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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初醒荒唐了这一生
——题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2-06 13:54回复

    青灯,暗影,残席。
    窗外的夜空就像被抹上了极稠的墨汁,浓到化不开。一痕残月无力地坠下,光芒暗淡。远处的山看不真切,只余下模糊而狰狞的轮廓。
    他独坐于高座之上,指上立着的黑雕苍绿色的眸中泛着冰冷的光,他缓缓蠕动着嘴唇,似在与雕说些什么。
    他的面前,摆放着的半樽薄酒中跌碎了灯光,身旁,恭敬地站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唯一一个。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宁静。
    他顿住,抬手放飞了雕,目光晦涩难懂。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12-06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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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时的雨并不像夏日那般热烈,悄无声息地落下,默默驱赶着那一份残存的炎热,不知不觉的,就织成了雨帘。柔风打着卷儿在雨帘中划过,恍惚间似有一人轻摇着罗扇,闲适的舒爽。
      小城一处不知名的石桥上,布衣剑客与执伞女子相遇,剑客侧身相让,女子颔首,笑,二人擦肩而过,唯余“嗒嗒”木屐声依旧缠绵着不肯离去。彼时年华正好,他只是一名无牵无挂的剑客,而她则只是一名笑容恬静的老板娘。两个人向不同的方向走着,只是在不经意间一回头,恰好看见了最美好的彼此。
      ……
      他是剑客,她是客栈的老板娘。剑客四海为家,只因最喜欢她做的小菜,便在这里多逗留了几日。恰逢她的客栈遇到流氓地痞骚扰,他顺手挥剑将他们赶跑,老板娘为表感谢之意,便没有收剑客的钱。剑客望着老板娘,微微一笑,道:“不过举手之劳。”
      老板娘拗不过他,却每每在他点菜时上一壶自己酿的好酒,也笑:“自家酿的,不值什么钱。”
      剑客抬头,见蒸蒸热气氤氲了她淡然的眉眼,不语。
      后不知为何,剑客在这里久久没有离去。
      那一天银杏枝头金黄的小扇竟比花还要灿烂,他拘谨着眉眼,抬手将剑递给她,道:“你既然不让我付酒钱,那便让用它来抵押罢。”
      剑,即剑客的生命。
      她的眸中漾着满满的情意,扑向他的怀抱。
      他们两个顺理成章的结了姻缘。
      没有高朋满座也没有十里红妆,不过一对红烛见证了他与她的幸福。
      夜,美好的让人沉醉。
      他将这一生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她。
      原来他竟是魔教的少主。
      他紧张地看着她,害怕她像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一样,或是避之不及,或是憎恨不已。
      只是,她没有。
      她默默的流着泪,道:“我既然已经嫁于你,便不会害怕你的一切身份只是,你从此都改了罢。……”
      他欣喜不已,附在她的耳旁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她破涕而笑,将手埋在他的掌心,莫名安心。
      他说,我的双手从来没有沾过一个好人的鲜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12-06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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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12-06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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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虫罩我(*/ω\*)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12-06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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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12-06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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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叶生了又落。
              当第一场雪降临人间时,她怀了孕。十月胎满,她生下一子,双瞳泓若秋水。
              小城的人大多淳朴,于是各家都愿意捎来两只鸡蛋或者一点油让她补补身子。更有探视的老人爱怜地用手摩挲着孩子的颈,赞小儿虎虎而有生气,眉宇间像极了父亲。每至这时,他二人就笑,自豪而满足。
              窗外的叶悠然落于河面,流水漾着波纹不紧不慢的向未知的远方荡去,阳光如同一樽薄酒暖暖地洒下,午后的时光安静而美好。
              他喜欢在这时歪身坐在椅上,看调皮的阳光泼了母子一身,看她抱着孩子眸中的点点温柔。心柔软的像一片湖,情不自禁的,感叹时光醉人。
              梦魇却来得那般措不及防。
              那是在一个黄昏,太阳斜斜的挂在天上,摇摇欲坠,傍晚的余晖格外的浓烈且红,似血。
              斑驳着红漆的门急促地响着,一声一声,如同魔铃一般声声入耳。
              他不知怎的,心中不安至极,却还是强作镇定,沉稳的打开了门。
              那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孔就这般映入眼中,眼神晦涩难懂。老者的身后还有大批身着黑衣的人,面无表情,神色狠辣,叫人不寒而栗。
              他愕然,叫道:“父亲!”
              血阳正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12-13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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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
                他挣扎着睁了眼,头炸裂了似的疼,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他感到自己被禁锢,晃了晃手,铁链子啦啦的响。
                他试着运功将铁链击碎,一次又一次,终是徒劳。
                他环顾着周围,目光带着警惕。眼前一派潮湿阴暗的景象,唯有居高临下的小窗施舍般给予了点阳光。
                他垂了头,养精蓄锐。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越来越稀薄,唯有参差几缕还顽强着扒着地面与昏暗斗争。
                “哗——”
                光滑的墙壁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伴随着机械的运转的轰鸣,渐渐出现了跳跃着的光,他的父亲魔教教主缓缓踏入室内。
                他怔怔的看着父亲不怒自威的容颜,扯了扯干裂的嘴角,不言。
                是了,正是那个黄昏他不敌,被父亲打昏将他带走,徒留他尚不能言语的孩儿和苦苦哀求着的妻。
                “为什么……”他干涩的声音从喉间扯出,他的眼中流露出怨恨悲伤和不解
                而教主只是细细打量着他和他的母亲一个模子刻出的容颜,并不解释。
                半晌,教主阖眸长叹,道:“我儿,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你……”顿了顿,似很疲惫的说,“动手吧……”
                他这才看到父亲背后的人,他们托着盘子神色冰冷,只有看向父亲时眼神才会流露出情感。
                他抗拒着,一阵狼狈,终是被喂下了药。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感到丹田渐渐发热,后来便是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双眼弥漫了血丝,他的心底流露出某种渴望。
                起先,只是喃喃之语,到最后,却是向前扑去大声嘶吼了出来:“血!我要喝血!”
                立刻就有下属牵了只鹿来,他不管不顾扑上去,竟如同野兽一般咬断了那只鹿的脖子!
                血喷涌而出,溅湿了他的衣服,溅在了他的脸上,此刻,他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可是他本人却没有丝毫察觉,只是不断地大口咽下那腥甜滚烫的血液。
                更让人可怕的是那只鹿竟然渐渐只剩下了白骨,最后变化涅粉,分被风吹了个一干二净。
                他感到有什么力量正在血液中循环。
                他要爆发出来!他要爆发出来!他的心中只有这一个信念。
                只听见砰的一声,他手上的铁链炸碎,他猩红的双眸看向父亲,他向他的父亲伸出了掌,他全身的功力都凝聚在那一掌之上,而让人惊讶的是,那名曾经称霸江湖的魔教教主,居然不合他的一掌之力,竟是被被弹飞撞到墙上!
                于是,他趁着这个机会跑出了密室。
                他没有看到,他的父亲缓缓支撑着身体站起,居然抚掌大笑道:“我儿,你终于成魔了!我儿!”
                一行泪水顺着教主的脸颊缓缓滑落,破碎。
                从小窗中透出的月光试图撕碎黑暗,最终,却只能无力的泯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4-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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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父亲走了,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
                  于是,他知道了一切。
                  他知道他的父亲也为魔教少主这个称号失去了他的母亲,他知道他的父亲害怕他重蹈覆辙而喂了他迷药,让他癫疯嗜血,却有足够的功力保护他的妻儿,他知道这世界容不下他,以及一切与他有接触的人。
                  于是,在他的父亲走了的那一刻,他疯了。
                  他屠了挚友满门,独余一名婴儿下不去手。他将婴儿抱回,取明虎儿,亲手扶养。
                  他花了整整二十年将当年参与其中的派别一一覆灭,却每每对嗷嗷待哺的婴儿网开一面。
                  他知道斩草药除根,只是当他举剑对着那些孩子时会想起他的虎儿在他面前被人搠死的情景。
                  他想,孩子是无辜的。
                  只是那群无辜的孩子慢慢长大,成人,明白了父辈死亡的真相。于是他们谋划着,谋划着,让那仇人血债血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4-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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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他放飞了指上的雕,抬眸看向来人。
                    烟尘散去,几个人影缓缓踏出。
                    他望着那群形容尚小却眉眼坚毅的少年,执樽以敬,咽下了残酒。
                    “魔头!”他的态度显然激怒了那群小剑客们,为首的少年执剑直指他的眉心,眼中翻滚着那淬了毒的恨意,“魔头,你现在已众叛亲!离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他望着那反射着冷光的剑锋,笑了。他轻吐出了几个字:“时间差不多了……”
                    少年皱了眉,谨慎地开了口:“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只是话音未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地面开始摇晃,纷纷扬扬的尘土从天花板上掉落,一块巨石咚的一声在光滑的地板上砸了个坑。
                    “这里要塌了!快走!”少年不甘地看了一眼他,终是离开了。
                    “虎儿,你也快走吧。”他看向身后影子一般的青年。
                    “为什么?”青年定定的看着他,“你明知酒里有毒。”
                    他听了,促狭地挤了挤眼:“你不是希望我死在你手上吗?”
                    青年叹了口气,神色不明:“为什么一定要死?”
                    “因为当年我也是杀死他们的凶手呢……”是啊,如果没有他,她定会与一个男人成婚,平安幸福一生。
                    现在,他这个漏网之鱼也终于快要死了。
                    他望着青年欣长的背影,莫名惆怅:“你说,何为正?何为邪?”
                    青年的脚步微顿,随即又继续迈出,声音遥遥的传来:“正便是正,邪便是邪!”
                    “正便是正,邪便是邪……”他喃喃自语。
                    是了,是了,正便是正!邪便是邪!
                    他笑出了声,眼泪一滴又一滴 ,摔碎了时光。
                    恍惚间,他似看到了她牵着孩子踏着如练月华向前走去。他想追上去,但身躯太过承重。于是,他舍弃了那副躯壳,大步向前追去。片刻,他拉着她的手,笑得雀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4-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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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4-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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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隔多日的填坑【捂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4-22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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