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的深渊
谁说不是呢,定义上的坏人也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而他们,也定然想不到我以后会成为那般吧……
微微眯起眸子,我自嘲地笑了笑,走到黑暗深渊的尽头。
“你来了。”菊花头翘着二郎腿儿,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桌子,见怪不怪道。
这副模样往常是不太会出现的,这般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抵也就我偶尔能够瞧见。说到底,我与他大部分时间要么在房间中,要么来这黑暗底部的牢笼。如若没有什么大事,就连“罚”我也是不见的。虽然他在“七刑”中并非丑陋不堪,可我内地里还是喜欢叫他菊花头。
“若是让英女神瞧见你这副样子,定不会喜欢你的。”我见他实在无聊,便坐下来与他攀谈道。
“女什么神女神……她都死了……”菊花头把头一偏,眼神空洞地看着牢笼里的犯人。那怪物张牙舞爪似是随时准备攻击他,我这才看清,那牢笼中的人,亦是曾喜欢过女神的少年。只不过现在,他与我一样背负这罪孽,成了人人厌恶的怪物罢了。
唯一幸运的是,他再也听不到女神对他的原谅了,而我,却最终还是得到了他的那一句“我不恨你”。
“呵……咱们两个,倒也有些相像呢。一样喜欢着光,一样觉得自己配不上,一样的罪孽之躯一样被那个人关怀,也一样被抛弃。”我嘴角上扬目不转睛地盯着牢笼中的怪物,嘴上却同他说着这般凄凉的话语。
回答我的,只有悲哀的咆哮。
“啧,怎么能一样呢?”他似乎完全不同意我的看法。烦躁地捋着自己的碧绿色的头发,那朵菊花也被他揪了下来,只不过,过了不大一会儿,又重新长出来了罢了。
双手拔不尽,春风吹又生。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我有点想笑了,可是不知怎的,我却怎么也笑不出。
莫名的,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湿冷的空气蔓延着微弱的血腥味,昏暗的光线倒映着一个又一个可怖的脸,怪物不甘的咆哮和不断撞击着铁笼的手臂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坐在石凳上,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
这样的情景每天都会有无数次,那些怪物着了魔一般狂躁不堪。而目前来看,似乎没有一点的解决方案。
“他们没查出什么来吗?”我不打算把那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在这般沉寂下去我可不晓得菊花头会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
“他们”便指的是八荣耀。我不乐意去面对那些闪闪发光的人儿们,亦不愿意去面对曾被我无数次伤害过的东方爱。不管是因为厌恶还是逃避,我都不愿意去看。
但也许,自己只剩下逃避了罢……
想想曾经的自己,无关对错,都是那般往前追逐,有着那唯一的目标。自从那唯一的目标也失去了之后,我的生活似乎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也就是不充实了……
原本对于我们七个来说,意义这东西本是无所谓有亦无所谓无的。我们只不过是按照一定的顺序,一定的轨道过活罢了。但我现在真的无法相像如若我未曾遇见弗雷,我的样子。
也许,我真的会成为“他”的最完美容器,而不是现在的洛基。也许,融合后会带着罪孽过上一辈子,最后死在部下的怀里。也许,我会在绝望之中与他们为敌,最后死于弗雷冰冷的眼神中。
那时的“我”,不就是死于弗雷的那一句“我不恨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