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能在飞机起飞后的半分钟内迅速地安下心来。
“为什么呢?”
“在天上飞着的时候,你总会有一个目的地,手中那张印着铅字的光滑小纸片像一个公式一样确定无疑,它不会骗你,你知道你总会到达。与火车不同,不达目的地之前你甚至没法选择半途跳下来,这种笔直坚决无可逃避的“在路上”,与地面上你纠结不清的生活状态截然相反。强制性的方向感会让你获得一种重生的幻觉,似乎一切都在加速度中苏醒过来,连陈年旧伤都在发痒。飞机替你做了决定,在起飞降落气流颠簸中塞给你活着的实感,你抱着咖啡杯咽着口水,空洞的心在四面八方的低气压中一点点胀满。”
与R说话的时候我看着窗外,天际的蓝白交界线模糊不清,像猫身上最里面那层细细的小绒毛。再往上,是下午三点钟的月亮,白得清晰透明。此前我从没想过最爱的、鸡肋般的下午三点钟会拥有一个月亮。
“那个月亮是骗人的,”R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也不是跟六便士挨着的那个月亮,它只是喜欢选在下午三点出来招摇撞骗而已,还不如下面的绿格子麦田可爱。”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墨绿色的麦田们在白色的雾气之下秩序井然,像卫星图一样真实且无聊。起飞刚好一分钟了。右前方刚刚还问东问西的小男孩突然捂着耳朵哭起来,身边一直故作淡定的中年人终于开始像每个第一次坐飞机的人一样兴奋地东张西望,另一侧的妇女正徒劳地掩饰找不到座椅按钮的尴尬。
“呐,这样的高度真是让人安心啊,好像可以放心地一头扎进生活中去。”
“所以呢?”
“也许这样的振作总是很可疑,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我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对R说,“等我用时间当证据。”
然后呢,就在这个美好的新起点,飞机剧烈地抖了几下,笔直地坠毁了。
“为什么呢?”
“在天上飞着的时候,你总会有一个目的地,手中那张印着铅字的光滑小纸片像一个公式一样确定无疑,它不会骗你,你知道你总会到达。与火车不同,不达目的地之前你甚至没法选择半途跳下来,这种笔直坚决无可逃避的“在路上”,与地面上你纠结不清的生活状态截然相反。强制性的方向感会让你获得一种重生的幻觉,似乎一切都在加速度中苏醒过来,连陈年旧伤都在发痒。飞机替你做了决定,在起飞降落气流颠簸中塞给你活着的实感,你抱着咖啡杯咽着口水,空洞的心在四面八方的低气压中一点点胀满。”
与R说话的时候我看着窗外,天际的蓝白交界线模糊不清,像猫身上最里面那层细细的小绒毛。再往上,是下午三点钟的月亮,白得清晰透明。此前我从没想过最爱的、鸡肋般的下午三点钟会拥有一个月亮。
“那个月亮是骗人的,”R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也不是跟六便士挨着的那个月亮,它只是喜欢选在下午三点出来招摇撞骗而已,还不如下面的绿格子麦田可爱。”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墨绿色的麦田们在白色的雾气之下秩序井然,像卫星图一样真实且无聊。起飞刚好一分钟了。右前方刚刚还问东问西的小男孩突然捂着耳朵哭起来,身边一直故作淡定的中年人终于开始像每个第一次坐飞机的人一样兴奋地东张西望,另一侧的妇女正徒劳地掩饰找不到座椅按钮的尴尬。
“呐,这样的高度真是让人安心啊,好像可以放心地一头扎进生活中去。”
“所以呢?”
“也许这样的振作总是很可疑,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我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对R说,“等我用时间当证据。”
然后呢,就在这个美好的新起点,飞机剧烈地抖了几下,笔直地坠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