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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大世家本是互相牵制的所在,如现在苏家独大的局面也算是它们间的一个极限,于是必定要削弱一方或强大一方,而对皇权最有利的自然是使苏凡耿权利被收回,而他的那些举动也正合了朕的意,给朕一个理由来约束他,之前不予处理不过是为了待养肥他的胆子后再一举拿下,这样就能省不少力,只是珩儿没了苏家这座大山在后在后宫总要弱势一些,这便是朕太过急于替她正名的害处了,揉了揉略显酸痛的眉心,从未后悔过的自己免不得生出几分悔意,她顺了朕的意,什么都没说只是为苏幻影求赐婚约,但朕连这都不能答应她呢,目光远眺,直直盯着那扇关的死死的门,往往台上佳人才子笑台下痴男怨女哭,人生如梦,人生亦如戏,前人早留下死后方知万事空的诗句,一切的一切尽头不过一个死字,但总有那么多人为了追求那份所谓真挚爱情奋不顾身不顾一切,朕与珩儿何其幸运——没有生离死别,没有一厢情愿,没有家世门槛的相隔,更没有双方父母的反对,全部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但苏幻影若喜欢的确是商人之子便如朕之前所想那般难了很多,珩儿的眸中满满写着请求,若是没有这么多的琐事纠缠不清朕定会答应她,可是这时候朕不得不考虑作出决定后的路该怎么走,一如登基前般走一步看十步,能得一心人何其困难,更不论白首不相离的可能性,世人苦被痴情累,又醉于痴情爱,朕何尝不是如此,五年了,我们从未因什么起过争执,总不过因为她的容忍朕的冷淡,那晚在养心殿门槛沉沉睡下后却是想通了不少事,既然这份情难得这份意可贵就应该执手共看这山河锦绣,但此事,珩儿,朕还是要负了你的期望,朕还是太过将利益放在前位
“此事,以后再论。”
放开了手臂叫来宁远拿来朕的大氅,替珩儿披上后又将人牵到大门前,单手推开带着她几步走至院内,微湿的清风拂过面孔,不顾形象的抱起她拂袖而坐,仰望夜空明月独挂,繁星隐入云霄,心下略有感触,现如今对她来说,妥协便是唯一能做的事了罢?说到底还是朕逼她如斯,原先那个敢于当面顶撞朕的珩儿早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只余下一个打造的通体圆滑的她,她坚持到现在牺牲了多少情感付出了多少真心朕都不得而知,朕只知道,有那么一天她呆望养心殿从月明于空等到明月刚落再等到旭阳初升,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宁白都会一一汇报给朕,而那些时候朕都只能看着那些冰冷的情报发愣,但无法抽出时间去看她一眼,她该是要怨朕的才对,可是她没有,她只是五年如一日的默默等待着付出着,从未抱怨过一句,朕生性冷漠,若是从前都定会对这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对象是珩儿就都不一样了,她的所有朕都要去感同身受,即使,无计可施
“你应怪我才是。”
低低喟叹一声,对于她的愧疚愈发加深,不知该怎么补偿她,只能紧紧拥住她请求对方的责怪,很多时候朕都在为权力和利益而算计,也是时候为了我们的将来而算计了,待苏凡耿倒台朕定要好好整治朝中大臣一番,也是时候为前朝换换血了,若不让某些人认识到朕的手段,他们怕是要更猖狂的,便让此次苏凡耿之事给他们好好上一课,让他们懂得何为隐而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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