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
好像有谁也说过同样的话。白子画颓然垂手,再不去看笙箫默,将花千骨抱在怀中,突然觉得那红色的妖神装太过刺眼,手一挥就给她换上了一件粉色纱裙,长发散在胸前,美到令人窒息的脸上再没有妖神时逼人的气焰,反而清秀艳逸,如九天仙女般栩栩如生,好像并没有死去一样。
他痴痴地望着她,怎能放手?若不用仙力维系她的肉身,以悯生剑强大的威力,纵使上天入地他将再也找不到她,而自己却要永生永世地留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里。
手臂上的绝情池水的伤疤此刻痛得焚心刻骨,白子画眼神模糊,头脑又开始神志不清起来,全身都因为疼痛而不停地发抖。
“师兄!把千骨放下吧,寒冰床至少还能助魂魄凝结,你这样抱着她会散得更快的。”笙箫默心痛不已,无所不能的仙界第一人此刻却脆弱得像随时都会碎掉一般。
“师父……”门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声呼唤让白子画整个人为之一震,蓦然回头,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进来,仰着头攀着花千骨的尸体,满脸都是泪,泣不成声地唤着,“师父,你醒醒呀,看看幽若啊……”
悲惨的哭声让在场几人无不凄惶不已,花千骨的裙裾都被幽若的泪水打湿。
“幽若,你说小骨为什么还不醒呢?”
幽若被白子画这么一问,茫然地抬起一双泪眼,似乎没听懂。
只是白子画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听懂,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自语道:“小骨一定是饿了,对,一定是。”
他轻轻地将花千骨放下,抚了抚她额间的发,目光如水,指尖在她的脸颊旁小心地触碰着,久久不肯离去。
“师父去做你最喜欢的桃花羹,一会就回来。”白衣仙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连站在门口的摩严都未曾看一眼,就匆匆忙忙地去做桃花羹了。
可怜幽若还是个孩子,不可思议地大眼睛转了转,求助般地看着笙箫默:“儒尊,尊上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