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传诏官一脸恭谨踏入第五府大门,一道旨意稳稳落在自己手里。伏地谢恩,似乎对一切都尽在掌控,眉目之间却看不透神色。
遥想当年,父亲尚在世时,长兄秦朗受帝赏识,第五氏朝中势力锋芒初现,时年自己正值二八芳华,皇城中又盛传第五氏长女天香国色,递来府中以求结亲结交的帖子不计其数。父亲领我至身前,温和而又和顺的询问我的意见。我对那些帖子自然一个都看不上,依稀记得当时自己面上装作自如,实则羞涩万分,引得母亲和如夫人在旁偷笑不已。
“父亲,卿然不愿委曲求全,日后能成为卿然夫君的人,自然会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
我从十一岁时便知道他了,兄长伴君侧,府中自然会有意无意的提及那人。我知道他有情有义,保住了那个与他仅有一纸婚书关系的南宫家小姐。我并不在意,若是无情,也不值得自己为他痴心至今。
我愿意为了他等。就为了不曾见过一面的那个别人口中的人,从十六等到二十一,我却心甘情愿。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成为我的夫君。
归元元年,尘埃落定。该是一家团圆的时刻,兄长却带着第五氏的男丁,启程前往北境。父亲母亲早在前些年过世,我扶着悲伤不舍的如夫人,站在府前与兄长道别。兄长说,父亲临终前他都不曾候在床前,实则不孝,如今更是对不起如夫人,也对不起我。我再是悲伤,却不曾落泪,对着兄长的双眼,我誓言绝不让第五府一家女眷受到任何欺辱。
如今,旨意在手。从一品,贵妃。
他终是仁义,信守了自己的诺言。我嫣然一笑,不置可否。他已然给了第五氏足够的偏袒和庇佑,任她南宫氏身居后宫之首,又能做什么风浪。
无论是权力,还是他,我从十一岁时便想要的,我从不会失手。
宫墙重重,软轿抬过。眉间一点红,犹如心口朱砂痣。
这荣华,终是你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