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人再无交集,各自听说着对方的故事。鼬逐渐了解,带土和卡卡西的真实关系,那是止水告诉他的,止水抑制不住兴奋的告诉鼬所有关于卡卡西的事,鼬只是平静的听着,不喜欢也不讨厌,但他明白止水一定是满怀欢欣的在说这些事,少年的心思,不用费力也猜的到。
卡卡西也听说着鼬的故事,关于他的冷静和强悍。如果说自己是木叶的天才,那鼬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将瞳术运用到无与伦比的少年,抚摸着自己左眼的伤疤,总会流下泪来,那是带土的眼泪,不是旗木卡卡西的。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止水不再不厌其烦的给鼬讲起卡卡西了,鼬知道那是为什么,他亲眼见过两人并肩走在河边,只是背影而已。
鼬觉得止水像是一台自动播放的留声机,不管听众乐不乐意听,都永无止境的播放着自己的录音。他甚至觉得卡卡西根本对止水没感觉,只是任何人都害怕寂寞,卡卡西只把止水当朋友,止水却要的更多,这样的故事,结局注定是悲剧。
那天出完任务回来的路上,止水问鼬:
“你相信宿命吗?”
“不信!”已经是少年的鼬干脆的回答。
“我相信。”鼬知道止水后面还有话要说,就没吭声,等着止水的下文。果然,止水坚定地看着鼬说到:“我相信卡卡西宿命就是和宇智波家的人在一起。”
“无稽之谈。”鼬对此嗤之以鼻,可怜的止水人在事中迷,根本不知道卡卡西是不会爱上他的。这么多年来,止水固执的收集着有关卡卡西对他有好感的情报:什么卡卡西多看了他一眼啊,卡卡西看似碰巧却是故意的坐在他身边啊,卡卡西用他的杯子喝过水,或是一天内几次经过他家门前……诸如此类的主观臆断充斥着止水的大脑,鼬想告诉他,那不过是巧合罢了,有的甚至连巧合都算不上。不过他知道止水听不进去,也就没说什么。
“你见过卡卡西的样子吗?”止水问鼬。
“没有,暗部是不允许擅自摘下面具的。”鼬想让止水明白,他和卡卡西所谓的恋情不过是止水的单相思罢了,“再说,即使你们在一起,他也会带着面罩吧?如果真的喜欢你,应该会让你看他的真面目吧?据说带土就见过。”
“可是带土死了啊。”
“所以家族人对卡卡西的恨有多深?你不会不知道吧。”鼬冷静的劝着止水,“你现在想和他在一起,就是和全家族的人作对。”
没错,宇智波家的人提起旗木卡卡西,简直恨到咬牙切齿,那不是对于痛失带土的恨,而是出于自私的心理:一个非宇智波一族的人却拥有写轮眼,而且运用的那么好,这深深刺伤了宇智波族人可笑的自尊心,鼬一直以来最看不起的,就是家族这种小家子气,他并不觉得一个异族拥有写轮眼是什么可耻的事,甚至佩服卡卡西的实力,要知道,写轮眼并不是移植就可以使用的,有时候那只眼会驾驭主人,使人疯狂,以前也有人试图通过移植来拥有写轮眼的能力,但无一例外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家族的人甚至密谋过要除掉卡卡西,但被当时的四代火影发现了,从此,宇智波一族被严密的监控了起来,这种令人窒息的生存环境加剧了族人对于卡卡西的恨,使之更加强烈,所以,止水对于爱情的渴求,选错了目标。
“卡卡西有什么好?要你和带土这么痴情?一个愿意把命搭上,一个不惜背叛整个家族?”
“你没见过他,不好说的。”止水看着前方,喃喃自语,“我明天去找他,给他讲清楚,如果他也愿意,那就最好,如果不愿意……”
鼬了解止水的性格,那种懦弱的人所独具的顽固,在某一件事上很容易钻进牛角尖,如果卡卡西答应还好,如果不答应,他不知道止水会做出什么事来。鼬一点不担心止水会伤害卡卡西,他没那个实力;他更不担心卡卡西会伤害止水,他不是那种人;鼬唯一担心的是止水会伤害自己,以此来胁迫卡卡西。所以第二天鼬悄悄地跟在止水的后面,来到他们约好的地方,卡卡西继续着他迟到的习惯,鼬知道,他不是起的太晚,全村的人都怪卡卡西不守时,只有他见过卡卡西在带土坟前伫立的样子,那孤单的背影,渗透着悲伤。
止水等待了2小时零25分钟,卡卡西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止水并没责怪他的迟到,有点羞涩的拉住卡卡西,欲言又止。
“止水君,有话就直说好了,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的。”卡卡西这次没有带暗部的面具,但可惜的是他依然背对着鼬。
“卡卡西,我,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我是说,永远在一起。”止水低下头,脸红了,这是他第一次告白。
“止水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行啊。”
止水迷茫的看着卡卡西,多年来的猜测至少在今天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复——拒绝。仍不甘心的问:“为什么?是因为带土吗?”
被提起伤心往事的卡卡西似乎抖了一下,鼬看在眼里,埋怨止水太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提起的就是以前的恋人啊。
“也不全是因为带土的关系。”卡卡西微微鞠了一躬,“我先回去了,对不起,没能接受你的好意。”
卡卡西走远了,鼬看着止水失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止水抽出苦无刺向自己的心脏,等鼬跳过去阻拦时,已经晚了,止水已经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鼬把止水抱在怀里,很可惜,止水已经不可能在呼吸了。
带着止水的血迹回到家里,面对族长的询问,鼬选择一言不发,他不想重现当时的场景,尤其不能让大家知道止水的死是因为卡卡西。直到族长问他:
“我听说止水一直喜欢那个叫旗木卡卡西的少年,是真的吗?”
“也许吧。”
“那么止水的死,跟他有关系吗?”
毕竟只是少年,鼬不由得的脸上一惊,这微小的面部表情逃不过大家的眼睛,当晚的家族会议没有让鼬参加,鼬也乐得不去,这样他可以抽出身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找到了火影,他只想让那个老头子保护卡卡西而已,他不想无辜的人被害。不料却得知了一个自己家族蓄谋已久的计划。
鼬毫不犹豫的接受了火影开出的条件,自己动手,免得自己唯一的亲弟弟跟着全族的人遭殃,当晚他就跑出了村子,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想起来过一次卡卡西,一次都没有——因为这件事,不是为了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