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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塞夏,最萌】传奇世家(中篇,原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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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暗搓搓来拜个吧
完全基于原作
有葬文,有塞夏


IP属地:新加坡1楼2017-05-27 19:36回复
    @喧嚣于夏 @cryselfqueen @海边溟楠木 @绯色圣言 @妖精zq115
    好久不见!


    IP属地:新加坡2楼2017-05-2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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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suspend your peeling over the window,
      you will see the one you love is loving you.
      回到伦敦
      我躺在旅馆的硬板床上。仲夏正午的火辣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映在半开的手提箱上,再经过落地窄镜,刺眼的光芒包裹住我。远处火车站“呜——呜——”的鸣笛声飘进我的耳朵。我父亲当年应征入伍时,汽笛声比这更为真切。那个冬日的清晨,我们和他走散了。我们挤过簇拥的人群站到月台边缘上,全列车的人都挥舞着手帕、道别,根本看不清黑压压的人海中哪一张才是我父亲的脸。——再见!再见!母亲踮起脚向火车内唤道,全火车的人都热烈地回应她。然后,清澈震耳的汽笛声灌入我的脑中,火车缓缓挪向远方。
      夫人——管家扒开人群,向我们点头。谢天谢地,你还在,母亲攥紧手绢,为了盖过四周嘈杂的人声喊道,老爷和你在一起吗?——很抱歉,我刚送凡多姆海恩老爷上火车,我也得等下一班火车离开……米卡利斯,米卡利斯,母亲轻叹,拿着手绢擦拭眼眶,把我搂在怀里。下一班列车到来后,我趴在车窗边上亲吻管家的脸,再挤过人群坐上回家的火车。
      从那之后,我父亲同管家便杳无音讯。战争结束的第三年,母亲终于决心放弃寻找父亲的消息。由于接二连三的改革,以及父亲的离去,家境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母亲还是执意给他办了一场极体面的葬礼,又出钱请下人们操办管家的丧事。之后她就断然将我们原先的宅邸出售,换了一套小别墅以继续度日,同时足以资助我的学业。
      在我独自游荡在寄宿学校的最艰难时刻,靡菲斯特找到我。我央求用自己三分之一的寿命换取过往美好记忆的复现——这个阴险狡诈的恶魔给了我一根笔杆子。也就是说,我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连一些能够维生的技能都不能掌握,只有一根小破钢笔不停地书写、涂改。
      眼下,我躺在粗糙的旅馆毛毯下,心脏仍是止不住地剧烈跳动——劫后余生,可以这么说。三天前我回到伦敦,在火车站手提箱就被人偷了去。我说这不行,警察先生,您得帮我把箱子找回来,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你的名字,先生。凡多姆海恩,亚瑟·凡多姆海恩伯爵。警察先生抬起头,很谨慎地望了我两眼,于是我的箱子在今天终于被送到了旅馆。
      半开的牛皮手提箱在我眼前一览无遗。换洗衣物、三根雪茄、一支钢笔、一小瓶墨水、一沓稿纸、以及一本《与耶稣·基督同行》,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著。这本书便是我所说的重要之物了。七个月前我在巴黎的一家书店里偶然发现这本书,当机立断将它买了下来。书的副标题叫“——从耶路撒冷到梵蒂冈”,可它并非旅游地理介绍书,也绝不是什么历史书。一本纯粹的猎奇小说,讲述耶稣如何在一次次失去记忆后被耶和华指引着死去、活来、再死去、再活来,直到当下带领人们大了胜仗,立了赫赫军功,成为新晋贵族——“‘您将永远受爱戴’,将军向这个男人鞠躬,’您会成为士兵,不,人民心中永远的神……’”——这便是小说的结尾了。
      总而言之,这本完全无厘头的小说是不受时兴文人的重视的。它在被我带走前悄然躲在书架的最深处。有趣的是在这本落魄的书的第一页,题着“鸣谢挚友夏尔·凡多姆海恩的协助,并且,献给其爱子亚瑟。”
      也就是说,我父亲同管家都活着了。我猜想他们这两年在安道尔的懒散日光浴下(管家在书中有提到过他现在的居所)闲来无事,我父亲便半开玩笑道:塞巴斯蒂安,博学多识的塞巴斯蒂安,写点故事让我看看吧。管家欣然命笔,把两人平日胡诌悉数倒入书中,两人面对满眼荒诞不经哈哈大笑。哦,哦,得给亚瑟看看,夏尔·凡多姆海恩抹掉眼角笑出的泪,于是管家再往第一页上添上我的名字。
      我躺在床上,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只可惜我的母亲是再也不能知晓了。明天,明天我就开始着手写信,与他们取得联系。我伴随着徐徐的“呜——呜——”声响,盍上了双眼,又一次陷入了浅睡的束缚。
      翌日凌晨三时许,我便再也睡不着了。过去在巴黎的住所,我躺在床上一抬头便能看见一盏水晶吊灯,我总是怕它砸下来,所幸在这简陋的小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盯着略有霉迹的朴素天花板,床渐渐犹如海船随波摇晃,忽远忽近的列车在海平面上飞驰而过。“呜——呜——”的鸣笛声此刻愈发像女人的哽咽。这列火车沉入了海底,我也几乎要被惊涛骇浪拍入海底了。
      我扶着墙起身,给我的前妻写下一封短信,托人送去巴黎。(亲爱的瓦伦蒂娜,很抱歉再次打搅你,请你将我的财务寄来伦敦,好让我继续生存下去。等等,等等……)我总得做最后的挣扎。
      现在,在漫长的艰苦等待下,我将要着手开始书写一份长长的联络信。
      【TBC.】


      IP属地:新加坡5楼2017-05-27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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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7-05-2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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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大大你終於……出現了……(小萌新默默跪倒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5-27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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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2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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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上!感觉有个大故事💐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5-28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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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乐乎点过小红心这边再后排捧个场,不由脑补主仆的中老年生活哈哈哈(bu.)


                IP属地:江苏12楼2017-05-28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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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大大……(新人眼花)已收藏!!!(膜拜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7-05-28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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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5-28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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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太!
                      在精品区拜读了你以前的文章,唔感觉风格有很大变换呢w
                      这里刚入吧不久的萌新浪浪求勾搭!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7-05-29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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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新参见太太
                        最爱太太的《沉默的羔羊》了d=(´▽`)=b这个也很棒!
                        话说那边是挺冷的hhh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5-29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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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
                          我要从何处落笔呢?我坐在空无一物的书桌前,已是四时多,太阳开始渐渐从地平线之下升起。楼下的面包作坊主开始工作,麦香味四溢开来;送奶工也开始工作,玻璃瓶相互碰撞的沉闷声响已将我完全敲醒。这座一刻不停歇的城市仍在履行它的职责。遗憾的是,我房间的小窗正对着一堵丑陋的红砖墙,对上述场景的描绘仅停留在我的脑海中,我所能知晓的,唯有声音与气味。
                          让我们将目光聚焦在红砖墙的一个小污点上,向内构建一幅橙黄色的夕阳风景画(莫奈的为佳),其中有一座宅邸:一个还在在某间屋子里玩积木,他的父母在厅堂里招待客人。轿车在正门前停下,我的外祖父、外祖母米多福特夫妇进来、脱下大衣、寒暄、坐下、喝香槟。我不得不放下积木去向他们问好,随后一起共进晚餐。晚宴结束后大人谈资金周转,谈他们亲爱的水手国王,谈我舅舅爱德华·米多福特为了再婚要去加入德国籍,大家都气得不行。(不可理喻!全欧洲最被人唾弃的民族!)然后我就被要求去睡觉。
                          我走的很慢,时不时抬头数数大吊灯上究竟有几块水晶,有没有客人已经昏昏欲睡。一百二十八块,目前还没有。于是我继续向前踱。管家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抱起我向楼上走。经过走廊上的那些肖像画时,他向我介绍他们。这边挂着的都是凡多姆海恩的家主们;这是你祖父文森特·凡多姆海恩伯爵,还有他的妻子瑞秋,他说,这是您的父亲、您的母亲——啊,旁边还站着个小小的您……
                          克劳迪娅·凡多姆海恩。他停下,饶有兴致地琢磨这幅画。要不是因为我打哈欠了,或者是因为有人劳烦他去做别的事,他甚至能在这些画前站一整天。
                          巴黎,巴黎,他怀念地说道,你的曾祖母是巴黎人,雅各宾党。他懂得很多,说话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嘴里含了一口蜜,久而久之我心里就烙下了巴黎的影子,也不想管家究竟是在赞美它还是谴责它。此后我在被梅菲斯特追赶时,巴黎毋庸置疑地成了我的首选避难所。
                          于众人而言,巴黎是拿破仑,是时尚与美食,是圣母院外墙上刻下的“命运”二字——伟大的命运。我尝试着在此开启一段新生活,情况却日益糟糕:我这次回伦敦,正是为了与自己在巴黎的第二段失败婚姻做抗争。我向来忽略了一点,不论是在巴黎、伦敦还是纽约,其富有异域特色的华彩都是后人加以修饰的,对于生活在其中的人来说,依旧是过着世俗而粗鄙的日子——我到哪儿都会被靡菲斯特追赶。
                          正午时分,我才在逐渐升腾起的热气中写完了信,寄往安道尔去。现在,我终于能够平复心情,再次展开对先前那些肖像画的描述。
                          仔细观察这些个家主的左手,便能发现一枚每人都戴有一枚蓝宝石扳指。它最初由我曾祖父命人制作,传给我曾祖母、传给祖父、传给父亲、传给母亲、传给我。因此扳指上有多处改动的痕迹,您可以通过上面的细纹,很清晰地看到,家里究竟谁有着一双娇小的手,又有谁迫于无奈再次将它改大。看看扳指的内侧,本应该精妙地刻有一行“凡多姆海恩家”以及这家的族徽,煞是有趣,可惜先前我将它送去典当行时不慎将内测的纹饰破坏了。
                          十余年前,这枚扳指牢牢地套在我父亲的手上,尚且年幼的我是绝不能体会到其中的趣味的。我打哈欠,管家便再次抱起我,领我回房间睡觉。我问他德国人到底干什么了,他就解释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名词,什么“民族根基”、“殖民扩张”。总之,他人是很好的,就是不太会对付小孩子。还等不及他讲睡前故事,我就率先沉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他又把我叫起来,我老大不情愿地翻身——您父亲要求的,他有重要的话要说,管家说。我只得起身,任由管家摆布,趴在他身上睡眼惺忪地下楼去。
                          客厅里的灯太亮了,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能睁开眼睛。沙发上坐着我母亲,她神色紧张地握着自己父亲的手;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来的老爷少爷夫人小姐。大家都很安静地坐着、站着,饮料也不喝了,郑重地望向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呢,俨然一副领导人的模样,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仿佛在等待恰当的时刻降临。他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常年戴着个黑色大眼罩。平时我们就玩海岛游戏,可惜他玩得很不好,说他是在这方面极度笨拙的也不为过了。他这样,一旦正经起来便会显得格外严肃骇人,我只敢向他的黑眼罩看。
                          管家放我下来、站定。啊,亚瑟,你终于来了,我父亲说,女士们先生们,我现在要宣布——塞巴斯蒂安,你不要出去,我希望你也听着。于是管家停在门口。——就在刚才——我父亲环顾四周——我从陛下那里得知,我们将要与德国人开战了。陛下鼓励所有的青年男子都去参军。
                          客厅里一片哗然。有人哭有人沉默,我偷偷地跑到管家身边,问他“参军”是什么意思。他估计又想和我说些我听不懂的事,但最后还是很委婉地告诉我:就是说,我、您父亲、还有好多好多您认识的人都要离开您一段时间了……——妈妈会走吗?不,我想她应该不会去。——你们还会回来吗?那得看您了,管家向我眨眨眼:您得虔诚地为我们祈祷。
                          我看向我父母。我母亲正泪眼婆娑地问她的丈夫:真的要去么,你有资格不去的吧?我父亲摇头,叹气:这是国王的命令,我必须得去。——可是亚瑟!我母亲急得轻喊,你怎么忍心丢下这么小的孩子。利兹,利兹,我父亲抱住她,像保姆抚慰我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在他怀里抽泣。过了一会儿,母亲默许他了,他才亲过她,向管家走来。
                          一切都结束了,我父亲举起酒杯向管家默示,如此说道。在他偌大的悲伤之后,仿佛还隐藏了什么惨烈的胜利。那可不一定,管家云淡风轻地回道:我们不是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仗非打不可了吗?他们各自描绘着心中的未来,点头示意后便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胜利了。
                          【TBC.】


                          IP属地:新加坡20楼2017-05-29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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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花!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5-29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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