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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U u↓】[08.03.29] 文-----鱼在水里哭 (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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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愣愣握着听筒,寸步难行。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不敢回拨过去。是的,我不敢。 

因为我怕听到有天的声音。 

我怕我听到他喑哑疼痛地轻唤我“哥”,怕他对我轻轻浅浅地笑,或是听到咽呜的啜泣。 

只要听到从他嘴里吐出一个音字,一声鼻息,我想我就会陡地崩溃的。我会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抛下一切,立刻飞去他的身边。 



有天,那是我顷尽所有心力,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可我明白,就算在坚固的城墙堡垒,只要是你的一池眼眸,一个话语,都会瞬间坍塌。 

可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了,真的。 

不是不爱你,而是我没有勇气。 

没有勇气抛弃亦桉的盛恩,没有勇气抛弃父母的期望,没有勇气抛弃世俗,没有勇气抵着所有人的屏弃生活一辈子。 

我终究是个凡人。只想要安逸的生活,碌碌平淡度过一生,直到终老。 

而我们的爱,带给我更多的是恐惧与庸碌。 

是生活太过残酷,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不停地把我们往里吸,谁也无法逃脱。到最后,每个人都会揉搓成一个样,不再有执念,不再有妄想。我们也不例外。 

现在的我,只想做个凡夫俗子,拥有平凡人的快乐。 

我该拥有的平淡幸福的人生啊,有天。而不是无尽的痛苦。 


所以,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妥协。原谅我的懦弱。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世俗。


37楼2008-04-21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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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和亦桉的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我们这对相称的完壁佳人得到了所有人的艳羡和祝福。 
    香槟,婚纱,鲜花,蛋糕,笑容,承诺,当这些美好的事物融合在一起,堆积成了无瑕的幸福与憧憬。 
    透过这些假象,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么,我应该是快乐的...吧。 

    完婚的第二天,我们就去了加拿大。 
    亦桉的姑妈在渥太华,说是想要见见我。去那,一是探亲,也算蜜月。 

    走的时候很匆忙,只带了零星的几件便衣。想不到渥太华的六月有些寒冷。到那的头天,我就染了风寒,开始发烧。加上水土不服,一个劲地呕吐。在床上整整折腾了一个星期,哪也没去成。 

    病好烧退了之后,我和亦桉才慢慢到处游逛。 

    那时正好错过了郁金香的花季,不曾看到繁茂绚烂的花海,让人有些遗憾。 

    Parliament Hill,Rideau Hall,National Gallery of Canada,Royal Canadian Mint...渥太华的名胜,我们都去了个遍。因为不是跟团,所以时间很是闲暇充裕,玩得也尽兴。一些很喜欢的地方,去了不止一遍,像是国会山庄的图书馆。 

    很有意思的是加拿大的国庆节,我从没有料到加拿大人那么爱国。正午的时候,我和亦桉驱车闲荡,远远地看到很多人的车上插着加国国旗。临车里,一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子探头朝着我们喊:“Downtown! Downtown!” 

    幸而没有堵车,一路驱车到了Downtown,就被眼前的景象振奋了。停好了车,一路小跑奔去中心广场。所有的人都盛装打扮,很多人脸上化着油彩,披着国旗,极目望去,火红一片。更有的人,欢叫唱着国歌。配着庄重的古建筑,那个画面格外的有力量。 


    在加国的一切,很都舒畅顺心。只是在恬静的白天之后,那些夜晚,我又梦到了有天。他每天袭入我的梦中,叫我无处避及。 

    每次的我都从梦中哭醒,泪水沾湿一大片。然后,便开始彻夜无眠,睁着眼睛吃吃地等到天亮。 

    梦境大抵都和以前一样。 

    只有一次,我梦见自己掉入海里,四周是通透的蓝。我不会游泳,在水里大叫挣扎。可我依旧不停吃水,开始渐渐往下沉。在我的意识开始涣散时,倏尔感到有人从后面拥住了我。他把我转过身,开始亲吻我的嘴唇。我惊地张开眼睛要看清他是谁,却被深蓝的海水阻隔,只映出模糊的影子。我的嘴里感受到一种咸涩,融得很苦很苦。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是眼泪的味道,而非海水。是他在哭吗?我拼命睁着眼睛,想要看清他脸上的痕迹,可泪水似乎被海水融了进去,看不到丝毫痕迹。心疼地举起手想要为他擦拭,就在要触碰到的瞬间,他竟陡地变成了一缕灰,飘渺地坠落,怎么抓也抓不住。 

    梦醒之后,我依旧哭得泪留满面。凭着对梦依稀的记忆,我坚信那个在海里哭泣并且拥吻我的人,是有天。 
    一定不会错,是他。是有天。


    38楼2008-04-21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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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后来的时日,我因为有天的梦,经常昼夜不眠。眼泪像是被划开了伤口的血液,永无止尽的涌向脸颊。 

      在泼墨的黑暗里醒来凝视自己的心格外可怕。它把一切都照得明晃晃,让我无处逃避,现了原形。 


      常常倚在生硬的床背靠上,望着泛白阴亮的天花板,开始想起你。身旁,是亦桉平稳的呼吸声。 


      我在思索这无穷无尽的梦的意义。 

      是因为对我曾经懦弱逃避的惩戒吗,或是对你的缅怀。 


      它实在是很顽固的东西。因为我真的以为我已经沉淀了对你的爱。 

      在我可以自如地回想起我们的曾经,并且不会伤心泣涕。在我可以和他人平静的生活,给予别人曾只对你有过的关心与拥抱。在我可以沉浸在此时的快乐中,不再想起你… 

      在这一切种种的光流中,我觉得我会忘记你,我可以忘记你。 

      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些无休止的梦呢?!它们像一双双可怕尖锐的手,一次次把我从平静安逸的现实中狠狠撕破。让我越来越看清内心的魔,他比以前更渴望你,更想念你,依然爱着你,需要攫取你的温度才能安然生活下去。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允浩,不如…我们回去吧。回它城,好么? 

      “不,我想去里士满。亦桉,我想要到那儿看看。” 



      我该有个彻底的结束,不是吗? 

      有天,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底线。这一次的沉沦,是划清你我的界限。我讨厌这样在藕断丝连中反反复复。既然决绝了,就应该彻底。 

      是我太不中用,时隔至今依旧还在朝朝暮暮地惦念着你。暗伤之处竟要用清泪祭奠。 

      既然你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不联系不牵挂,而我又何堪在进入新的生活后仍啜泣念旧呢? 


      里士满之旅后,纽约的你和在中,它城的我与亦桉,是真正完结的句点。


      39楼2008-04-21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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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卧床的时候,我跟亦桉商量。我说我们能不能过一阵子再要孩子,我还没有准备好要做一个父亲。她背对着我许久都没有听到回话。以为是她睡着了,便也不再多语,安稳躺下。 
        而后,渐渐地,床在微微振动,在偌大的空阔黑暗中我听到咽呜的声音。 
        诧异地拧开台灯,把亦桉小心地扳过身来。 
        她在不可抑制地哭泣。牙齿用力地咬着被角,满面泪水,脸颊胀得通红。 

        “怎么了?”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虚。 
        在我俯身想要拥抱安慰时,她像多年前的有天一样,一把把我推开。亦桉动作僵硬地跳下床,声嘶力竭地叫喊,歇斯底里。 
        我爱你…爱得不比他少…我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走进你的心…我以为我可以的…有个孩子一切都会好,可你依然拒绝…我要怎么做…我连这都原谅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对我过于残忍… 

        我从那些失去理智的疯狂呐喊中,拼凑出一个完整伤人的心。 
        一月初的时候,那天你正好在洗澡,手机响了,我便接起。是之前旧家房东打来的,他说租期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想问你是否再续租。那里还收到一个从美国寄来的包裹,日期是去年的六月底。你明白我从来都不过问你的过去,其实我很想知道,很想真正走进你的心,所以瞒着你,我去了,并看了那本日记。允浩,我以为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爱你。可是却不知道更惨烈的事。我愤恨,我埋怨,我想过离开,但是依旧不舍。原本我想隐藏起这一切,有了孩子后,你会慢慢爱上这个家,不再追忆曾经。可我真的不安…


        40楼2008-04-21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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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41楼2008-04-21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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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2楼2008-04-21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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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我陡地开始明白生命的脆弱。它就像一张缩萎的枯叶,一捏,一吹,便碎了走了。 

              当父亲被突如其来的病痛折磨得失去了原有的伟岸硬气,他虚弱的抓着我的手,一遍一遍不停地向我忏悔时,我惊异心痛地反握他的手,想要清楚地告诉他,您没错,真的。我从没有感到怨恨或是不甘。如果仅仅是因为有天的事的话,您真的没有必要自责,因为您始终是为的我好。您是对的。您安心吧! 

              我经常这样握紧他的手,不停地在他耳边说。不管父亲还听不听得到,或是他握我的手只是意志模糊的下意识的反应。可我还是不停的说,因为我真的怕他带着歉疚离开人世,而不是安详的。 

              我相信人在快寿终正寝的时候,曾经一切的悔事都会开始无限放大,成为真正腐蚀心智,瓦解意志的魔。它会使你一直活在后悔与不甘中,让一切噙满苦涩悔恨。 


              十二月初,父亲离世。当时我们都在场,我,亦桉,母亲。他走得算是安详。 


              那年的春节,自然过得萧条。年初二的时候,在我的提议下,我和亦桉打算带着母亲去铃溪镇散心。 

              驱车的半途中,亦桉开始不停呕吐,身体不适。不得不原途折回,带着她去医院。一检验,报告竟然是怀孕了。 

              上天如此玩笑地捉弄我们这些平庸人。在父亲离世的不到两个月里,将很快被一条新生命代替。生命的轮回竟是如此迅速。但这给阴沉的家里带来了一点生气,母亲和亦桉常在一起轻笑地说些什么。 

              可我却是说不清的感觉。其实我很喜欢孩子,但在此刻,却有着异样的惶恐。


              43楼2008-04-21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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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默,你PS也不错啊


                IP属地:江苏44楼2008-05-14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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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完结了T T


                  IP属地:江苏45楼2008-05-1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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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onChun★╯[08.05.18] 文-----鱼在水里哭 (橙子)


                    http://tieba.baidu.com/f?kz=381538892


                    46楼2008-05-18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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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好油菜


                      47楼2008-08-01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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