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怎么办... ...”
“师父... ...救救我们!”
信徒们的叫喊顿时充满了狭小的空间,恐惧如同指数般疯狂增长。有人已经吓得腿软,瘫倒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有人仍旧妄图打开那扇早已不会开启的门。
道童眼睁睁看着面目狰狞的怪物扑向恐慌的人群,血沫横飞,只一瞬间这里就成了地狱般的景象。他知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物怪”,那么能斩杀它的,就只有... ...退魔之剑。
道童拿起了已收入鞘的短剑,将兽首对着那物怪,颤抖着说到:“物怪... ...物怪之'形'是... ...”
他一时愣住了。异国的妖怪他并不是太了解,此刻见到这物怪,慌乱之下竟想不起它的名字。
物怪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放弃了惊慌失措的信徒们,直直冲向道童。道童不断后退,不知不觉间已靠近了法阵。看着物怪渐渐逼近,他脑中一片混乱,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寻找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被困在法阵里的妖怪却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冷冷看着道童与物怪对峙。他嘴角不知何时扯起了一抹笑,好像是在嘲讽人们无用的挣扎,更像是嘲讽自己狼狈不堪的现状。
道童却已毫无退路。他死死抓住了缠绕着妖怪的金线,仿若那就是救命的稻草。但下一刻他就感到自己的力气顺着金线流逝,就像是被吸走了一样。
失去力气的道童腿一软倒在地上,而等在那里的是死亡。物怪尖锐的爪子洞穿了道童有些单薄的胸膛,他手中的退魔剑“铛”的一声砸到地上,惊呼还未出口就已经被截断,放大的瞳孔中映出的只有绚丽的血色。
物怪轻轻甩头,直接将道童囫囵地吞进了肚子,然后又迫不及待般扑向了信徒们。
接下来的几分钟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信徒们无一例外都被物怪吞下,而物怪也因此膨胀了几倍,变成了骇人的大小。
山洞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物怪沉重的脚步踩在血-浆上发出的粘腻得令人作呕的声音。
“吱啦——”随着刺耳的拖拽声,石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那几个叛徒又悄悄溜进门,准备收他们的“渔翁之利”,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和满地的肉末断-肢。
原本以为待到信徒们自相残杀或是窒息而死后,他们就可以轻松拿到退魔剑,却怎么也没想到门内竟是如此景象。而那物怪此刻就躲在阴影里,趁叛徒们愣在原地,又飞扑出来。
走在最后的几个叛徒意识到他们似乎惹了不得了的东西,拼命逃窜出山洞,随后再次合起了石门。物怪还想破门而出,但门上早已刻了驱魔的符咒,尝试无果后,物怪便退回阴影,进入了沉睡。
那几个“幸存者”把消息传了出去,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间都不断有人来追寻山中的“宝物”,而退魔之剑更是几乎被神化为了可以斩断一切的利器。搜寻至此的人,无一例外地都进了物怪的肚子,而更多的人,则是迷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慢慢地,退魔之剑终于变成了一个传说,被人们淡忘在时间的洪流中,也再不会有人追寻着虚幻的故事来到这里。一个妖怪,一个物怪,一把宝剑,就这样被遗落在雪山的角落。
直到卖药郎推开石门,他们的时间才再次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