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西安诺的身体被从公路移动到病床,隔着一层透明厚玻璃被医护人员簇拥。
基尔伯特说我的样子很吓人。
他的样子才吓人,我握拳抵着玻璃那头费里打了石膏的腿。
医生要给他做心颤复苏,隔着玻璃我都听见那台冷硬机子通了电的滋滋声。
停。
停下,给我停下。
停下!不行!!停止!给我停止!
停止电流!停止治疗!
停止!停止心跳!!
基尔伯特一拳呼上我心口,巨大冲击力压迫黏膜猛地让我快炸一样塞死。
“妈的,砸个屁!这是本大爷家医院的玻璃!”
心电仪弹起一个峰值,费里身体被电流激出痉挛。
别再折腾他。别再让他被迫承受疼痛和伤害。
这些医护人员回头看我眼神像怜悯动物园皮包骨头病虎饿疯撞栏杆。
基尔伯特下手很重,闷痛蔓延开让我有种短暂得以纾解般的快感。
我被推搡出病房,基尔伯特说想念他那只胖鸟。不着边际砌些闲话,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很用力。我听不清,他说今晚要灌几杯啤酒,要加冰。
我知道他并不是想安慰我,他知道这对我没用,只是不习惯以沉闷氛围与我独处。
他嘶哑音线拉快了有些尖锐。
我知道,我知道。好,你让我冷静。
贴身衣兜里一阵让我血液逆冲的震动。
让我一个人冷静会。
摆脱基尔伯特我神经质的掏出手机,我知道它收到短讯,我知道短讯内容。我不想看,我把它塞回衣袋。
我捏着它侧缘再次把它拉出来,按亮屏幕。
指节不自觉发颤敲手机壳碎响。
0049-0176-0000317
“想必你一定收到我的大礼”
跟着弹出来照片是费里西安诺被钝器击打得骨连接扭曲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