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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想开个长篇(取名无能总之别太嫌弃),因为预计会很长,所以恕我不能参加活动了
第一次写长篇虽然有一点构想但还是……好吧有点乱,有哪里不对了欢迎指正哈哈~
这篇会从小时候写起,所以大概真的会很长,如果有人喜欢,我会努力坚持下去不弃坑的
这篇里日足是个大好人,一直考虑日差照顾宁次,坏人是宗家长老院,是的,我就是这么愉快地把锅全甩给不认识的人~


1楼2017-07-09 22:38回复
    一.序幕
    “可以了,歇一会吧。”
    正一招一式刻苦练习的男孩子眼前一亮,扭头看向来者,秀气的双目中不禁有喜悦流露。
    日向日差站在长廊上,不由得显出一抹慈爱之色,微微点头,赞许道:“做的不错,看来我的教导都用心记住了。”
    日向宁次轻扬了扬头,似是在说“那是当然”,眼中含着点孤冷傲气,脸庞却满是童稚之色,连日差也忍俊不禁,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吃点心,顺便疼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爸别揉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宁次撇了撇嘴,日差手僵了僵,挑眉,
    “不是小孩子?连五岁都没有你还不是小孩子?”
    宁次哼了哼,终是任由自己父亲在头上乱揉了,嘴里却仍辩着:“就快五岁了,而且我比阳平哥他们还厉害,当然不是小孩子。”
    日差又僵了僵,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个栗子,微怒:“说什么大话,阳平比你大四岁,柔拳都入门了,你现在哪里比得上。”
    他倒不是不相信自己儿子的天赋,只是太自大了可不是什么好事。阳平是分家八长老的直系孙辈,在分家算是资质不错了,以后不说,但至少现在的宁次是比不上的。
    “我说真的,”宁次被敲了一下,不服气地辩道,“他都打不过……呃……”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宁次眨了眨眼,看着日差一下子沉下来的脸色,瞬间心虚了,“不是……我们不是私斗……就是切磋,切磋一下……”
    日差眯了眯眼,沉下声来:“叫大人陪同了?”
    宁次心虚地低头,“没……”
    日差抬手又是一个栗子敲上去,这次用了点劲,宁次吃痛,却没敢再说话。自己父亲平时是没什么架子很好亲近啦,可是要是生气了,他也是有点怕的……
    “日向族规,十岁以下,入质境以上不准私斗,可以在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进行切磋,你是不是不知道?”日差的声音由柔缓骤然转为严厉,“过来站好!”
    “说了日向柔拳很特殊,阳平是入质境,已经入门了,你又毫无经验,可能擦着你一下就是重伤!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要切磋找大人看着?为什么不听?”
    宁次垂头听着,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全坦白呢,可那样爸爸会不会更生气……
    见宁次眼神忽闪忽闪的,日差也明白自己儿子还有事情瞒着,心里更是来气,“还惹了什么祸抓紧一块说了,要是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后果你自负。”
    宁次立刻坦白了:“就是那天我看到有个不认识的人欺负阳平哥,阳平哥还不反抗,我就气不过把他给打跑了,然后阳平哥反而来说我闯祸了,我们就吵起来了,然后就打起来了……然后……然后我打赢了……”
    日差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这个信息量太大了让他好好理一理……有人欺负阳平阳平还不反抗,宁次打跑他阳平反而说宁次闯祸了……那只能是……宗家三长老直系孙辈明华啊!前几天是听说明华受伤了来着,三长老好像也说最近要来一趟分家,原来这是宁次……然后,最重要的是,明华和阳平都打不过宁次?
    明华在宗家里资质一般,但有宗家血统可以接受宗家绝学又没有咒印压制,七岁也差不多入门柔拳了,阳平功力更是在明华上一层,这两人都打不过宁次?这怎么可能?
    日差忽的站起身来,与宁次拉开几步距离,道:“攻击我,用全力。”
    宁次虽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架势一拉直冲了上去。日差衣袖一拂,双手与他的双掌稳稳对接。
    日差惊出汗来。
    日向柔拳分五境,拟形,凝力,入质,化神,观气。前两境自是最基础的,入质才是真正开始掌握柔拳,逐渐领悟柔拳实质,一般宗家要在七岁左右,分家八九岁已算是天赋不错的。他知道宁次天赋是很高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能在四五岁时,自己领悟到柔拳!
    日差的第一反应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定不能让宗家知道!
    但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来传话
    “日差大人,三长老来访,正在分府前厅等候,请您前去接待。”
    日差心中一乱。
    仆人却又添了一句:“还说,请您将宁次少爷一并带去。”
    (有一些设定比如柔拳五境什么的是一时脑洞出现的产物,大概受了什么玄幻小说的影响,自己感觉这么说挺带感的哈哈,觉得奇怪的同学可以忽略……)


    2楼2017-07-09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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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敢做敢当
      日差带着宁次进入前厅时,三长老正坐在主位上,八九十三位分家长老分坐在一旁,日向阳平……脸色发白地跪在众人面前。
      宁次脑中一下子就炸开了,抬起头,焦急地看向日差。
      日差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勉强带着宁次行完礼后,强撑着开口问:“不知三长老今日光临分家,所为何事?”
      三长老明显是不知实情的,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阳平,说:“便是明华那日来分家,受了欺负,也不是我不讲理,这阳平可比明华大了一岁多,于情于理都不该下重手。明华受了内伤,不重,但我却要来讨个说法,是分家平时疏于训诫以至于八岁的孩子连不准私斗都不知道,还是分家已经狂妄到,根本不把宗家放在眼里了?”
      日差被三长老的话惊出了一头冷汗,勉强应道:“长老说的这是哪里话,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玩闹罢了……”
      目光看向八长老,阳平既然出来顶罪,必是八长老的意思,看来他也是明白宁次天赋太过不能过早暴露于宗家眼前,所以……委屈了自己的孙子。
      日差心里愧疚,却也知道阳平最多也就是受一场罚,可若是宁次暴露,宗家会不会容许他活着都不一定,虽难受也准备将计就计了,大不了……之后再好好补偿阳平。
      宁次却蒙了,焦急地扯着日差,路上日差怕他乱说话封了他的哑穴,现在他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闯祸的是他,却要推阳平出去顶罪,而且一向教导他敢作敢当的父亲,竟也是默认了!
      感觉到宁次的焦灼,日差心内叹息,用查克拉暗中传音“我明白你当阳平是哥哥,可你天赋太过,现在让宗家知道你的处境会很危险,这也是不得已,以后我会好好补偿阳平。”
      宁次又是一蒙,学着日差传音“为什么我处境会危险?宗家不讲理吗?明明是那个人先欺负阳平哥的!”
      日差皱眉“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在我们面前,宗家就是可以不讲理的。不想死就别说话!”
      宁次又愣了一会,终是僵硬的把手缩回了袖子里,咬着牙低下了头。
      三长老看了日差一眼,嘲讽的一笑:“是啊,小孩子还不懂事,你们分家不会教小孩子,我帮你们教,来人,上族法!”
      这次连八长老脸色都是一白,三长老毫无感情的继续道:“孩子还小,我也就宽容一下,十板子,就当是个警告。还有宁次,虽然没有他什么事,但也要好好看着,记住以后不可像这样没有规矩!”
      阳平一直没说话,此时也只是抬头看了宁次一眼,没有失望和责怪,只是一个安慰的眼神,无声地开口,从口型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不要怕”,但即使是这样,宁次也可以看出他藏在眼底的惧怕与苦涩,心中不由得重重一痛。
      宁次闭了闭双眼,逼回到了眼眶的泪水,再次用查克拉向日差传声
      “爸,解开我的哑穴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你教我的。”
      日差也知这次他做的是自私了,但也没有动作,只传声道:“此时有所不为,而后才可有为。”
      宁次一笑:“阳平哥一直待我是亲弟弟,我没办法看着他代我受罚,爸,你想让我变得自私到连基本的情义都不顾吗?”
      日差的身子僵了僵,低下头去看宁次,宁次没有看他,死死咬着唇看向阳平,白玉般的双眼洁净,纯粹,明亮得一丝杂质也无。
      他才多大?为什么可以沉稳坚定至此,即使以他的聪慧能够清楚地明白这样以后他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可是他能够阻止他吗?他又怎么忍心因为自己一时的自私,毁掉了这孩子心底的情义和担当?怎么忍心让他那样干净的眼神,笼上失望与不解的阴影?
      日差看着宁次。
      片刻后,终是叹了口气,在宁次背后轻轻一拍,解了他的哑穴。
      也好,自己的儿子,总是一个他能够为之骄傲的男子汉。即使这样以后他的路会很难走,但他没有理由因此折了他的傲骨。
      就算天塌下来,这是他的儿子,他会拼死护住。
      感到背后一松,宁次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上前,在三长老面前跪下,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长老,闯祸的不是阳平哥,是我,您要罚,罚我便是了。”


      3楼2017-07-09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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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风波
        日差见此,也在宁次旁边跪下:“是在下平时疏于训诫,此番闯了祸,也是在下的错。”
        八长老面色一急,这不是胡闹!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阳平受一顿罚,十板子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忍一下也就过去了,他也是明白宁次算是分家的希望,才肯让自己孙子受委屈也要保全他!结果这两人来拆什么台!
        宁次看向三长老,平静地开口:“刚才我吓坏了,没敢承认,阳平哥也是怕我太小受不了罚才出来顶罪的,长老不要怪他,都是我的错。”
        八长老也知道是无法挽回了,只能装模作样地一瞪阳平:“不是你犯的错你站出来做什么?”
        阳平也愣了,宁次才四五岁,这时应该被吓呆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才对啊。他心里也急,但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却被日差一个眼神压了回去,只低头道:“是,我是心疼宁次太小,请长老责罚。”
        三长老愣了半天,此时也只有冷笑,“耍我玩吗?宁次几岁?明华会被他伤着?还是你们以为换个小一点的孩子,我便不忍心罚了?”
        日差低头道:“在下不敢,这也是在下才知道的,犬子闯了祸又不敢承认,还请长老重重责罚。”
        三长老脸色一变:“你是说,宁次已经入门柔拳?”
        日差咬牙:“是,在下也是刚得知,之前也是以为这小子怎样也伤不到宗家少爷,才没有着意训诫。”
        三长老面色一变再变,在场众人都提了一口气,半天,他终是叹了口气,咬牙道:“罢了,明华被四五岁的孩子伤了,也是他自己不争气,族法也算了,莫要再传出去说我苛待小孩子。但这个规矩还是要趁早立的,罚他去祠堂跪一个时辰便罢了,我先回了。”
        面子上挂不住直接逃了吗……几人这才缓了口气,还好他还顾及着面子,毕竟如果三长老执意要追究,不管什么罚,他们也得硬受着。
        日差恭敬的弯腰:“是,长老慢走。”
        一直到三长老的背影完全消失,大厅里的几人才彻底松下一口气来,八长老最先缓过神,怒道:“日向日差你是不是胡闹!这么早把宁次的实力暴露出来,你以为宗家容得下这么一个天资卓绝的分家人!便是让阳平受点委屈又如何!你心里若是过不去,事后好生补偿他不就行了!”
        日差苦笑,“您倒是问问宁次这小子愿不愿意,他重情义,我如何能拦着。”
        “而且若是他能毫无负担地看阳平为他受罚,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天赋越高越是个祸害。”日差叹了口气,又道:“今天他是冲动了,但他是对的。”
        九长老点点头:“宁次敢于承担,确实是好事,但以后的路可能会很难走,日差,你要有准备。”日差苦笑:“自然。”
        而后看向宁次,忍住眼中的心疼之色,三长老的命令,分家还是没办法违抗的。许久,开口道:“去吧,到祠堂跪着,一个时辰后再起来。”
        宁次低下头,轻声答:“是。”
        ————————
        宁次被日差抱在怀里,头靠着日差的肩,静静地看着日差神情复杂的侧脸,一路上没有说话。
        日差一直把他抱到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卷起裤管,看着他红肿青紫的膝盖,眼角的青筋就要冒出来了,一边把药粉化开涂抹上去,一边问,“是不是很疼?”
        宁次似乎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茫然,下意识地点点头。日差也不太会哄小孩,只能更加小心地上药,安慰道:“没事的啊,过一会就不疼了,上完药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宁次最棒了。”
        宁次嘴角抽了抽,虽然四五岁的小孩好像确实要这么哄的,可是他真的不是普通的四五岁的小孩啊……他一直比同龄人早熟一点,尤其是,经历了今天的刺激。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刚才的一个时辰里,他想了很多,有很多事,想要好好问清楚。
        “爸,现在可以好好给我解释吗,为什么,我们比起那所谓的宗家,好像要低贱很多。”
        日差愣了愣,但也知道现在必须和宁次说清楚了,也坐到他的旁边,一只手揽着他,让他能够依靠在他的怀抱中。
        这样的事,让他如何去和他讲呢,宁次还……只是个孩子啊……
        日差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的,日向家分为宗家和分家,宗家的义务是传承日向绝学,而分家,也就是我们,生来的义务就只是保护宗家。怎么说呢……直白点说,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护卫甚至仆人,所以我今天才说,他们面对我们时是根本不需要讲道理的。”
        宁次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此刻心里仍是十分失落,眼中忽的黯淡下来,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这样啊,也就是,我和爸爸,存在的意义就只是顺从他们,守护他们,没有理由反抗的,是吗?”
        日差见此也是心疼,但也只能安慰:“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可以活得很好啊,宁次,你不要想不开……”
        宁次笑着摇摇头,眼角泛出几滴泪来:“爸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就是……觉得很难受,前几天我还说过,要当最厉害的忍者,可是……即使是那样,我也不能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是吗?我的身份……原来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吗?我……我之前根本没想到……”
        日差搂了搂宁次的肩,试图开导:“不全是这样,宁次,你要努力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人可以因为你的身份轻视你,就算你仍然是个分家,但至少你会有力量保护对你来说重要的人。”
        日差叹了口气,感慨道:“宁次,你看,人生本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你会遇到很多很多人,经历很多很多事,有些事我们可以努力去改变,但有些事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些只能接受的事呢,再怎么纠结也没有意义,不如先不去考虑它,把自己的每一天给过好。有时你认为的苦难,也许刚好会让你遇到对你来说重要的人,这样苦难也就不能算是苦难了。不管你用这一生做了什么,只要你没有辜负过自己的生命,人生就是圆满的。”
        宁次静静地垂着眼眸,双手在膝上握成拳又松开,思考了半天后,抬起头,看向日差,有些似懂非懂道:
        “我今天想要保护阳平哥,因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不管我做的成不成功,这件事是值得的,所以,今天就是有意义的,对吗?”
        日差点点头,笑意温和地看着他,宁次又道:“但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可能我不需要让自己被罚,也可以保护阳平哥,是吗?”
        宁次又想了想,重重地点头,:“我明白了爸爸,我不会辜负我的每一天的,也不会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份了。”
        日差心中叹一声孺子可教也,这么轻松就开导好了,于是,开始斟酌着提出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宁次,明天是族长大人女儿的三岁生日,我带你去刻上咒印,然后,你……便留在宗家吧。”
        (铺垫这么久终于快要到重点了啊啊啊,憋死我了,下一章两人就见面了,其实我攒了那么多才发就是怕被嫌弃磨磨唧唧一直不到重点哈哈)


        4楼2017-07-0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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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入宗家
          眼前的小女孩留着清爽的齐耳短发,深蓝而泛着华丽紫光的发色,别具一种梦幻般的美感。女孩子很害羞,小手紧紧抓着宗主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感受到他的目光,竟也红着脸对他甜甜一笑,扑闪的睫羽掩映着清透的双瞳,他看得一愣,心里竟忍不住柔软起来。
          忍不住小声感叹:“爸爸,,她好可爱啊……”
          和他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呢,不是像明华一样嚣张跋扈,也不像三长老一样目中无人,真的就好像是一个乖巧可爱软萌羞涩的小妹妹啊……
          日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提醒一下自己这个似乎已经被大小姐的美貌迷住的儿子:“这就是你一直要保护的人,明白吗?”
          日差看着宁次十分正经严肃地点头,却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儿子好像还是很开心啊……
          昨天不还担心了一晚上吗……日差无奈,转而也开心起来,不过这样也好,宁次能开心,他就满足了。
          日足见宁次目光坦荡沉静,全无羞涩惧意,也明白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孩子。爱才怜惜之情不由涌起,心道过几年再刻咒印吧,少几年压制也是好的,叹了口气,交代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便准备离开。日差却在身后喊住了他。
          “宗主大人,请您,把宁次带走吧。”
          日足诧异地看向日差,只见日差神情恭顺,眼中却有隐忍不住的苦涩之情,声音中,无奈而带着真切的恳求。
          看出这是有事,日足脸色一沉,却不动声色道:“好,我带他去,你也随我来。”
          ————————
          房间内,日足听日差讲完全部的过程,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也就是说,宁次现在已经可以初步掌握柔拳了?”
          日差苦涩一笑:“我倒宁愿他没有这么天赋异禀,长老院大概已经都知道这件事了,他们也不会放心这么一个孩子在分家……与其让他们忍不住对宁次下手,不如,我自己把他送来,宗主大人,您说呢?”
          听得日差这么疏离的口吻,日足心里也难受,明明小的时候那么亲密的兄弟,只是因为那一次分家,见面就不得不把尊卑分得那么清楚。日足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会尽力帮你保全宁次的,日向家有如此天才,我也很欣喜。”
          日差摇头:“但宁次还是要送到宗家,不是我说你,哥,你现在虽然是族长,但权力还没有长老院大吧?他们如果想做什么,你又怎么拦得住。”
          这一声哥让日足一愣,鼻头瞬间酸了起来,看向日差的目光也柔软了许多,无奈道:“我这个族长当得确实是没意思,有很多事我想帮你,却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这些年实在是委屈你了。”
          “也没有什么委屈的……”日差抿了抿唇角,看向日足的目光平静而悲凉,“有些事,看上去是祸,可又焉知非福?我这一生有过阿莹,有了宁次,别的也无所求了,只盼望宁次他,可以好好的。”
          日足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也好,那你把宁次领来吧。我这个族长虽不济,但只是帮你在宗家,护宁次平安,还是可以做到的。”
          日差笑了,平静中带着苦涩,却真的是心满意足的。能求到日足这个承诺,他才算是真的可以放心。
          “暂时先让他和墨一学习吧,就说……培养他做雏田的贴身护卫。”
          日差点头:“好,我这就去把宁次领来。”
          ——————————
          与此同时,宁次歪着头看眼前羞涩得把头埋到胸前的所谓的“大小姐”,还是觉得……这个貌似地位十分非常之高的宗主嫡长女,就是一个又软又萌的小妹妹嘛……
          一想到要保护的是她,心情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糟了呢……
          他友好地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好啊,我叫宁次,你叫什么名字呢?”
          雏田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地绽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搭上去,声音同样的柔软甜美:“我叫雏田,父上说,母上最喜欢雏菊花,所以就叫我雏田了。”
          “你的名字很好听啊。”宁次歪歪头,“不过爸爸说了,我要叫你大小姐……”
          雏田小脸一垮:“可是父上明明说你是我的哥哥,让我和你好好相处啊,我不喜欢听别人叫我大小姐,你就当我的朋友,哥哥,好不好?”
          “这样好像不行呢……我会被罚的……”宁次见雏田小脸又是一垮,慌忙改口:“行的行的,没有人的时候,我就喊你雏田好不好?”
          雏田这才笑了,“宁次哥哥,你以后还会经常来找我玩吗?我都没有朋友,好无聊的……”
          宁次想起昨天爸爸的话,心里有些苦涩,却还是笑道:“我以后都要住在宗家了啊,宗家没有人敢欺负你的,对不对?”
          雏田怔了怔,点点头。
          宁次笑得更开心:“那我以后要是被欺负了,你也会帮我的,对吧?我以后都会陪你玩的,所以你要保护我啊。”
          要是被长老们听到这话,估计是要绝倒,明明是让你来做护卫啊,你倒好,让人大小姐来保护你。可雏田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骗了,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正气十足地握了握小拳头,很有气场道:“嗯,我会好好保护宁次哥哥的!”
          宁次更觉得雏田可爱,两人正玩闹时,宁次见日差从房间内推门出来,不由得坐直身体。
          日差面色柔和,向宁次伸出手,声音温和:
          “宁次,和我来吧。”
          宁次看向自己的父亲,尽力绽出一个最阳光最漂亮的笑容,抓住日差的手,站起身。
          他知道他要去哪,要做什么,但他却用最轻松的声音,笑着说:
          “嗯,爸爸,带我去吧。”
          tbc
          (有一些东西要解释一下,比如如果按照日足日差被分成宗分家来看日向宗家应该只有一脉,但这样很多情节不好设置毕竟我要设一个宗家长老院啊……所以我这里日差本来不该被分到分家的,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分家以后再交代)


          5楼2017-07-09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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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新文
            另外,妹子有打算参加暑假里的征文比赛嘛,如果参加的话注意8月31号前要完结喔,最终会评奖XD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7-0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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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无奈
              日差站在窗前,目光茫然又空旷地望着窗外寂静的院子。
              那是宁次平时练习的地方,每次都投入到完全没发现自己靠近。然后他会喊他休息一下,把点心推到他面前,看着他一边吃一边神气十足地向他讲今天和小伙伴之间的趣事。偶尔揉一揉他的头发,看着他不情不愿却敢怒不敢言的小脸,更加坏心眼地一定要把他的头发揉乱才肯罢休。
              那是他的宁次,他最疼爱的儿子,最为之骄傲的儿子。
              日差闭上双眼。
              “想宁次了吧,还不是你非要送他进宗家。”
              九长老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些幽怨不满的味道,日差小心地赔笑:“岳父大人您消消气,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把宁次放在他们眼皮底下看着以表忠心,宁次能不能保全性命都难说。”
              没错,九长老日向真永便是宁次的外公,宁次的母亲日向莹生下宁次后不久因病去世,真永只这一个女儿,更是拿日差当儿子看,把宁次当成是亲孙子。现下见日差一声不响地把宁次送去了宗家,虽然理解也少不了埋怨几句。
              “宁次在宗家,会受欺负的。”真永叹了口气。
              日差也沉默了一会,声音微哑:“我知道的,可是只有送他进宗家,才能打消宗家长老的顾虑。如果能把一个天才从小培养成忠心的宗主护卫,他们一定乐见其成。所以这才是对宁次最好的保护,即使他不得不受一些委屈。”
              真永眼色也暗淡下来,半天,问:“那你真想让宁次成为一个忠心的宗主护卫?分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总有……更需要他的地方,而不是一生闷死在那个笼子里。”
              “我只看他愿不愿意。”日差微微一笑,:“我有私心,不想给他压上什么莫名其妙的责任,只希望他可以快乐地活着。即使他想要做什么,也必须在笼中等待他的羽翼长丰满,而后,他才可能有力量打开束缚他的牢笼。”
              真永许久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而压抑的味道,几阵寒风吹得纸窗沙沙作响。
              日差抬手关上了窗。
              本明亮的屋中霎时昏暗下来,只剩烛台上一根红烛,时隐时现地闪着微弱却绵长的光。
              日差轻轻地,笑了。
              “总是有光的,有光,就有希望。”
              ——————————
              这是宁次入住宗家的第三天。
              宁次站在树下,看着眼前的明华,目光沉静,一声不发。
              他知道明华早晚要来找他的麻烦,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眼中并没有什么惧色,但这格外平静的神情更加惹恼了明华,明华咬咬牙开口:“上次你打了我是我大意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宁次垂下眼,他不想惹事:“抱歉明华少爷,十岁以下入质境以上不准私斗。”
              明华自小便是被惯坏了的嚣张跋扈的性子,见宁次这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就来火,挥着拳便打了上去,怒道:“本少爷就是要和你打!你有本事就别还手!”
              宁次身子一闪躲过了明华的攻击,明华紧追不舍,宁次一边用手臂挡着一边闪躲,他知道现在是在宗家,他若是再把明华打伤了,不是他的错也会变成他的错。
              宁次终于无路可退地背靠在树上,头一歪躲过明华的拳头,明华一拳砸在树上,看着宁次依旧淡淡的神情,气恼的收起拳头。
              宁次道:“明华少爷上次是大意,我知道的,既然我本就不是明华少爷的对手,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明华怒道:“我都受伤了!这事没完!”
              宁次默了一会,抬起头,淡淡眸光中带着点无奈的恳求:“那到底要怎么样,这事才算完?”
              见之前那么气势汹汹打跑自己的宁次现在说话这么低声下气,明华终于有些满意的笑了笑,说出的话却十分凶狠:
              “你一个分家小子,冒犯了本少爷,自然是要给本少爷赔罪的。我也不要求多,你跪下,给本少爷磕一个头,本少爷就原谅你。”
              宁次的身体僵了僵。
              他没有想到,刚来到宗家,就要面对这样的欺侮。
              明华见宁次不动,一脚踹在宁次膝盖上,前几天的伤还没有好,宁次乍然吃痛,膝盖不由自主的一软,却硬撑着没有跪下去。他抬起头,目光中透出点凶狠:“明华少爷,请你弄清楚,我确实只是个护卫,下人,但我要保护的人是大小姐,而不是你!”
              “不服是吗?不服来打我啊?这是在宗家,你敢吗?”明华见宁次急了,更加满意,宁次的拳头却已经在衣袖中握紧:“明华少爷,何必与我过不去?”
              “本少爷欺负人还需要理由吗?你一个分家,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明华凶狠地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会使用咒印的发动方法。”
              宁次掌心中乍然冰凉。
              爸爸和他讲过咒印,咒印发动时会损伤脑神经,如果明华真的会用,那他……
              即使身份低微也不会丢掉傲骨吗?即使生命把握在别人手里也可以活得很精彩吗?宁次心中冰凉,可笑,即使丢掉了一切甘愿进入笼中以求保全自身,他要面对的,依旧是违抗不得的欺压与屈辱。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真的要这样卑微才能够活下去吗。
              大概……没有吧。
              宁次心中苦笑。
              眼中的平静碎裂,宁次看向明华,开口时,声音仿佛从水底下飘出,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我跪,便是了。”
              膝盖缓缓地弯下去,宁次只觉心里的自尊寸寸碎裂,却只能依旧绝望地,一点点沉下身体。
              而不待他跪下,一只小手却稳稳地扶住了他,温柔,却有力。
              他抬头,看见那个那天握着拳头说会保护自己的小妹妹,气势汹汹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宁次哥哥是我的人,不许你欺负他!”
              (算不算是美救英雄XD)


              7楼2017-07-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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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我是你的人?
                宁次被雏田这句话撞得一傻,什么叫我是她的人?这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明华傻愣愣地看着雏田,完全没办法把这个略显彪悍的大小姐,和平时那个说话细声细气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雏田的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手掌轻微地颤抖。憋了半天,强作气势汹汹地又来了一句:“你,你欺负宁次哥哥,就是欺负我,我,我告诉三爷爷去!”
                明华一听这话才急了,要是他欺负大小姐被告到了爷爷那里,想一想爷爷的戒尺……他立刻表示:“大小姐你千万别,我这就走,这就走还不成?”
                雏田貌似有点撑不下去了,有点力不从心地尽力恶狠狠道:“那你快,快点走呀!”
                终于见明华溜了,雏田这才一口气松下来,瞬间心虚了,自己刚才是不是很凶?她……她竟然会,会用告状来威胁人了?宁次哥哥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是个乖孩子了?
                宁次定定地看着她,半天,忽的笑了出来,雏田不由得着急:“宁次哥哥你笑什么呀……我……我还不是……有点……着急吗……”
                宁次看着雏田越来越红的脸色,越来越心虚的声音,努力收回笑容,打趣道:“没有,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大小姐这么厉害。”
                所以一定是觉得她凶了吧!雏田心里突然就委屈了,她还不是因为看见他被欺负所以急了吗……宁次哥哥竟然嘲笑她……
                察觉出雏田的情绪变化,宁次的声音立刻温柔下来:“雏田,我没有嘲笑你,我觉得你刚才那样很可爱,你保护了我呀,我当然觉得你厉害。”
                雏田这才满意了,脸上不由得现出笑意,但还是又正经严肃地来了一句:“他是骗你的哦,咒印的发动方法只有父上才会。”
                宁次瞬间尴尬,心中不由得因为被明华骗了窝了点火,却因为雏田甜软的声音暂时忘记了计较。
                “不过没有关系啦,以后不用怕他,我说过会保护宁次哥哥的。宁次哥哥我们去后院吧,今天的点心是红豆糕哦,特别特别好吃,你一定也喜欢吃的。”
                宁次笑眯眯地点头,说:“那一定是很好吃的,我也要尝一尝。”
                两人手牵着手往前走,宁次抬头看看,在明亮的阳光下微眯双眼。
                怎么说呢,其实他并不太喜欢吃甜食啊。
                可是如果她高兴,就算是南瓜饼,他想他也是愿意吃的吧……
                ——————————
                看着宁次一点点吃着红豆糕,雏田有些急:“宁次哥哥不好吃吗?为什么你吃的这么慢?”
                说着疑惑的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吃相,三两口就吃下一块好像……这,这也不能怪她嘛,她平时吃东西都是很有形象的,但是一看到红豆糕她就忍不住啦……当然,如果是在父上面前那就另说。
                宁次一笑:“没有啊,就是因为好吃,所以要慢慢品尝。”
                雏田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相信了,过了一会,又担忧道:“宁次哥哥也喜欢吃,我就要叫兰阿姨做两份了,一份还不够我吃呢……”
                宁次反应了一会,一口红豆糕差点卡在嗓子里,他这么费劲地装喜欢,竟然还好似被嫌弃抢了她的口粮?早知道就坦率一点算了!宁次立刻补救:“不用了真的,我不是很喜欢吃,以后不会和你抢的,你自己吃得开心就好,真的。”
                雏田见宁次突然转变的态度,思考了许久,然后终于想明白似的啊了一声。宁次心里松了口气,却听见雏田十分温柔道:“没有关系的宁次哥哥,我说是我想吃的就好啦,要是兰阿姨说不许我吃那么多,我们就一起吃一份,好吃的就是要一起分享的呀。”
                宁次瞬间一头黑线,这小丫头理解偏了啊,虽然他确实不想麻烦厨房弄得他有多大架子似的招宗家人的嘲讽,但真正的原因确实是,这个红豆糕也太甜了!
                雏田见宁次不说话了,又很有气势地来了一句:“我都说了宁次哥哥你是我的人,好吃的一定不会少的,宁次哥哥你放心吧!”
                宁次愣了愣,无奈地笑了,他是她的人吗?虽然不想作某个人的附属品,但这样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意外地,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她从来没有欺负过他,会在他被欺负时站出来保护他,有好吃的也想着和他一起吃,做她的人,也不错,不是吗?
                雏田,这一次我遇到反抗不得的屈辱时,你保护了我,下一次真正面对危险时,我必会保护你。
                因为,谁让我认了呢,我是,你的人。
                Tbc
                (一口气又是两章自己觉得自己很棒XD不过过了兴奋期大概要慢一点,以后一次一章哈哈)


                8楼2017-07-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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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作中在宗分之下身为分家的小宁次生活得痛苦煎熬,殊不知在分家之中宁次的成长也必定充满心酸,尤其是失去父亲的庇佑之后。
                  也许那时,虽与宗家决裂,但三岁初遇的那个小女孩会是这个坚毅男孩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所以即使没有生活在一起,也洞悉着她的一切,观察她看穿她,想让她为宗分命运与他一起痛苦,造就了那个十二三岁别扭阴暗甚至是自负的日向宁次。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7-12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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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厉害了一次磨完两章不像我一章都要磨个一两天。
                    其实一直觉得岸本是不是过于残忍前边以为宁次和大小姐可以一直甜甜地走下去,后来又把日差画死了噢哟我的小心脏呀。然后宁次和宗家决裂远离大小姐我的小好痛好痛哦嘤嘤嘤。最后又消除了分宗家的隔阂可是大小姐还是只爱鸣人不爱宁次。。。
                    所以,在此,镇重地希望楼主远离原著,给我们一个甜到腻的宁雏吧。。。
                    (鸣雏什么的都去死吧『此为个人意见』)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7-12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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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妙哉妙哉~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7-12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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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巴爹!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7-12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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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迷路
                          日向墨一是少有的在宗家也能受到一定尊敬的分家人,因为他是宗主大人的贴身护卫,几次为了保护日足出生入死,对日向家从始至终地忠心耿耿,所以即使是长老院那群极不待见分家人的老顽固,也不得不对他稍微缓和一点神色。
                          日足让宁次跟随墨一学习,也是明白了日差的担心,所以想以此让长老院打消一些顾虑。
                          宁次已经跟随墨一学习了一月有余,此时正像往常一样,在墨一严峻的目光下认真地做着掌法训练。清亮的喝声伴着迅速出掌带起的掌风,即使是严厉刻板如此的墨一,也不由得露出惊叹之意。
                          虽然过了一个月,对这个孩子的惊人天赋已经见怪不怪了,墨一还是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小孩领悟柔拳根本就是毫无障碍的,相比之下,雏田大人可是已经几次让宗主大人头疼了。
                          日足在教导孩子这方面还是相当严格的,而且雏田是嫡长女,日足当然更是上心,可虽然现在雏田只有三岁,却已经隐隐露出了一点不太好的迹象。
                          日足此刻看着雏田,已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无论怎么教导,雏田的出手总是绵软无力,一套拳法教了许久,仍只能勉勉强强打出六七分的样子。要说她不努力,她每天也都按时训练了,要说她努力了,他日向日足的女儿,没道理只能做到这个样子!
                          日足看着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雏田,声音有了些恼怒:“再来!”
                          雏田咬咬牙,再次挥着手掌冲了过去。
                          脚步虚浮,精准与力道都不足,被他截了一下整套掌法竟然就都乱掉了,东一下西一下的完全没有个柔拳的样子!
                          日足干脆停下,怒叱:“够了,停下,站好!”
                          雏田自己也知道她又没有做好,低着头站在日足面前,因过度发力而脱劲的双手微微颤抖。父上对她的要求很严格,可是即使她拼命地努力,还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此刻面对生气的父上,她真的是很害怕的。
                          日足怒道:“到底有没有用心学?怎么练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雏田大气都不敢出,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真的有好好学啊,她好想说真的是因为自己太笨了吧,可又害怕父上因此对她彻底失望,只能小声道:“父上,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这么说着,眼泪却落下了,日足看了又是窝火。日足对自己女儿是无条件相信的,所以下意识的就把问题归为“女孩子对打斗没兴趣所以不上心加懈怠”,但雏田是他的女儿,不可以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柔弱。
                          于是更加冷了声音:“绕着日向家跑五圈,跑不完不许吃晚饭。”
                          雏田抖了抖,这是日足第一次真的罚自己,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强忍了哭音,小声答是。
                          宁次完成自己的修炼任务后,转头就看见那个柔弱娇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绕着日向的围墙跑步,好似是强撑着才没有哭,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宁次心里瞬间就慌了,几步上前追上雏田,跑在她旁边,语气温和地问:“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跑起步来了?”
                          雏田憋了半天的眼泪,因为宁次的一句关心,终于没忍住落了几滴,但她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摇摇晃晃地跑着。
                          说是跑步,其实和走路的速度区别也不大,宁次见她不肯说,也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一圈一圈地跑着。
                          雏田刚刚经历了高强度的训练,这时的跑步对她来说格外艰难,咬着牙终于数完了五圈,雏田脑中一晕,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意识到不能让父上看到自己在哭,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宁次追在她身后喊她,无奈这丫头根本不听,完全不认路地就往前跑。宁次心里焦灼,也只能紧紧追着她,直到她终于跑进了后山的树林,窝在一棵树下再也不顾忌地哭了起来。
                          宁次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也会这么伤心吗?宗主嫡长女,如此尊贵的身份,难道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无奈吗?宁次心里揪成一团地乱,有隐隐的恼怒,有茫然的疑惑,有苦涩的酸楚,但更多的,却好似还是,忍不住的关心,怜惜,和心疼。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小心地抱住了她的肩。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雏田缓了缓哭声,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宁次,哑着声音哽咽道:“宁次哥哥,我是不是很笨,很没用,那些掌法,我怎么也学不会。父上对我失望,说我没有用功,罚我,可是我真的有好好去学。我好笨,对不对,以后如果一直这样,父上会对我彻底失望的,大家也会的。”
                          宁次沉默了许久,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身为嫡长女却没有与之相称的实力所以压力太大吗?这让他怎么去安慰,立场分明就不同,就好像她也不能完全体会他空有天赋却地位低微的无奈一样。
                          最终,只能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
                          雏田的抽噎直到天黑时才完全停止,他一边在心里犯愁回到宗家应该怎么交代,却突然发现
                          他,他一路追过来,只顾着看雏田,并没有认路啊。
                          至于雏田,一路哭着过来,更不可能记得路啊。
                          迷路的两个小孩,在慢慢暗下去的天色中,顶着逐渐亮起的星光,大眼瞪着小眼,蒙了。
                          tbc


                          13楼2017-07-12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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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7-07-14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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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相依
                              发现自己和雏田的糟糕处境后,先冷静下来的自然是宁次,他仔细想了一会,看向已经露了惧色的雏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日足大人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寻找的,不用怕。”
                              雏田听了也稍微安定了心情,更紧地抓住宁次的手,有些歉疚道:“对不起宁次哥哥,回去后一定会被父上罚的,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
                              “说什么呢,”宁次不等她说完就没好气地打断了她,“你不是说当我是哥哥?兄妹间不讲这些话。除非你其实就拿我当个外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别再说这些话。”宁次语气加重,雏田这才老实了,宁次无奈,这丫头不吓唬她一下就老爱胡思乱想的。
                              然后还是不忍心了,软了声音道:“前面有水声,应该有河,我们先去那边吧,你哭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洗一洗。”
                              雏田点头,任由宁次牵着走到河边,红着脸拒绝了宁次帮她洗的尝试,低下头认真地洗去脸上的泪痕。
                              两人一起在树下坐下,宁次低声道:“我们就不要点篝火了,万一引来狼就麻烦了,你要是冷,就和我挨得近一点。”
                              “嗯……”
                              “暂时先不要睡,日向家应该会连夜搜寻,时刻注意有没有听到呼喊的声音。”
                              “嗯……”
                              “饿了吗?刚才你洗脸时我去旁边摘了几个野果,有点酸,你凑合着吃一下。”
                              “嗯……”
                              “还有,那个,呃……今晚夜景其实挺美的。”
                              “嗯……嗯?”雏田正在宁次详细的安排下蒙蒙地一直答嗯,正经的指挥突然变成了这么不靠谱的一句没话找话说的话,雏田的脑袋又蒙了,半路转了个声调,双眼迷蒙地看向宁次。
                              宁次此时心里也是抑郁,原本在心里想的清清楚楚的事情,刚刚看着雏田迷迷糊糊的侧脸,低垂微卷的眼睫,听着软软糯糯的声音,脑子里竟然突然一空,想说什么完全不记得了,开了口只能随便扯一句别的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抬起头,深蓝的夜空中几颗孤星闪着明亮的光,如同苍穹坠下的泪滴,有着露珠似苍白的透明。极淡极柔和的星光下,周围的数目也隐约透出几丝柔和的绿,晚风轻拂,疏影交横,确实是别有一番美感,他也没有说错吧。
                              他看着夜景,微微笑了:“雏田,你唱首歌吧,好吗?”
                              雏田愣了愣,推拒了几次她唱的不好,但最终还是动了动唇,柔和的声音溢出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她的声音,温婉,轻柔,因为哭过有略微的沙哑,却丝毫不影响她清纯干净的音质。温婉而哀伤的调子,宁次听得痴了,眼中隐隐约约现出了一点泪光。
                              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感动?哀伤?迷茫?委屈?从那一天后,他的心从来都没有轻松过,每天都很累,费力地逼自己成熟起来,在这个家里保全自己。他已经多久没有像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快快乐乐没心没肺地玩耍笑闹?
                              这歌声,温柔地唱到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而这一次,他也想要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在这样的歌声里,纵情欢笑纵情哭。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温热湿润的触感,像极了早已记忆模糊的母亲的抚摸,所有的悲伤委屈都被这温柔一点点掰碎,随着泪滴的滴落,慢慢蒸发在潮湿的空气中。
                              终于,他轻轻地,擦去了眼角的泪痕,笑了。
                              但是他,至少,还有她陪着,不是吗?她是真的当自己是哥哥,真的发自内心地关心自己,既然这样,天黑一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突然想到了爸爸的话“有时候,你以为的苦难,也许刚好会让你遇见对你来说重要的人,这样,苦难就不能算是苦难了。”
                              他好像有一点懂了呢,她对他来说,大概,就是那个让苦难不是苦难的人吧。
                              雏田轻轻哼着调子,看向一脸疲惫的宁次,柔声道:“宁次哥哥累了吗?累了,就睡吧,他们有白眼,会找到我们的,睡吧。”
                              “嗯,你也睡吧……”
                              “嗯……”
                              (关于雏田唱的歌……我知道虫儿飞很有违和感啦,笑哭,可是在下表示真的搜不到合适的日本儿歌,意境唯美,调子哀伤温柔的中国儿歌,我也只知道这一首……)
                              tbc


                              15楼2017-07-14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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