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藏书阁无水境吧 关注:4,535贴子:24,985
  • 5回复贴,共1

◇◆141002┊原创◆◇雨树(BL 主双吴微灿勋 中篇 微虐)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原作者:@请叫我可可XI
原地址:http://tieba.baidu.com/p/3164191876?see_lz=1


IP属地:广东1楼2014-10-02 22:58回复
    01
    就在命运巨变的时刻,他正站在小溪里抓第七只蝌蚪。其实他也记不太清楚,是第八只还是第六只。不过这个细节不太重要,他仅仅只是在六至八之间,更喜欢七这个数字罢了。他没
    有这方面的强迫症,一定要让记忆细致入微至此。
    奶奶站在家门口,家里的老母鹅趾高气扬地带回了一群小鸡小鸭以及它的孩子。
    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光,慢慢浓重的斜阳,是到回家的时候了,正在抓蝌蚪的他想。
    之后便从河里走上来,放下裤脚,回到家踏上高高的门槛,抬起头,家里的正堂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就坐在那把古老又破旧的太师椅上,后面贴的年画是捉鬼的钟馗,早已经斑驳的不像样子。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违和这个词汇,他很奇怪,但是他还没有开口问,女人却先开口了,吴亦凡我们回家吧。
    吴亦凡?这是自己的名字,但却很少有人这么字正腔圆的叫他。即使是村里小学的老师,在呼唤他的时候都带着浓浓乡音。
    他看着女人涂着口红的嘴一张一合,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
    她告诉他,他要跟她回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突然想到了家里那只鹅,可能这样比喻并不太好。母鹅带着小鸭子回了家,并没有关心与在意小鸭子是不是在水里玩的很开心。只有母鹅一声令下,无论小鸭子是不是愿意,他都要跟它回家,就像现在一样,他要跟着她回家,这点他都不如那只小鸭子,至少小鸭子回的是
    自己熟悉的家。
    而他现在回的是陌生的家,并且他还要去见,素未谋面的爸爸,以及弟弟。
    都不知道这个家是否喜乐温暖。
    汽车开远了,他不知道小鸭子是怎样的心情。但是那时候他只在村里小学学了几个生字。词汇贫乏的他不知道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掐了掐自己的虎口,除了不舍与依恋,他还有期待与憧憬。这种心情至今无人诉说。
    他低下头来看着母亲的裙角,裙子的花纹简单,但他却知道这跟同桌的碎花裙子是不一样的。
    还有村里没有哪个女人像她一样浑身散发着香气,至于他为什么闻到了,因为女人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是想表达亲昵。
    原来这就是妈妈,妈妈手指上的温度是和奶奶不一样的。
    即使妈妈手指的温度也微凉。
    终于知道为何,那些村里的小孩,以自己是有爸妈的小孩而荣,而他是没人要的小孩为耻了。
    原来是这样,即使在此之前他都对父母没有什么太大的思念,毕竟从未相见。
    现在的他,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居然就那么顺从的上了车,那么顺从的接受了这个从天而降母亲,没有一丝的恨意,以及没有一丝对这个平凡错落的不舍。
    那时候神还没有赐给他太多的爱恨,只是凭借着本能寻找光与热,即使微弱的并不温暖自己
    ,但是这仅仅是本能。
    在他上车的时候,他在前方看到了微光,只要能带来光与热即使是终将消失的幻觉,他还是会依靠过去。
    他突然又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的幸福美满不过只是幻觉,而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那个苍凉的结局。他曾经在睡前给吴世勋讲过无数遍这个故事。
    吴世勋是个被娇纵的小孩,睡前总是要听故事,而往往都听不到故事的结局,但是他总是说我不会睡着的,天一定会听到结局。但而今天还是在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了烤鹅的时候就睡着了。
    其实那时候他就明白,吴世勋活的比他幸福,就连这个结局悲凉的故事在他的世界里都是美好又温暖的。
    这世上我最羡慕最嫉妒的人是吴世勋,即使我们是同根生长的兄弟。
    因为他不需要背负秘密,他只要做一个被娇纵的小孩,而那个下野溪抓蝌蚪,去掏树上的鸟蛋,用自制的弹弓打过往行人的孩子王吴亦凡。
    其实活的小心翼翼。
    其实乡下的爷爷奶奶一定不知道我早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我们身上没有留着相同的血,我们的关系只不过是一纸契约所构架的爷孙关系,即使那时候我认不出几个字来,也未曾看过那份契约书。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吴亦凡想不起来。
    看到前面他自己说的种种,他发现很长时间他都是与自己博弈。
    他与世界的战争。
    -tbc-


    IP属地:广东2楼2014-10-02 22:59
    回复
      2025-08-26 07:07:39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02
      如果用人生若只如初见,来形容吴世勋是再好不过的了。即使吴亦凡知道这诗句早已经被无数人用过,而自己再用就是个庸人。
      在吴世勋面前他也的确如此,对于吴家,第一次来到吴家时吴亦凡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吴家花团锦簇的院子,有巨大吊灯的客厅,而是小吴世勋弯弯如同新月的眼睛。
      那时候吴世勋还没有清瘦到如此,有时候看他就像是一张纸片,一个从童话书里撕下来的雪国的王子。
      那时候他手臂圆滚滚的,嘴唇因为口水的滋润粉嘟嘟的,眼看着就要流下来,滴到胸口围的围嘴里。
      他走了过去替他擦了擦口水,但是他没想到,这圆滚滚的小东西,居然吃吃的笑了出来。还含糊不清地叫着哥哥。
      他握了握他的小手,小得可怕,即使那时候他自己也只有六岁。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友好,他看到小吴世勋的眼睛,那时候他还没有学过一种东西叫做眼神,更谈不上什么一眼万年。
      但是他记住了吴世勋笑起来像月牙的眼睛,而这双会笑的月牙从未改变。
      或许是真因为,吴世勋与他留着同样的血的缘故吧,在这个家里我最喜欢的是吴世勋,我的弟弟吴世勋。这句话最后被他写进了作文里。
      当然他在作文里说了谎,他虚构了他看到过吴世勋还在襁褓的样子,给他冲过奶粉,听过他第一次叫哥哥。总之他在作文里,省去了他被送去乡下,从而失去了吴世勋两岁之前的时光。
      至于他为什么被送到乡下,他从未问过父母,父母也从未提起,就当是一个秘密吧。
      然后就是如同开头所说的那样了,还是婴儿的他被送去了乡下,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叫爷爷奶奶,是没有父母的小孩。
      但那段时光除了被别的小孩说是没父母的野孩子之外,他觉得他还是很快乐的。
      至少世界还没有对他荒芜相欺,但是他做不到用繁华相爱。
      后来那篇作文得了班上最高分,老师在下面写了一个巨大的好字。
      他自然觉得欣喜但是他没有告诉父母,因为他知道他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在意的是吴家的权利与金钱,除此之外,他们在意的是吴世勋今天有没有吃饭,有没有按时起床,有没有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即使他才上幼儿园。在意的东西唯独没有他。
      但是喜悦之情还是需要分享的,而且那时候他是全心全意毫无杂质的爱着吴世勋的,因为他喜欢他吃吃地笑着,眼睛笑成了月牙。
      他在吴世勋面前读完了这篇作业,还告诉他这篇作文里写的是你。
      吴世勋不知道能不能理解此中的信息,即使他也只是写了寥寥几句话,吴世勋又笑着打开了他的画册,画上画的是一颗有巨大树冠的树,树的左右各站着两个构造简单的小人,头发短短。一眼就能看出来画的是吴世勋和他自己。而于此同时,这篇作业也被老师打了五个五角星,吴世勋嘴里含糊的说道,这是最多的星星啦!
      那时候我们还对对方展露头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学会了在对方面前收起锋芒,难道真的是为了拔刀相向。
      我与弟弟的战争。
      -TBC-


      IP属地:广东3楼2014-10-02 23:00
      回复
        04
        夜深忽梦少年事。
        吴世勋又来了,推开他的门,“哥”,之后便迟迟没有了下文。
        “什么事?”他从文件上移开了眼睛,可是并没有放下笔。
        “哥忙吧,我先走了。”然后他又离开了他的屋子,推开了门走了出去,但是吴亦凡并没有追出去,他的确在忙。
        但是他看着手上的文件,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文件上的字,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呢,这些公式化的文件,为何把他牢牢圈住,或许自己只是画地为牢。
        很久之前,吴世勋也总是这样,推开他房间的门,叫一声“哥”,然后开始噼里啪啦说个没完,核心内容就是哪里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是妈妈说他危险了不让我去,你陪我去吧。
        而那时候,他会放下他手里的任何事情,拿起家里的钥匙,偷偷摸摸自认为不会被父母发现地走出家里的大门。
        他总是喜欢替吴世勋推开家里的大门,即使吴世勋早已经不是没有力气推来这个门的小孩子了。
        推开门迎接他们的总是外面明媚的日光,他带着他穿过一栋栋的别墅楼,只是为了寻找新开的杜鹃。他领着他拐过一条条的小巷,只是为了寻找老婆婆的手工冰棍。他牵着他穿过一排排的行道树,只是为了寻找刚刚染红的枫叶。还有一起穿得厚厚的,而他拉着他的棉衣衣角,去到院子里堆一个小小的雪人。
        吴世勋还固执在雪人里放了愿望,在纸上写上,细细的折起来,用玻璃纸包上,还嘟着嘴说,这个雪人要到第一朵花儿开的时候,才融化。而那时候,哥哥才能看他究竟写了怎样的愿望。
        然而这个小小雪人早早地就融化了。
        所以他早早地看到了,他的愿望,是一幅画,画中依旧是他与他,还有一扇门,他替他推开门,而门外的画面里写着“希望哥哥能一辈子带我出去玩。”其中一辈子的“辈”还是个扭曲的拼音。
        他一直记得这幅画,所以他还是像在很小的时候一样,替他打开门,直到吴世勋长得只比他矮六公分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来手,对他说“哥,我自己开门吧。”之后,吴亦凡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那一刻,他听到了院子里的风声,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一年,吴世勋十八岁,正式告别童稚的自己,告别了过去的吴世勋。与此同时,他坐在即将飞行的飞机上,努力寻找还在机场的哥哥,再次之前他只给了他一个回首,之后就道了再见。
        他们就在这一幕幕告别里,渐行渐远。
        这是吴世勋第一次告别吴亦凡,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站在车站上,看着列车越来越远,或者是仰着头看着飞机在天空下留下痕迹。
        他看着他,不停的奔跑,起先他还是跟着他,他跟着远去的列车奔跑但最后抓住的只有风,迎接的只有自己的泪水。
        但是他不可能回首,替他抹去眼泪,就像自己年幼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牵着他走过大街小巷,而他总是摔倒,吴世勋每次在摔倒被他扶起的时候,被他抹去眼泪的时候,只要吴亦凡轻轻触碰他的伤口,他就会笑起来,而最后笑容也会爬上吴亦凡的脸上。
        机场的吴亦凡早已经看不见了。
        他打开了画本,又画了一棵树,但是这一次只有他自己,他在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之后又打开写上于二零一二年去米兰的路上,第一次与他告别。
        飞机早已经驶离了国境。
        这不是第一次离别,但却是吴世勋第一次向他说再见,吴亦凡只是呆呆的看着飞机在天空上画上的一道痕迹,就像自己绵长的思绪。
        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就差一点他就又可以想起来,吴世勋在临走之前走进他的工作室,喊了他一声哥 ,之后就没下文。
        他后来忘记了追问,而现在又忘记了猜想。
        吴世勋看着外面的天空,发现即使只离开一会,他的思念还是像天空的云一样,满眼都是。
        他那一天推来他的门,喊了一声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肆意对他提要求,他最后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又默默的离开了,他本以为他能感受到他的目送,但是没有一束目光追在他身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确渐行渐远了。
        是因为,我背负的秘密吗。
        让我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你不曾熟悉的模样,我喜欢的是画大海,画天空,画雨树,而不是华美的礼服。
        但是唯一能让我与这个世界战斗的只有这支笔,即使这不是我想参加的战役。
        只有拿起笔我才敢与世界为敌。
        这是他入睡前最后的想法。
        米兰在他睡着的时候,就悄悄的来了,被温柔的空姐唤醒,落地之后,打开手机,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来自母亲,上面写着“在米兰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不要辜负我的希望,从他懂事起,就一直听这句话,而这句话却从未听母亲在哥哥耳边说过,起先,他并不懂,直到他慢慢长大,他才看到吴家平静的河面下奔涌的暗流。
        想要在此沉浮,只有拼命抓住唯一一株稻草,唯一一株。
        他抬起头,看着空旷的天空,他知道还有吴家巨大的家业等着他,而他的敌人却是自己的哥哥。
        血肉相连,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又低下了头看着手机,另一条来自哥哥,上面写着“安全到达了吗?到米兰机场会有一个人来接你,出机场应该就能看见了。”
        走出机场,一个身材高大的亚裔举着一张写着吴世勋名字的牌子,在门口张望着,他想了一会用中文向对方打了招呼,之后便给他回了短信,“安全到达了,接我的人我看见了。”之后,便关了手机,这是这个号码近期内最后一条短信了。
        米兰气候冬天温暖多雨,与干燥寒冷的帝都一点也不一样,既没有雪花让他堆一个雪人,更重要的是,也没有人陪他堆一个雪人。
        他还记得他在雪人里盛放的愿望,他希望哥哥永远陪他一起玩,就像他推来门的时候,其实想告诉他,“哥,我不想离开这里,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服装设计,我想走遍天涯海角,在纸上画上所有美丽的风景。”
        但是他最后忍住了。
        为了所谓的期望,和母亲口里的战争。
        为了这场战争,不得不背井离乡,踏上征途。
        -TBC-


        IP属地:广东4楼2014-10-02 23:02
        回复
          06
          我的追的是风。
          朴灿烈其实很早就到了米兰的机场,看了无数的飞机缓缓降落,唯独没有送吴世勋来他身边的那一架。
          而机场的广播里也没有播报它什么时候会来,朴灿烈唯一能做的只有独自等待,可是这场等
          待的时间比他想象中久多了。
          他觉得吴世勋很快就会来,把染指过莫斯科大雪的卢布塞到他手上,可是他不知道他参与了
          一场游戏,而黑暗之处有一个人无声的操控着他,剧本自然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走下去,但
          是他还是无知的站了起来。
          他买了两杯咖啡,一杯焦糖,一杯卡布奇诺。
          因为他觉得吴世勋很快就要来了,在他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大屏幕里正在播报一条新闻,XXXXX航班飞机失事。
          朴灿烈正咬着咖啡的纸边,本来温热的的焦糖咖啡,似乎变成了一种滚烫而厚重熔浆,从口腔浇灌直到心房,却又无声无息。
          咖啡掉到了地上,洒在了鞋子上,又烫痛了他的双脚,他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最后一句,从口袋掏出手机,备忘录上记录着吴世勋的航班,好像他的航班与这班的航班是不一样的呢,好像已经不能思考,不能将这一串数字,与新闻里的对上。
          又掏出手机,一遍遍拨打着吴世勋的电话号码,永远都是冰冷的声音告诉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
          再也没接通过。
          吴世勋就像一场风一样,大风过境,除了在人们脑海里记忆什么也没有留下。
          关于吴世勋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少了,卡布奇诺早已经凉掉,洒在鞋子上的咖啡早就被他人洗干净。
          似乎就连吴世勋画的那颗巨大的雨树,都失去了生机,而下面的两个人都暗淡了,而朴灿烈也知道另一个人从来不是自己。
          朴灿烈活在一种麻木里,一种幻觉里,他分不清现实与幻想,过去与未来,就像他还对着空气叫着吴世勋的名字,但回应他的是寂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来,吴世勋其实早已不在他身边。
          那一霎那的刺痛就像是世界都消失了,他站在废墟里孤立无援,可是他没有泪水,只能在无声之处呐喊着,在无声之处疼痛着。很快他会忘记自己在废墟里,他有再一次的构建了一个他的理想国,他的旷野,再一次大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又再一次的站在废墟里。
          废墟里起了风,吹得很大很大,满目皆是疮痍。
          他的衣物不多大多都被带回了家,就连设计的稿纸也大多交给了学校,这个所谓与吴世勋一起的家,关于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就像他画的雨树,他也知道另一个人不是自己。
          但是我还是开心你最后一次通话或许来自我。
          我还在疮痍的废墟里固执的等风来。
          -tbc-


          IP属地:广东6楼2014-10-02 23:03
          回复
            终章
            其实我在和你玩一场捉迷藏。
            活在幻境里的朴灿烈,与幻境抗争的朴灿烈,等风来的朴灿烈。
            没有听到这条对他来说燃烧着希望之光的消息,飞机登机旅客上没有吴世勋的名字,而吴世勋的手机在机场被找到,上面有无数个未接来电。
            即使是这样,吴世勋还是找不到他的踪迹,他和他的红雨伞一起消失在了大雪里。
            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风一样,毫无痕迹。
            莫斯科的雪终于停了,某些秘密似乎在慢慢融化,随着融化的水流,奔向不知去向的远方。
            那遥不可及的远方。
            生长着巨大雨树,替他遮风避雨的地方。
            他与他的理想国。
            吴世勋在与雪人对望的时候,巨大的钟声穿透了他的耳膜,他不知道钟声来自何方,但他本能在雪地里奔跑起来,奔向人潮里。
            就像一场逃亡,而他却不知道人归何处。
            在奔跑中,眼看就要奔跑到人潮之中的时候,一只手闯入了他的世界里,带着冰雪染指的冰冷,熟悉的触感,即使在家乡的千里之外,隔着万水千山。
            他也知道这熟悉的触感,一定是来自哥哥。
            钟声瞬间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寂静与雪白,世界只有他与他。
            他抬起头看着吴亦凡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想要接你回家。”
            “可是我要去米兰。我还有梦想没有完成。”
            “那从不是你的梦想是吗?这世界上除了我,还会有人知道的你的理想国从来不是在丝绵,针线中穿行,就像我的梦想从不是与金钱与数字打交道一样。”
            “我的飞机要走了,他们在等着我登机。”
            “跟我回去吧,你的雨树还在家里,现在那幅画已经在家里了。你仔细听,这班航班即将启程。”
            吴世勋更加抬高了头,看见了一架飞机缓缓地升上上空,而与此同时机场等待这班飞机的人潮也消失了,应该是登上这架飞机了。
            吴世勋心里有着无限的怨恨,但就像小时候与哥哥闹别扭的时候一样,即使不愿,还是跟从。
            吴世勋在后面默默无语,他不知道他会带他去哪里,但是他也没有问,亦没有说话。
            亦没有想起朴灿烈。
            没有想起一个人在米兰等待他的朴灿烈。
            三日之后,俄罗斯的雪终于停了,没有吃新鲜蔬果的他们,口腔早已经溃烂发炎,在集市上买了猩红的果子,酸的可怕,操着不熟练英语的小贩告诉他们,这可以治疗口腔溃疡因为富含维生素。
            坐在集市的小酒吧里,壁炉的火光大的可怕,吴世勋微微地想要睡着,他想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闭上眼,他似乎听到了关于飞机失事的消息,而恰好是他那一班,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要向朴灿烈保平安,但是周围安谧又温暖,这大概是梦吧。
            之后便进入了梦里,梦里有巨大的雨树,亦没有风雨。
            看着进入梦里的吴世勋,长着一张如孩童般稚嫩的脸,就像初见一样,心里那个刺,突然不痛了。
            在吴世勋在俄罗斯降落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心里那颗刺,疼痛又炙热,就像很久之前吴世勋从树上摔下来,心里也曾经是那样的刺痛。
            这是他的讯号,他告诉他,他要寻找吴世勋,并带他走,总之,不能让他再去米兰,他很庆幸他追到了吴世勋,并且正如他的所预料的那样,那架飞机除了最终没有登机的吴世勋外无人生还。
            但是新闻报道他失踪了,就让我们在这个中俄边境的小城里,安然失踪一段时光吧,我害怕,离开这个小镇我还是会对他拔刀相向。
            我与弟弟的战争,我与世界的战争。
            就在这个边境小镇,暂时停滞吧。
            end


            IP属地:广东7楼2014-10-02 23:0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