久,忽然地啪的轻微一声,一点朱砂从笔尖凝落,掉落在尚无一字批阅的奏折上。
                    十年后。
                    慕容青下了学回来大呼小叫:“娘!老师说上京城的皇帝崩了!”
                    他说这话时笑得实在大开心,以至于看到娘亲失手打翻了花瓶时,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娘,孩儿没有不恭敬的意思。”
                    湛蓝用帕子包了手收拾了碎片,站起身已是平静微笑着的,慕容青一向乖巧,立即黏过来娘亲娘亲地撒娇,湛蓝推了推他,终觉得不好:“到底是……国丧,虽我们这里离上京远,也不能这样放肆。”
                    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慕容青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转啊转啊,可就是没有一丝沉痛表情。
                    湛蓝看着儿子许久,叹了口气:“好了,去写两篇大字,娘去做饭。”
                    慕容青应了,蹬蹬蹬地跑向书房又不知为何退了回来,扒在门上歪着脑袋问:“娘也是上京人。见过皇帝吗?”
                    湛蓝正绣一方月白色帕子,闻言也没有抬头,只道见是见过,不过时日太久,快耍忘记了。
                    ___“那么皇后娘娘呢?”孩子好奇心重,“为什么老师说皇帝荒唐,衣冠冢又是什么,为什么皇帝不立个皇后,要和一个衣冠冢合葬呢?”
                    “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湛蓝放下帕子亲自扭送他去书房, “等你大了就明白了,这世上的事情,许多不能问,许多不必问,还有许多……不如不问。”
                    “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7-08-02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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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被虐哭了


                      90楼2017-08-02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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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来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7-08-02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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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7-08-02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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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心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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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祸从口出-------我早该明白无论在人间还是天庭,管不住嘴巴的人,迟早要因为大嘴巴而遭罪的。
                            我虽身为女儿身,无奈世代都是天庭名将,生来就武力超群,这天庭第一战将的名号,稳稳当当的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仙友们都说我为人有点直,可有时直过头了,也不知都哪个仙友就发起了牢骚。
                            我大吐苦水 :“你们不要看我人前风光阿,可怜我正当韶华,仙界里没一个人敢来向我提亲,我这个第一武将当的容易么我?是…我承认我力气大了一点,可我像是会家暴的人吗?我心里头的苦,你们不知道阿……”
                            仙友问我 :“那敢问贪狼星君心中可由如意郎君的人选?”
                            我当时醉的昏天暗地,突然就从苦情戏里骤然跳出,开始大言不惭地说 :“如意郎君算不上,但是要说身材的话,那北方天帝离清的身材,可实在让人垂涎三尺阿,肩宽腰细,屁股挺翘,让人一见掉魂儿阿……嗯?怎么看到的,当然山人自有妙计阿……哈哈------”
                            说完我还不怕死的啧啧两声,大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可世间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没过几日,我就被天帝以“败坏风气”为由揪到凌霄殿上,而站在天帝侧旁的正是统领北方天将的紫薇天帝离清,他居高临下地看我,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瞧这阵势不太对味,顿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当时那顿“疯言疯语”。
                            天帝痛心疾首的说 :“贪狼星君你酒后狂言,竟敢辱没紫薇天帝清誉,何等心术不正!何等歪风邪气!何等伤风败德----贪狼你可知罪?”
                            我冷汗直冒,很有了当才花贼的自觉,我为了补救,诚恳的看着离清 :“帝君,我……我负责总可以了吧?”
                            天帝气的够戗,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这紫薇帝君竟然扬起一抹微笑,说不上亲和,倒让人脊背一凉,毛骨悚然。
                            他说 :“既然如此,就劳烦贪狼星君了。”
                            如此,我堂堂天庭第一武将,竟被罚去离清的紫薇殿当跑腿的,为期一百年整。


                            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7-08-0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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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 】
                              东华在我要搬去紫薇殿的前一夜过来找我,他说他有妙计。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
                              东华拍案而起,大声骂道 :“你堂堂贪狼星君,本君的未来----咳,咳,总之怎么可以去离清那里跑腿,这事我不答应!”
                              “木已沉舟了阿……我损了人家的……清誉,去补偿一下也情理之中阿。”
                              东华愤愤道 :“贪狼,只要明日我去向天帝说明要提早娶你,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百年苦力也自可免了!”
                              我撇开脸 :“东华,说谎是不好的。”
                              东华目光如炬,似可以看穿我内心 :“你该不会是自愿的吧?”
                              我有点不敢看东华的眼睛。
                              其实我那天酒后失言……中还带几分真。
                              应该是五十年前,那次天帝一时兴起组织仙友们来模拟对战------据说是从人间学来的玩意儿,有利于仙友们居安思危、增强团队友谊,反正我当时是一方副将,负责去歼灭敌军右翼部队,在闯入一个结界后,我光荣地迷路了。
                              弟兄们都知道我武力强,路感弱,所以平时做个任务什么的,都给我配个识路的下属,可这次对方布的结界很是强大,一路人都被冲走了,结界里是浓雾密布的丛林,我在里头走了半天,才看到一出湖泊。
                              湖中有人,泛起涟漪。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人的裸背。
                              月光洒在对方光滑的背部上,每一寸肌肉都像野兽一样充满力量,长发带着湿润披在身后,仅仅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血脉贲张。
                              我看到那人堆放在岸边的盔甲----那是敌军的。
                              我愣愣地站在岸边,拔不出腰间的剑,我此刻忘了自己身为将领的责任,直到那边的人察觉了我的动静,转头看来。
                              那是一双冷漠而高傲的眼睛。
                              仅仅也只是一瞥而已,可这五十年来,我却记忆犹新,仿若昨日。


                              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7-08-0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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