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时候最痛苦的,不是太阳出来了,不是辛勤整理内务分数却很低,不是莫名其妙的加练,而是:
当原来班的成员站在台上讲话,下意识努力鼓掌,却猛然意识到不再在一个班,没有为他们助兴的理由;
当原来班的成员喊起他们班的口号,下意识想跟着喊,却猛然发现那不是我的班;
当5班的人说到5班,下意识当作那是我的班,却猛然发现不对啊。
而我记得最深最真切是会操。当所有人卖命为新的班喊响口号的时候,我突然明白,班散了,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我其实从来不相信集体啊团结啊这种东西,我情愿认它是一种习惯——一种秉持了四年,深入骨髓的习惯。一种失去、恍然、然后钝痛的习惯。
就像我《后遗症》一文所说的,浴火焚生。
住在学校的几天,几回做梦还是和原来班级一起坐在课堂上,一起欢歌笑语,一起抱憾惆怅,而且潜意识似乎也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只有到醒来的时候,才想到那不是啊。
最后一天回来之前本来心情非常好,解脱的感觉。但到会操时候就瓦解了,彻底地心塞。
和新朋友们聊地很开心,却不能做到乐不思蜀。因为我从始至终是从这个班走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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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