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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1-10 21:14回复
    【沈哲】
    承徽六年。
    夜冰凉,再无人倚门娇笑,再无人游戏花间,再无人暖我心肺。沈哲头一次觉得自己很窝囊,纵然并六合吞九州又如何,到底是丢了身边人,酒壶洒落一地,色如玉,只是,一地惘然。姜檀从来不知道沈哲薄唇娓娓道出动人情话的同时心中思量计谋已是百转过,正如沈哲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
    沈岸黄袍加身,改成为齐,称大齐王朝并册沈哲为储,彼时,沈哲虽以少年之才名满天下终究敌不过多年征战劳苦病重,整日昏睡。那年,十二岁。那年,三星再度汇聚,变天。如是一想,失笑出声,这江山花了他十四年的筹谋算计,赢来的却是半身落拓。一指厚重红漆大门,沙哑声音自喉间迸出。
    :把罪犯姜氏檀带来,孤要亲审。
    黄门躬身退,又令小婢收拾一地狼藉。并摆珍馐小食,一如往昔。


    3楼2015-01-1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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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22:2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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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檀】
      倚着牢狱冰凉石壁时,我忆起经年月色,十年大抵依旧,今日这昏黑外,清风明月又是否依旧呢?此间牢狱,隔去了宫中千重灯,隔去了良夜对月酌酒,隔尽了声色靡丽,隔尽了十年来谋算手段。惝恍间似一个悠长的梦,余下的只是意兴阑珊的颓然。这条凶兽伺立的险途,自我踏上后,便知已是不能全身而退,这一天我不是没有想过,可如今来的那么真实,那么真真切切的到来,却比想象中更要刺骨。
      将自己隐没在暗处,以一身灰败却来忆这十余载,堪一句搏命。然搏到最后,倒真是要把命搏进去了,昏暗中嘴角无力地上翘,正是一生嗤笑,如叹如嘲。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下这盘玲珑局呢,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黑白中任由他杀出了血路一条,她这颗棋,却将梁国败的一塌糊涂,是不是到最后,梁国覆灭之罪,必要冠上姜檀二字了呢。那数十年如一日,一同对月酌酒,说尽纨绔的沈哲,把这处死地,做得真是妙啊……
      死寂中传来不清晰的脚步声,渐渐迫近,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却将铁链滑落的声音听得真切,风流碎尽,芳华成泥,往日华服明艳的皙华夫人,今日不过落魄低贱的阶下囚,任由他们将我带出牢狱,我这十年犯下许多过错,猜错许多因果,可这一程的目的地,我应不会猜错。牢狱之外,原不是往夜月华,却是风雪飘散,灯笼欲坠。
      金碧流转,殿中一拜,不抬眸,不诉情,声色暗哑,不知悲喜。
      :齐王,尚欢喜否……


      4楼2015-01-10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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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哲】
        我命人在狱中给她备上最好的东西,皙华夫人用的银炭金暖炉、雨前龙井配雪水一样不少。扪心自问,情是否抵得过算计的答案早已模糊,明确的只有姜檀——必须死。
        风雪骤增,席卷天下,门开的那刻卷着雪珠子纷飞,冷。我抬眸瞧见姜檀盈盈拜礼,立在大殿中央,傲骨难折,是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一面,也是最后一次见。笑意温和,起身朝她伸手,手心朝上候着她递手来,声线柔缓惑人。
        :皙华,你来。
        最后一次,我奢望再见她笑靥如花。


        5楼2015-01-10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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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哲】
          二十五岁,梁国大举入侵,派将迎敌。一个月,梁国军队被逐,后十一个月,我大齐铁骑踏遍梁国每一寸国土。甚至,最后登上梁国城墙的时候,我看到她护到骨子里的国家是如何败在大齐手下,她国家的王是如何矮下身子跪在地上求饶,秋风猎猎,战旗飘扬,无声叹息。
          十年,我给了我所能给的一切,包括我的命。我知她是将门女,每日与我耳鬓厮磨要杀我轻而易举,只是她没有,她的使命是夺情报,夺我的国。我给不了,给不起,这江山容不得梁国君王的糟蹋!我杀了梁国所有的重臣与皇室,除了她姜家。那日,血满护城河,刺鼻铁锈血腥味多日挥散不去,是斩草除根却又留下了最致命的一脉。我在等,等姜檀死后再让姜家上下一百二十五口人命陪葬,补偿她这十年来该有的家中疼爱,补偿因我而失去的一切。
          她笑意悲凉,无声地控诉让我无处可匿,当然,我也不需藏匿。沈哲光明磊落,除了姜檀再无龌龊一面。额头相抵,低低笑开,声音自喉间逸出
          :姜檀。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逃不开的。
          松开她下颚探手取来陈年的桃花酿,以唇相渡并伴薄凉
          :孤能吞梁国并九州还得谢你,孤的好皙华——


          9楼2015-01-10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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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檀】
            姜檀二字唤在他口中,恍惚间似有灯影飘摇,烛火明灭,依稀周围都难看清切,除却近在咫尺的沈哲,他的眉目,他的神情,已经读不懂的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又直直撞上那意味不明的目光。
            他说聪明如我,却换来我自嘲一笑,若当真聪明如我,这十年我又怎会荒唐度过,若当真聪明如我,此刻又怎会如此被他钳制。我如何来猜沈哲的想法,正如我从初见他及至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都没有真正的猜对过他。我猜他十年风流纨绔,到头来,原来是十年算计谋深。褪尽虚化的罗锦,华灯香风也散去,那暗中深处,原是愚不可及的我。
            拂过我额角发丝的他,终于依稀找到了这十年中曾见过的一面,遑论真假。看着他的眉宇,浅浅的带了些笑意。活,这大齐的满朝文武会容忍我活吗?大齐安居乐业的百姓会容忍我活吗?为了他的江山,沈哲又会容忍我活下去吗?这些答案,在自己心里,似乎都很分明了。想明了,便突然有些定心。这句话,我又怎敢信?缓缓抬起手,触到他的眉目,勾起唇角,语气尽是温柔。
            :姜檀已不是这十年间的皙华,陛下也并非这十年里的沈哲。有些答案,我以为陛下和我一样明白。


            12楼2015-01-10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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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哲】
              “三年前的夏夜,你同我说想知道我病了的那段宫闱秘史,我应你来日说给你听,如今是兑了诺言。姜家满门是猜你喜欢,故而留着为你陪葬。”
              多年之后,史书或许记载祸水姜氏,通敌叛国,致使梁亡。这本就该是姜檀的结局,我却又不甘、不忍。十年纠缠,到底是融进了骨里,破皮削骨也救不了这一念执着,直视她双眸,依旧是挚爱眉眼,虽是漫不经心却也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我说
              “他们说的都不重要。你只须记得你死后的名分是随我征战沙场的女将,以军礼葬,埋于皇陵,百年之后与帝同寝。”
              她握杯的手紧了紧,又抖落茶水,这会说尽了一切,说白一切,该是无常夺命的时候。伸臂搂她在怀,强行接过她手中茶盏,抵至她柔软双唇,轻声哄骗
              “来,喝了罢。”
              而后顺势微抬手喂她喝茶,她一一喝了。见底的时候,她抬眼瞧着我,一字一顿却又温言软语“沈哲,我祝你无人送终寂寥一生”。她笑,我也笑,我这一辈子没了你自然孤独终老,又何须你怨你咒,姜檀,我们的之间的账以后到了阴曹地府慢慢算,算不完不过三生河不饮孟婆汤。
              屋外起风,一阵呼啸,我高声
              “来人——”


              15楼2015-01-10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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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


                16楼2015-01-10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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