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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是离别】《如人饮水》女神教教主大人作品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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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教主心中HP第一本命cp镇】



IP属地:北京1楼2016-07-15 09:2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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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心中HP第二本命cp配图】


    IP属地:北京2楼2016-07-15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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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影射·短篇·KF】《等待》
      等待
      ——致敬拼搏,致敬梦想,致敬守望,致敬坚强。
      她等。她在这淮水之北方圆千里坦荡如砥的平原上,静静地等。
      她等。她在这清明之际绵连万绪隽雅似风的微雨里,静静地等。
      他说过,左不过是清谷时节,微雨之后,他便来接她。
      她泪目,说只要你有一天会来,我就一辈子等下去。
      所以她等,等雨停,等他来。
      她的目光掠过窗外灰蒙蒙的烟雨,温柔中缠连着千丝万缕的愁绪。
      他为什么还不来呢?
      这些日子,她为他忍受的一切,百般柔肠百回转,个中滋味,只她一人知。
      她叹了口气,拈过毛笔,轻抵砚墨,把记忆交付给亳州宣纸的一片洁白。
      三年之前,她还是青丝蝉鬓未沾雪的好年纪。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他,那日却忽的对她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他直视她蹙起的眉角和盈起的泪光。
      “我要去赴举为仕,报国齐家。”
      “你若肯等我...我三年之后来接你。”
      她把头靠近他心口,倔强的撑住即将落下的泪。
      非君不嫁,非情不归。
      他临走时的眼神一直在她心里。那里不只是儿女情长,更有满腔报国的豪情壮志。
      她便知道,他生来便是骄傲的,光芒的。
      她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素容素衣,质朴而平凡,低进尘埃里。
      这样的自己何德何能,不配站在他身边。
      于是,她开始研习女红,她开始吟诗诵史,她开始抚琴拨弦,她开始学舞习歌。
      多少夜她在灯火摇曳下练写小楷至玉腕发颤,多少次她跪在河边浆洗衣物至纤指冰凉,多少日她流着泪坚持,多少月她受着伤坚忍。
      她好苦,他好累,但她好想他。
      所有的一切,只为有一日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旁,
      渐渐地,渐渐地,她发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她的语调不复从前细声细气,开始明朗清丽,她的目光不复从前毫无主见,开始悦动光芒。
      这一切,全是拜他所赐,那个远在天涯的他。
      偶时也会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守阁不端,净弄些男子勾当。
      她偷偷拭去泪水,而后更加坚强。
      欲将心事付瑶琴,更与何人听。
      她搁下毛笔,轻轻叠好沾满墨迹和泪痕的宣纸。
      她取过妆奁,临窗而坐,描眉匀面,目光如水。
      身畔窗外,是一望无际绵绵无期的雨。
      三年故去,她早已学会了不流泪,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等待。
      既已与君三生约,心意伤,又何妨。
      她拈着他遣人送来的信,激动地微微颤抖。
      “七日之后,待吾归。”
      他终究还是来了,尽然大雨阻住了路途,可终究只比约定之期,晚了区区七日。
      “两月之后,与君一世修好,永结同心。”
      所有的泪水,浇灌成此时此刻绽出的笑靥。
      再忍忍,再等等。不好好等这七日,便是此生无缘。
      三载已过,何惧七日?七日两月,相守一生。
      她有时会想,她究竟为了什么这样等待。
      而如今她知道,他真的真的是哪个足够好的良人,值得她在最好的华年为他痴痴守望一生。


      IP属地:北京6楼2016-07-15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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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作者】
        大家好,这里是文废一枚,第n次码文但只是第二篇HP有关的哦(第一篇简直扯到爆,已删)
        如果有人看,那楼主一定会坚持更下去,为了对吧友的责任;如果没人看,那楼主也会坚持更下去,为了给我爱了四年的纳卢以及加了三年(签到极其不及时的我)的纳卢吧做点贡献
        爱HP,爱纳卢,爱罗赫,也爱有爱的吧友们~欢迎勾搭哦
        另外,如果有看的冒个泡吧,楼主会很开心的~诚恳欢迎一切批评建议,十分感谢O(∩_∩)O
        【关于本文】【中长\G\HE】
        这篇文早在14年夏天就想动笔写了,当时的题目是《只是朋友》,结局肯定是BE…
        后来因为学习(并不,主要是懒)没有写下去,只有大纲和几个章节的手稿。
        现在有了点时间准备重新写一下。
        其实楼主是爱悲剧的,但是这次重写时忽然想到,罗婶没有把纳卢放在一块,也许我们该在文里尝试一下也说不定哦?
        于是楼主这个写惯了BE的后妈(在第一篇HP同人时是亲妈的)决定:这次当一次亲妈!HE结局!就是这样!
        本文以原著为基础加上一些改写。比如,纳卢原著在五年级(纳威时间)初见,楼主改成了四年级(纳威时间)。当然四年级没什么交集啦,只是让故事线更丰富一些。但是大体上的故事情节,完全尊重罗婶原著,修改的估计只有纳卢初见的时间和他们的结局吧。
        会有一些跟主线无关的原创人物,全部都是配角或龙套,他们的存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某个特定时刻丰富纳卢二人的形象,没有楼主脑补的OOC人物^_^
        奏鸣曲是本文的形式,度娘告诉楼主奏鸣曲分这四部分:
        第一乐章:快板乐章,奏鸣曲式。
        第二乐章:慢板,变奏曲式、复三或自由奏鸣曲式。
        第三乐章:小步舞曲或谐谑曲,复三段式。
        第四乐章:快板或急板,奏鸣曲式或回旋曲式。
        根据四——七年级(纳威时间)的特点,楼主把第一和第二乐章作了调整,本文结构如下:
        引子(一年级前)
        第一乐章:慢板,变奏曲式(四年级)
        第二乐章:快板,奏鸣曲式(五年级)
        第三乐章:谐谑曲,复三段式(六年级)
        第四乐章:急板, 回旋曲式。(七年级)
        尾声(大战之后)
        乐章其实就是章的特殊形式啦~每一乐章没什么chapter的划分,大家按自己的意愿就好。
        也希望对奏鸣曲了解很深的行家们别拍楼主,楼主在音乐上是个半吊子。
        还是希望大家能多回复~毕竟我们吧人本来就少不是么TAT
        【更文时间】
        这几天里应该能日更,8月10号开学后住校党只能周更/(ㄒoㄒ)/~~


        IP属地:北京9楼2017-08-0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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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夏天的波纹刚刚荡漾进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小溪。迪戈里家的窗外是重重叠叠的小山包,每一座山包上都铺着深深浅浅的绿色,从几篇草坪上留恋春天的嫩绿一直到树梢里深沉的橄榄绿,应有尽有。
          我按照奶奶的要求端端正正地坐在迪戈里夫人的印花软凳上,心里琢磨着奶奶在入学前领我去拜访她——或者说爸爸妈妈认识的巫师家庭的原因。
          “隆巴顿夫人,您用不着担心。”迪戈里夫人替奶奶递上果酱,“纳威在霍格沃茨一定会表现的很好的。”
          “我相信是这样。”奶奶的语气透露出不屑,但她还是较为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头发,“除了阿尔吉,其他人都有些太过分了。”
          奶奶发出一个很响的鼻音,盘里的巧克力曲奇碎了。
          “韦斯莱一家离您家住得近吗?”奶奶用餐巾擦了擦嘴,用眼神示意我把她背后的手袋扶正。
          “不太近,他们在东边一点。”迪戈里夫人说,“离我们这里近的只有洛夫古德家,从这边窗子可以看到——我跟您说那房子可真够奇怪的。”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对面山坡上立着一根巨大的黑色圆柱,后面挂着个圆形的看不清是什么的古怪东西。
          “听听广播吧?”迪戈里夫人建议道,用魔杖指了一下收音机,“今天有克莱拉·里弗斯的广播。”
          “哦,拜托您啦。”里弗斯小姐是奶奶最喜欢的歌手。
          于是,我听到了里弗斯小姐用一种轻灵的音色唱出的歌。
          如果时光可以慢一点
          慢一点
          那我就可以把你刻进心田
          用数十年的温柔
          交错厮磨
          如果时光可以快一点
          快一点
          那我就可以预见未来的盛典
          即便此刻拥有的一切
          不再永恒
          如果没有如果
          那么便没有那么
          疑问也不必重现
          时光也不必徘徊
          昨夜的星空也依然绚烂
          你手里的书页也仍旧哗哗作响
          亲爱的
          我亲爱的
          请允许我双手合十
          用此刻的虔诚
          祈祷片刻的永恒
          我用尽毕生的勇气去爱你
          又用尽毕生的勇气忘记你
          就让最后的阳光徘徊徜徉
          林风拂面,管风琴般迷离又忧伤
          若我们的真心深埋于土
          愿我们的故事不再彷徨
          ①这首歌的歌词不是楼主写的,是看过手稿的一个同学,楼主做了一些修改。


          IP属地:北京10楼2017-08-0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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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乐章 慢板 变奏曲式
            事情发展得正应我的预测,没有空车厢了。我拎着过长的袍子下摆,护着口袋里抓个不停的莱福在过道上挤来挤去,袍子里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
            “纳威?你没有车厢吗——来坐这里吧。”
            我看到同院的三年级女生金妮和劳拉拍着邻近隔间的滑门叫我,身上的燥热几乎瞬间就蒸发了。我感激地冲她们点了好几下头。
            金妮给我拉开门,我费力地把行李抬起来弄到行李架上,还要顾及莱福是否会跳出我的衣兜,刚刚褪下的汗意又翻上来。
            劳拉站起来抬住箱子的另一头,帮着我把它放在行李架的高层,掉了漆的行李架发出一声呻吟。
            “哎呀,这个车架快坏了呢。”
            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在我背后说。这声音当然不是金妮那清脆活泼的声调,也不是劳拉有点绵软的小女孩的口音,而是一种让我说不出的感觉,如同奶奶收音机里她最喜欢的歌手里弗斯小姐轻轻的吟唱声。
            我刚才根本没注意到她,或许是我被箱子和莱福弄昏了头吧。她靠在金妮对面的座位上,乱蓬蓬的金色头发草草扎成个马尾束在她脑后,一副大得吓人的彩色眼镜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黄油啤酒木塞做的项链,胡萝卜耳环,套着一件我敢打赌绝对有十二种以上颜色的袍子,手中还反拿着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
            这装扮实在太怪异了,以至于我登时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呆立在包厢门口。
            女孩显然注意到了我。她放下杂志,缓缓摘掉眼镜,露出一双向外凸出的雾蒙蒙的灰眼睛。苍白的脸颊没有多少血色。
            “嘿。”她用一种很梦幻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想坐在这里,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不进来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像木头一样立在门口,看上去确实很傻。
            “哦。”我低声应着,有点拘谨地坐到她身旁,中间隔着至少能坐下一个罗恩的空隙。我压根不敢看她一眼——她怪异得可怕。不过,凭良心说,她那双灰眼睛里奇异的光芒是我从未见过的。
            金妮和劳拉在我的对面靠着肩歪在一起,有点戏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纳威,这是我们级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卢娜,这是我们院四年级的纳威·隆巴顿。”
            洛夫古德?
            我听说过这个姓氏,就在不久前的假期。
            “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卢娜的声音如同熟睡之人的梦呓,仿佛她不是在同我们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让我想起奶奶书架上最暗淡的角落,几本落满了灰尘的咒语书的模样。
            我伸出一只汗津津的手握了握卢娜伸出的手。
            “我得感谢我的朋友金妮和劳拉肯把我留在这间包厢里。”卢娜合上那本叫什么《唱唱反调》的杂志,“其他人都叫我疯姑娘,没人愿意搭理我。”她说着耸了耸肩膀,一副淡然的表情。
            “我也是。”这是我第一次急着说什么话,“所有人都说我笨什么的,我也没什么朋友之类的——”我话说的太急了,汗珠又冒出来。
            金妮轻快的拍了拍手,扔给我两包比比多味豆。
            “别这么说,纳威,我们就是你的朋友。现在吃点东西吧,我今天早上才骗罗恩吃下一颗草坪味的。”
            “比比多味豆……”我抬起头来,看到卢娜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手中的食品,“它们挺怪的,不过很好吃,不是吗?”
            我连忙递给她一包,暗自庆幸气氛不再沉默得尴尬。她只拣了一粒,缓缓放进嘴里嚼了嚼。
            “耳屎味的。”她波澜不惊地说。我很惊讶她现在还安然无恙,如果换做我吃了这么一粒豆子,估计已经吐出来了。
            卢娜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耳屎味的多味豆,一边还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享受。我不由得怀疑她的味蕾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也吃吧。”她吃完后,重新戴上眼镜,倒拿起杂志。
            我本来不愿吃,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拿起了一粒——还好,是甜橙味的。
            “好吃吗?”卢娜灰蒙蒙的大眼睛透过滑稽的镜框,从杂志上方打量着我。
            “呃,嗯——好吃。”
            我几乎可以断定卢娜平静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笑意。“我猜你现在是在等着小推车送来的食物吧?南瓜馅饼还是坩埚蛋糕?”
            “我更喜欢南瓜馅饼。”我承认道。
            “哦,当然,南瓜馅饼…它们很好吃,但是你知道馅饼里可能会有吸蜜虫吗?它们潜伏在馅饼里吸里面的糖,这样你吃到的不过是它们甜味的排泄物,真正的糖已经被吸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惊人言论。金妮和劳拉的笑容里全是见怪不怪,我只能自行解决。
            “哦…或许吧,但是只要有甜味我就爱吃。”我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卢娜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她用邓布利多教授宣布学院杯结果的口吻说。
            “呃——我认为你也不是个疯姑娘。”
            “对极了。”劳拉咯咯地笑,“我很高兴有人承认卢娜的魅力——”
            “但在你心中最有魅力的肯定是斯劳珀。”金妮推着劳拉的肩冲她挤眼睛,后者的脸颊一下子晕开红色。
            话题迅速转成了她们级的事,卢娜一会看看杂志,一会看看金妮和劳拉。她身旁是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和河流,阳光洒在那本杂志上,模糊了本来就夸张的插画。


            IP属地:北京11楼2017-08-0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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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在那座怪事频发却仍然令我感到安心的城堡吱呀呀地停下。四周一片漆黑,专属于雨天的暮色灰沉沉地笼罩在窗外。我几乎是赶着搬下箱子,向几个女孩道了再见后就从最近的车门跳下了车厢。
              “纳威,暑假过得怎样?”西莫在我身后懒洋洋的问,噼里啪啦的雨声几乎挡住了他的声音。
              “还行。”我嘟哝着拉好校袍的袖子,脑海里除了对魔药课的担心外还真没有什么东西。
              尽管礼堂的桌子和地板上布满水渍,今年的宴会还是那么诱人。一只只白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漂浮,烤鸡肉、牛排和土豆泥被温柔的灯火映得更诱人了。大家都在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只有赫敏和尼克说了几句话后突然脸色惨白,一口也不肯吃了,喃喃着“奴隶劳动”之类的话,她的刀叉生硬地撂在闪闪发光的金盘子上。罗恩正在竭力劝她吃一点。
              “糖浆水果馅饼,赫敏!葡萄干布丁,你看,还有巧克力蛋糕!”
              “罗恩,赫敏不吃就不吃吧——馅饼里可能有吸蜜虫。”
              我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梅林证明我不是故意打搅大家的食欲,可是我看到馅饼就想到了在火车上听说过的那种生物。
              “什么?”
              罗恩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神情,赫敏脸上的愠色也被惊奇所取代。“什么呀,纳威?”她问。
              “吸蜜虫,一种潜伏在馅饼里的虫子。”我感觉自己不该说这些,可已经骑虎难下,“它们吸馅饼里的糖,我们吃到的甜味是它们的排泄物——”
              “受不了!”西莫大叫一句,打断了我的话。礼堂天花板上劈下一道闪电,煞白的光照亮了尼克透明的脸上嫌恶的神情。
              是啊,我干嘛要说这些呢?
              “纳威,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烂东西的啊?”罗恩额头上有一个深深的“川”字。
              我的脸涨得比馅饼上的草莓还红,也许是因为尴尬吧。
              种种迹象证明我这个学期过得不会很愉快。
              从金盘子里的食物消失到四柱床的红色帷幔都垂下来这短短几小时之内,我陆续发现了我忘带的三件东西——斯内普让买的几罐魔药材料,变形术布置的阅读文章以及保护神奇生物课上要用的手套。
              尽管风暴终于在第二天早晨收住了它嘶哑的咆哮,礼堂的天花板游荡的灰色云彩仍然直向我们头顶压过来。第一堂草药课上我又给格兰芬多加了十五分,随后手指上的皮肤就被海格的炸尾螺烧裂了一片。
              晚上,我缩在柔软的丝绒被里,膝盖上放着次日的课表。
              “后天有魔药课。”我一眼瞥到那令人不快的单词,打了个寒噤。
              “没关系,斯内普不会让我们熬甜东西的,那会让喝蜜虫排泄到他的大鼻子里。”罗恩夸张地捏着自己的鼻子。
              哈利、迪安和西莫放声大笑。我又打了个寒噤。
              “忘了这件事吧,罗恩——还有,那虫子叫吸蜜虫。”
              斯内普当然没让我们熬甜东西,这间黑黢黢的地下教室里从来就没有过甜意。我打定主意要把扣分保持在十五分之内,眼睛只盯着密密麻麻的步骤和眼花缭乱的材料,没注意到坩埚下的温度越来越高——
              “隆巴顿,我不知道有什么能挽救你那无可救药的智商。”斯内普冷漠地扫了一眼我面前烧化的坩埚,“现在把它清理好。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今天晚上八点来我办公室关禁闭。”
              “你还好吧?”斯内普黑色的袍子刚转到下个桌角,赫敏就关切的问。
              “他就不能给我少扣五分吗?”我努力不去注意马尔福那边吃吃的笑声,垂头丧气地抓起脏兮兮的清理布。


              IP属地:北京12楼2017-08-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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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现在的处境,我情愿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枯坐几个小时。
                我的面前是一只锈迹斑斑的大桶,里面挤着数不清的长角癞蛤蟆。如果非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话,我认为,前天拉文德形容炸尾螺的“恶心”二字恰如其分。
                我的工作是用斯内普给的一把极钝的刀给这些生物开膛破肚,取出他们的内脏。斯内普交代完的时候,我战战兢兢地问他这些内脏是不是熬魔药的材料。斯内普的回答是他可以给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如果我再多嘴的话。
                我基本可以断定这桶生物根本没任何用处。
                斯内普办公室墙上那只跟他头发一样脏兮兮的老爷钟的指针指向了十点。我也终于把最后一份内脏弄出来。一些红色滑腻的东西——我不想知道那是心脏还是肝脏——卡在了我的指甲缝里,但我的声带几乎成了摆设,只能徒劳地甩了甩手,希望它不长在我的身上。
                费尔奇接斯内普的要求检查我的工作成果。
                恶狠狠的眼神和红的红绿的绿的一摊东西一番较量后,费尔奇败下阵来。
                “小子,没你事了,滚吧。”他本来就丑陋的脸因为嫌弃夸张地皱成一团,洛丽丝夫人喵地叫了一声。
                我不等费尔奇说第二遍就逃也似的奔出斯内普的办公室,连着跑上几层楼梯。岔路口左边那条路可以到格兰芬多塔楼,但一是路长,二是会碰到斯莱特林的级长。我于是向右边那条通向拉文克劳塔楼的路跑去。
                我又大跨步跑上几级台阶拐到拉文克劳塔的走廊,差点在拐角口撞上一个金头发女孩。她戴着一串胡萝卜耳环,怀里抱着一大摞书。看到我,她灰蒙蒙的大眼睛露出惊奇的神情。
                “哦——很抱歉,罗渥德小姐。”我认出她就是那个车厢里的女孩卢娜。
                “我姓洛夫古德。”卢娜很平静地说,“不过你叫我名字也可以,我不习惯别人叫我什么小姐,那样很不舒服。”
                “噢,抱歉,卢娜。”我呼哧呼哧喘着气,指甲缝里卡了蛤蟆内脏的右手下意识地往身后缩。
                可是还是晚了一秒。卢娜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动作。
                “让我看看你的右手吧。”她饶有兴致地说,把怀里的书都抱到左手里,右手滑稽的举在胸前。“你不会是被格力蚊叮了吧?”
                “格…格什么?”
                我注意到卢娜身后的画像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格力蚊。它们喜欢草药的味道,我好几次上完草药课就被它们叮了。”
                卢娜身后的画像正比着什么口型,好像是“疯子”。
                “呃,应该不是。”我感到很不好意思,但还是伸出了我的右手,那块恶心的肉红色东西就堵在我的指甲缝里。
                画像倒抽一口冷气,做作地捂上了眼睛。卢娜的表情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哇!你是对的,这显然不是格力蚊。”她说,“这里有一股臭气,格力蚊不会喜欢的。也许是叮叮蜂。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卢娜?已经十点了,你在干什么?”女学生会主席佩内洛·克里瓦特的声音。
                “没什么,但我好像发现了叮叮蜂存在的证据。”卢娜说,仍然专注地盯着我的手,那神情很像斯普劳特教授看着她培育出的曼德拉草。
                克里瓦特小姐半是好笑半是宽容地瞪了卢娜一眼。
                “好啦,好啦,已经十点多了。明天会很高兴听你讲一讲的。马上教授们就要出来巡视了,这位格兰芬多的先生,你也赶快回去吧。”
                我点点头,嘴里说了个类似“晚安”的词语。克里瓦特小姐走过来帮卢娜抱住最厚的两本《鲜为人知的神奇生物》,示意我赶快离开。
                “你一定要知道,如果明天那块肉还没有消下去,那就是叮叮蜂了。”卢娜十分肯定,“不过别担心,叮叮蜂没有毒性。”
                画像发出很响的喷鼻声。


                IP属地:北京13楼2017-08-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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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给我写信,问我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在草药课上加分,在魔药课上成倍地扣掉。变形术和魔咒课都还好,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会一直教到我完全掌握,无论是以严厉还是温和的方式。课程上值得给她写一写的只有黑魔法防御术,但是这得简略简略,省去钻心咒那一部分。我知道奶奶对此心里的感受,不能再提起来让她伤心。
                  除此之外学校令人振奋的事就是魁地奇了,可是今年没有魁地奇。三强争霸赛固然激烈好看,但我只是个观众而已。
                  话说回来,就算我满了十七岁,这样需要智慧和勇气的事…也和我无关。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摊开羊皮纸,蘸了蘸羽毛笔。
                  “亲爱的奶奶:
                  “一切都好。斯普劳特教授说我的霹雳豆长得最好。弗立维教授对我很有耐心,给我补了两次课。昨天的变形课上,我终于能把钟表变成台灯,并且不在灯泡上留下指针了。
                  “您不用担心魔药课。我在这些课上能学到东西。我的同学们都愿意帮助我,尤其是上次向您提到过的格兰杰小姐,让我避免了好几次扣分。
                  “您说的那个傲罗疯眼汉穆迪是很古怪,但也没有那么可怕。我在第一次课上正确地回答了穆迪教授一个问题,他课后表扬了我,还给了我几本草药学的书。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人昨天到。布斯巴顿坐的是马车,德姆斯特朗乘船。明天万圣节宴会后就会宣布勇士了,我希望霍格沃茨的勇士来自格兰芬多。我会为她或他加油的。
                  “纳威”
                  我重新读了一遍羊皮纸,然后拿起它准备下楼寄出。走出寝室门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哈利和罗恩的说话声。
                  “要是能参加三强赛多好啊!哪怕像弗雷德和乔治那样长出胡子!”我可以想象罗恩向往的神情。
                  哈利咳嗽了几声。
                  “也许赫敏说得对吧,我们学的东西还不够。”
                  “得了,老兄,自己说说又没有什么害处。那是很大的名誉啊!还有一千加隆,这足够给妈妈买好多东西了。如果美欧年龄限,你敢承认你不会参加吗?”罗恩话说的急了,说错了好几个字。
                  “这倒不假。”跟着哈利一声郁闷的呼气。
                  我羡慕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四仰八叉的罗恩和哈利,走下了楼梯。壁炉里炉火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有些刺耳,似乎在嘲笑我。
                  他们至少能把自己想参加三强赛的想法说出来。而我,连想象也是个笑话。


                  IP属地:北京14楼2017-08-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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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杯吐出了哈利的名字。
                    我看到罗恩脸上的表情——扭曲的惊讶,继而变成一种被背叛似的愤怒。
                    他怎么会这样呢?我随着人流迷茫地思索着往门厅外走,注意到拉文克劳长桌附近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那是卢娜,远离挤成一团一团议论纷纷地起身的拉文克劳女生,独自坐在靠边的桌前,眼神游移在罗恩身上。
                    她对身旁一个一个向外走的人恍若未闻,只是盯着罗恩看,直到一个小个子拉文克劳女生拉了拉她,她才慢慢地站起来,收回目光。
                    我回到宿舍的床上躺了很久,任凭没写完的魔药论文摊在桌上,《19世纪初等魔药》泛黄的书页被透过窗棂的风吹得哗啦哗啦响。
                    “哼,我认为年龄限制是个笑话。你应该参加争霸赛,这才是你爸爸妈妈的孩子…”
                    “你到现在为止表现的根本不像一个格兰芬多!你的爸爸妈妈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奶奶一封封信里的字句在脑海里被她苍老生硬的声带说出。
                    “哈利·波特去参加比赛了。”听起来像我自己的声音附在我耳边,“这一定是他自己报的名…他不是自己说他很想参加吗…他已经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勇敢…只要他愿意,三强杯就是他的…”
                    可是心里还有一个结结巴巴却很坚定的自己打断了这个声音。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纳威?”他的语气严肃的不像我自己,“你明明知道三强赛有多残酷!哈利随时可能送命!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孩…他是你的同学和朋友…他帮助了你很多…你不应该这样恶意揣测别人…这才是你,纳威。”
                    两个声音激烈争论了很久。我迷迷糊糊地靠在抱枕上。
                    “得了,罗恩,别生气了。”迪安的声音。
                    我似乎突然就清醒了。迪安正拍着罗恩的背走进来,罗恩的脸已经不扭成一团了,只是神色分明写着愤怒。
                    “他为什么要出这个风头呢?”罗恩大声说,“他已经那么有名了——”
                    “我想你不应该这么说,罗恩。”这是我的身体发出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哈利不会这样做的。”我学着心里那个声音的语气,“他帮助我们打败了神秘人。他是我们的同学和朋友。”
                    我不知道我该继续说什么了。罗恩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你不知道,纳威。你们能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吗?”
                    他粗鲁地从枕头下面拽出晨衣,发了一会儿愣。
                    我和迪安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谢谢你们。”罗恩粗声粗气地说,我听到他猛地拉上了帷幔。
                    这之后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补课,被扣分,补课,被扣分。
                    但是对于哈利和罗恩来说总有点不一样。
                    向来关系很好的他们突然不说话了,宿舍里的氛围三年多里第一次冷到了极点。连迪安和西莫都不敢在他们面前过多交谈了。
                    哈利和罗恩每天起的一个比一个早,连带着我们三人也一早就醒。我睡觉不沉,迷迷糊糊醒来后只能爬起来翻课本打发时间,有一次魔咒课论文居然破天荒得了个O,弗立维教授大为惊讶,十分热情地夸奖了我。
                    “你们说罗恩是怎么回事?”有一天晚上,哈利和罗恩都不在,迪安忽然问。
                    西莫没形象地躺在床上,手指绕着垂下来的流苏。
                    “鬼知道。”他耸了耸肩,“也许是嫉妒吧。”
                    距离第一个项目只有一星期的周末,大多数同学都坐在公共休息室里聊天。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趴在床上咬着笔杆琢磨怎么把自己下个月的命运编出来。
                    罗恩一脸焦躁地走进房间时,我正在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水星和火星相冲,我会被一种看似无危害的生物烧伤”的字样。
                    “嘿纳威,你在干什么?”罗恩一屁股把自己摔在我的床上,羽毛笔把洁白的绒被染上了墨渍,“哦,抱歉。”
                    他一把抓起我的占卜课作业,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水星和火星中间隔着金星和地球呢,老兄。”
                    “呃——好吧。”我讷讷地拿起笔准备改掉,罗恩不耐烦地一把抓过我的笔。
                    “先别改这堆破玩意儿,纳威——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干过什么特别后悔,但是你又占理的事?”
                    我认真地想了想。“和卢平教授一起把博格特变成斯内普算不算?”
                    “好吧,这明显不是一回事。”罗恩短暂的急迫感消失了,又恢复到这段时间来他惯有的阴沉如斯内普的神情,“如果某个爱出风头的自大狂进来了,你告诉他,呃,赫敏在找他。”
                    “好。”我说,目送着罗恩从桌上抓了几张空羊皮纸和羽毛笔,孤独一人慢吞吞地走出寝室。


                    IP属地:北京15楼2017-08-0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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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行第一个项目的日子天气很好。瓦蓝瓦蓝的天幕上游荡着几缕不安分的云彩,像棉花糖一样绵绵软软地在天际勾画出縠纹。
                      四位勇士轮番在火龙眼皮底下拿走金蛋。我羡慕地望着他们,一边为塞德里克和哈利鼓掌助威,一边难过地发现除了哈利,他们使用的魔法我都闻所未闻。
                      哈利的过程最为惊险,不知是因为我最担心他还是他年纪最小。凶猛的匈牙利树蜂喷出巨大的火团,热浪扑在我的脸上。赫敏丝毫不掩饰她的惊慌失措,一直在抓挠她的脸。她身旁的罗恩一开始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我还是注意到了哈利上场时他面部的抽搐和口袋里攥得紧紧的拳头。
                      比赛结束后,我随着闹哄哄的人群走下看台,注意到罗恩已经不自然地跟着赫敏向勇士们的帐篷那里跑去。
                      “早该这样嘛。”我有点愉快地想着,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肘。
                      “嘿,你被叮叮蜂咬的伤口怎么样了?”
                      叮叮蜂是什么?我立刻就蹦出来这样一个问题。不过当我扭头看到戴着一顶硕大无比帽子的卢娜时,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呃,事实上,它并不是叮叮蜂咬的。这是我去关禁闭时卡在指甲里的…癞蛤蟆…内脏。”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领口。卢娜用她惊奇的大眼睛望着我。
                      “癞蛤蟆内脏?它们也许正是叮叮蜂喜欢的食物。”
                      金妮救了我。她拉着劳拉出现在我们旁边。
                      “嘿,卢娜。”劳拉说,“一起回去吧。”
                      “好的。”卢娜若有所思地望着人头攒动的勇士帐篷,“他终于去找他了。”
                      “什么?”金妮问。
                      “你哥哥,哈利·波特的那个朋友。就是你上次和我讨论他们为什么决裂。”
                      劳拉扭头看了看刚刚走出帐篷的哈利和罗恩。
                      “现在他们看起来又和好了。”
                      “人们总是羡慕别人拥有的,自己却没有的东西。”卢娜说,“真正亲密的朋友间尤为普遍。”
                      金妮和劳拉都点了点头。卢娜扶正了她那顶像个狮子一样的帽子,它还在持续不断地低吼。
                      “如果他能把重点放在自己拥有幸福的家庭上,也许他们不会吵架。”金妮对卢娜说,而这也正是我刚才想到的。
                      卢娜微微笑了。“对。”
                      哈利和罗恩的事给我带来的困扰迎刃而解了。我开始有点——呃,怎么说呢——佩服这个不甚相熟的拉文克劳古怪姑娘。
                      勇士帐篷边,罗恩有些愧疚地站着,哈利正拍着他的胳膊安慰他,赫敏抽泣着拥了一下他们。阳光淡淡地铺在他们身上。
                      一切都好。我很为他们高兴。


                      IP属地:北京16楼2017-08-0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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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奶奶:
                        “您寄给我的礼服长袍我收到了。很好看,谢谢您。
                        “这只猫头鹰太老了。现在我刚刚收拾好,舞会已经快开始了。很难想象它送信怎么这么慢,您以后可以换一只。
                        “我完全认同您对丽塔·斯基特文章的看法。哈利不惧怕这些谣言。我会按您说的向他学习的。
                        “详细的以后再说,我先去参加舞会了。您不用担心,我找到了舞伴,她是三年级的金妮·韦斯莱。
                        “尽量不让您失望。纳威”
                        我匆匆把羊皮纸卷子来系到奶奶的猫头鹰黛安娜颤巍巍的脚上。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猫头鹰取一个有关月亮的名字,这显得怪模怪样的。黛安娜已经很大年纪了,如果我没记错,黛安娜命名的那一天,我脑子里还没有关于霍格沃茨的记忆。
                        黛安娜疲惫地抖了抖羽毛,啄我的手指时也显得十分无力。我本来想给她喂一些糖果的,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走吧,走吧,黛安娜,这次没有——抱歉。”
                        我一路摆弄着袍子来到门厅,中间有几个斯莱特林发出讥笑声,我假装没听到,绕路走开了。穿着薄荷色长袍的金妮正在那里等我,然而她并不是一个人。
                        “卢娜,你听我的,你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参加三强争霸赛舞会的机会了!”
                        穿银色袍子的金头发女孩有些不快地挣开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是好意,金妮。可我没有舞伴,也不喜欢跳舞。”
                        迪安牵着劳拉冲我走过来。“嘿,纳威,那不是拉文克劳的疯姑娘嘛?”他揶揄道。
                        “你这样说是不对的,迪安。”劳拉有点勉强的说,“哦,真漂亮,是不是?看看这些圣诞树,还有这些彩圈…”
                        我没有接腔。我刚见到金妮和卢娜时感觉有些莫名的奇怪,但直到劳拉说话的那一秒我才发现原因——那件银袍子是我见过的卢娜除了校袍唯一正常的衣服。
                        迪安和劳拉讨论了一段时间的舞会后,金妮她们的事情才解决掉。卢娜被金妮说服了,决定进礼堂看看。
                        “嘿,纳威。”金妮终于转向了我,“我们去吧。这是卢娜,你们应该见过的——”
                        我胡乱点点头。走进门厅后,我瞥见了罗恩望着别处的某个地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有些绝望,这让我又想起来他和哈利闹矛盾的时候。
                        “哦天啊,这棵圣诞树真漂亮!”背后传来卢娜的赞叹,“谢谢你坚持要我来,金妮。”
                        我印象中这是卢娜的声音第一次不再飘飘渺渺,溢出的都是由衷的喜悦。
                        而这居然只是因为一棵圣诞树?


                        IP属地:北京17楼2017-08-09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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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实在对不起。”第十次踩住金妮的脚后,我羞愧地说。
                          银色的灯光摇曳在舞池里,古怪姐妹琴弦间的音乐还在流淌。金妮有些艳羡地瞟了一眼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们,嘟哝了句“没关系”。
                          她控制着我从人群中央随着音乐节奏旋转到舞池边缘。我想起自己苦练了那么久,控制力居然不如一个没满十四岁的小姑娘强,感觉更糟了。
                          一曲完毕,舞池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看到身旁三英尺远站着弗雷德或乔治,他身旁是我们球队的主力约翰逊小姐,两个人跳舞跳得面颊微红,约翰逊小姐半个身子倚着弗雷德或乔治小口喘气。
                          我还看到约翰逊小姐身后一脸痴迷——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否用的正确——的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队长,他正用近乎狂热的目光盯着舞伴芙蓉。
                          我甚至看到迪安和劳拉热烈鼓掌时脸上写满兴奋,西莫和拉文德也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活见鬼,我根本没看到他们练习跳舞啊?
                          银色的身影在人影和装饰树间游来荡去,停在我们面前。
                          “金妮,”卢娜说,一只手捋着有点散乱的头发,“赫奇帕奇的苏菲和吉娜在找你。”
                          “纳威,你不介意吧?”金妮问,我摇了摇头。
                          金妮从泰瑞·布特和贾斯汀·芬列里之间的空隙挤过去,很快就消失了。我有些尴尬地揪着袖子上一截开了的线,心里暗暗盼望卢娜赶快离开。
                          可是她没有——我早该想到的。她灰色的眼睛很快注意到了我胸前一朵浅绿色的花。
                          “这是用白菜做的吗?”她兴致勃勃地问,同时摸了摸她的耳朵。我注意到她戴的耳环是胡萝卜做的。
                          “不是。呃,这是一种浅绿色的玫瑰。”我说,感到更尴尬了。
                          卢娜灰色的大眼睛盯着玫瑰看了好一会,用魔法部长宣布某种法令的口吻说道:
                          “哦,我真喜欢这朵花。如果它是白菜做的,那就更好了。”
                          “谢谢…你想要一些这种玫瑰吗?我奶奶在自家的花园里经常种些有点异样的花。”我自以为很礼貌地提出了询问,却感觉不知怎么有些不好意思。很久之后我才发现,这是我第一次提出要送给女孩子什么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谢谢你。”她依然没有收回目光,“作为回报,我下次可以送你个白菜做的胸针。你会喜欢吗?”
                          “那太好了,非常,感谢。”
                          卢娜若有所思地上下翕动着她的眼睫毛。我注意到她们是银色的,不知是本来如此,还是舞池周围灯光的缘故。
                          “你说你奶奶种的花有些异样,能给我讲讲吗?”
                          “也没什么,就是颜色跟一般的花有些不同吧…”我字斟句酌,“我小时候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在院子里捣鼓这些花,弄死了不少,但是后来就好多了。”
                          “这也许就是你草药课好的原因。”卢娜带着鼓励的微笑说,“斯普劳特教授经常对我们提起你和一个六年级学生的名字。哦,金妮来了,我先走了。”
                          她不慌不忙地提起长袍下摆,微微偏头躲过头顶正下降的一个彩球,轻快敏捷地挤过一对黏在一起如胶似漆的舞伴,在他们二人不满的目光中消失了。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纳威?”金妮说,脸颊因兴奋而红扑扑的。
                          “一些——异样的话题。”我说,忍不出笑出了声。


                          IP属地:北京18楼2017-08-09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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