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从远方回来,给小妹买了一张有米黄碎花的床单,我在山下对她喊,‘我给你买礼物了’,从凤凰山的那个院子里传来小妹的声音,‘姐姐,我下来拿’,我说我马上就要回来拿给你了,”她转过头对我说,“我心里寻思,这床单于她或许太长了,剩下的料子可以改成一条短裙,就好比这张琴——”在这屋子靠右墙的地方,是有一排白铁铸成的有凹凸起伏的琴,琴键像我经常使用的玩具小刀,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划过那些琴键,我试着想抓住她的手,她一闪就躲开了。
“如果她身高不够,就可以这样站立着边走边弹,”她那无比美丽的纤长的手指划过那些琴键,立即响起一阵我从未听到过的妙音,每一音符都像细钢丝在勒索我的灵魂,她的步伐越来越急,音乐的旋律也越来越急,终于,一个琴键——像玩具小刀一样的琴键断了,声音戛然而止。此刻面对身穿灰白长裙的她,我丝毫不敢亵渎,她高贵圣洁让我不敢仰视。在这古老的屋子里,空气似乎凝住了,就像我先前在屋顶上见到被灯光映红的积雪。
屋外忽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她听到声音,立即从大门跑出,我也跟着出去,还绊倒了屋内的杂物,刚出门,一个杂役模样的人就拿着大扫帚朝我打来,我夺了那扫帚正欲打回去,听到那老妇人对那杂役说:“我不过是叫你扫扫他身上的雪,谁让你打他了。”我就把扫帚调头拿给杂役,转身跑进她的闺阁。
白天穿过连接中小学两个校区的天桥时,看到高过天桥的乔木上,肥大的叶子里停留着一只豆娘,午夜两点五十一分她竟然飞到我梦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