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阿欣的指甲掐进肉里,溢出了一丝血丝。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说下去,“可是阿风你知道吗?你对我,就像是一个梦,永远都是那样,可望不可即。”阿欣正说着,觉得腰上一紧――阿风紧紧搂住她,“阿欣,我不想听……不要说了,不要说好吗?”
阿欣努力忍着泪水,“我本来不想违背当天我们在沙滩上的承诺,但是我发现自己有多么辜负浩聪。阿风,他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的。只有他,会为了我只身犯险,也只有他会为我实现我的梦想……”
“阿欣……”阿风无言,浩聪对她的付出,他一半也比不上。
“阿风,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回忆,是你教会我怎么去爱一个人。”阿欣笑得灿烂,心里发苦:“但是所有这些都过去了。前几天在飞扬看到意气风发的浩聪,我才知道,原来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可以取代了。”
阿风紧紧抱住她,痛苦地闭上眼睛。“阿欣,对不起。”阿欣苦笑:“不用对不起,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她留恋着阿风的温度,“这是我的选择,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阿风笑笑,虽然有点勉强,但是依然是诚挚的,“当然。Zita,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们三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好朋友嘛!”可是,他并不舍得放开她。老天,就让他贪心这一次吧――眼前这个自己爱得刻骨铭心可是又平淡如水的女孩,他从来没有好好地抱过他。他们这一段无由而始又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就让这一次拥抱成为最永久的纪念吧!
“谢谢你,阿风。”阿欣几乎瘫软,勉力支撑才没有哭出来。结束了,这一次,真的结束了。阿风,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在此时给与你的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才有点意犹未尽地分开。“我们回去吧,浩聪他们都应该来了。”阿风牵着阿欣的手,没有放开。也许,由这里到回家的一段路程,是永远属于他们的。
“嗯。”阿欣顺从地道:“阿风,不要让浩聪知道我跟你说了这番话,我怕他,难堪。”阿风心中一痛:“也对,阿欣就是那种一旦爱上,就会全心全意去爱的那种女生……”口中笑道:“知道了,聪嫂!”阿欣一怔,随后也甜甜地笑了。那天使般的笑容,让阿风苦涩不已――毕竟,这笑容曾经是为自己绽放的……
两个人回到飞鹰寨,开门之前很有默契地松开了手。那一刻,他们都别开了头,不愿意看这一次的一刀两断――手,终于还是放开了,终于,还是成为两条离得很近的平行线……
“哎呀,你们终于回来了!”苏怡责备的声音响起,全屋子的人都看向门口。阿欣笑笑:“什么嘛,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忍受谢氏恩爱一个下午吗?浩聪你们又这么久才来。”
“你就是Zita?”Renee对她十分好奇,“陶语君,Renee。”阿欣第一眼就喜欢这个活泼亮丽的女孩,“你好。在飞鹰寨里,别客气就是了。你是阿芝表姐,不就是我表姐嘛!”阿芝笑道:“表姐你别听阿欣灌迷药,她的嘴不一般的甜!”浩聪笑着补了句,“哪有你跟Chris甜哪?” 众人笑成一团。只有阿风为了浩聪和阿欣的默契黯然神伤――自己,永远无法为阿欣做到这样的体贴。
“你好,徐悠,Yoyo。”徐悠也上前打招呼。阿欣不自觉地向阿风望去,似笑非笑。阿风恰好看过来,看到阿欣的样子,他心虚的低下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天的玩笑。
“你好。”阿欣对着她微笑,可是Yoyo觉得她的微笑不到眼底,是冷的。
“阿欣,给。”小若贴心地让阿欣坐在浩聪旁边,替她摆好碗筷。阿欣从心底里感激她的安排,但是她心里仍然觉得这个女生和浩聪之间有点什么的,所以有些愧疚。
宴席之间大家相谈甚欢,大家都喜欢拿志宏开玩笑。有些笨笨的憨厚的志宏哪里招架得来?关键时刻总是靠Renee替他解围。大家都取笑她像个小媳妇模样,跟阿晴有的拼。志宏连忙心虚否认,心里却是甜的。Renee笑得从容,不以为然。
Yoyo坐在阿风身边,觉得阿欣好像有点排斥自己。她和每一个人都能笑得那么开心,唯独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她想,也许是自己连累了阿欣的缘故吧?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心里还是闷闷的。
吃过晚饭,大家又围在一起打电玩。阿风扫了一下,发现不见了浩聪和阿欣,心里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苏怡把他的表情看在眼底,只能叹气:阿欣,你这个傻瓜……
阳台上
浩聪看着阿欣,觉得她今晚有点不一样。“有话跟我说吗?”
阿欣点点头,“Donald,你还喜欢我吗?”浩聪不料她如此的单刀直入,有点措手不及,讷讷地无言。
阿欣看见他的样子,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心疼浩聪,心疼他为什么永远愿意在自己身边默默付出。浩聪看见她哭了,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阿欣怎么了?你别哭啊……”
阿欣哭得难以自制,含糊不清地道:“浩聪……你对我这么好,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不用怎么办……阿欣,你别哭啊!”浩聪只好搂住她,温言道,“你觉得是对的你就做,我会支持你的。”好熟悉的话啊……阿欣的泪水更是肆意地流下来,收不住了。
“如果你选择的是阿风,那么请你不要为难。”浩聪善解人意道:“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机会,现在是时候为你自己打算一下了。”阿欣勉强道,“我…我只是觉得生命太无常了,我不想……在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