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那一年，他初见她，一个是少年侠客，一个是初入江湖的小姐……甚至内敛如斯……只是无语相望，却未说一语。
韩菱纱：梦璃～这就是在巢湖岸边救过我和天河的剑仙，他的剑术很厉害呢！
少年剑客：……
那一年，那时，她不适离去……
柳梦璃：有什么、有什么东西……我的头……好晕……
韩菱纱：很不舒服吗？是不是海风吹久了？我扶你回房！
慕容紫英：……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与天河去见师叔就行了。
玄霄：天河，这回怎未见其他两位姑娘？
云天河：她们啊，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玄霄：不太舒服…………大哥问你，那其中可有你的心上人吗？
慕容紫英：……
云天河：大哥，怎么你也这样问？我、我不太懂……
玄霄：不懂便罢了，只是……那带着琴的女孩子相当特别。
云天河：梦璃她……她人很好的……
玄霄：你误会了，我是说她……
玄霄：罢了，此事日后再说。我教过你的心法练得如何？
慕容紫英：天河，这些日子你多注意菱纱和梦璃，刚才师叔提及她们，似乎有未尽之言，我不太放心……
云天河：有吗？那我去找玄霄问清楚――
慕容紫英：不必了……这几日奔波劳顿，先在派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找剩余两件寒器。
云天河：（……紫英是不高兴了？可又不见他说出来……）
他的不放心，只为对她的未尽之言……
那一年，他们终起争执……
慕容紫英：此时不除去它们，待日后强大起来岂不追悔莫及？！
云天河：要是让你在这里痛下杀手，我才真要后悔！
慕容紫英：……你让开！
云天河：不可能！
慕容紫英：你！！
韩菱纱：紫英，你冷静一下！
韩菱纱：为什么你只当妖都是恶的，人都是善的？难道就没有例外？
慕容紫英（惊讶）：菱纱！怎么连你也……
（梦璃走上一步）
慕容紫英（惊讶）：……你们，都要拦我？！
柳梦璃：紫英……
慕容紫英：好、好！
慕容紫英：看来只有我一人最是奇怪！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你们在此，我不必硬来，就此别过！
云天河：紫英――！
那一年，他第一次没有杀妖……面对她的移步上前，他分明有了犹豫，而面对她那句紫英，他选择转身离去……
那一年的景，夙……玉……别……玄……霄……
慕容紫英：菱纱，你以前……真的是……？
韩菱纱：……是什么？如果我真的是贼，你会怎样？也要看不起我吗？
慕容紫英：……我……我不知道，偷窃虽是品行不端，但或许你有你的理由……
那一年，他可以相信菱纱的理由……
那一年，面对她的离去，他终究不愿相信她是妖……
云天河：……会受重伤？可是、可是梦璃她进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慕容紫英：……！！
慕容紫英：……莫非……梦璃和妖界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何只有她能够通过那个结界？
韩菱纱：紫英，你不要乱猜！又没有什么凭据！
云天河：……紫英，我问你，要是梦璃真的是妖，你会怎么办？
慕容紫英：……梦璃是妖？
云天河：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也要杀了她？
慕容紫英：梦璃不可能是妖！她身上没有任何妖气，掌门与长老也未察觉，连师叔都没有说什么，你不要乱想。
那一年，他犹豫，甚至，他是在努力为她找理由……用掌门长老师叔来告诉自己，告诉天河，她不是妖……
那一年，他终究没有放开手……
慕容紫英：……禁地这条路已是不通了，我们不如去找青阳、重光两位长老。无论玄霄师叔之事，还是梦璃之事，或许长老都会有些办法可想……
韩菱纱：……紫英，掌门都已经让我和天河下山了，你……还要跟我们一起吗？
慕容紫英：……我并非不信掌门的话，但是也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就算天河的爹娘……那些事也不该由他来背负……
慕容紫英：何况，梦璃失踪之事也要弄清楚原由。
那一年，当菱纱沉浸于前尘之中，他，第一个站出，问关于她的事。
慕容紫英：长老且慢，我们尚有一事相求，如今妖界又临――
那一年，同样是他，焦急请求，并等待着那个进入妖界的办法……
重光：荒谬！人入妖界，岂不是如同羊入虎口？！
慕容紫英：长老，弟子知道这想法乃是异想天开，但弟子也一同请求，若是二位有此办ǎ?胍欢ǜ嫠呶颐牵?
韩菱纱：对！就算再难也要试一试！
青阳：……你们，真的不怕？妖界可不是儿戏之地，人若闯入，说不定顷刻便会身首异处。
慕容紫英：长老，您这么说就是有办法了？！
那一年，他是最焦急的那个，寻访不周山……
韩菱纱：谢谢长老，你们真是好人！
青阳：…… 慕容紫英：多谢二位长老指点，弟子等这就去寻访不周山了。
青阳：……去吧，若真的无法可施，也不必勉强。
那一年，在鬼界，他依旧是第一个，问和她相关的问题……
慕容紫英：云前辈……你刚才所说，曾经救下一个年幼的妖，指的可是柳梦璃？
云天青：不错，你们……竟也认识璃儿？
慕容紫英：她是妖！？但是为何她……
云天青：哈，你这小子，真是无聊得很，一看就知道是琼华派教出来的！什么人啊妖啊，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
慕容紫英：前辈……
云天青：你看看这鬼界，一旦阳寿尽了，都是鬼魂，不分人与妖，说不定你今世是人，来世便要做妖，那你一直坚持的东西岂不可笑？！
慕容紫英：……！今世是人，来世做妖……
云天青：小子，你自己慢慢想去吧，最好想得通透点！
慕容紫英：…………
那一次，知道真相的他，真的只是介意自己对她身份的毫无所觉么？他，面对他的信仰与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啊……
慕容紫英：……
云天河：紫英，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很在意梦璃是妖？
韩菱纱：（天呐！笨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慕容紫英：……想不到……我竟与一个妖相处了这么久，而且毫无所觉……
云天河：可是，在意这种事根本没啥用吧？我爹说的话，你不也听到了？
慕容紫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就像那个时候向掌门要水灵珠，似乎是我错了，但究竟错在哪里，却一点都不明白……
慕容紫英：…………
韩菱纱：……紫英，一路上我都忍住不问……可现在已经在妖界入口了，你……是不是仍然没办法放开梦璃是妖的事……
慕容紫英：……我……不知道。
慕容紫英：或许在真正见到梦璃之前，我都无法想像，也不知要如何面对她……
云天河：……
慕容紫英：我十几年来在此修行，我的师弟、师妹、师侄，还有所有的长辈，都在这里……
慕容紫英：若是琼华派和妖界兵刃相向，我绝不会坐看本派弟子死伤……
慕容紫英：何况……彼此之间早已结下血海深仇，我们此去妖界，恐怕亦是凶多吉少……
那一年，他放不下，放不下他的信仰，也不知如何面对她，却更放不下她……
那一年，他终究以琼华弟子的身份，进入她的世界……
那一年，他第二次没有杀妖，因为那是……她的族人……他不能……
韩菱纱：慢着！紫英，他们说不定是梦璃的族人，怎么可以痛下杀手呢？！
慕容紫英：族人……
那一年，明知真相，他却还不能放手，依旧犹豫……直到听她说出口，他，震惊！依旧，无法释怀……
慕容紫英：……你，是属于此界的妖？
柳梦璃：嗯……不错，我乃是幻瞑界族长的女儿。
慕容紫英：……！
柳梦璃：十九年前在妖界和琼华派大战之时，我尚且年幼，差点死于琼华派弟子之手，幸好云叔救了我，把我送去人间……
柳梦璃：不知是否妖界临近的缘故，这段原本很模糊的记忆，在那天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大战在即，我不可能抛下自己的族人，所以一定要回来。
慕容紫英：以妖类而言，你修为不算精深，为何连二位长老都无法觉察你的身份？
那一年，当云纱为了她的态度而惊异时，他等待着与她下次的见面……
韩菱纱：那个……真的是梦璃吗？
云天河：当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吧……
韩菱纱：哎，我说的不是那种啦，总觉得……她虽然看起来没有变，可是偏偏离我们好远……
云天河：也对。她怎么了？对我们好冷淡……
慕容紫英：一切的事情，恐怕只有她能告诉我们，不妨等下见面再说。
那一年，他对她的反驳，因为那“……”却是如此无力……
柳梦璃：不过，貘并不会伤害到人，也不会轻易窥视别人的梦境，若遭吞噬的是恶梦，反而于人有益。
【织梦行云·紫璃】
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