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吧 关注:265,882贴子:6,936,643

【转帖】授权转载◆[架空ALL卡/兄卡]白玫瑰,红玫瑰◇BY:Rin-chan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给BD~~~~


1楼2008-02-16 19:15回复
    首先说明:

    此文是Rin-chan投入心血最多的文章,也是所有鼬卡类文章的顶峰。文章以中世纪的英国皇室为背景,有唯美动情的描写和铺叙。因为堪称经典,故申请转载至此。

    反感BL配对的人,请慎入。请不要在帖子里喊“XX恶心”之类的话。

    此转载意在表达对RIN亲的崇敬和对卡卡西的热爱。

    ▲ 此文未经原作者RIN的同意,禁止二次转载!△

    ============正儿八经的严肃分割线======================


    2楼2008-02-16 19:16
    回复
      2025-08-24 01:33:1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授权书:

      消息标题:新年之际,又来偷你的文章了~~

       哎哎哎……我来申请转载。

       郑重申请,转载RIN大人的〈玫瑰〉和〈银罗盘〉和〈REMEMBER〉到百度上我的老窝——卡卡西吧去。

       可以吗?

       如果担心版权,那里严禁转载未经授权的作品。管理严厉的啊……
       我会注明作者、论坛出处的。
       我的目的是让RIN的名字无人不晓~~大同天下~~哇哈哈哈哈哈……

       行不?希望尽快回复。


      Re:新年之际,又来偷你的文章了~~
       汗,你转八,转完给我链接…… 
      ----------------------------------------------------------------

      授权书地址: http://www.arsiel.net/kakashi/cgi-bin/messanger.cgi?action=read&msg=0

      论坛出处: 八十八夜 http://www.arsiel.net/kakashi/cgi-bin/leobbs.cgi

      原帖地址:http://www.arsiel.net/kakashi/cgi-bin/topic.cgi?forum=9&topic=107&show=0

      ▲ 此文未经原作者RIN的同意,禁止二次转载!△


      3楼2008-02-16 19:16
      回复
        顶顶= =虽然从来不看bl


        IP属地:重庆4楼2008-02-16 19:18
        回复
          (三)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佐助都没能再见到那个旗木公爵。而哥哥也在那人离开王宫的时候恢复了平日的淡漠。那种沉静的,遥不可及的淡漠。
          于是佐助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哥哥内心的很大一部分,只对那个人敞开。
          可佐助却并不觉得这个结论有什么好。他希望能再看到哥哥的笑容。即使不对自己,不对父母,不对周围的人,只要哥哥能再露出那样的笑容,别说是旗木公爵,哪怕把伦敦街头的乞丐请进宫来讲故事都行。
          于是他又很盼望那个旗木公爵能再到王宫里来。又很好奇地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到底要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让哥哥露出那样的笑容。

          那个时候他真的还小。虽然由于生长环境特殊而比同龄孩子都来得更成熟更敏锐,可是,他毕竟还小。
          那种对哥哥的崇仰与依恋想止都止不住。而且,还很天真地以为旗木卡卡西一定知道哥哥的全部,以为只要通过旗木卡卡西,就能了解哥哥的一切,窥见哥哥的内心。
          于是,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探究新事物时的兴奋感与刺激感,他开始从各种人口中收集关于旗木卡卡西的一点一滴。尽管,使用的方法多少有些笨拙。

           他从父亲那里听说老旗木公爵去世得很早。现在这位年轻公爵继承封号的年龄是,十二岁。王储但凡出征出使,他都必定会跟随。
          而从母亲那里,他则听说威尔士亲王的小王子带土曾为了旗木公爵而被卷入一场决斗。虽然母亲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这件事的确是,以亲王痛失爱子而告终。
          他又听马场里的侍从们说,旗木公爵的马术令那些自以为是的法国贵族瞠目结舌,颜面无光。
          他还在决斗练习时听军官们说,能与旗木公爵打成平手的,全英格兰恐怕只有王储殿下一人。
          最后,教他德文的教授说,旗木公爵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如果让他身无分文地在外国流浪,从温暖的地中海沿岸到冰封的北欧陆地,他都能像当地人一样过得逍遥自在。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很多人,说了很多事。而这些,都只不过是他与王宫相连的一部分罢了。
          他在王宫之外的地方,在自己的领地之中,又是怎样的一位领主呢?
          这位传奇一样的,旗木卡卡西公爵,究竟令多少人为之折服呢?

           关于他的事迹,佐助知道得越多,就越想要追问下去。然而,这还不足以填满他的好奇。
          他想要真真切切地看着他,真真切切地体会他,因为他越来越觉得他是一个如此活跃且丰富的人,如果单听别人讲他的故事,那么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还是直接的触感,都会大打折扣。
          因此每当他回想那天在马场上第一次见他的情景时,他都会将那个形象与后来所听到的细节一一对应,希望能得到一个较为完整的效果。而且,有很多次,佐助差点儿就开口问哥哥,你觉得旗木公爵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正是在小孩子的好奇心随着新发现而不断扩大的时候,那两件接连发生的事情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地点破了他天真的幻想。催促他、迫使他迅速却痛苦地长大。

           第一件事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如果不是那天教授不幸感冒,佐助就不会突然得到一整下午宝贵的休息时间,就不会兴冲冲地跑去哥哥的书房,就不会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听外面的侍女说,旗木公爵也同哥哥在一起。

           哥哥看书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哪怕是苏格兰的叛军打响了第一炮或是法国跟西班牙终于开战这样的消息,也得等他从书房里出来再说。
          这个众所周知、连父亲也奈他莫何的习惯,却只对佐助破例。
          无论是突然的偷袭,还是很厚脸皮地赖着不走,哥哥总能容忍他,总能原谅他,并且拿两个指头点一点他的额头说,原谅我吧,佐助,我今天没时间呀。
          而如果换成是别人,一定早被侍卫拉出去拖到不知哪个角落抹地板去了。

          佐助向来对这个小小的特权非常满意。非常执着。非常宝贝它。有时候甚至会舍不得用它,生怕多用几次便会用光了,虽然不致于也去抹地板,可一定会比让他抹地板更令人伤心。毕竟,只要它存在一天,就证明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是别人所不能比的。
          


          12楼2008-02-16 19:21
          回复
            所以,当他听说旗木公爵竟然也可以出入哥哥的书房时,心里迅速产生了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就好像小孩子被人抢了糖果,或是国王被人抢了宝座。原来的幸福感与优越感,顿时没有了。
            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毕竟哥哥有在书房接待客人的可能与自由,而且,佐助的内心深处并不讨厌再见一见那位年轻的公爵。相反,他似乎……相当的期待。

            守在外面的侍卫照例阻拦了一下。照例没有成功。于是佐助很高兴地轻轻推开门,恶作剧般悄悄走了进去。
            他一进门便庆幸自己没弄出声响来。因为宽敞的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哥哥是在里面,而且,还不知道他已经进来了。
            这种“敌”明我暗的状态令佐助大大地兴奋了一阵。既然自己还没被发现,那么,也许,他可以偷偷地听一听他们的谈话。
            他想着这个念头的时候,既有些紧张,又对哥哥怀着些歉疚。不过,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哥哥一定会像平常一样原谅他的。

             对于哥哥书房的格局,佐助是再熟悉不过。
            外面的这个大厅连接着里面的三个房间。右边的一个较小,可采光却很好,从窗户可以望见花园和湖泊,是写东西的时候用的。左边的一个堆满了各种卷宗和古老的文稿,是资料室。只有中间的这个很长很大,从进门到中央整齐地陈列着几排书架和书柜,使人无法一眼望穿房间的全貌。不过佐助知道在那房间的尽头有一扇十分优美的窗户,上方是圆拱形,窗户两旁和对面的书架上都挂着不同时期绘制的各国地图,天花板上还垂下来一些战船的模型,简直没有浪费一寸地方。
            佐助在三个房间的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三扇房门都是关着的,可是中间的那扇似乎开着一个角度极小的缝。他在断定之后,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房门被无声地推开。房间里有很浓的咖啡香味。
            佐助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这个房间的好处——既然从门口一眼望不见最里面,那么最里面的人也望不见门口。
            他经过一排一排的书架,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移动。就快到正中央那排书架时,已经能听见那两个人的谈话了。

             “……可是我们从没造过重型战船……”
            ——这是哥哥的声音。
             “那么就别造好了。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连调头都困难的船。”
            ——剩下的这个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佐助更靠近了些,整个人蜷缩在一个小矮柜旁。从这里不仅能听到谈话,还可以透过前方仅剩的一排书架的空隙,清楚地望见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兴奋、紧张、又歉疚的心情从未如此强烈。他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哥哥就靠着桌沿放松地站着,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咖啡的热气悠悠地上升,使哥哥的脸庞略微显得有些朦胧。
            旗木卡卡西几乎是半躺在哥哥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战船模型。佐助学到过,那是一艘西班牙方型船。
            两人的身影嵌在作为背景的拱形窗户里,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掠过哥哥的侧脸,掠过卡卡西的银发,在地上形成一个同样优美的圆拱形光块。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佐助看得出了神。
            那种安宁的氛围,无声的,却满溢着的默契,午后的阳光,羊皮纸上古老的线条与路标,模型落在地上的影子,杯口冒出的热气,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好像为彼此特别订做的一样,共同构成这完美的图画。就连同当中的那两个人,也好似为彼此订做的一样,仅仅将身影摆放在一起,就显得如此和谐。

             “注意到了吗……他们把首帆和尾帆都省掉了,全部改装成大炮。”
            卡卡西歪着头把模型转来转去地看。
            “这样会减缓速度,尽管攻击点增多了。”
            哥哥喝了一口咖啡,低头望着他摆弄那船。

            “唔……攻击点是增多了,可是攻击力却并没有增强。试想一下,如果对方——啊,比如说我们——使用的是轻型战舰,那么像这么笨重的家伙,根本就无法跟上我们的速度,更别提命中率了。”
            “轻型战舰所需的人手不多,但要培养出一个好的舰长却不容易。”
            哥哥放下杯子,伸手捉住那艘小船的主桅,将它从卡卡西手中提了出来。
            “而且最有效的舰阵,无论是用来攻击还是防守,都需要反复的试验与牺牲才能找到。”
            卡卡西微微笑着,将胳膊弯到脑后当枕头,然后闭汕眼睛很柔和、很缓慢、很清晰、且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爱护与自豪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最重要的一点呢……”
            “当三十年后这支舰队终于稳定、成熟,你,王储殿下,或者应该叫,英王陛下,将统领不列颠有史以来最强的皇家海军,纵横七海。”


            13楼2008-02-16 19:21
            回复
              (三)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佐助都没能再见到那个旗木公爵。而哥哥也在那人离开王宫的时候恢复了平日的淡漠。那种沉静的,遥不可及的淡漠。
              于是佐助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哥哥内心的很大一部分,只对那个人敞开。
              可佐助却并不觉得这个结论有什么好。他希望能再看到哥哥的笑容。即使不对自己,不对父母,不对周围的人,只要哥哥能再露出那样的笑容,别说是旗木公爵,哪怕把伦敦街头的乞丐请进宫来讲故事都行。
              于是他又很盼望那个旗木公爵能再到王宫里来。又很好奇地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到底要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让哥哥露出那样的笑容。

              那个时候他真的还小。虽然由于生长环境特殊而比同龄孩子都来得更成熟更敏锐,可是,他毕竟还小。
              那种对哥哥的崇仰与依恋想止都止不住。而且,还很天真地以为旗木卡卡西一定知道哥哥的全部,以为只要通过旗木卡卡西,就能了解哥哥的一切,窥见哥哥的内心。
              于是,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探究新事物时的兴奋感与刺激感,他开始从各种人口中收集关于旗木卡卡西的一点一滴。尽管,使用的方法多少有些笨拙。

               他从父亲那里听说老旗木公爵去世得很早。现在这位年轻公爵继承封号的年龄是,十二岁。王储但凡出征出使,他都必定会跟随。
              而从母亲那里,他则听说威尔士亲王的小王子带土曾为了旗木公爵而被卷入一场决斗。虽然母亲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这件事的确是,以亲王痛失爱子而告终。
              他又听马场里的侍从们说,旗木公爵的马术令那些自以为是的法国贵族瞠目结舌,颜面无光。
              他还在决斗练习时听军官们说,能与旗木公爵打成平手的,全英格兰恐怕只有王储殿下一人。
              最后,教他德文的教授说,旗木公爵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如果让他身无分文地在外国流浪,从温暖的地中海沿岸到冰封的北欧陆地,他都能像当地人一样过得逍遥自在。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很多人,说了很多事。而这些,都只不过是他与王宫相连的一部分罢了。
              他在王宫之外的地方,在自己的领地之中,又是怎样的一位领主呢?
              这位传奇一样的,旗木卡卡西公爵,究竟令多少人为之折服呢?

               关于他的事迹,佐助知道得越多,就越想要追问下去。然而,这还不足以填满他的好奇。
              他想要真真切切地看着他,真真切切地体会他,因为他越来越觉得他是一个如此活跃且丰富的人,如果单听别人讲他的故事,那么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还是直接的触感,都会大打折扣。
              因此每当他回想那天在马场上第一次见他的情景时,他都会将那个形象与后来所听到的细节一一对应,希望能得到一个较为完整的效果。而且,有很多次,佐助差点儿就开口问哥哥,你觉得旗木公爵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正是在小孩子的好奇心随着新发现而不断扩大的时候,那两件接连发生的事情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地点破了他天真的幻想。催促他、迫使他迅速却痛苦地长大。

               第一件事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如果不是那天教授不幸感冒,佐助就不会突然得到一整下午宝贵的休息时间,就不会兴冲冲地跑去哥哥的书房,就不会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听外面的侍女说,旗木公爵也同哥哥在一起。

               哥哥看书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哪怕是苏格兰的叛军打响了第一炮或是法国跟西班牙终于开战这样的消息,也得等他从书房里出来再说。
              这个众所周知、连父亲也奈他莫何的习惯,却只对佐助破例。
              无论是突然的偷袭,还是很厚脸皮地赖着不走,哥哥总能容忍他,总能原谅他,并且拿两个指头点一点他的额头说,原谅我吧,佐助,我今天没时间呀。
              而如果换成是别人,一定早被侍卫拉出去拖到不知哪个角落抹地板去了。

              佐助向来对这个小小的特权非常满意。非常执着。非常宝贝它。有时候甚至会舍不得用它,生怕多用几次便会用光了,虽然不致于也去抹地板,可一定会比让他抹地板更令人伤心。毕竟,只要它存在一天,就证明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是别人所不能比的。
              


              15楼2008-02-16 19:22
              回复
                所以,当他听说旗木公爵竟然也可以出入哥哥的书房时,心里迅速产生了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就好像小孩子被人抢了糖果,或是国王被人抢了宝座。原来的幸福感与优越感,顿时没有了。
                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毕竟哥哥有在书房接待客人的可能与自由,而且,佐助的内心深处并不讨厌再见一见那位年轻的公爵。相反,他似乎……相当的期待。

                守在外面的侍卫照例阻拦了一下。照例没有成功。于是佐助很高兴地轻轻推开门,恶作剧般悄悄走了进去。
                他一进门便庆幸自己没弄出声响来。因为宽敞的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哥哥是在里面,而且,还不知道他已经进来了。
                这种“敌”明我暗的状态令佐助大大地兴奋了一阵。既然自己还没被发现,那么,也许,他可以偷偷地听一听他们的谈话。
                他想着这个念头的时候,既有些紧张,又对哥哥怀着些歉疚。不过,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哥哥一定会像平常一样原谅他的。

                 对于哥哥书房的格局,佐助是再熟悉不过。
                外面的这个大厅连接着里面的三个房间。右边的一个较小,可采光却很好,从窗户可以望见花园和湖泊,是写东西的时候用的。左边的一个堆满了各种卷宗和古老的文稿,是资料室。只有中间的这个很长很大,从进门到中央整齐地陈列着几排书架和书柜,使人无法一眼望穿房间的全貌。不过佐助知道在那房间的尽头有一扇十分优美的窗户,上方是圆拱形,窗户两旁和对面的书架上都挂着不同时期绘制的各国地图,天花板上还垂下来一些战船的模型,简直没有浪费一寸地方。
                佐助在三个房间的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三扇房门都是关着的,可是中间的那扇似乎开着一个角度极小的缝。他在断定之后,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房门被无声地推开。房间里有很浓的咖啡香味。
                佐助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这个房间的好处——既然从门口一眼望不见最里面,那么最里面的人也望不见门口。
                他经过一排一排的书架,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移动。就快到正中央那排书架时,已经能听见那两个人的谈话了。

                 “……可是我们从没造过重型战船……”
                ——这是哥哥的声音。
                 “那么就别造好了。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连调头都困难的船。”
                ——剩下的这个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佐助更靠近了些,整个人蜷缩在一个小矮柜旁。从这里不仅能听到谈话,还可以透过前方仅剩的一排书架的空隙,清楚地望见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兴奋、紧张、又歉疚的心情从未如此强烈。他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哥哥就靠着桌沿放松地站着,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咖啡的热气悠悠地上升,使哥哥的脸庞略微显得有些朦胧。
                旗木卡卡西几乎是半躺在哥哥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战船模型。佐助学到过,那是一艘西班牙方型船。
                两人的身影嵌在作为背景的拱形窗户里,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掠过哥哥的侧脸,掠过卡卡西的银发,在地上形成一个同样优美的圆拱形光块。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佐助看得出了神。
                那种安宁的氛围,无声的,却满溢着的默契,午后的阳光,羊皮纸上古老的线条与路标,模型落在地上的影子,杯口冒出的热气,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好像为彼此特别订做的一样,共同构成这完美的图画。就连同当中的那两个人,也好似为彼此订做的一样,仅仅将身影摆放在一起,就显得如此和谐。

                 “注意到了吗……他们把首帆和尾帆都省掉了,全部改装成大炮。”
                卡卡西歪着头把模型转来转去地看。
                “这样会减缓速度,尽管攻击点增多了。”
                哥哥喝了一口咖啡,低头望着他摆弄那船。

                “唔……攻击点是增多了,可是攻击力却并没有增强。试想一下,如果对方——啊,比如说我们——使用的是轻型战舰,那么像这么笨重的家伙,根本就无法跟上我们的速度,更别提命中率了。”
                “轻型战舰所需的人手不多,但要培养出一个好的舰长却不容易。”
                哥哥放下杯子,伸手捉住那艘小船的主桅,将它从卡卡西手中提了出来。
                “而且最有效的舰阵,无论是用来攻击还是防守,都需要反复的试验与牺牲才能找到。”
                


                16楼2008-02-16 19:22
                回复
                  2025-08-24 01:27:1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那是一双永远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出的眼睛。
                  那样的颜色。那样的纯净。
                  伊鲁卡没进过学校,不懂得该用怎样的词汇来修饰那双眼。只能在心里说,真美。

                  真美。

                  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围着一块脏兮兮的花格子头巾,衣服也很旧,脚下一双靴子沾满了泥土。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盘子,一大块面包和一杯咖啡。看样子他先前正用手将那块面包撕成很小的小块蘸咖啡吃。很滋润。此刻听到队长的问话,便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

                   伊鲁卡从未见过哪个村民在队长面前表现得如此坦然。
                  尽管这人有一双美得出奇的眼睛,可他的装束口音却都与普通人一样,完全配不上他此时突显出来的闲逸神情与优雅气质。
                  于是一瞬间伊鲁卡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觉得那男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愉快与兴奋,就好像他是在看一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很有意思的戏剧。

                   “您有问我的权利,我也有不做回答的权利,长官。”
                  他很礼貌很镇定地说着,眼睛盯着那队长。伊鲁卡再次觉得,这个人本来是想笑的。

                  “你知道你是在对谁说话吗?!”队长走到他面前,怒气冲冲居高临下地大吼。
                  “当然知道,长官。”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自己的咖啡挪开了一些,似乎不想让某人的唾沫星子掉进自己的杯子里,然后又抬起头来,很无辜地继续道:
                  “否则我刚才就不会加上您那麻烦的称谓了。”

                  “哼。”
                  阿斯马轻笑了一声。
                  这个笨蛋!你以为你是谁啊?!
                  伊鲁卡在心里骂道。
                  他好歹也是个护卫官,当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他心头还没骂完,就看见那队长气得涨红了脸,同时装出一副很绅士的样子整了整衣领说:
                  “我要与你决斗!”

                  伊鲁卡听见阿斯马颇为厌烦地啧了一声。

                   那男子很仔细地看着护卫队长,看了足有一分钟,让伊鲁卡觉得他仿佛是在观赏一只快要灭绝的珍稀动物。然后,在队长怒道“你接不接受?”的时候,他突然结束了他的研究,心满意足地靠回自己的椅背上,伸手拿过面包撕了一小块浸入咖啡中,愉快地说:
                  “很抱歉,长官。因为我发现您不是一位绅士,所以我不打算与您决斗。”

                   除了眼睛之外,他的相貌本来没给人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可此时伊鲁卡突然发现,那张明亮的、生气勃勃的脸庞竟是如此迷人。

                   而与此同时凯在旁边说了一句:“这家伙,为什么嚣张得像个贵族?……”

                  他刚想接口,却听见那队长“啪”地一拍桌子:
                  “你害怕了?!哼。你既然有胆量侮辱我为什么不敢接受挑战?!”
                  那男子侧头望了一眼门口:
                  “我说过了,因为您不是绅士。而且,您已经按我的要求放开她了。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决斗的。如果您不满意,我可以为我刚才的话道歉。”
                  说完,望着队长,等他回答。
                  队长回头一看,发现刚才那女孩早已经逃走了,于是便揪过身旁的小兵来抽出他腰间的配剑,往桌上重重一放命令道:
                  “我要你现 在 就跟我决斗!”

                  伊鲁卡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那双眼中的愉悦瞬间隐去。剩下的,只有暗暗浮动的冷漠。不知为何令人害怕。


                  19楼2008-02-16 19:24
                  回复
                    (五)
                    当纲手终于宣布某个重伤的家伙因为命贱所以已经没事了的时候,伊鲁卡、凯、阿斯马、以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再次对他们老大的万能医术五体投了地。
                    于是,从那天开始直到病人醒来,几乎每个人都沦为了好奇心的奴隶,无视纲手“病人需要静养”的警告,独个独个地,或是相互结伴儿地,跑到病房里去,“探病”。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幽默的局面,是因为病人在酒店里的所作所为被村民们加油添醋地夸张了无数倍,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但回头问伊鲁卡他们时,三人又没有足够的耐心来解释事情的原委。
                    那个护卫官当然按原计划挂掉了。而差点挂掉护卫官又差点被护卫官挂掉的这个男子却成了传奇样的英雄人物,一夜间在小村家喻户晓。

                     前来看他的人都完全没有正当的理由。但他们还是各显神通地来了。
                    有的悄悄溜进去站在床前观察好一阵子,有的则只在门边露一露头,然后就很不幸地被纲手揪着耳朵拎了出来。
                    伊鲁卡很高兴自己目睹了一切,因为这样他就比别人更有理由进出那间病房,而且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毕竟,那天是他把这个人扛回来的。
                    凯和阿斯马似乎也很在意这个家伙,但阿斯马总是叼着个烟卷儿什么也不说,而凯呢,经常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闹腾一圈,说了很多,又不让别人听懂他在说什么。
                    所以只有伊鲁卡在静静地看着他,而且看他的时候往往神游万里。
                    他想了很多。时而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与背景,时而想知道他的过去,时而又担心他的未来。
                    他真的太特别了。他绝不属于这片高地,而是来自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世界,带着一身的神秘潜藏在这个偏僻的角落,似乎在逃避什么,又似乎想面对什么,令人琢磨不透。
                    伊鲁卡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令他如此介怀。仿佛他就是一块磁石,而自己则是小小的铁沙,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不由自主地被卷进了他的磁场。

                    ——啊,可能是村中的生活太单调了吧。他最后得出结论。
                    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也不去想他。
                    然而这种紧绷起来的镇定却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被戳破了。
                    那天伊鲁卡正和阿斯马在隔壁下棋,下着下着就听见凯从里面跑出来大喊:
                    “他醒了!他醒了!”
                    他和阿斯马对视了两秒种,然后同时“蹭”地起来,拍飞挡在面前的凯朝里面冲。
                    之后凯只要一提起此事就热血沸腾,说要跟他俩决斗。

                    他们奔到床边的时候,因为冲力过猛而像不倒翁似的摇晃了半天才止住。然后发现床上的那人正用一种异常天真、异常感兴趣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就像村中的小孩子第一次见到马戏一样。

                    那时候伊鲁卡不知道是该鄙视他还是该对他着迷。因为自己向来是比较迟钝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多年后的某一天突然明白了其实当时是属于后一种。

                     接下来阿斯马继续抽烟,一句话没有。
                    而伊鲁卡见那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实在讨厌,就双臂一抱,装出很老大的样子说:“你醒啦。”
                    那人看了他半晌,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也同那护卫官一样,原本是属于某种快要灭绝了的珍惜动物。
                    他正想组织反击,却听见那人很轻微很虚弱地说:
                    “……我要见你们的头领。”
                    伊鲁卡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脸去看阿斯马,结果发现阿斯马也和自己一样糗,眼神里满是“他怎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头领?”
                    ——这个人会读心术。
                    当他很郁闷地坐在门外等门内的“谈判”结束的时候,伊鲁卡忍不住这么想。

                    他们没等多久纲手就出来了。


                    21楼2008-02-16 19:26
                    回复
                      她看见三人傻呆呆地瞪着自己,便笑眯眯地宣布:
                      “他说他要加入。我已经答应啦。”
                      “什么——?!”
                      凯下巴都掉了。
                      “啊……”
                      阿斯马两眼望天,拍一拍脑袋。
                      “这未免也太……太仓促了吧!”
                      伊鲁卡上前一步。
                      “我们还根本不知道他的……”
                      “放心吧!他不是坏人。”
                      纲手像哄小孩儿似的回答。

                      ……这太离谱了!
                      伊鲁卡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恼火。
                      ……难道被他施了法术么?!纲手从来没如此轻易地认可一个人。万一他是敌人怎么办?万一他是奸细怎么办?万一……
                      真该死。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因为话虽然这么说,他心底竟还是有些高兴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而当他再次回到那张病床前时,他似乎隐约看到了一点点答案。
                      “哟。”
                       那人的眼睛闪烁不定。
                      尽管房间很暗,但银色的头发仍然流光四溢。

                       “你就是伊鲁卡吧。”
                      “……干什么。”
                      他没好气地回答。
                      “……不干什么。我现在杀不了你也吃不了你,如果想气你的话目的也达到了,所以我不干什么。”
                      伊鲁卡差点没气晕过去。
                      “你觉得你很了不起么?不该手软的时候手软结果连命都快丢掉,现在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蒙混过关,但别以为大家就会对你掉以轻心,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我们以前也遇到过。”

                       天啊伊鲁卡。你在说什么。
                      一口气讲完过后,他恨不得把自己就地埋了。

                      随后进来的凯和阿斯马像看法国人一样看他。
                       可那人却仍旧专注地望着,似乎全然没有听见:
                      “听说是你把我背过来的。谢谢啦。”

                      说得缓慢而平静。
                      那时候伊鲁卡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这没什么。不用谢。”
                      他承认他一败涂地。

                       “唔,那个那个,你觉得怎样?”
                      一旁的凯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

                      “唔——该怎么说呢……”
                      那人重新摆出很欠揍的样子,两眼直望向天花板。
                      “虽然你对理想的过分热情和对现实的过分乐观会令你不敢相信我现在是多么的痛苦,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你的一片肺叶被硬硬的尖尖的东西刺到那么你也不会觉得怎样……”
                      “什么什么?!”凯蚊香眼状。彻底抓狂。
                      然后那人又略带笑意地将目光移下,落到阿斯马身上。
                      阿斯马看着他,笑着哼一声说:
                      “阿斯马。”
                      “欢迎。”
                      于是他也只微笑着回答:
                      “卡卡西。”
                      “幸会。”


                      22楼2008-02-16 19:26
                      回复
                        他这么想着,小心地抚了一下那银色的发丝,刚想替他擦干泪痕,却听见他很轻很轻地呢喃道:

                         “……鼬啊……”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那是伊鲁卡唯一一次听见他用粗话骂人。可是他脸上那痛苦又温柔的神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相信他是真的在“骂”那个人。

                         他这句话让伊鲁卡迅速地恢复了理智。
                        他匆匆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那天夜里伊鲁卡也醉了。
                        不是因为和谁拼酒,而是因为头一次发现,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太难受。

                         红玫瑰一章·完


                        26楼2008-02-16 19:27
                        回复
                          他对着它看了一会,又发现卡卡西还在忙乎,便回头问:
                          “你刚才在下面做什么?”

                           卡卡西嘿嘿一笑,侧过半边脸来,两个肩膀笑得直抖:
                          “其实也没什么啊……”
                          “只不过觉得水下比水上更安全,所以多躲了一会而已……”

                          那时候他的眼睛弯弯地眯成条缝,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看上去又狼狈又动人。
                          鼬低低地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从登上旗舰到抵达王宫,这一路上鼬都没空去找卡卡西,而卡卡西也没来找他。
                          他们暂时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王储与公爵。两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接下来的一天鼬忙于应付。

                          战败后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而这次在众多的国事当中又插进来一件更令人操心的家事。
                          那便是佐助病了。

                           当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立刻把一帮大臣连同父亲一起扔在了会议室里,自己跑出来,直接去母亲的房间。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母亲总是会亲自照料孩子的饮食起居。他小时候也是这样。
                          佐助病得并不危险,但小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的不认得人。
                          鼬的脑中顿时闪过无数个名字,然而最后说出的却只有一个:
                          “药师兜呢?”
                          “药师医生碰巧不在宫里,殿下。”
                          “他去哪了?马上给我找回来。”
                          “我已经派人去找过了,亲爱的。”
                          母亲先前一直俯身望着小儿子,此时终于抬起头来。
                          “他们说他今天一早就去公爵家了,走得很急,还带了两个助手,好像是要做一个手术。”
                          鼬觉得自己有些对付不过来了。
                          “……什么?”
                          他微一皱眉,问得有些吞吐。
                          “……什么……手术?给谁做手术?为什么要做手术?”
                          “我不知道。”
                          母亲温柔地说。
                          “大概是公爵家的什么人吧,或者是公爵本人?可我没听你说他有受伤呀……”
                          鼬看了一眼佐助,觉得自己的心被剖成了两半。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

                          他受伤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明明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还安然无恙,之后怎可能有机会……
                          [我怎能让你去死。]
                          [我怎舍得让你去死。]

                           后来他们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没分开过……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母亲。”
                          他极力镇定下来,不断告诉自己那一定是公爵家的某个仆人或某个客人或随便什么猫啊狗啊的都行——
                          只除了公爵。
                          然后他俯下身让母亲吻了一下,然后很茫然地听母亲说佐助只是伤风其实也用不着把兜叫来,然后不知道自己都回答了些什么,然后鞠躬,行礼,转身出了门。

                           会议室里的讨论还在无奈地进行。可王储殿下的马却已经在路上了。
                          各个门口的卫兵条件反射似的跨上马跟出来,结果是一队人马呼啸着从伦敦的大街上飞奔而过,吓晕了不知多少夫人小姐。
                           在旗木公爵的府上,王储殿下的到来向来不会有专人迎接,也不会有特别的招待。而王储本人也不用打什么招呼便可以直接进去,这已经成了习惯。
                          于是当鼬一句话不说噔噔噔轻车熟路地跑上楼梯,转过回廊推开西厢第一个房门的时候,发现药师兜正在外面的厅里,洗手。
                          他的衣服很干净,丝毫不乱,但那盆水却是血红。
                           年轻的医生看见王储冲进来,愣了一下,随即微鞠一躬道:
                          “殿下……”

                           鼬深吸一口气:
                          “……佐助病了。”
                          然后就不说话。

                          医生很犀利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擦干净手,答道:“我这就回去。”
                           鼬望着他从里面叫出了那两个助手,三人异常麻利地收拾好工具,眼看就快要出门。

                           “……等一下!”
                          鼬叫住他。

                           “……殿下?”
                          他转过身来。

                           “……小王子……”
                          鼬拼尽全力,终于将话改掉。
                          “……小王子在王后那里。”
                          医生顿了一下,但很快便答道:
                          “谢谢你,殿下。”
                          然后三人陆续出门。

                          他知道自己太冲动了。
                          就算小王子真的快要病死,也犯不着让王储殿下亲自去找御医。
                           可是他无法控制。
                          他顾不得这许多。
                          如果他无法确定那人的安危那么他也将无法继续。

                           按理说现在一切障碍都没有了,可鼬却觉得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动。

                           是他么?
                          他还活着么?
                          快进去看啊!

                           连公爵家的仆人都比他有出息。
                          正当他僵在原地的时候,外面得知手术结束的仆人们涌了进来,可一看见他在那里,又纷纷狼狈地止住,俯身行礼。

                          现在没有余地了。
                          其实早在走进这房间时他就已知道。只不过不愿承认而已。

                           鼬觉得心中一阵揪紧。
                          那盆血水在优美的房间中显得如此扎眼。
                          里面的人,是他。

                          “你们,进去吧。”
                          他甚至连说完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还是自己么……?
                          他恍惚地想。
                          为什么那家伙总让他找不到自我,一次又一次地反常。
                          可又为什么只有在担心那家伙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我的存在,才会觉得自己又恢复正常了呢?

                           王储也有想不通的时候。
                          比如说现在。
                          他看见那群人冲进去,里面立刻传来了“感谢上帝”、“噢上帝啊”之类的叫声。
                          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不知道那人在里面说了一句什么,仆人们只待了不到一分钟便又陆陆续续地出来,对鼬再行礼之后,就全部离开了房间,最后一个,还不忘替他把门关上。


                          29楼2008-02-16 19:29
                          回复
                            他不能不承认那人的声音很好听。
                            柔和的语调。略带点沙哑。只一丁点儿。听起来就很吸引人。

                             他实在想听听那样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
                            哪怕只一次。
                            叫他,鼬。

                             他在一瞬间对这个念头着了魔。
                            毕竟这是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他看到了能将自己从不断包裹起来的硬壳中解放出来的——
                            希望。

                             因此当那人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时候,鼬差点就不顾一切地迎着他走了过去。幸好母亲正派人来叫他,总算在无意中阻止了他这个疯狂的想法。
                             他站在母亲身边,无论在谁看来也是一幅王后与王储促膝谈心的温暖图画,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目光从没离开过那个在大厅中漫无目的悠闲晃荡的身影。

                             他嫉妒每一个和他说话的人。无论那谈话是多么的短暂与简洁。
                            他甚至嫉妒那些递给他酒杯或者从他手中接过酒杯的侍从。因为他们至少能听见他说一声“谢谢”,而自己却被困在这里,将母亲的话听得左耳进右耳出。

                            刚才那一点自我的感觉已令他上了瘾。
                            只尝了一口就想要更多。谁也挡不住。

                            因此当他终于回到大厅中时,他再也不愿意浪费任何机会——王储主动找一个有爵位的人说话应该算正常吧——径直拿了杯酒就朝他站着的地方走去。
                             只可惜他还没有走到,那人就已厌倦了厅中的氛围,独自离开人群,朝外面的凉台走去。
                            他于是也端着酒杯,并以此理直气壮地拒绝了一路遇到的邀请,紧跟在那人后面走上了凉台。

                             外面的空气很冷。刹时令他清醒了许多,却又令他更加迷惑。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给不出答案。

                             然而就在这时那好听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来了:
                            “……哟。”
                            “……我想我们刚才见过。”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寻声望去,发现那人正摆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姿势倚着栏杆,在自己看见他的时候微一举手中的酒杯算是打招呼。
                            “我想……是吧。”
                            潮水般的感受来得太快以至于他无法适应。
                            “唔……我们刚才……说到哪儿?”
                            “你的名字。”
                            那人淡淡地。似乎这事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鼬却不在乎。

                            他只知道从来没有谁用这种态度对待过自己。
                            这种爱理不理的,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态度。
                            他全然接受甚至还带着感激地接受是因为,他明白这就意味着他们彼此对等。

                             没有谁比谁高贵。
                            没有谁比谁更有价值。
                            而是两个,完全平等的自我。因此可以毫不掩饰地在对方面前表露自己的感受。

                             这正是他想要的。
                            做梦都想要却从没能实现。

                             天晓得此时的王储正在厚着脸皮主动告诉别人他的名字。

                             “……啊。”
                            愿望就要实现的前一刻,他竟然有些紧张。
                            “……鼬。”
                            他说。
                            “宇智波,鼬。”

                             “哈。”
                            那人很轻地笑了一声,但无论是此时的笑声还是之后的话语都绝没带丝毫的冒犯。
                            相反,还相当的友好。

                             “……原来是王储殿下呀。”
                            他说完便鞠了一躬。可鼬却觉得这一躬并不是出于礼貌,而是……而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一种他一看便能懂得的,很有默契的玩笑。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一看到他鞠躬时的笑容就知道,这个人其实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刚才的绕弯子,根本是他故意在演戏。
                            可是这出戏却演得这么轻松自然,即使是现在也还没有想公事公办的迹象。所以鼬再次欣喜地断定,这个人是明知道他的身份却并不打算把他当王储看待,而是把他当鼬——那个在层层重压之下的,几乎就快要失去生命的柔软的内核。

                            他看见他玩笑般的鞠躬,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鼻中“哼”地一声,却不说话。
                            那人直起身来,然后又靠上栏杆,几个指头翻来覆去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似乎那样很好玩。


                            33楼2008-02-16 19:37
                            回复
                              2025-08-24 01:21:1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旗木 卡卡西。”
                              他走过去,也靠在栏杆上。口中叫着他的名字,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
                              “唔——?”
                              那人懒洋洋地等着下文。结果落了个空。于是便回过头来警告道:
                              “我的名字可不是用来叫着玩的啊,殿下。”
                              刚一说完就听见王储脱口而出:“叫我鼬。”

                              他愣了一下。

                               那时候鼬以为他一定会嘲笑自己。
                              可是他没有。

                               他看见他淡青色的眸子映出屋内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朦胧而不确定。他读不出他眼神的含义,只知道他现在的神色与刚才的截然不同。
                              那似乎是一种……很认真的神情。玩笑与打趣的意味全都隐藏了起来,令他为自己头一次看到如此纯净的眼神而惊喜得发狂。更何况,这种眼神的流露完全是因为他。这是此刻,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眼神。

                               他正想对这种眼神做出回应——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凉台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侍从走上来。
                               就在那时他听见卡卡西极轻快,却又异常清晰地说了一句:
                              “舞会后宫门见。”
                              然后又提高声调,用很正经的语气说道(鼬简直不相信他竟然也能“装”出正经的样子来):
                              “关于那个条约的问题……”
                              然后他的“高谈阔论”就被侍从非常礼貌地打断了。
                              “非常抱歉,殿下。但是国王陛下请您……”
                              “我知道了。”鼬简短地答道。心中想的不是那侍从,却是卡卡西。
                               卡卡西只装作没听见,把头偏到一边,喝酒。

                              那侍从得到了“回答”,恭敬地再鞠一躬,转身替鼬开门。
                              鼬瞄了一眼那人,跟着他进去了。

                               之后的舞会鼬是在一种非常忙碌的状态下度过的。
                              他一边要应付种种突来的邀请和父母的叮咛,还要抽空思考自己该如何才能离开舞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出宫门。
                              他时不时地看一眼卡卡西。

                              那家伙似乎很放松。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诱拐王储出宫的严重性。甚至也不担心王储能否如他所愿地平安出逃。
                              他只顾在这华丽的大厅中寻找他想要的乐趣。仿佛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根本用不着劳神去想。

                               鼬看见他那无忧无虑的样子,突然发现他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对自己的恭维。
                              那种只想得到结果却不管你怎么去做的神情,就等同于他对自己说——既然有本事当王储那为什么没本事混出宫?这不是你的家么?主人进出家门有什么好奇怪的?唔?
                               他再一次收回目光来,再一次忍不住微笑。好在母亲以为自己是因为她的话而微笑。

                              那个人在向他挑衅。
                              不是出于对立,而是出于一种更加……更加可恨的意图。
                              他是在这挑衅中寻找乐趣。尽管他知道这种乐趣不止属于他一人。

                               鼬的高傲与好强被恰到好处地激起来了。只可惜并不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冲突,而是因为……有人想跟他玩游戏。
                              他并没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心态其实就像个孩子。
                              一个孩子被另一个孩子摆了一道。然后愤愤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既然你敢发出这种邀请那我就敢大摇大摆地出宫。
                              卡卡西你信不信。

                              可是他知道他信的。
                              他从一开始就相信。否则他就不会冒着被拖进地牢的危险冲他说出那句话。

                               鼬很惊讶他为什么只凭如此短的时间、如此少的接触就左右了自己的思维和情绪。
                              他对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简直没有抵抗力。
                              “光明正大”地“混”出宫去——然后呢?然后又有什么花样?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这个人比他聪明,比他精于计算,可他却自然而然地相信他了。相信他请自己出去,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着一会要如何出去,然后好好地照那人所安排的情节玩一场游戏,同时享受这种角色扮演的乐趣。

                              舞会结束后他很明智地换了一套不起眼的衣服和面具,然后混在仍旧戴着面具的人群中大摇大摆地朝宫门走去。
                              真的是,大摇大摆。
                              恐怕之前的任何一个王储都没有这样潇洒过。


                              34楼2008-02-16 19:3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