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炎热的夏天,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白色的阳光笼罩着田野,田里的庄稼耷拉着脑袋,野草叶尖枯黄,匍匐在地,苟延残喘。几棵孤零零的白扬笔直向天,为黄土高坡点缀了些悲壮色彩。
阳光下,所有生命岑寂无语,也包括这个仅有300户人家的村子。村头土墙边有几只老黄狗懒懒地卧着,眯着眼睛,长长的舌头一伸一缩。不远处是一头老的掉毛的黑牛,立在那里,象一位看破红尘的老僧,头和屁股叮满了绿头苍蝇,有时低低叫一声,然后是长久的无声无息。这是西北地方许多村庄的标志,许多年前如此,许多年后亦如此,变化的仅是黄狗变了黑狗,黑狗变了黄牛。
金柳村,在柳生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平静的村庄。他就是在这个村庄长大的。那年,柳生十岁。
晌午,镗啷啷,镗啷啷,一阵锣鼓声在村南头响起。“要开戏了”,柳生扔下盛满玉米糊的大碗,衣服也顾不得穿,光着屁股,就要冲出门去。
“回来,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中暑了”!柳生妈一声大喝。柳生又乖乖跑回来,不情愿地在炕上扭捏了一会儿,柳生妈才同意柳生去外面。这时候外面阳光虽然仍有些刺眼,但已有少许凉意。柳生呼唤了几个伙伴,大家一起光着小小屁股一股脑冲向村南戏台子。
村南戏台,用几根木头,上面搭几块打满补丁的大油布就是戏台了。柳生去时,那里已经围了一大圈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个个面色黝黑。有些小孩子拿了板凳坐在那里,唧唧喳喳嚷个不停,有些大人在喊自己的孩子,让孩子不要乱跑。
戏台下一片嘈杂声。
忽然戏台上又是一阵“咚咚咚,镗啷啷”,然后两块破幕布向两边徐徐分开。
戏台下马上静下来。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戏服,满身珠翠的俊俏女人出现在台上,在上面咿咿呀呀唱起来,声音柔软曲折,忽而细腻如针,忽而低沉若棉,抑扬顿挫,尽无杂音。
“万岁莫要动真气,妾妃有本对君提。汾阳王今辰寿诞期,八婿七子在宴席,……”一曲唱罢,一阵鼓镲交鸣,然后是三弦二胡悠扬作响。
女人在台上轻舒广袖,小口微启,嫣然一笑,下面人看得都痴了。男人们眼睛直瞪瞪望上去,都在想:她在看我呢!女人们看见自己男人模样,便低声咬牙切齿斥道:别让狐狸精勾了魂去呀!男人一瞪眼,道:***,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女人忙闭口不言。
旁边人听了都哄笑起来。
戏台下面闹口舌,戏台上则是你唱罢来我登场。“年轻人一时火性起,不懂的轻重惹是非。你夫妻一时吵几句,不该将父王的江山提。虽然年幼不明理,也不该任性把君欺。按大礼本该申法纪,又恐怕冷淡了老臣郭子仪。”一穿黄袍戴金冠老头走上台,高声唱道。
好!下面有许多人鼓掌喊起来。小孩子见大人这样,也跟着胡乱喊叫。
阳光下,所有生命岑寂无语,也包括这个仅有300户人家的村子。村头土墙边有几只老黄狗懒懒地卧着,眯着眼睛,长长的舌头一伸一缩。不远处是一头老的掉毛的黑牛,立在那里,象一位看破红尘的老僧,头和屁股叮满了绿头苍蝇,有时低低叫一声,然后是长久的无声无息。这是西北地方许多村庄的标志,许多年前如此,许多年后亦如此,变化的仅是黄狗变了黑狗,黑狗变了黄牛。
金柳村,在柳生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平静的村庄。他就是在这个村庄长大的。那年,柳生十岁。
晌午,镗啷啷,镗啷啷,一阵锣鼓声在村南头响起。“要开戏了”,柳生扔下盛满玉米糊的大碗,衣服也顾不得穿,光着屁股,就要冲出门去。
“回来,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中暑了”!柳生妈一声大喝。柳生又乖乖跑回来,不情愿地在炕上扭捏了一会儿,柳生妈才同意柳生去外面。这时候外面阳光虽然仍有些刺眼,但已有少许凉意。柳生呼唤了几个伙伴,大家一起光着小小屁股一股脑冲向村南戏台子。
村南戏台,用几根木头,上面搭几块打满补丁的大油布就是戏台了。柳生去时,那里已经围了一大圈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个个面色黝黑。有些小孩子拿了板凳坐在那里,唧唧喳喳嚷个不停,有些大人在喊自己的孩子,让孩子不要乱跑。
戏台下一片嘈杂声。
忽然戏台上又是一阵“咚咚咚,镗啷啷”,然后两块破幕布向两边徐徐分开。
戏台下马上静下来。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戏服,满身珠翠的俊俏女人出现在台上,在上面咿咿呀呀唱起来,声音柔软曲折,忽而细腻如针,忽而低沉若棉,抑扬顿挫,尽无杂音。
“万岁莫要动真气,妾妃有本对君提。汾阳王今辰寿诞期,八婿七子在宴席,……”一曲唱罢,一阵鼓镲交鸣,然后是三弦二胡悠扬作响。
女人在台上轻舒广袖,小口微启,嫣然一笑,下面人看得都痴了。男人们眼睛直瞪瞪望上去,都在想:她在看我呢!女人们看见自己男人模样,便低声咬牙切齿斥道:别让狐狸精勾了魂去呀!男人一瞪眼,道:***,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女人忙闭口不言。
旁边人听了都哄笑起来。
戏台下面闹口舌,戏台上则是你唱罢来我登场。“年轻人一时火性起,不懂的轻重惹是非。你夫妻一时吵几句,不该将父王的江山提。虽然年幼不明理,也不该任性把君欺。按大礼本该申法纪,又恐怕冷淡了老臣郭子仪。”一穿黄袍戴金冠老头走上台,高声唱道。
好!下面有许多人鼓掌喊起来。小孩子见大人这样,也跟着胡乱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