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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樱篇】心迹(JO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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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樱篇执迷不悟看了N多遍后的臆想,真人版电影预热⊙ω⊙
(虽然我桂的戏份似乎一言难尽→_→)
阅读注意事项:
全文第一人称,主高桂银心理活动补完。个人理解,虽然有炒冷饭的嫌疑。如有不妥请多指正。一切的美丽可爱帅气归于JOY3,一切的OOC和渣文笔归于我。
台词画面漫画为主,翻译参考LAC,部分对照原文修订,请日语大触多多指正。一切的优美明晰晓畅归于原作,一切的诘屈聱牙狗屁不通归于我。
JOY3镇楼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09 16:36回复
    1.
    高杉:
    手起刀落,我将松垮的白布袋毫无阻滞地斩成两段,露出讥讽的笑意。
    “喂喂,这里什么时候变成化妆舞会的会场了,这里可不是小鬼该来的地方。”
    我该说什么呢,这真是啼笑皆非,顶着个不明所以的布袋便上了我的船,果然是群乱来的小鬼。
    “不是小鬼……”
    这气息……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气息,不是一种什么具体的气味,而是一种迎面侵袭而来、我最熟稔不过的、那人预备攻击前果决而凛然的战意——透过那熟悉到骨子里的隐隐愠怒的声音,和瞬间躲过狠厉一击后蓄势蛰伏的姿态,一切都清晰地向我传递着危险的信息。
    刹那间刀锋寒光即至胸前,也许是潜意识里拒绝接受这敌意竟来自不久前仍共处同一战线、共怀刻骨仇恨的同志战友,来自多年来默默扶持相伴的竹马青梅,又也许是理智已无情宣告了这一现实,身体却因长年的习惯,无法也不愿进行防备,我没有挡,只在刀锋前下意识迟滞地避了一步,便沉重地倒下。倒地前看见的,是他那张严肃的脸。
    “是桂。”
    又是那口头禅一般不厌其烦的纠正,固执地宣告他肩上所有不可放弃的责任。
    假发这家伙,仍然二十年如一日地执拗而愚蠢。
    桂:
    我举起牌子,笼统地向两个孩子解释着自己的突然出现时,已经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尽管在下意识避开攻击时,我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
    “喂喂,这里什么时候变成化妆舞会的会场了,这里可不是小鬼该来的地方。”
    熟悉的嘲弄声音,挥刀也是一如既往凌厉狠绝的高杉风格。不管面对的是他眼中不明所以的布袋生物,还是可能藏在布袋里的“小鬼”,都可以毫不留情一刀挥下,没有任何犹豫——像极了抛弃剑鞘遮掩保护的锋利刀刃,放任烈焰灼伤万物的熊熊大火,从不知收敛自己的锋芒。永远进攻的姿态伤害着他人,也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一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从不让人省心。
    “不是小鬼……”
    我的声音里似乎有些连自己都无法压制的愤怒突如其来。几乎发泄一般,我也毫不犹豫瞬间还了一刀。他避得狼狈,应声倒地。
    也许我是在赌气,但谁知道呢。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面对面地做一个了断了。
    “是桂。”
    我平静坚定吐出这几个字,仿佛过去一般。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09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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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高杉:
      又子搀着我从地上坐起时,假发正转过头来看我。
      “被过去的同伴所杀,就算死也不能瞑目,是吧高杉?你也是这样吧。”
      那语气中隐隐约约流露出嘲讽,这于他而言实在难得。
      生气了?何必呢。虽然刚才是我动手在先,可那并不是针对桂小太郎其人的。倒是你,明知是我,下手还一点没留情面。
      我冷笑几声,支着刀站起。
      “同伴啊…你还能这么想,真是既感谢又麻烦的事情啊。”
      同伴…吗?是那个二十年前起就义无反顾站在我身边的同伴?还是刚才那个对我挥刀相向把我砍倒在地的同伴?
      怀中珍藏的书本被他一刀挥出裂痕,浸透血迹,好像预示着一场摇摇欲坠的关系的决裂。
      “你还带着那个东西吗?”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它,从怀中掏出同样破裂、血迹斑斑的课本,“我们还真是蠢得你来我往啊。”
      ……这不是还没忘吗?你不还是和我一样的笨蛋吗?
      可你……
      心里哑然失笑,却又上涌苦涩,我忍不住嘲讽。
      “你也是托了那东西的福,从红樱那里被保护了?回忆还真是值得珍惜啊。”
      “不,是托了你那无能部下的福。当时他相当兴奋,没有好好确认,只割下我的头发便走人了。真是个了不起的杀人狂。”
      说的是冈田,但我知道他在怪我。我看着他罕见的清爽短发,一瞬间,先前遏制住的对冈田的杀意,又从心底猛烈翻滚上来。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不想看到他们死去的任何可能——哪怕他们并不是如此轻易便会死去的人,哪怕我们已然走在分歧的道路上——但我的这种想法,他们怕是不会知道的。
      “看来你不仅会四处逃,装死也装得有一手啊。”我别扭地表示了对他劫后余生的赞赏,“那么,是特意来复仇的么?因为是我派他去的?”
      故意自暴自弃扭曲了事实,我大概是在赌气。一想到他可能怀疑冈田是我所指使,烦躁感便挥之不去。
      但他却并没有如我想象地那样暴跳如雷。
      想让他摘下冷静的面具还真是困难,从来只有他让人暴跳如雷的份儿。
      那么,是还在相信着我吗?我是不是该为此感到安慰?
      “这和他无论是受你指使还是独断专行都没有关系。”他那异常的沉稳冷静,让我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不能一言不发置之不理。”
      话音刚落,船舱方向便掀起猛烈的爆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惊了我。而他开口时,仍是那般冷静而笃定的口吻,仿佛这一切的发生都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你的野心,抱歉了,就让它消失在这大海之中吧。”
      桂:
      “被过去的同伴所杀,就算死也不能瞑目,是吧高杉?你也是这样吧。”
      我终究没能忍住,话锋一转,随即冷嘲热讽——愤怒正在影响我的话语表达,对我而言这已非同寻常。
      而他只是冷笑,站起来。
      “同伴啊…你还能这么想,真是既感谢又麻烦的事情啊。”
      一副已将同伴视为过去式的口吻,仿佛从前犯起别扭毛病时的模样。可他虽对同伴情谊仍有所感怀,那言语中明显要划清界限的疏远,却让我隐隐感到,有些事情似乎正覆水难收。
      “你还带着那个东西吗?”我注意到他怀中课本已变得与我的如出一辙,突然有些后悔砍了那一刀。
      他没能躲开,是因为对我没有防备吗?
      说到底,对同伴,对老师,他还是那么在乎。
      和我一样在乎。
      “我们真是蠢得你来我往啊。”我苦笑着拿出满是血迹的残破书本。
      多么让人啼笑皆非的巧合。当两个笨蛋伤害对方时,竟都是老师和他们同样愚蠢的执着救了他们。
      “回忆还真是值得珍惜啊。”
      高杉轻飘飘地说着,却有些明晃晃的尖锐意味。我没理会他的嘲意,而把所有针锋相对的反击都用在了他的手下身上——当然,实际上一切对无能部下的攻击,最终都得归咎于其上司的管教无方。其实我还挺咽不下这口气的——特别是当被刺杀这件事和高杉有关的时候。
      “看来你不仅会到四处逃,装死也装得有一手啊。”他依旧是讥讽的口吻,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夸奖还是嘲笑,“那么,是特意来复仇的么?因为是我派他去的?”
      我不置可否。
      实际上,我并不相信冈田的刺杀出自他的指使,哪怕冈田是他的直系下属,哪怕是他自己这样承认。最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虽然较之前紧张,但就目前的局势来看,他还没有任何除掉我的必要。更何况,我知道他不会。重情重义,毕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他没有理由突然转性。
      只不过,我要做的事情,与此无关。
      “这和他无论是受你指使还是独断专行都没有关系。但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不能一言不发置之不理。”
      定时炸弹准时引爆,热浪扑来,我将高杉的难以置信尽收眼底,一字一句道。
      “你的野心,抱歉了,就让它消失在这大海之中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09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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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高杉:
        让我的野心,消失在大海之中?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却根本笑不出来。
        你以为我要做的是什么可笑的事情?征服世界吗假发?
        终于要撕破脸了是吗?
        真的,要与我刀锋相向了是吗?
        下属上前阻挡,我退至远处,看他和那群新伙伴一起,隐约听他称自己为敌人,听他的部下声泪俱下道:“您是想拯救曾经身为自己同伴的高杉吧。”
        呵,敌人。
        承认了吗,我们两个,已经变成敌人了。
        拯救,拯救什么?
        我只是在我应行的轨道上前进罢了,而你,正逐渐变得胆怯懦弱。被银时同化的你,才是需要被拯救的那一个吧,假发。
        桂:
        “我和他,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怅然和悲哀。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吧。
        从小时开始,他行事的激进手段和玉石俱焚的势头我就从未认同过。但这一切都可以包容。我可以为他收拾一切残局打一切圆场。他这种不敛锋芒横冲直撞的性格,让我总是放心不下,忍不住替他操心。我也愿意为他操心,因为他是个好孩子,虽然大少爷脾气,臭毛病一堆,又急进又心口不一,可他重情义,他体贴人,他知上进,他懂追求,他硬气正直,他宁折不弯,他知道做人的底线应该在哪里,而不像现在这样,竟要拉千万江户人为这个世界陪葬。
        难道就没有别的手段,非要做到这种程度不可?难道我们非要因此决裂,走到现在这一步?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今日这般。
        我一定要一个答案。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09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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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高杉:
          我望着屋顶上鏖战中的银时,这家伙是为了把他过家家的两个小孩子领回家去,还是和假发一样来阻止我的行动和我决裂?
          直冲着红樱去,怕是后者吧。
          “假发,看那儿,银时也来了。”
          我没有移开视线,仅凭余光捕捉到的居合斩招式和速度便知,假发到底是追来了。他每次都能找到我,就像小时候一样,避也避不开。
          可现在,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除了谈谈眼前这场战斗,和那个拔去獠牙忘却一切悠游自在的**。
          “他好像打算和红樱过招呢。还和以前一样是个笨蛋啊,那可相当于以血肉之躯和战舰过招啊。”
          银时就是银时,不管是过去在战争中和天人对抗,还是现在借与红樱战斗与我对抗,都从来没顾及过自己的性命,从来没顾及过自己。
          真是个不要命的笨蛋啊。
          ——为了阻止我,与我对抗。
          “那个男人,会死的。”假发观摩着战斗,得出了结论,“你应该也明白吧,使用红樱会导致什么后果。你们是同伴吧,难道什么都没想过?”
          他厉声质问的口吻,让我仿佛回到了过去和银时一起闯祸,他振振有词指责我们的时候。但此时的严厉和一针见血远胜以往任何时刻,如同毫不客气全不留情掷来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需要那么夸张吗,假发。
          我露出几分凉薄的笑意。
          “那是那家伙自己所向往的,就算是死,也是他的夙愿吧。”
          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是你或银时选择了这样的道路,我也会看着你们走下去。这就是我对待同伴的方式。尊重他们的选择,不论他们走的,是不是一条自我覆灭的修罗之路,或者,一条自我牺牲的绝望之路。
          也许这就是我一直痛苦的原因之一吧。
          呐,银时。
          “我也只能看见我眼前唯一的一条路。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上,不管是同伴倒下了或是谁倒下了都没有关系。”
          其实,应该也并不是没有关系。
          但我已经,不想去在乎了。
          桂:
          我干脆利索地振落刃上的血液,收刀入鞘,抬头望向他。他正仰首望着高处。
          “假发,看那儿,银时也来了。”
          假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唤我假发。不论我纠正多少次,他都和银时一样,执着地想让我只做假发,回归那个单纯的桂小太郎。尽管这样矫情的话,他从来说不出口。
          不过现在,我无法再这样继续感慨下去。
          “他好像打算和红樱过招呢。还和以前一样是个笨蛋啊,那可相当于以血肉之躯和战舰过招啊。”
          高杉的语气不知是嘲笑、赞赏、气愤还是担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银时正与冈田缠斗在一起。
          我倒并不太担心银时,只是……
          “那个男人,会死的。”我一针见血,声音陡然拔高,“你应该也明白吧,使用红樱会导致什么后果。你们是同伴吧,难道什么都没想过?”
          他部下的死活当然与我无关,但高杉晋助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同伴?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那是那家伙自己所向往的,就算是死,也是他的夙愿吧。”
          夙愿吗?
          我皱起眉。
          也许可以理解,但我无法接受。不管是夙愿还是遗愿,走上歪路就一定要拉他回来,这才是同伴的意义吧。看着同伴一步步走向毁灭的邪路,我做不到。我想银时也做不到。
          “不管怎样,为了一个目标而存在的东西,总是那么强大、优雅而美丽,就像这把刀一样。
          “很单纯的人吧,但是我却不讨厌。”
          他举刀背对着我,不知映入眼中的是怎样的风景,但此刻他的神情中,应该还有当年的纯粹残存。也许正是因为纯粹,他才会欣赏那所谓超越善恶的纯粹的美丽吧。
          你实在也是个很单纯的人啊。
          只是这已变得极端的纯粹,带你走上了歧路。
          不要再继续弄脏你的手了,高杉。
          我凝重地想着,但像是要打碎我最后的希冀一般,他紧接着开口。
          “我也只能看见我眼前唯一的一条路。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上,不管是同伴倒下了或是谁倒下了都没有关系。”
          像是被刀迟缓一扎,我的心顿时钝痛一片。
          那个高杉晋助,那个最重情的高杉晋助,竟会说出同伴倒下也没关系这样的话?
          无情无义,如此决绝,我终于不得不令自己承认,我们真的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可为什么呢?我们的目标明明一致,为什么就不能转变手段,同舟共济?你向来最重感情最放不下,又何必非要抛弃这一切,变得残忍凉薄至此,变得如此陌生,面目可憎?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6-09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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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高杉:
            “高杉,我讨厌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但我觉得我们是同伴,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分道扬镳了?”
            我想,假发这个笨蛋到底知不知道,有些话,只能永远埋在心底,一旦说出来,很多事情便真的覆水难收。不过后来觉得,他当时应该是生气极了,也失望透了,才会失去一向的冷静克制和处事玲珑,说出埋藏不知多少年的心里话,不再包容我。但在那时,在假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完完全全失去了反应能力。从他口中听到“我讨厌你”这句话,不啻被心底最柔软的部位狠狠反咬了一口,被毫无防备的至亲之人捅了致命一刀。那是比先前他砍我那一刀更让我心碎的、最最残忍的背叛。“以前是,现在也是”的补充,在我看来,更是他一直以来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的证明,轻易便将我们十多年来的情谊全然否定,贬得一文不值。
            你讨厌我,你竟然讨厌我吗?为什么?而且从以前开始就是,现在竟然也是,而你竟从来不说?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那可笑的同伴,因为你可怜我?可怜我一个不谙世事的出走的大少爷,可怜我惯于横冲直撞让自己头破血流?所以你才照顾我,才关心我,勉强视我为同伴?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分道扬镳了?
            呵,既然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在一条道路上,谈何分道扬镳?
            我们,从来就不在一条道路上。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由冷笑,掏出了那本书,“确实,我们或许是从同一个地方开始的,但从那时候起,我们注视的便不是相同的地方。大家一个个都任性自我,完全注视着不同的方向生活着不是吗?
            “我和那个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我所注视的事物,和那个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我……”
            那本书依旧如当年那人微笑着交到我手中时一样,仿佛仍带着他的余温。
            我一直注视着那个人,一直都是这样。注视着他,变强,超过他,这就是我的方向。我知道自己没有你那样心忧天下的想法,是个不成器的人。我也不知道银时就算和我一样地不成器,又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我们的路不一样,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桂:
            我开口,声音冷硬,话语是直白的厌恶。
            “高杉,我讨厌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但我觉得我们是同伴,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从未这样和他说过话。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气疯了,竟这么不计后果,把本不该说的话全都吐露出来。这般草率外露,根本就不像我桂小太郎。
            但我无法控制,铺天盖地的失望和愤怒席卷而来,理智的弦似乎瞬间绷断。
            你是我的同伴啊,高杉。你一直都是我的同伴。从讲武馆到松下村塾,再到攘夷战场,多少年来我们相伴相知,甚至交付过生死。可如今,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分道扬镳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是那个会爽朗大笑的少年,变为了如今这个我不认识的、冷漠阴鸷又残忍无情的高杉晋助?
            我的心隐隐作痛。
            “你在说什么呀。”他讽刺地微笑,“确实,我们或许是从同一个地方开始的,但从那时候起,我们注视的便不是相同的地方。大家一个个都任性自我,完全注视着不同的方向生活着不是吗?
            “我和那个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我所注视的事物,和那个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我……”
            他仿佛陷入回忆,声音变得缥缈起来。我静静望着他,却依然不能望透他的内心。
            映入你眼中的,到底和我眼中的有何不同。你的目光,到底延伸至何处。
            高杉,你到底,要去哪里?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6-09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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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高杉:
              我从来没有对他剖白过内心。不如说,我们几个,都从来没有对对方剖白过内心。日夜相伴,青梅竹马,我们在一起太久,对彼此太过熟悉。剖白过于矫情,以至每日打打闹闹嬉笑怒骂的我们忘记了要对彼此剖白。于是,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我们以为,大家所面朝的方向都相差无几,我们以为,大家还能在一起走上下一个十年。
              错觉罢了。
              “假发,我啊,在你们为了国家,为了伙伴拿起剑的时候,觉得那种事情其实怎样都好。仔细想想你所握着的剑,教会我们怎么用它的是谁?我们的武士之道,生存手段,教会我们这些的又是谁?
              “给予我们生存的世界的人,毫无疑问,是松阳老师。但是,这个世界却从我们身边将那人夺去,所以我们只能和这个世界争斗相抗,夺走了那人的这个世界,我们只能将它毁灭!
              “假发,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这个从我们身边夺走了老师的世界上,你怎么能享受着悠闲地生活呢?我对这一点恨之入骨!”
              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也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我急于表达,不惜亲手揭开对我们而言都鲜血淋漓的旧日伤口。
              假发,我们明明有再充分不过的理由继续抗争,你怎么能如此畏葸不前安于现状地活着?为什么要阻拦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呵,可笑啊。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竟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真是可笑。
              心底一片惨然,我没有回头,也许是不愿去面对一个我不想要的答案。
              假发不似往日那般平静无波,言语间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一般:“高杉,我自己都不知多少次想将这个世界夷为平地,但是那个家伙……他却能忍耐得住。那个家伙…那个本该最憎恨这个世界的家伙都忍耐了下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啊……那个家伙吗?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却因内心的激荡,分毫感受不到攥紧拳后的痛楚。
              正因为最应该憎恨这一切的他竟然能够忍耐,在这个世界悠游自在地生活下去,才让我如此绝望和忿怒。
              为什么要忍耐?我们明明背负了这样的血海深仇,他明明背负了那样惨痛的重担,想要毁灭尽管去毁灭好了。为什么要忍耐?你们怎么能忍耐?
              这只会让什么都没做到的我,更加地厌恶自己。
              “我已经不想再毁灭这个国家了,因为这里有太多重要的人。现在的你已经失去了收刀入鞘的机会,只是一只徒然地沉浸在破坏的喜悦中的野兽。
              “如果你对这个国家不爽的话,破坏掉就好。但是,你将江户居民全都殃及的做法,我不能坐视不理。应该还有别的方法的,即使不牺牲他人也能改变这个国家的方法。松阳老师肯定也是这么期望的……”
              呵。
              别再拿松阳老师说事儿了,假发。
              我不由开始冷笑。
              我们的松阳老师,早就已经不在了。
              哪儿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啊。
              我们的同伴们,明明都已经不在了,那个人,明明都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夺走他的世界毁灭而已。至于其他的一切,我已经,不想再管了。
              正在此时,两个路过的天人士兵盯上了假发。他显然对他们在此处出现的事实相当震惊。
              “天人?!”
              “假发。”我转过身来,背靠栏杆,低垂眉眼,语带嘲意,“我听说了,你以前似乎和银时一起跟那个春雨干过一架吧。我为了和他们联手取得后援,还煞费了一番苦心呢。”
              天人士兵步步逼近,假发背对我把持刀剑,紧绷的姿态显示着蓄势待发。近乎恶意的疯狂如野草般在心间滋长,我不假思索,继续凉凉地接道:“托你的福,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啊。就让我用你们的头颅做礼物吧。”
              浓烈的失望和愤恨冲昏了我的头脑,待我反应过来自己说出了怎样无法挽回的话时,迎接我的只有桂刹那回头震怒的嘶吼。
              “高杉!!”
              一切尘埃落定,覆水难收,我决绝而讥讽地一笑。
              既然你说我是野兽,那么,就让我毁灭给你看看吧。
              “我说过的,我只是破坏而已,破坏这个腐朽的世界。”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6-09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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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
                不记得自相识之日起有过多少争吵,可难得达成一致的我们,自村塾被毁的那晚起,都默契地几乎不再提起那个名字。
                那人的离去,是我们软弱无能的残酷证明,是我们拼尽全力奋起抗争后仍无法挽回分毫的蚀骨伤痛。我们不约而同缄口不言,埋藏我们的弱小无力,只是一味地前进,一味地努力变强,一味地试图反抗。可到最后,那个人,还是成为了心底一辈子无法痊愈的伤痕,随时都会重新破裂开来,鲜血淋漓。
                而此时,那些旧日的伤口,再一次被最重情谊最激进疯狂的他亲手撕开,毫无保留、咄咄逼人地呈现在我面前。
                “假发,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这个从我们身边夺走了老师的世界上,你怎么能享受着悠闲地生活呢?我对这一点恨之入骨!”
                他声声斥咄,憎恶而绝望。垂首默立的我不由握紧手中的剑,风暴般的苦痛与悲愤,似乎又一次卷土重来。
                是啊,怎么能继续悠游自在地生活,仿佛过去的一切都从未发生呢。
                和银时重逢前的十年间,每一天我也都如此想着,内心的仇恨与悲痛日夜翻腾。
                可是,那家伙明明该比我们痛苦不知几千几万倍,却还是咬着牙走过来了,不是吗?
                真正在十年后看到为了我们背负起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那家伙,看到他如今勉力生活的姿态时,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义无反顾背负了一切,也才知道,他最珍视的,到底为何物。
                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是帮他守护他最想守护的那些东西而已,也只是如他所愿地,去守护那些自身最为珍视的东西而已,也只是,在重新学会如何生活之后,继续找寻改变这个世界的方法而已。
                “高杉,我自己都不知多少次想将这个世界夷为平地,但是那个家伙……他却能忍耐得住。那个家伙…那个本该最憎恨这个世界的家伙都忍耐了下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心隐隐绞痛起来,我一时竟觉得有些无力。
                高杉他,大概也只是不甘心吧。
                由于我们的弱小,我们永远地失去了老师,还让银时背负了这样深重的罪业。我们都一样自责而痛苦,想用疯狂的毁灭去发泄,去对世界嘶吼,挣扎着借此有些许弥补。然而这方式太过失控,牵连了太多无辜,连带那些值得珍惜之物,也可能一同捏碎于手中。
                你已经走得太远了,高杉。
                收手吧。
                “如果你对这个国家不爽的话,破坏掉就好。但是,你将江户居民全都殃及的做法,我不能坐视不理。应该还有别的方法的,即使不牺牲他人也能改变这个国家的方法。松阳老师肯定也是这么期望的……”
                言语未毕,一阵尖锐刺耳的嬉笑忽从后上方传来:“是桂啊。”
                我一惊,猛然回身,两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出现在面前。
                “天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高杉的船上?难不成……
                那猜测过于不堪,叫人不愿相信它正是自己如今所面对的事实。我心底一紧,手搭上刀柄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就在此时,身后的高杉突然发话,语调里有着淡淡的嘲讽。
                “假发,我听说了,你以前似乎和银时一起跟那个春雨干过一架吧。我为了和他们联手取得后援,还煞费了一番苦心呢。”
                天人士兵步步逼近,我的心也一点点沉到了谷底。高杉无动于衷,似乎流露出凉薄的笑意。
                “托你的福,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啊。就让我用你们的头颅做礼物吧。”
                那一瞬,最最糟糕的可能因他的话语尽数证实。被背叛出卖的震惊错愕和伤痛暴怒全部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来不及深究分辨那言语间的真心和假意,也分毫无法抑制激越的情绪,我冲他震怒地暴喝。
                “高杉!!”
                而高杉却只是带着他惯有的讽意,决绝地给这一切一锤定音,写下结局。
                “我说过的,我只是破坏而已,破坏这个腐朽的世界。”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6-09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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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桂:
                  发泄般一斩撂倒两个挡路的碍事天人,我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闪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高杉,你怎能说出这种话,竟要将我和银时的项上头颅送给天人以取得同盟!难不成你真的投敌叛国,要与我们反目成仇不成?!
                  我极力理清因暴怒而无法正常运转的思绪,试图使自己恢复以往的理性克制,却根本无法办到。即便不是真的数祖忘典,辜恩背义,这样的话语也实在太让人发指寒心。
                  “哟,假发,你那个脑袋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是失恋了吗?”
                  终于和银时他们汇合,背对背站在一起时,我稍微平静下来,却没有丝毫心情像往常一样装傻充愣。银时身上虽伤痕累累,却仍是那个吊儿郎当十分欠揍的混账模样。面对他调侃般的关心,我没好气地回敬道:“你闭嘴,这叫改变形象。倒是你那模样算怎么回事,难道是被爆破过了不成?”
                  “你闭嘴,我也是改变形象。”
                  “这算哪门子的改变形象啊!”
                  宛若曾经的你来我往插科打诨,让我的怒火稍稍有所平息。不论如何,银时还是银时,同以前一般的愚蠢和温柔依旧没有丝毫改变。我们还能同在一处并肩作战的事实,让我在被高杉背叛的伤害之下,多少感到了几分安慰。
                  冷峻干脆有条不紊地对下属下达撤退的指示,我和银时砍倒几个趁乱突袭的天人,如同十年前般毫不犹豫地向对方交付了后背。
                  “退路由我们来守!”
                  “你们快走!”
                  天人进攻开始,我和他默契地一同出击,在血雾迷蒙中一次次用刀剑斩开生路,恍若那年硝烟弥漫的战场。那场生死攸关的殿后战,此刻在记忆中再度涌现。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能够存活下来,还能有此重温旧梦的机会,实属万幸。
                  银时,所幸有你。
                  你的背后,就由我来守护。
                  银时:
                  身上的伤口再次开裂,传来阵阵刺痛。我咬牙捂着伤处,在新八的搀扶下走上甲板,一抬眼,远处假发正利落地砍倒两个天人,做出收势。
                  哈,短发的假发还能算是假发吗?
                  难得见他一头短发如此清爽,我暗自嘲笑,确认他无事的那一刻,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
                  从未怀疑过假发的实力,但在那试刀杀人狂手中看到他的断发时,我无法不去承认心底一闪而逝的隐忧与恐惧。
                  失去一切,是我永远的梦魇。
                  我与假发背靠背站着,安心感随之而生。余光望去,他抿着唇,脸上是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愠怒。相识二十年,我从未见过一向波澜不惊的他有过如此生气的表情。
                  哈,因为这些奇形怪状的天人吗。
                  高杉那**,还真是尽干混账事啊。
                  “哟,假发,你那个脑袋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是失恋了吗?”我轻松调侃着,试图转移开他的注意力。
                  假发果然气得不轻,连对“假发”的反驳都无暇顾及,一反常态语气很冲地回应:“你闭嘴,这叫改变形象。倒是你那模样算怎么回事,难道是被爆破过了不成?”
                  生气归生气,他倒是没忘记在最后损我一句,还附带点习惯性的关心。
                  “你闭嘴,我也是改变形象。”
                  “这算哪门子的改变形象啊!”
                  他没忍住吐了槽,看起来倒不似先前那般愤懑不快了。我安静地听他像过去那样审慎坚定地下达撤退命令,而我也如过去一般,让神乐和新八听从他对全场的安排,唯独和他一同留下断后。
                  “退路由我们来守!”
                  “你们快走!”
                  没有想到,再一次将背后托付给对方,踏上与天人对抗的战场,竟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难言的情绪翻滚起来,我一步向前,一鼓作气将冲上前来的天人狠狠砍倒在地。
                  呵。高杉这混/蛋,脑子大概是真的坏掉了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6-0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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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桂:
                    忿怒在一次次全力斩杀中发泄,鲜血飞溅,我杀得眼红,只想将世界全染上血色,道尽心中郁愤。银时也仿佛过去那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白夜叉,似无章法,却出手狠戾,招招致命。我们斩杀各自面前的敌人,也未有片刻忘记守护对方的后背,见对方身后稍有空隙便回身相护,仍旧默契如斯。
                    然而,就在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个需要守护的后背。
                    我心中郁结,凌厉挥刀挡下一击,随即反手结果了眼前天人的性命:“银时!”
                    “啊?”正和两个天人激烈缠斗的银时粗声粗气地应道。
                    我一边砍杀包围上来的敌人,一边扯着嗓子嘶喊,嘴角带了点苦涩的笑意:“世上之事还真是常不能如我们所愿呐!岂止是国家,就连想改变一个朋友都事与愿违!”
                    我本以为,即使道路交错,只要他回头,我们便还能像过去那样,并肩相伴。
                    可如今,和那个家伙,大概是真的再不能同路而行了吧。
                    银时灵活地躲避各个方向紧随其身的突袭,刀锋在空中挥洒一道道喷涌的血雾。不知因激烈战斗还是伤处疼痛,他喘着粗气,却依旧没心没肺地戏谑道:“假发,你也有朋友吗?是你会错意了吧!”
                    我顿时怒从心起,只想给这故意岔开话题还不忘贬损我一把的家伙狠狠一刀:“你是想被我砍死吗?!”
                    一轮冲锋过后,天人士兵在我们的激斗中折损大半,甲板上四处是纵横的尸体和流淌的殷红。余下的敌人显然对我们来势的凶猛产生了畏惧,一时保持住远距离包围状态,不敢轻举妄动。我脚步一顿一个回转,与银时以背相抵。
                    “银时!”
                    “啊?”
                    我努力平缓急促的呼吸,一句一顿道:“你可不要给我变了哦,要砍了你还需要点骨气,无论如何也别让我下这个手。”
                    如果,真有了那么一天……那我大概,就真的再没有什么可守护的后背了吧。
                    银时滚烫的体温从相触的背后源源不断地传来。他剧烈喘息着,回答却干脆而果断:“假发,你改变了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砍了你。”
                    我哑然失笑。
                    呵,真是一如既往的银时风格啊。我们几个人中,最能对自己狠下心来,最拿得起放得下的,不就是他了么。
                    既然如此,或许我也该看开一点了吧。
                    毕竟,应当背负这一切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啊,银时。
                    银时:
                    “银时!”
                    “啊?”
                    假发唤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含糊地应着解决掉眼前的两个天人,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他的一招一式仍旧利落干净,优雅流畅中似乎有着什么情绪一般,比以往更加狂乱不羁。听闻我应了,他一边挥刀,继续哑声道:“世上之事还真是常不能如我们所愿呐!岂止是国家,就连想改变一个朋友都事与愿违!”
                    那声音明明带着不甚在意的笑意,却被我听出点苦涩而失落、不甘却无奈的味道。
                    喂喂,也就只有你这家伙会感性地老在这些问题上想七想八了吧。战场上这么多愁善感,小心一个不留神被砍了啊笨蛋。
                    我这么想着,闪过几处突袭,将敌人狠狠砍倒在地,伤处因一番剧烈动作似乎开裂得更大了。我强忍剧痛再次挥刀,不解风情地嘲笑道:“假发,你也有朋友吗?是你会错意了吧!”
                    “你是想被我砍死吗?!”
                    我满意地听到他因我恶意打岔而发出的怒吼,继续专注投身激战之中。
                    假发,你就是因为一天到晚操心这操心那,假发才长得像老妈子一样长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总有一天,我会亲手砍了那个**。你现在,只需操心眼前的事情就好了。
                    一轮激斗过后,敌人畏惧于我们的攻势,一时散开了包围圈,与我们僵持不下地对峙着。见状我一个回身,与假发又一次背靠背做出备战姿态。
                    “银时!”
                    “啊?”
                    假发的喘息急速而短促,连带言语也变得缓慢有力:“你可不要给我变了哦,要砍了你还需要点骨气,无论如何也别让我下这个手。”
                    哈,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婆婆妈妈啊,假发。
                    我粗喘着,微微一笑:“假发,你改变了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砍了你。”
                    所以,你也千万不要变啊,假发。
                    我可是真的不想,再一次向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此挥刀相向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6-09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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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杉:
                      我静静站在万齐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与天人恶战的银时和假发。
                      一切都像回到了当年的攘夷战场。进行各自酣畅淋漓的战斗,对方的后背由自己来守,自己的身后也毫不犹豫交给对方,因为知道对方绝对会护自己无损,而自己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对方分毫。
                      只是,这一次,我已不再是他们的同伴。
                      他们在下方的甲板上激战,两人身上都带了伤,但一招一式分毫看不出迟滞犹疑,愈发果决凌厉。看得出,假发的攻势比以往更加迅猛狂气,仿佛借此发泄着什么一般,一次比一次决绝狠戾。
                      他大概真的很想杀了我吧。
                      我自嘲地笑起来,掩去眼角一分涩意。
                      垂眸望去,假发忽地呼喊起银时,一斥一喝插科打诨间,两人悄然改变着战局。天人纵然数量取胜,终是惧怕他们不畏生死的狠厉。他们也终于有了喘息的间隙,相靠在一起,气喘吁吁地说着对方改变了就要砍了他这样的话。
                      呵,他们大概,是真的想砍了我吧。
                      我冷笑一声。
                      可我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正在心底不知是何滋味地想着,突然间,他们一同默契举刀,将闪烁寒光的刀锋直指向我。
                      “高杉!”
                      “就是这么回事!”
                      呵……果然如此吗。
                      猎猎风中,我讥嘲又凉薄地勾起唇角。
                      “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再是什么同伴不同伴的了!”
                      银时声色俱厉,我却有种意料之中的苍凉,冷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二人神情严肃中透出隐隐厉色,异口同声:“一定会拼尽全力砍了你!!”
                      “你给我好好当心,别突然在街上碰到我们!”
                      扔下这几句话,银时和假发干脆利落地抛下武器,三两步翻身飞跃下船,突围离开。我凝望着假发那可笑的降落伞在炮火间渐渐消失于蔚蓝背景之中,嘴角抿成冷峻而涩滞的直线。
                      我们三个,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下次见面,就要杀了我么?
                      我微仰首,任刺目的阳光灼伤我的右眼。
                      那就希望我们几个,永远不要再相见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6-09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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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桂:
                        “但是,没想到那家伙也还带着这个……”
                        我从怀中摸索着掏出那浸透殷殷血迹的书本。泛黄的书页在风中哗啦作响,仿佛随时会像那些逝去的岁月般飘摇而落。
                        我本以为,十几年流离颠簸,那些过去的遗物早已不可能留存。但我却差点忘了,我们本就都是这样无可救药的笨蛋,不然也不会在那之后的十年间,一样为之如此地痛苦而疯狂。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却离得那么遥远了。”
                        怅然若失地回望那在视野中一点点缩小的飞船,我们仿佛不可挽回般渐行渐远,各自分散。
                        我想,高杉那家伙,一定没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们相识已近二十年,前十年几乎朝夕相处,后十年却形同陌路,如今,更是剑拔弩张,刀锋相向。
                        也许这一切,从我们埋下无数坟冢,也埋葬我们自己,从此分道扬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吧。
                        思及此,一股难平的郁积之气再次翻涌起来。我深吸口气,突然很想向谁尽数倾吐出那些胸中烦闷。
                        “银时,你还记得这个吗?”
                        我低头看向同样凝望高远之处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银时,手中书页在风中呼啦啦地扑打着彼此。他只瞥了它一眼,便似乎轻描淡写地开口。
                        “啊…被拉面泼到我扔掉了。”
                        啊…是这样。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有些惘然地想。
                        他大概……是真的已经扔掉了吧。
                        银时:
                        “但是,没想到那家伙也还带着这个……”
                        假发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松阳给我们的课本,破碎的书页浸染了血迹,却仍被他珍惜地收在怀中。
                        我心中一震,回忆像潮水,刹那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顷刻便要将我淹没。我闭了闭眼,努力抹去脑海中那些变幻的画面,仰首远望那渐趋渐远的飞船。
                        哈……一个两个的,还真是笨蛋。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却离得那么遥远了。”
                        假发似怀念又似叹息,目光仍随着那早已模糊不清的人影。
                        “银时,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抓着那书本,任狂风吹得它几乎即将破碎,却仍是紧攥着,仿佛想证明些什么,开口询问时,一点点的小心翼翼,更多的,也不知是惆怅,还是苦闷。
                        “啊……”我长吁一口气,释然得像抛却了一切,“被拉面泼到我扔掉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6-09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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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释疑:
                          一些翻译上的考虑、笔力不足和不得不隐晦处理的部分,以及对原作的理解。
                          1.这气息。
                          日语原文翻译有气味、味道、气息等意。取“气息”原因是汉语中“气息”的一个意思就是气味,但个人感觉又有股无形的“气”的感觉,引申为熟悉的战意或攻击风格之类的含义应该较合理。毕竟桂还蹲着,他身上味道得多大才能让高杉闻到啊www且新八说先前好几天没见到桂,桂应该先做了一阵子调查,还给自己包扎了,没把自己收拾清楚就上船也不太可能。
                          2.桂为何瞬间还了一刀。
                          高杉激进风格不让人省心,自己又一次差点被砍还是高杉本人真刀相向,伊丽莎白套装被砍(最后一个原因也很重要www)。
                          3.“同伴啊……你还能这么想,真是既感谢又麻烦的事情啊。”感谢和麻烦在何处?
                          感谢:感谢桂感怀多年情谊,在冈田刺杀他及高杉的一刀后还把高杉视为同伴。
                          麻烦:表面上是被挥刀相向的伤害让高杉赌气才说出这话。更深入说,桂转为稳健派的“背叛”让他觉得两人的关系难以为继,以及桂可能会觉得是自己下令杀他的这一可能性也让高杉心烦。本质上是烦躁生气的,想把桂推开,不想理清和面对与桂的关系——如今桂似乎忘却仇恨的做派,以及刺杀和挥刀相向带来的情感裂痕。
                          4.“高杉,我讨厌你。”何解?
                          高杉角度而言,第一时间应该感到背叛暴怒,事后可能也觉得对方有气话的成分,但以他惯于折磨自己的性子估计觉得是心里话的成分更多些。但实际上应该是桂口不择言的气话成分更多,说讨厌只是心里的不认同和偶尔因要收拾烂摊子而产生的嫌弃及心累的放大。
                          5.“哟,假发,你那个脑袋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是失恋了吗?”
                          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失恋了——想挽回高杉却被无情伤害(于是甩了高杉投入了银时的怀抱x)。但严肃说,银时纯属玩笑。
                          6.桂为何要问银时书的事情。
                          想寻找过去回忆的证明,小心试探他是否走出过去。
                          7.银时是否扔掉了那本书。
                          可能不是扔,也可能是搞丢了,但没留着的可能性很大。他不是爱睹物思人的人,且一看见就想起未免过于痛苦。
                          后记:
                          这篇从一年多以前开始酝酿,今天终于写成了== 红樱篇是入坑篇目,也是看了最多遍的篇目之一,看久了觉得虽然JOY3交集的台词不多,但意味深长,故脑洞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揣测三人心理。三人的风格尽量试着原著向了,比如高杉的隐约中二(划掉)和自我折磨,桂的冷静感性和正经腹黑,银时的“冷漠”内敛和外贱内暖之类(什么鬼)。觉得高桂都是会想比较多的人,相对而言银时更懒得想,所以描写上就这么处理了。
                          其实红樱篇就是桂高分手的一场大戏银时最后成功NTR啊(划掉)总之桂高银桂银高三人之间箭头混乱www 什么下次见面就砍了你我们还是永远别再见面了,放出的狠话全部打脸www 总之JOY3大法好好好!!(太简单粗暴了吧喂!)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6-09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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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果然是因为字太多没人看吗…这就很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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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6-09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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