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色朦胧
2017年6月18日 柚木梓马生日贺文
日野香穗子躺在沙发上，她想起今天还未定好行程，忽然觉得头疼不已。
今天是柚木梓马三十二岁的生日。
这个人是最难伺候的。他买的起所有那你能买的东西，要是说想别出心裁给他惊喜，最后都只会换来一句话：“嗯。有惊无喜。”可能他内心是开心的，是喜悦的。但他的语言和神情，以及他的肢体动作永远远都透露出一股“我不满意”的滋味，总让人想反手把自己的礼物甩在他脸上，只是，不敢。这个人难以满足，他的批评尖锐又刻薄，可转念一想，好像他说的是那么回事，同样的事让他来做，肯定相对完美。
总想在他生日的时候整出什么名堂，往往以失败告终，这六七年来次次如此。每次被震惊的不是柚木梓马，而是日野香穗子。因为他的迷妹们总是会把一大堆礼物放到他的桌上，想尽一切办法塞到他的车里。在他刚刚毕业那会儿，有人甚至把一大摞书和数只玫瑰放到了他公寓门口。
她记得那时候，他把东西抱进屋里时说了一句：“我不喜欢玫瑰……”
他是个绅士，除了那些实在不知道地址，甚至连名字都不留下的礼物，其他都会尽力把东西全部退回去。
随着他们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这样**般的盛况倒是越来越少，这让人欣慰。
他的妹妹雅，从小时候起每年都会送他一支鹤望兰作为生日礼物。于旁人来说这十分无趣，但对于柚木梓马来说，这好像成了一个习惯，说不上兴奋，但却不能少了这份礼物。
熟虑三番，日野香穗子决定像他妹妹一样，去花屋买几支鲜花作为生日礼物讨好他那颗永远不会满足的心。
她知道唐人街附近有一家花屋，那里的花朵永远鲜艳无比，你在花屋里永远都是鲜花美资或鲜香的奴隶。
“您好，有什么需要的？”花屋的老板，是个五十岁的妇女，眼角有不少细纹，眼袋有点深，可这根本掩盖不了她那颗热爱生活的心，她的眼睛里还透露出少女的光亮。
日野香穗子靠近一直百合，低头欣赏，“恋人过生日，有什么花比较适合的吗？”然后他想起什么来，补充道：“他不喜欢玫瑰。”
老板笑了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喜欢花吗？”她从顶部的花架上取下一个篮子，花朵和绿叶在其中相称相映，枚红色的花朵不像是风姿卓越的脂粉女人倒像是青春少女，“这叫酒红天使，生命力很旺盛。”
“不不不，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男孩儿了。他爱一切美的事物。”日野香穗子伸手碰了碰花篮里的花朵，嘴角有些弧度，眼下水光潋滟。“这天使有点儿太充满活力了，他沉着冷静，很清淡。我想这天使应该不太适合他。”
这必须承认，柚木梓马这个人的确尖锐刻薄，自认清高，但是这无法否定他是个清淡平静的人，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思维。或许日野香穗子迷上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英俊的外表，还有那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的心和那双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
当初也只是因为要为乐团的工作准备而去图书馆筹备知识，本来高中毕业后应该毫无交集的柚木梓马却偏偏最爱去那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比高中的相处还要亲密。有一次也不知道是谁喝醉了，柚木梓马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亲吻了她。
她仍然十分清晰地记得那个吻，无论是作为她的初吻还是和柚木梓马第一次那么亲密的接触。她仍然记得那时他眼里的满足，也仍然记得自己的手足无措。也清楚自己那时的慌乱和慌张肯定被他一览无余。
之后，可想而知，顺水推舟。
“小姐？小姐？”老板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接着她笑了笑，“你思念情人的表情真可爱。”
日野香穗子不知所措地眨了下眼皮，尴尬的笑了笑，“啊，哈哈哈……是吗……那，那您看看有什么花比较适合这种清心寡欲的人呢？
“他只说过不喜欢玫瑰……总觉得郁金香会比较适合他……您这儿有郁金香吗？”
出花屋的时候她手中抱着一大捧淡紫色的郁金香。然后天公不作美，开始下雨。一开始还好，只是感觉有条条雨丝打在脸上，但到后来越来越大，直到她觉得那雨珠仿佛像小时候玩的玻璃球那么大。
这里没有回公寓的公车，而且路程很远，即使走到地铁站也要很长一段时间。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从这里打的回去。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这雨，越下越大，又是一场暴雨，猝不及防。
没有伞的只好在屋檐下躲避，行人奔跑时溅起的水花把她的鞋子砸得湿透，头发也几乎湿透了，这种落魄的样子让自己像极了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生活困窘的卖花女。
“滴滴——”手机响了起来。救世主来了，肯定是他。
“下暴雨了，你去哪儿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很急。
“我已经湿透了，在唐人街街口，你能来接我吗？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估计凌晨你都见不到我。”她努力把郁金香往怀里抱，以免遭受雨滴的轰击。
“……这样……好吧，你在唐人街的话……你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招牌或者建筑？”
“啊，我身后……”日野香穗子转身，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头顶的招牌，“白底红字，写着‘中国料理’，是块很大的招牌，很醒目。我今天穿的是咖啡色的裙子。”
“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但那段路的交通一直以来情况不算好，”柚木梓马说着这话的时候，日野香穗子能听到他锁门的声音，他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哒哒——”声也很清楚。“你赶紧找家店铺先躲下雨，避下风，要是发烧感冒可就头疼了。”
“我知道了……谢谢。”
“你把自己的身体保重好，就算谢谢我了吧。”
“……”
躲？往哪儿躲？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强硬，像是命令。
日野香穗子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双手环抱搓了搓自己的肩膀，“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能出来吗？这大少爷……”
她把身子缩到屋檐下面，拿出手机关注推特上的动态。许久之后，等到手机都开始提醒电量不足的时候，忽然有一把大伞盖过了自己的头。身前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头顶上方传来清晰的字节，“车停在那边，手里的花先给我吧。”
柚木梓马说着就把已经脱下的外套搭在她身上，正要从她手里拿过花的时候，日野香穗子下意识将花往怀里抱紧了些。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人。
他今天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穿着正装。是比较宽松的圆领衬衣，而不是像平常一样穿着拴着领带的工工整整的西服。被雨水打湿的几缕头发搭在他肩上，脸色还是很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那如果不是上班，今天一早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一开始打的几个电话还不接。正巧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做什么去了？
眼前这个人愣着的样子让柚木梓马觉得有些好笑。随即就伸手拿过了她怀里的郁金香，把伞递到她手里，然后环着她的背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在这儿吹冷风，快回去洗澡。”
“等等……”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她还来不及做不出反应，被他搂着肩被迫向前走动的时候，差点儿摔倒。
柚木梓马愈加搂紧了她，“我知道这是给我的礼物。好了，惊喜我也看到了，你就乖乖地赶紧跟我回去吧。”
日野香穗子也顺势把投靠到他的肩窝上，把伞偏向他那侧，“你这么说这花，是不是嫌我不够用心挑礼物？三十多岁还能收到礼物，你还是知足吧，柚木少爷。”
“是是……”
嫌我话多？
到公寓的时候，天色愈来愈暗，刚好劈了一道闪电，整个屋子瞬间被照亮，然后听到“轰——”一声巨响。
她洗完澡，看见柚木梓马站在餐桌前修剪郁金香的茎叶。走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把花束递过来说：“先拿着。”
日野香穗子顺手接了过来，还等不急发问，又被施令：“从中再拿一支给我。”顺着他的意思，她从中拿出一朵交递到他手上。
他笑盈盈地把身子凑得更近，嘴角明显在上挑，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把脸靠得更近，轻轻吻了一下她，“求婚也答应了。现在把桌上的协议签了，你就将成为柚木香穗子。”
她脸上的红晕未褪，就被他的话弄的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啊？什么求婚？你在说什么…….”
“送你的花束，你折返一支给我，就代表你已愿意嫁给我，协议今天一早我就拿来了，签了字，那你就能一辈子在我身边。”
通常别的恋人只要说话的声音一降低，就知道事情重要，并且气氛会变的庄重。但眼前这个人却是声音越高，就越是不知道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等等等等！我并不觉得刚刚你在求婚！这花也是我买给你的！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少了？！还是说你今天过生日太兴奋了？”日野香穗子把胸前的一大束郁金香放回到桌面，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是说你发烧了？”
柚木梓马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愈加靠近她的脸庞。她知道他们两人彼此之间呼吸交缠。她有点喘不上气。
“你我都过了而立之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无论身心早就属于我了。结婚吧。你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他的眼神泛着柔光，像是在注视一件宝物。
她脸颊绯红，眼神往一旁躲闪，但手臂还是慢慢顺着他勾上他的脖颈，“可是……你的家人，对我的成见不是很大吗……”
他低头笑笑，“结婚的是我，娶你的也是我，长辈们就算有再大成见，也只能接受。我知道这多少有点不尊重他们，我会去说服的，别担心。而且，木已成舟的事，谁还能改变呢。”
日野香穗子越听到后面，头埋得越低，“木……木已成舟……”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你忘了那么多个晚上……”
“啊——等等——结，我结，我结婚，结，结…….”
柚木梓马轻微一笑，凑上前吻住她的嘴唇。
自己顺势向后退，背贴到墙壁时，日野香穗子忽然伸手捂住了压着自己的柚木梓马的嘴唇，开口道：“有句话我还没说……还是，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柚木少爷。”
柚木梓马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心情大悦，这恐怕是这几年来自己最满意的生日。
明年生日会不会有更多惊喜，会不会更加满意？柚木梓马伸手抚摸她的柔发，一面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FIN.
2017年6月18日 柚木梓马生日贺文
日野香穗子躺在沙发上，她想起今天还未定好行程，忽然觉得头疼不已。
今天是柚木梓马三十二岁的生日。
这个人是最难伺候的。他买的起所有那你能买的东西，要是说想别出心裁给他惊喜，最后都只会换来一句话：“嗯。有惊无喜。”可能他内心是开心的，是喜悦的。但他的语言和神情，以及他的肢体动作永远远都透露出一股“我不满意”的滋味，总让人想反手把自己的礼物甩在他脸上，只是，不敢。这个人难以满足，他的批评尖锐又刻薄，可转念一想，好像他说的是那么回事，同样的事让他来做，肯定相对完美。
总想在他生日的时候整出什么名堂，往往以失败告终，这六七年来次次如此。每次被震惊的不是柚木梓马，而是日野香穗子。因为他的迷妹们总是会把一大堆礼物放到他的桌上，想尽一切办法塞到他的车里。在他刚刚毕业那会儿，有人甚至把一大摞书和数只玫瑰放到了他公寓门口。
她记得那时候，他把东西抱进屋里时说了一句：“我不喜欢玫瑰……”
他是个绅士，除了那些实在不知道地址，甚至连名字都不留下的礼物，其他都会尽力把东西全部退回去。
随着他们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这样**般的盛况倒是越来越少，这让人欣慰。
他的妹妹雅，从小时候起每年都会送他一支鹤望兰作为生日礼物。于旁人来说这十分无趣，但对于柚木梓马来说，这好像成了一个习惯，说不上兴奋，但却不能少了这份礼物。
熟虑三番，日野香穗子决定像他妹妹一样，去花屋买几支鲜花作为生日礼物讨好他那颗永远不会满足的心。
她知道唐人街附近有一家花屋，那里的花朵永远鲜艳无比，你在花屋里永远都是鲜花美资或鲜香的奴隶。
“您好，有什么需要的？”花屋的老板，是个五十岁的妇女，眼角有不少细纹，眼袋有点深，可这根本掩盖不了她那颗热爱生活的心，她的眼睛里还透露出少女的光亮。
日野香穗子靠近一直百合，低头欣赏，“恋人过生日，有什么花比较适合的吗？”然后他想起什么来，补充道：“他不喜欢玫瑰。”
老板笑了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喜欢花吗？”她从顶部的花架上取下一个篮子，花朵和绿叶在其中相称相映，枚红色的花朵不像是风姿卓越的脂粉女人倒像是青春少女，“这叫酒红天使，生命力很旺盛。”
“不不不，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男孩儿了。他爱一切美的事物。”日野香穗子伸手碰了碰花篮里的花朵，嘴角有些弧度，眼下水光潋滟。“这天使有点儿太充满活力了，他沉着冷静，很清淡。我想这天使应该不太适合他。”
这必须承认，柚木梓马这个人的确尖锐刻薄，自认清高，但是这无法否定他是个清淡平静的人，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思维。或许日野香穗子迷上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英俊的外表，还有那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的心和那双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
当初也只是因为要为乐团的工作准备而去图书馆筹备知识，本来高中毕业后应该毫无交集的柚木梓马却偏偏最爱去那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比高中的相处还要亲密。有一次也不知道是谁喝醉了，柚木梓马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亲吻了她。
她仍然十分清晰地记得那个吻，无论是作为她的初吻还是和柚木梓马第一次那么亲密的接触。她仍然记得那时他眼里的满足，也仍然记得自己的手足无措。也清楚自己那时的慌乱和慌张肯定被他一览无余。
之后，可想而知，顺水推舟。
“小姐？小姐？”老板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接着她笑了笑，“你思念情人的表情真可爱。”
日野香穗子不知所措地眨了下眼皮，尴尬的笑了笑，“啊，哈哈哈……是吗……那，那您看看有什么花比较适合这种清心寡欲的人呢？
“他只说过不喜欢玫瑰……总觉得郁金香会比较适合他……您这儿有郁金香吗？”
出花屋的时候她手中抱着一大捧淡紫色的郁金香。然后天公不作美，开始下雨。一开始还好，只是感觉有条条雨丝打在脸上，但到后来越来越大，直到她觉得那雨珠仿佛像小时候玩的玻璃球那么大。
这里没有回公寓的公车，而且路程很远，即使走到地铁站也要很长一段时间。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从这里打的回去。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这雨，越下越大，又是一场暴雨，猝不及防。
没有伞的只好在屋檐下躲避，行人奔跑时溅起的水花把她的鞋子砸得湿透，头发也几乎湿透了，这种落魄的样子让自己像极了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生活困窘的卖花女。
“滴滴——”手机响了起来。救世主来了，肯定是他。
“下暴雨了，你去哪儿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很急。
“我已经湿透了，在唐人街街口，你能来接我吗？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估计凌晨你都见不到我。”她努力把郁金香往怀里抱，以免遭受雨滴的轰击。
“……这样……好吧，你在唐人街的话……你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招牌或者建筑？”
“啊，我身后……”日野香穗子转身，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头顶的招牌，“白底红字，写着‘中国料理’，是块很大的招牌，很醒目。我今天穿的是咖啡色的裙子。”
“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但那段路的交通一直以来情况不算好，”柚木梓马说着这话的时候，日野香穗子能听到他锁门的声音，他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哒哒——”声也很清楚。“你赶紧找家店铺先躲下雨，避下风，要是发烧感冒可就头疼了。”
“我知道了……谢谢。”
“你把自己的身体保重好，就算谢谢我了吧。”
“……”
躲？往哪儿躲？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强硬，像是命令。
日野香穗子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双手环抱搓了搓自己的肩膀，“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能出来吗？这大少爷……”
她把身子缩到屋檐下面，拿出手机关注推特上的动态。许久之后，等到手机都开始提醒电量不足的时候，忽然有一把大伞盖过了自己的头。身前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头顶上方传来清晰的字节，“车停在那边，手里的花先给我吧。”
柚木梓马说着就把已经脱下的外套搭在她身上，正要从她手里拿过花的时候，日野香穗子下意识将花往怀里抱紧了些。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人。
他今天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穿着正装。是比较宽松的圆领衬衣，而不是像平常一样穿着拴着领带的工工整整的西服。被雨水打湿的几缕头发搭在他肩上，脸色还是很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那如果不是上班，今天一早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一开始打的几个电话还不接。正巧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做什么去了？
眼前这个人愣着的样子让柚木梓马觉得有些好笑。随即就伸手拿过了她怀里的郁金香，把伞递到她手里，然后环着她的背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在这儿吹冷风，快回去洗澡。”
“等等……”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她还来不及做不出反应，被他搂着肩被迫向前走动的时候，差点儿摔倒。
柚木梓马愈加搂紧了她，“我知道这是给我的礼物。好了，惊喜我也看到了，你就乖乖地赶紧跟我回去吧。”
日野香穗子也顺势把投靠到他的肩窝上，把伞偏向他那侧，“你这么说这花，是不是嫌我不够用心挑礼物？三十多岁还能收到礼物，你还是知足吧，柚木少爷。”
“是是……”
嫌我话多？
到公寓的时候，天色愈来愈暗，刚好劈了一道闪电，整个屋子瞬间被照亮，然后听到“轰——”一声巨响。
她洗完澡，看见柚木梓马站在餐桌前修剪郁金香的茎叶。走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把花束递过来说：“先拿着。”
日野香穗子顺手接了过来，还等不急发问，又被施令：“从中再拿一支给我。”顺着他的意思，她从中拿出一朵交递到他手上。
他笑盈盈地把身子凑得更近，嘴角明显在上挑，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把脸靠得更近，轻轻吻了一下她，“求婚也答应了。现在把桌上的协议签了，你就将成为柚木香穗子。”
她脸上的红晕未褪，就被他的话弄的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啊？什么求婚？你在说什么…….”
“送你的花束，你折返一支给我，就代表你已愿意嫁给我，协议今天一早我就拿来了，签了字，那你就能一辈子在我身边。”
通常别的恋人只要说话的声音一降低，就知道事情重要，并且气氛会变的庄重。但眼前这个人却是声音越高，就越是不知道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等等等等！我并不觉得刚刚你在求婚！这花也是我买给你的！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少了？！还是说你今天过生日太兴奋了？”日野香穗子把胸前的一大束郁金香放回到桌面，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是说你发烧了？”
柚木梓马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愈加靠近她的脸庞。她知道他们两人彼此之间呼吸交缠。她有点喘不上气。
“你我都过了而立之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无论身心早就属于我了。结婚吧。你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他的眼神泛着柔光，像是在注视一件宝物。
她脸颊绯红，眼神往一旁躲闪，但手臂还是慢慢顺着他勾上他的脖颈，“可是……你的家人，对我的成见不是很大吗……”
他低头笑笑，“结婚的是我，娶你的也是我，长辈们就算有再大成见，也只能接受。我知道这多少有点不尊重他们，我会去说服的，别担心。而且，木已成舟的事，谁还能改变呢。”
日野香穗子越听到后面，头埋得越低，“木……木已成舟……”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你忘了那么多个晚上……”
“啊——等等——结，我结，我结婚，结，结…….”
柚木梓马轻微一笑，凑上前吻住她的嘴唇。
自己顺势向后退，背贴到墙壁时，日野香穗子忽然伸手捂住了压着自己的柚木梓马的嘴唇，开口道：“有句话我还没说……还是，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柚木少爷。”
柚木梓马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心情大悦，这恐怕是这几年来自己最满意的生日。
明年生日会不会有更多惊喜，会不会更加满意？柚木梓马伸手抚摸她的柔发，一面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