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累了，可以考虑考虑......嫁给我。”
——“如果不是霍家的女人都要强，我可真想考虑考虑。”

路过

-正文-

2006年除夕，一切仿佛刚刚尘埃落定，又仿佛只是另一个开始。
此前在美国养伤的解雨臣，决定先回国主持一年一度的解家家宴。而霍秀秀在经历了巨大的悲伤后，遵照奶奶的遗嘱，挑起了霍当家的重担，除夕的家宴，是她首先要独自面对的大排场。
晚九点，解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解雨臣脱了西装外套，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然而才结束家宴的解当家刚阖上眼，他粉红色的小手机就叫魂一样狂响起来——啊，来自各位合作伙伴的群发祝福短信。
他厌烦地翻开手机盖，长指在键盘上一阵猛戳，看到最后一个“发送成功”，长舒了一口气。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解雨臣疑惑地挑了挑眉毛，又在收件箱里确认似的翻了翻——怎么没小丫头的？心里一想又了然——霍家家宴向来比较长的，大概是没空。
他难得独自窝在沙发里小憩，脑子里渐渐地浮现出一些沉睡在青葱岁月里太久的事情来。

壹
他那时大概刚满二十岁吧？面对除夕夜从四面八方赶回解家老宅的亲戚，已经可以从容地端起酒杯致辞。
那天，正在许多素未谋面的所谓亲戚假惺惺地相互嘘寒问暖，宴会已经顺利进行了大半的时候，那个扎着羊角辫、穿着蓝色小旗袍、被北京城浓浓的年味儿熏红了小脸儿的霍秀秀推开门，两只手摆在嘴巴前作喇叭状，大声喊着：“小花哥哥”，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到来地径直跑到他身边。
对上他诧异的眼，她得意地说：“我可是趁奶奶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小花哥哥，你快带我出去玩吧！”
他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这怎么跟霍老太说呢，一边让秀秀不要乱跑，自己结束了家宴马上带她去玩。

小花在霍宅门口停了自行车，挑起车筐里的红灯笼，牵着秀秀的手往里走。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看到雪地里霍家人忙忙碌碌地摆着各种各样的烟火，秀秀显然把路上的伤感全忘了，拉着小花向奶奶嬉皮笑脸地认了个错，就加入了准备放烟花的队伍。即使是在勾心斗角的霍家，临到年关的喜庆气氛也蔓延在每个人的脸上。秀秀的大哥破天荒地对小花笑了笑，霍二少亲昵地摸摸秀秀的头，说你还知道这个时候要回来。
漫天的雪花未若柳絮因风起，零点的钟声在欢歌笑语中如约而至。那一刻，绚丽的花火盛开在夜空中，夺目的光彩与飘舞的雪花映在每个人闪烁的眸子里。
霍仙姑在儿媳和女儿的簇拥下也抬头微笑地望着天空，望着孙子孙女们在雪地里欢呼嬉闹，心里涌起欣慰之情来。
解语花一低头就看见秀秀张着小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烟花的样子，羊角辫上落了一层雪，在风里轻轻地摇动。他忽然就下了决心，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扩散，这热量一下就传到了她的眼眶。

汽车开到霍宅门口，有人认得是解雨臣的车牌号，连忙放行。他停了车，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过，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辆车，霍宅只有大厅的灯亮着，有寥寥人影晃动——怎么，宴会这么早散了？
他感到疑惑和不安，心里知道可能出了什么岔子，连忙提步向里走。大厅里只有几个仆人在收拾东西，桌上的菜动得很少，有几个位置的桌布上有红酒渍，地上碎了几个玻璃杯，他望向主位：饭菜基本没动。
一定是秀秀的两个哥哥又闹分家，最后不欢而散了。解雨臣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右手拿着糖葫芦“啪、啪”地敲着左手心。
那几个仆人见到解雨臣，都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候着，管家对他说：“当家的气得不轻，回房休息去了。”
“好。等我明早问你的时候，把详细情况告诉我。”解雨臣扫了眼桌上的菜，盛了一晚鸡汤向霍秀秀的房间走去。

解语花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发现了黑暗里床上抽搐着的一团被子以及压抑的啜泣声。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鸡汤和糖葫芦放到书桌上。
此时霍秀秀正缩在被子里，专注于发泄自己的情绪以及尽量压低声音，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解语花的靠近。在她以为自己是幻听地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呼唤的同时，她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头靠在熟悉的胸膛上。
“秀秀。”他拍拍她的背，又唤了一声。
她来不及惊讶，就已经完全被包裹在他的气息里。鼻翼间淡淡的洗衣粉味儿，她意识到小花哥哥特意为自己能安心靠在他怀里换了件衣服。
短暂的沉默后，她趴在他身上大哭起来。眼泪浸湿了他的粉衬衫，直漫到他心里去。
“小花哥哥，我好想奶奶，真的好想......”
“小花哥哥，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对我......大哥今天发了好大的火，把酒杯摔到地上......二哥说不分家他们就要造反......”
“我也摔了杯子，还把他们赶走......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但是我真的愿意一直像以前一样作跟在他们后面撒娇要糖吃的小妹妹......”
“小花哥哥，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没用......我不敢在别人面前哭，我不能在别人面前示弱，可是我居然会这样缩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抹眼泪......”
“小花哥哥，那天你在巴乃浑身是血，我好害怕......”
“小花哥哥，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你可不可以不要背弃我？你可不可以不要欺骗我？

他紧紧地拥着怀里不断颤抖的姑娘，轻声地安抚着她。他知道秀秀是个坚强的孩子，她在人前会努力做得很好。现在她只需要一个人倾诉，而在这之后，霍当家不会再有眼泪。
她终于哭得累了，离开小花的怀抱，安静地抱膝坐在床上。一碗飘着浓香的鸡汤递到了嘴边，眼角的眼泪也被顺便抹了抹。
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喝完了鸡汤，她又拆开了紧接着被递过来的糖葫芦的包装纸。
还是那个味道没变，还是那个为自己买来的人没变。
她叼着糖葫芦，仰躺在坐到床边的小花身上，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脑袋。她静静地看着窗外，他静静地看着她。五官精致有雕琢之美，皮肤若凝脂般白皙，那盈盈的眸子里映出窗外五颜六色的烟火——他的秀秀，不知不觉中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人。
“零点快到了吗？”她问。
“快了。”
“小花哥哥，新的一年，我要成为一个强大的秀秀。”坚定的语气。
他把她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好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什么时候你累了，可以考虑考虑......嫁给我。”
没有想象中的害羞，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扑到他怀里：“如果不是霍家的女人都要强，我可真想考虑考虑。”

当空中的花火越来越密集，2006年也愈发近了。此时此刻，有人在家中与亲人团聚，气氛因为一个人的缺席有些伤感；有人在瑶寨举杯邀明月，恍惚中对影成三人；有人在青铜门里听着流水声音，意识到新年或许临近......
而他和她能在这里静静相拥，是否是一种福分。
“你还记不记得好几年前你从家宴上溜出来找我的那个除夕，我跟你说......”耳边响起悦耳的嗓音，温热的气息一如往昔。
“我记得。”她笑了。
“秀秀，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告诉你答案，小花哥哥永远不会，永远不会离开你。”
......
礼花的声音震耳欲聋，火焰像流星划过天际，电视机里传出零点的钟声。
又是新的一年了。
-fin-

卧槽我所有的空格啊为什么都没了嗷

再看一遍感觉文笔好幼稚昂，还怎么写下一篇〔掩面逃走〕......列位看完留个名吧给个砖也行

我先遁走了.....希望回来的时候有个人理我

@倪卡R 弱弱申个精，毕竟完结了诶✪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