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大秦帝国之裂变》经典语录

第一集
卫鞅：赳赳烈士，天地难泯。
第二集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第三集
老秦公：渠梁，老父有错，你怨为父吗？
嬴渠梁：断势在时势，儿臣不怨公父。
老秦公：临难不惧，临危不乱。那帮老兵，眼毒啊。
老秦公：老大，为父还是要你立誓明心呐。
嬴 虔：公父信不过儿臣吗？
老秦公：不是，老大，不是不信任你，实在是国家公器不能寄予一言。即使是骨肉兄弟，也得是公心为先。
老秦公：这是老大的血誓，他若有二心，你就可以公诸朝野，人人得以诛之。
嬴渠梁：公父，我跟大哥素来同心同德，为何让大哥如此折磨自己？
老秦公：渠梁啊，千万要记住，同德易，同心难，大德大节，求同就更难。历来公室内乱，哪个不是骨肉相残？嬴虔，他是内明之人，你要倚重他，血誓，只防万一。
嬴渠梁：公父放心，公父教诲渠梁铭记在心，如果食言，死不得入嬴氏太庙。
老秦公：你见过壮士死在卧榻之上吗？

第四集
太后：国难当头，保民就是保国。
卫鞅：国之所以治着三：一曰法，二曰信，三曰权。
渠梁：小妹，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哥哥，但你不能不认我这个国君。
荧玉：你为何不让我杀公叔老贼？
渠梁：私仇滥杀，乱国乱局。
荧玉：君仇国恨自古一体，何谓私仇？
渠梁：无视国家存亡，惟泄一己怨恨，就是私仇。
荧玉：得先君之位忘先君之仇，这才是天地难容！
渠梁：公器不存私念，公父若在，也会如此。
左庶长，公叔痤不能杀。
嬴虔：左庶长？我是你大哥！
渠梁：事涉国家，没有大哥，只有君臣。
嬴虔：老秦人同仇敌忾，我看哪个国君敢护仇？
渠梁：父仇为私，不能公报！
渠梁：说到底，只有保住国家，保住百姓，保住将士，秦国才能复仇，才能翻身，才能雪耻！
卫鞅：粗是粗，大派！
渠梁：秦国穷困，无贡可纳；秦人硬骨，不能折腰。
第五集
魏王：人穷志短，国穷多乱。
特使：割肉全身，万不得已。
卫鞅：断事不在消息源头，在自家评判。
魏王：道义，现在天下之大争，谁讲道义？讲道义干什么？
不服等你先强大了再说，你弱，你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就只能等着做别人砧板上的鱼 肉，明白吗？什么叫邦交，下刀之前的动作才叫邦交！
第六集
太后：镇宫之宝，镇了几十年，镇住什么了？起来，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草不能镇？砖不能镇？石头不能镇？没有国，没有家，什么宝贝都没有用。
第七集
渠梁：天塌地陷，老秦人不折脊梁。
魏王：可是名师才能出高徒，无师而能自通者，甚少矣。
卫鞅：魏王不听你用我之言，又何能听你杀我之言？不会有事，老师毋忧

第八集
渠梁：存亡血战，何惧之有？
第九集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重复略）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卫鞅：弱秦，安知不会在我手上变为强秦。
强弱之势，古无定则，小兄弟看棋便是。
中枢之地辐射四极，雄视八荒，何谈儿戏？
景监：先生着着高位，步步悬空，全无根基实地。
卫鞅：但有高位，岂无实地？
卫鞅：世间万物，皆环环相围而生。民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国围，国被天下围，天下被宇宙围，宇宙被造物围，最终，造物又被芸芸众生围。此为棋道，亦是天道人道。所以，围棋以围命名，正合天地万物之法则。棋道，以围地为归宿，必以取势为根本.势高,则围广;势卑,则围小.方才之棋,若秦国处处与魏国纠缠争地,则秦国早已不能支撑.若以高远之势围地,再趁机削弱魏国,则秦国自胜.
卫鞅：草席兄，天上有路吗？
白雪：冰山烈焰，兼具一身。
慎到：敢问足下，可是宋国人？
卫鞅：在下卫国人。
慎到：足下对老夫所饮之宋酒有何高见呐？
卫鞅：宋酒生僻无神，与宋人如出一辙。
慎到：后生差矣，宋人，乃殷商后裔，讲求实际，不务虚名。这宋酒温润醇和，公子蔑视宋人宋酒，未免持论偏颇啊。
卫鞅：酒醇和，无劲力；人醇和，无血气。大争之世，凡有血气才有争心。宋人温润醇和，自安自保，只能像他们的殷商老祖宗一样，寿终正寝，而成过眼云烟。
慎到：嗯！好，好，好，虽失之激烈，却颇有见识。

第十一集
卫鞅：笑谈，此事艰危，怎敢连累姑娘？
白雪：我想被你连累。
卫鞅：世俗名利，山川不移，谁能轻谈逾越？
白雪：物有大用，方得其所。
渠梁：大哥，老秦人的血，如果只知道流在战场，这样下去，秦国肯定是要沦落的。
卫鞅：如此美食，太少了点。
梅姑：公子实在，保你有的吃便是。
卫鞅：民以食为天，不实在行吗？
第十二集
老仆：刎颈之交有大义，一人不走，一人不能独生。
卫鞅：我不识君，君不识我，君之热血，殷殷荐我。
消息再灵通，也不如自己的双脚双眼。

慎到：治国唯法是从，举国法无二出。
势治，以君权为法治轴心；术治，以督察臣下为行法要害；法治，以律法为唯一准则。就学理而言，三说各有其论，然而就实施而言，势治术治易于推行，且收效很快，至于法治，则阻力极大，推行最难，而果真实施，收效则可能最大。
玄奇：公子，还是武士呢，起身忘剑。
渠梁：没有戒心，用不着防备。

第十四集
渠梁：惜官吝爵，人君大患，而滥官滥爵，也是国之大患。
卫鞅：我爱秦国，唯有两样。
景监：哪两样？
卫鞅：苦菜烈酒，尽显本色。
甘龙：功业心力，不可量也。但凡有识之士，没有几个怕穷的。
第十五集
渠梁：神大于形者，智；形大于神者，迂。
第十六集
渠梁：破衣烂衫，食不果腹，你如何文明礼仪呀。
卫鞅：景兄曾假扮商人，卫鞅敢问，今一人怀揣稀世珍品，该当如何寻找识货买主？
景监：公示货品，如实开价。
卫鞅：若货主不识货呢？
景监：继续公示，总会有识货买主。
卫鞅：哈！整日怀揣稀世珍品沿街叫卖。大凡稀世珍奇，绝不轻易示人，首先要选准目光如炬的识货者。而试探买家的秘诀，先示劣货，后出珍奇。景兄，以为如何？
景监：呵，先示劣货，吓跑买主。
侯嬴：不识劣货，怎能识得珍奇？
卫鞅：买主憎恶劣货而走，意味着什么？
侯嬴：憎恶劣货，必定渴求珍奇呀。

卫鞅：关中土地平坦，沃野千里，为天下列强所无。可为何在秦这数百年，却荒芜薄收，人烟稀少？渭水汤汤，在秦无险，可谓天赐佳水。可为何秦据渭水数百年，却坐失鱼盐航运之利？府库财货日见空空。老秦人朴实厚重，尚武之风深植朝野，可为何秦国就没有一支攻必克、战必胜的强大新军？
景监：先生所言，正是君上日夜所思啊。
卫鞅：守富饶土地而贫穷，拥强悍之民而兵弱，据山川形胜而沦丧……就在于没有综合混一的强大国力。何为综合国力？人口众多，农工兴旺，府库充盈，甲兵强盛，民勇公战，有此五者，堪称强国。而眼下秦国，五无其一。地小民少，工田不振，府库空空，甲兵老旧，私斗成风！
渠梁：然而如何啊？王道？仁政？还是无为啊？
卫鞅：君上，君上洞若观火，三道玄谈，俱往矣。
渠梁：渠梁愿闻先生新论。
卫鞅：强国之道，乃法家精义之学，与前述三道天壤之别。法家强国，务求国家实力增长，务求激励朝野士气。
渠梁：渠梁愿闻强国之道啊。
卫鞅：强国范式不同，魏齐楚三强范式，君上有何评判？
渠梁：强国范式不同？尚未想过，请先生指教。
卫鞅：魏国范式，甲兵财货之强；齐国范式，明君吏治之强；楚国范式，山河广袤之强。而这三强，皆非根本之强，不足效法。
渠梁：魏齐楚三国之强，还不足以效法？
卫鞅：三强之不足效法原因在于，只强一时，不强长远。遇明君则强，遇常君则弱，遇昏君则亡。 根本便在于三国变法只走半途，法令半新半旧，名为法治，实为人治。 如此邦国，起伏震荡不定，无法长期聚集国力而稳定强大。秦国要崛起，便要走根本强大之路。
渠梁：先生终显大才本色呀。来，干！
卫鞅：国有明君如公，秦国必能起步。
渠梁：起步最难，渠梁期盼管仲复生啊。
卫鞅：茫茫中国，代代有人才，强国何须借代而生？
景监：管仲强齐半代，先生要强秦于一世，大气魄啊。
渠梁：嗯，说得有理啊。

渠梁：请先生承担大任！
卫鞅：君上，变法越深彻，道路越艰难。
渠梁：变法何难？先生请讲。
卫鞅：有三难。第一难，需有一批竭诚拥戴变法的新锐骨干，居于枢要职位。
渠梁：起新黜旧，嬴渠梁当全力为变法凝聚力量。
卫鞅：第二难，法治不避权贵，公室宗亲违法，与庶民同罪。
渠梁：六亲不认是难，但嬴渠梁能做到。
卫鞅：第三难，国君须对变法大臣坚信不疑，不受挑拨，不中离间。
渠梁：为秦国富强，嬴渠梁九死无悔，万难不足扰乱我心。百年以来，变法强臣死于非命者不知多少，首要之罪，在于国君根基太软!今日，嬴渠梁对天明誓，信君如信我，终我一生，绝不负君！
卫鞅：公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

第十七集
卫鞅：若举国同法，令行禁止，有罪重罚，有功激赏，则官吏无贪，庶民无私，人人奋勇立功，个个避罪求战。朝野一旦酿成浩然正气，国家不怒自威。加之秦人厚重坚韧，秦国必将大出于天下！
甘龙：老臣思之，自来明君治国，法度宜静不宜动，民风宜古不宜今。人心不古，世必沦丧，轻言变法，邦国不祥。
卫鞅：太师饱学之士，何以出此世俗之言？庸人安于世故，学人溺于所习。若守定此等心态，今天还在三皇五帝时，何来山东各国？创新者生，守旧者亡，这是当今大潮。敢问太师，秦国因循祖制数百年，是因循强了，还是因循富了？或者因循的，没有内耗私斗了。
第十八集
卫鞅：力行变法，不避生死，富国强兵，雪我国耻！
甘龙：飓风将至，蛰伏为上。
第十九集
太后：变法变法，就是新旧两摊儿咬死仗。
卫鞅：刑法两件事不可作为罪证，朝堂歧见不为罪证，私行密听不为罪证。
荧玉：这是什么话？孟西白三人分明早有阴谋。
卫鞅：公主，恕卫鞅直言，法治不是人治，法治乃后发制人，人必先触法才能治罪。罪行罪行，有行论罪，无行无罪，纵有阴谋，没有实施，便不能做诛心之论。
荧玉：岂有此理，你这不是给自己挖陷阱吗？
卫鞅：法治面前，没有陷阱。

第二十集（注：上面的对话有一部分也在二十集，但是分集刚好卡在一段话中间，所以就这样了。）
渠梁：左庶长，秦国当然是要法治。可是秦国不能乱。
卫鞅：非但不能乱，还要大治。
渠梁：可你这一锤子砸下去，秦国这破罐子它经得起吗？
卫鞅：君上差矣，方今大争之世只有秦国经得起深彻变法的震荡。
渠梁：你要破罐子破摔？
卫鞅：天下大战连绵，任何一国变法都只能是战时法治。战时行法的关键，在于凝聚国人民心。法不得人，民众便逃亡他国，变法强国便成水中之月。所以，列国变法都是小心翼翼，多以整肃吏治为变法轴心，因为整治贪官污吏，易得民心。
渠梁：秦国就不能如此吗？
卫鞅：秦国能如此，秦国不能如此。
渠梁：哼，听不明白。
卫鞅：秦国能如此者，随山东六国亦步亦趋，朝野无阻力也；秦国不能如此者，如此不能强国也！秦国出路，只能在深彻变法，而深彻变法首要之难，便是承受法治实施的第一个浪头震荡，不经此震荡，秦人不知法为何物！
渠梁：可你还不明白吗？秦国这破罐子，它经不起呀。
那你的意思是经得起了？好！那你说如何经得起？
卫鞅：君上忧国过甚，当事者迷。
渠梁：你倒不迷！
卫鞅：不迷！臣踏遍秦国，访遍秦人，知秦国情民心。秦人明事理，秦人担得来轻重，对于那些真正能强大邦国、富庶民众的法度国策，他们有很强的辨识能力。国治，断家王，断官强，断君亡。若民众都能判断是非，国家必强；若是非只能由君王一人决断，则其国必衰。今夏私斗弥漫，臣断然拘押千余人，而秦国没有乱，原因何在？在民心，在真正的老秦良善庶民的求法护法之心，唯有此心，秦国经得起震荡，秦国变法有希望

卫鞅：小政在朝不在民，大政在民不在朝。
渠梁：何意？
卫鞅：大道之行，根在民心，世族非议，不足道哉。
渠梁：世族非议，不足道哉。你的意思是说，嬴渠梁应付得了那帮老世族。
卫鞅：当然，无此成算，臣无以变法。
渠梁：嬴渠梁若是扛不住，那你就要走人了。
卫鞅：秦国扛得住，秦人扛得住，君上，更扛得住。法贵正义，法贵公平，有功于前，不为损刑；有善于前，不为亏法。惟此，法治可立。君上哪怕是特赦一人，于法，也是千里大堤溃于蚁穴。那时，臣纵然有心变法，也已是面目全非。
卫鞅：公如青山，我如松柏。
渠梁：同心同德，永为知音。

第二十一集
卫鞅：太子只是轻涉事端，关键在太子背后。
景监：那就把他背后之人查出来。
卫鞅：不可，此话只是提醒你我警觉。没有真凭实据，万万不能治罪。
景监：左庶长太拘泥了。维护大局，何须对阴谋者讲究法度呢？
卫鞅：内史所言是人治，并非法治。
景监：法治不查奸？
卫鞅：大凡奸佞，必有奸行，奸行必违法，违法才能治罪。
景监：人心品行，不足为凭？
卫鞅：请君谨记，法治不诛心，诛心非法治。
景监：那就是说法家不察人心善恶，只观言行是否合法。
卫鞅：人心似海，仅善恶二字岂能包容？人治，将查奸治罪寄托于当权者一人，以为此等圣贤神目如电，结果导致人人自危，官场逢迎之风大起，国家有难，官民退缩，作奸犯科，无人举发。秦国变法，就是要以法治根除此等乱象。
景监：那只有等？等奸佞之人自己跳出来。
卫鞅：真正的奸佞迟早会跳出来，你想摁都摁不住。

赵亢：我去意已定，不需挽留。赵亢不是做官之人。
卫鞅：你料定我会挽留你？
赵亢：你不挽留我！
卫鞅：我为何要挽留你？
赵亢：好，那你放我走。赵亢先行谢过。
卫鞅：我为何要放你走？
赵亢：笑谈，那你来做什么？
卫鞅：赵亢，你当真不知自己身犯何法？
赵亢：赵亢追慕圣贤，敬祖畏天，知书达理，洁身自好，纵然无能从政，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谈何戴罪之身？
卫鞅：你以为这是在学馆讲书？你是君上特命的秦国第一县令！是官吏，便得讲职责，守法度。卫鞅身为领政大臣，便有权督责你的县治功过。
赵亢：赵亢乃秦国忠臣，无需谁来督责。
卫鞅：那你扪心自问，你这个县令是如何做的？不行政事，惟务虚名，周旋于世族厅堂，将官场当成名利场，致使国法效尤，政令不通，疲民滋事，世族抗法，新老国人势成水火！秦国最富庶的郿县，竟被你搞成了烂泥塘！而你不思失职之罪，还要辞官而去。赵亢，食国家俸禄，着国家冠带的赵亢，你究竟是哪一家的忠臣？
赵亢：你不行仁政，惟知杀戮。赵亢岂能俯首听命？
卫鞅：如此说来，你是有意抗法。
赵亢：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卫鞅：你既然做官，便得忠于职守，否则，便是尸位素餐，便是亵渎公器！赵亢，你犯的是死罪。
赵亢：如何，如何，你再说一遍？
卫鞅：按照秦国新法，你是死罪。
赵亢：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卫鞅：刑上大夫，自秦国变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