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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From The New World (汤姆·里德尔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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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林肯中心听了一场德沃夏克的《From The New World》,本不喜欢铜管的我听得入神。作曲家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纽约街头汽车急促的汽笛声,也写出了风云变幻的世纪里,整整一代人的“美国梦”。在并不那么遥远的过去,人们离开故乡,抛弃,或者携带着过去,在新世界谱写了无数荡气回肠的故事。
这是本文灵感的来源。十二年前曾经在哈吧写过一篇伏地魔同人,文笔稚嫩,没想到在当时得到不少鼓励,以及中肯的批评。十二年后,在北美学习、从业,际遇沉浮如梦,对这个人物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有了更多想表达的东西。
文章主体汤姆·里德尔与原创人物,夹杂子世代。
我想在此致敬经典里德尔同人文《一九四三》。感谢Ella,你灵光飞羽的文笔带给我无限感动,也激发我封笔三年后重新开始写作。
谢谢你,谢谢你们。让我们开始歌唱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4-07 10:01回复
    【引】
    Side by side through the streets at midnight,
    Roaming together,
    Through the tumultuous night of London,
    In the miraculous April weather.
    好午夜时分,我们在街道上并肩游荡
    漫无目的
    穿越夜色中熙攘的伦敦
    在这如梦般的 四月里。
    You the dancer and I the dreamer,
    Children together,
    Wandering lost in the night of London,
    In the miraculous April weather.
    你在跳舞,而我是梦着的
    如两个孩子一般
    迷失在夜色中的伦敦,
    在这如梦般的 四月里。
    (出自《四月午夜》(April Midnight),作者亚瑟-西蒙斯(1865-1945),不系舟译)
    图为作者位于纽约市郊的,阳光充沛的小房间,本文大多数时间诞生于此。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4-07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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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话说那张图拍得好漂亮呀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4-07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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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4-07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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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p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4-0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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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顶 感觉会不错x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4-07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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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4-07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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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4-07 13:19
                收起回复
                  顶顶感觉很棒的样子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4-07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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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威廉·里德尔
                      一名年轻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匆匆走过空无一人的华盛顿广场公园。石头地砖堆积了雨水,清晰地倒映出稀疏树影,以及灰白色的天穹。几树早樱随风飘摇,花瓣被雨打得散落在地,一群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起来,越过拱门,往街对面的红砖楼去了。
                     华盛顿广场公园地处纽约大学西南角,平日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是曼哈顿下城学生、溜狗者与观光客的不二选择。然而入春以来,接连不断的雨驱散了平日坐在喷泉边谈情说爱的男女,树荫下弹电吉他的卖艺人,以及长椅上喝着冰咖啡读书的学生。此时此刻,公园中央的喷泉里积着水,雨滴在水面上打着小小的旋儿。
                       年轻的男人似乎并没注意到他是唯一的行人。这是个阴雨连绵的星期二,距离他的面试还有三分钟。“活见鬼!”年轻人的伞忽然被一阵风吹垮了,又冷又急的雨劈头盖脸地打下来,瞬间浇透了他浓密的黑色头发,一身不怎么合体的西装也没幸免于难。“来不及了!”他懊恼地自言自语,不耐烦地把前额一缕卷曲的头发撩到脑后。旧皮鞋底浸透了水,脚趾头冻得早就没了知觉。他环顾四周,手悄悄伸进上衣内袋,旋转着,和几瓣散落在风中的樱花瓣一起,瞬间消失于四月的春雨中。
                      几秒钟后,邋邋遢遢的年轻人出现在拉法耶特大街二百九十五号,掏出一张湿漉漉的邀请信,跌跌撞撞地走进大门。门卫对这些冒冒失失的学生司空见惯,头也不抬,专注地在手机上看正热播的美剧《西部世界》。
                    年轻人冲进电梯,在一个中年女士不满的目光中倒出鞋子里的水,印着“星期二”的米色地毯遭受这无妄之灾,平白添了一滩难看的水渍。
                     “这么说,你想今年九月份入学,做我的博士生?”胖墩墩的胡安·科拉迪教授放下盛满热咖啡的瓷杯,理了理花白的头发,撑着旋转椅的扶手坐下。“我看过你给我写的电子邮件了,威廉。说实在的,我教了三十多年书,你还是第一个对这个方向感兴趣的学生。我的博士生大多数都在做当代北美阶级流动性与大众心理学研究——”
                      “但您是整个纽约唯一从社会学视角研究欧洲中世纪巫术的教授。”威廉热切地说,身子不自觉地向前探,碰翻了科拉迪教授桌面上的小盆栽,“我特别喜欢您在《西欧巫术架构》那门课上讲的,中世纪天主教会因恐惧失去圣经对女性原罪说的解释权而惩罚“女巫”,其实是帮助妇女减轻分娩痛苦的助产士的部分。”
                      “我读过你的邮件了,不过,”科拉迪教授好奇地说,“你不是纽大的学生,是怎么知道我这门只对本校学生开的课的呢?”
                      “我——我一直在旁听您。我向间隔年的朋友借了张学生卡。”年轻人的耳朵红了,他总不能说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一直在给自己施了幻身咒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课的吧?但他说出口马上后悔了,科拉迪教授事实上从没见过他。
                         幸好科拉迪教授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年轻人的简历。这张纸湿漉漉的,被揉的皱皱巴巴,教授把咖啡杯放在纸的左上角,耐心地用杯子的温度烘干它。“伦敦国王大学的社会学本科与硕士毕业生,嗯?之前你在……”
                       “艾沃默里[1],科拉迪教授。”
                       “你的高中?”
                       “是的,在马塞诸塞州。”
                       教授点点头,在苹果笔记本电脑上调出一篇论文。“你在英国时一定遇到了非常优秀的导师,”科拉迪教授温和地说,“这篇从大众心理学角度分析苏格兰二战时期民间巫术崇42拜的论文很有意思。只不过,我的学生们现下都做定量分析,思路再好,光定性是不够的。你若是跟着我读博士,少不得要多补补数学了。”
                       “是,教授。”年轻人局促不安地说,这才注意到自己碰翻了教授的盆栽,连忙把浅蓝色的瓷花杯扶起来。“好漂亮的袖扣。”科拉迪教授轻快地说,“那是什么纹章?”
                       “水蛇,先生。”
                       教授点点头,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年轻人虽然依旧紧张,却一一对答如流。
                        “最后一个问题,威廉。”教授合上笔记本电脑,扶了扶眼镜,“你方才说你家族里曾经有一名杰出的巫师,这名巫师是你巫术研究的启蒙者,也是你专业热情与动力的来源,是吗?”
                       “是的,先生。”
                       科拉迪教授探寻地打量着年轻人,但并没再问下去。片刻后,老人起身,推开书架的玻璃柜门,拿出一本崭新的书,放在年轻人面前。
                       这本《跨太平洋地区当代巫术与巫术仪式》是我刚出版的新书,九月份之前,你可以读一读。”
                       “之后呢?”年轻人接过书,忐忑不安地问。
                       “拿着自己的学生卡来上课吧,”科拉迪教授微笑着说,“你被纽约大学录取了,威廉·里德尔。”
                    [1] Ilvermorny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 著名北美魔法学校,位于美国马塞诸塞州。出自Pottermore.com


                    10楼2017-04-0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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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往昔亲爱的流亡者
                         绿荫公墓(GreenWood Cemetery)占地478英亩,位于纽约布鲁克林区国王郡。数万座陵墓坐落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之上,在寸土寸金的纽约市,是难得的静谧去处。
                         公墓是1776年长岛战役的遗址。然而,相比遥远的历史故事,观光客更感兴趣的是长眠于此的历史名人:珠宝商查尔斯·路易斯·蒂凡尼,电影《纽约黑帮》导演威廉·卡汀,西奥多·罗斯福的父亲与叔父,南北战争时期的黑人百万富翁杰尔米·哈明顿,曲别针发明者华尔特·亨特,还有数不清的政界、商界与艺术界的名流。他们与纽约市的已故市民们一道长眠于此,不少墓碑有些年头了,后代疏于打理,碑面被雨水冲刷侵蚀,碑文渐渐隐去,青草却静悄悄地埋了上来。
                         尽管如此,这些名字依然给了游客们无限遐想。遥想旧时光,战火纷飞,风云变幻,宴饮彻夜不息,女士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刺绣折扇与纺纱裙摆层层叠叠,玻璃吊灯将舞厅映得灯火通明。转瞬是倾盆大雨,烛火摇曳的黄昏,喧闹的小酒馆,军官放下酒杯擦拭枪托。彩色玻璃在教堂圣殿地面上投下暗红与祖母绿的影子,女高音高声吟诵《约翰受难曲》中的咏叹调:
                           “Zerfließe, mein Herze, inFluten der Zähren, Dem Höchsten zu Ehren!
                           吾心在泪水中融化,为至高无上的主;
                          Erzähle der Welt und dem Himmel die Not: Dein Jesus ist tot!
                           天堂抑或是人间都充满悲痛:吾主耶稣已逝!”[1]
                          然而千禧年之后,神殿既毁,信仰焉存,繁华散去,唯万千灵魂于此园中沉寂。
                          纽约大学文理学院一年级博士新生,威廉·里德尔久久凝视着一座朴素的大理石墓碑,黑色的头发上凝着晨跑时的露水。这是一个凉爽的十一月清晨,天空湛蓝如洗,银杏落叶澄黄,铺陈在地。威廉从印着“NYU”三个字母的紫色连帽衫口袋里抽出魔杖,凭空变出一束玫瑰与苍兰。他弯下腰,将花放在墓前。
                          石碑上刻着:
                                    斯嘉丽·瑟尔·里德尔 (Scarlette Sayre Riddle),
                                          1927.7.28-1958.12.31
                                     克劳蒂·汤姆·里德尔(Claude Tom Riddle),
                                          1958.5.17-1998.5.2
                                     莱安娜·库珀·里德尔(Lyanna Cooper Riddle),
                                         1963.8.14 – 1998.5.2
                                      挪威流浪的犹太人,跟我说说风雪;
                                      往昔亲爱的流亡者,跟我说说大海。
                                    Juifs errants de Norvège,Dites-moi la neige ;
                                     Anciens exilés chers,Dites-moi la mer.[2]”
                         威廉的指尖轻轻划过两句铭文,想起五岁那年,外婆牵着他的手,来参加爸爸妈妈的葬礼。时值闷热的暮春时节,天边乌云密布,阴沉欲雨。附近的麻瓜被施了屏蔽咒,看不见穿着黑色长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和黑发小男孩,看不见一名颤巍巍的老先生挥舞着一根小木棍,随着他手腕的摆动,克劳蒂和莱安娜的名字缓慢而清晰地刻在了斯嘉丽·瑟尔·里德尔的名字下面。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喜欢他们一直睡在土里面。”小威廉抬头看着外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强行忍着,然而越忍越愤怒,泪水憋到了鼻腔里,酸涩无比,一吸鼻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威廉,别抽鼻子。”外婆虽这么说,自己的眼圈却通红,本来梳得整齐的银发被风吹散了几根发丝,显得格外萧索。看到外孙拼尽全力忍住眼泪的样子,库珀太太心下酸涩,蹲下来拥抱他,轻轻拂着五岁孩子瘦小的后背。
                         “我觉得胃很疼。”他哽咽着说,终于泪如雨下。
                         一直默不作声的外祖父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许多本世纪最了不起的的男女巫师都曾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失去了父母,他们一定也了解你的心情。想听故事吗,坚强的小伙子?”
                         一声闷雷自远方阴沉的天空传来,继而大雨倾盆,1998年的多事之春结束,炎夏终于降临。
                         这么多年过去,威廉依然记得那天自己死死地盯着爸爸妈妈的名字,还有那行陌生的“斯嘉丽·瑟尔·里德尔”。他拒绝了外婆的雨水防护咒,雨水浸透了他的衬衫,皮鞋上粘着碎青草与泥土,他冻得瑟瑟发抖,胃里痛楚不已,外公陪着他淋雨,给他讲了一个关于犹太人的故事。
                         据说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中世纪,欧洲大陆上有名无法死去的犹太人。正因为他无法死去,这名犹太人也无法真正地活着。因而,他只能永远不生不死地流浪于荒原之上,混迹于无人之地,永远被生者遗忘,被逝者放逐。
                         “这名犹太人是巫师吗?他连幽灵都不是?”小威廉抬起头问,把额头上的黑发捋到脑后。
                          “连幽灵都不是,比最卑微的灵魂还不如……这是对他犯过的错误的惩罚。”外祖父轻声说,“是的,他是一名巫师。”
                          “他一定做了很多坏事。”
                         “没错,他是十三世纪最危险的黑巫师。所有人都已经抛弃了他,只有一个人,无法原谅他做过的事,但也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被放逐。
                         “所以她在一天晚上溜出家门,背着她的家人与朋友,偷偷地坐着一条小船,独自一人出发前去找他了。再没有人见到过她,人们叫她流亡者;世人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她在风雨肆虐的海洋上,奋力划着小船,呼唤犹太人的名字。”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个故事而已,亲爱的孩子。一个故事。”
                      [1] 选自巴赫《约翰受难曲》Zerfliebe me in herze – Soprano Aria from St. John Passion, BWV 245,作者译
                      [2]出自《精神》,作者让·兰波(Jean Rimbaud),1854-1891,法国诗人,何佳炜译


                      11楼2017-04-07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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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迷惑
                           在接下来的十九年里,尽管库珀一家竭力保护唯一的外孙,不让他受到外界的影响,威廉还是从他的姓氏,以及他父母的去世日期里搜索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一九九八年霍格沃茨保卫战,哈利·波特先生,即后来的英国魔法部傲罗办公室主任,因击败二十世纪六十到九十年代最危险的黑巫师伏地魔而举世闻名。波特先生语出惊人,在决斗现场直呼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巫师为汤姆·里德尔,一名出身贫寒却天赋异禀,早年就在霍格沃茨成绩优异,毕业后却销声匿迹的天才少年。此战之后,波特先生接受采访时曾表示,他有十足的证据确定,昔日的里德尔先生正是一手制造了二十世纪中下叶欧洲“黑暗世代”的伏地魔。
                           “我爸爸也姓里德尔。”2008年,十五岁的威廉从艾沃默里回位于纽约布鲁克林区海滨大道的祖父母家度暑假,赖床到十点钟才起床。他穿着T恤衫,头发乱蓬蓬,大口地喝着冷牛奶麦片粥,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电视上放着昨晚魁地奇世界杯半决赛的重播:一记漂亮的俯冲后,洛杉矶水怪队的找球手乔丹·科勒克森将有气无力地挣扎着的金色飞贼紧紧抓在手里,一秒钟后,他在观众的尖叫声中被游走球砸中了后腰,一头从飞天扫帚上栽了下去。
                           “温伯黄蜂队[1]越来越不行了,竟然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泄愤。现在的英国人,哈。”马丁·库珀看着《今日变形术》,头也不抬地说,“要培根和煎蛋吗,威廉?”
                           “我爸爸的中间名和伏地魔一样。”
                           “麻瓜们很喜欢和一只老鼠对着干的猫,它恰好和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共享一个名字。”库珀先生摘下老花镜,“你的假期作业写得怎么样了?洛夫古德教授的猫头鹰上星期刚给你奶奶送了封信,她说《北美魔法博物月刊-麻瓜研究版》接受了你们一起写的《论非魔法人士现代通信工具:以“诺基亚”牌移动电话为例》,下个月就要刊登了,她说她很为你骄傲。”
                           “我只是帮洛夫古德教授拆了个麻瓜电话而已。”威廉不好意思地说,觉得自己脸红了。电视上开始插播早间新闻,“来自布朗克斯的十七岁姑娘佩吉·毛敦于昨日在纽约市巫师园艺半决赛上夺冠,下面有请她来分享一下,她是如何在十秒内说服家里的地精停止踩烂灌木丛的——”
                           “卢娜为人古怪了点,但学问渊博没的说。”库珀先生一挥魔杖,佩吉·毛敦在电视里喋喋不休分享如何给地精念混淆咒的音量降低了。“你以后想从事麻瓜研究吗,威廉?卢娜说你很有天赋。”
                           “有可能,爷爷,我很喜欢麻瓜们。如果有可能,在艾沃默里毕业后,我想去麻瓜大学读一个学位。从他们的角度研究我们也很有趣,真的!”威廉真诚地说,“洛夫古德教授说这是个好主意。学费的话,我会打工去攒的。”他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
                           “好小子,要是真想去读,学费不成问题。”库珀先生说,“说实在的,巫师确实太傲慢了。这些年麻瓜接连不断地发明出有趣的玩意儿,电脑啊,手机啊,摄影机啊,洗碗机啊,我们却还为坩锅清洁咒而自豪。”
                           “我爸妈是食死徒吗?”威廉脱口而出,“他们和伏地魔一样憎恨麻瓜吗?”
                           “食你个屁!”库珀先生瞪了外孙一眼,“我的莱安娜生前是美国最有前途的儿童魔法故事画家,这你不知道?”
                           威廉看了一眼书架上从小读到大的图画书,有些无奈地承认,“我当然知道,学校里的同学没一个人不知道妈妈画的《家养小精灵的故事》。那……爸爸呢?”
                           “克劳蒂和你祖母一样,是美国巫师最高法庭的法官,《保护非魔法人士平等条约》就是他参与制定的。我们一直为他和斯嘉丽骄傲。”外婆走进厨房,一挥魔杖,爷孙两人的脏盘子飞到水池里,再一挥魔杖,一块海绵灵巧地跳起来,开始麻利地沾着清洁剂刷碗。“食死徒?真想不通,你这十五岁的脑袋瓜都在琢磨些什么?”
                           “他们为何要在霍格沃茨保卫战时远赴重洋,又在那几天死在了伦敦?”
                           库珀太太和丈夫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在艾沃默里的同学说……说我是汤姆·里德尔,也就是伏地魔的后代。我甚至和他年轻时长得很像。”
                           库珀先生放下了手里的杂志,抬起头,定定看着外孙。库珀太太显得有些不安。
                           “而且……爸爸妈妈墓碑上刻的那句诗,流浪的犹太人,其实说的就是……他,是吗?”威廉轻声说,“我看过波特先生的专访,他说伏地魔的灵魂将被困在幻境里,永远无法解脱。我们家里从没有画像,也没有照片,也是因为……不想告诉我么?”
                           一片沉默。只有库珀太太的盘子在水池里跳来跳去,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威廉,你从麻瓜大学毕业后,我愿意告诉你所有的故事。你奶奶有一个很漂亮的冥想盆,我们保存着斯嘉丽想给后人看的所有记忆。当然,还有照片。”库珀先生突然说。
                           “斯嘉丽?”没想到平日里刨根问底也死不开口的爷爷忽然给出了承诺,威廉有些惊讶,“是我祖母?”
                           “没错。”老人忽然促狭地笑了,“她非常漂亮。我和你奶奶没结婚前就认识她了,那时候我每次见到她,”库珀先生做出一个夹腿的动作,“我都不得不这样。”
                           库珀太太白了丈夫一眼,然而威廉没把外公下流的小玩笑放在心上。“为什么不能是现在?”他急切地说,心里莫名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夹杂着模糊的悲伤,就像拼命回忆一个儿时好友的名字,却一直想不起来一样。
                          “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莱安娜和克劳蒂,威廉。我们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风险。”库珀先生温和地说,“我们希望你在知道过去之前先有自己的生活,在做出选择之前先明白代价的重量。”
                           威廉点点头,他已经看出来没有更多商量余地了。“那我现在能至少问一句,为什么爸爸妈妈一定要在那种兵荒马乱的时候远涉重洋,去伦敦吗?”
                           “因为他会永远爱着他,虽然他从没爱过克劳蒂,”库珀夫人给自己泡了杯茶,在印着碎花的浅蓝色沙发上坐下,一挥魔杖打开窗户,盛夏的风声鸟鸣潺潺地流了进来,“就像你爱着他们一样。”
                        [1] Wimbourne Wasps,爱尔兰魁地奇球队。


                        12楼2017-04-0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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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啊喜欢文风啊么么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4-0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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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因为敏感词的原因生生没有把第一段发出去= =试了半天才发现敏感词竟然是“格林威治村”,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词结合那一段话会发不出去。白白承受了楼上善良吧友们的顶帖……
                             更新的话要今天晚上或明天,先丢几张图吧~
                             -第二章提到的绿茵公墓,位于纽约市布鲁克林区国王郡。我于2015年11月偶然路过此处拍下。

                            绿茵公墓纪念碑:

                            从公墓的山丘上遥望远处的天际线,眼尖的吧友们,可以辨认出远方的哈德逊河与纽约的标志性建筑吗?


                            14楼2017-04-0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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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喜欢那种穿插在现实世界与魔法世界的故事,现实世界的一些东西,加上去会比仅仅看一个纯粹发生在魔法世界的故事有趣的多。我一直想写汤姆的文章,我觉得在他那个时代我们现实世界发生了许多重大的事件,比如二战,,可是一直不知该如何高级地把它们穿插到故事里~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4-07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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