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完前请勿插楼

http://tieba.baidu.com/p/2986435336?share=9105&fr=share
原贴地址
原贴里有萌萌的小短评

如需转载，请授权。
无水版较有水版有部分修改

第一章
【我想我的心从没有如此安宁过，即使我知道，下一秒，我可能粉身碎骨。】
“去一个，恶魔与人类平等的地方。”我对他下了这样的命令。接下来，依旧是那句“Yes,my lord.”的回答。他抱着我跳崖。没有恐惧，我窝在他的怀里，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不得不说，我很满意此时的姿势，因为窝着，我看不见他的脸，自然就没有什么来提醒自己有什么不同。其实，只是没了微笑罢了，即使有，不也是虚假的吗？
相反，此时，我完全不必担心他像以前一样说些什么，来撩拨我。自从，我的身体发生了些改变后，他倒是变得安静不少，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还有，请原谅我一直用“他”这个称呼，当然，不原谅，也无所谓。好吧，简而言之，他是我的执事，赛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但实际上，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毕竟，以前我们种族不同嘛。
至于现在，让我闭会儿眼，风弄的我眼睛有点难受，我想我现在需要好好享受这趟堕落之旅。
一如往常，稳稳地落地。一句“少爷，到了。”将我拉回现实。果然，多一个字，都不肯给。
“你确定，到了？”
事实上，我无法想象，一片荒芜得只剩下野草的地方，是平等之地。
“这里埋葬了恶魔和人类的尸体。”
果然，只有死亡是最平等的了。
“你什么意思？”
“不敢。”
饶是口中这么说，只怕心中不是这么想。可恶魔有心吗？右手抚上心口，那里似乎还在跳动，只是很微弱了，不知道会不会停止。指尖慢慢下移，停留在腹部，轻轻按着，真奇怪，明明前几天才被刺穿过，怎么，没有洞呢，可是，好像有点疼唉。
“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后遗症？”我垂着眼睑问道。
“不知道。”
“那会怀孕吗？”抱着恶作剧的心态，我问了这样的话。
“……”

第二章
【有时候，你并不是非什么不可。可是知道快失去时，还是会不舍。我想，我是这样的。】
不知该不该感谢这种身体的变化，现在的我不是很需要睡眠，因此，待在这样的荒地变得不是那么难熬。
我和他待在这里三天了，依旧是“我问，他不见得答”的相处模式。不过，我也只是扯些有的没的，并没有问他“你来自哪里？”，“你的真名？”这类问题。以前，就不愿意告诉我。现在问，更加没有意义。
本来，我以为我们会以这种模式相处很久。可是，我以为终究只是我以为。
又过了几天，他破天荒的突然开了口。
“怎样，才放我走？”
“不知道。”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恶魔，有心跳吗？”
“没有。”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举起手，去碰触他的胸膛，真的没有呢。他被我这一举动弄糊涂了，但眉依旧绞在一起，甚至更深。
“你走吧。”
“什么？”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实际上，他也不想再听第二遍。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留下一阵风，有好闻的白玫瑰香气。
他走那么急干嘛，我又不会反悔，只是心脏好像有些受不了。毕竟，我的，还会跳动。
不再眺望，我背过身去，但愿此生不再相见，恶魔。

第三章
【刘曾说，蝶梦庄周，庄周梦蝶。我一直觉得可笑，直到我也如此。】
自他走后，我依旧待在那里，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曾经，我以为复完仇，献上灵魂，我就完成了我的一生。不成想，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将我一步一步引入另一条路。
呈大字状地躺在杂草上，我抬手遮挡太阳，许久不曾有过的睡意涌了上来，梦魇将我吞噬。
我是一只蓝蝶，伏在白玫瑰上，眼前，一个男孩在欢笑，好眼熟，他是谁。突然，男孩的身影变得扭曲，我振翅飞走。再回来时，男孩好像长高了点，可他不再笑了。他看着我，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我飞到男孩的肩头，刚好可以看到他耳朵上的蓝宝石耳钉。等等，他好像是，不对，不是好像，他就是我。
我抖动了下触角，想要飞走，可黑白的梦魇将我拉入另一个场景，男孩的一生，如走马灯剧场般，映在我眼前，从出生到蒙难，从蒙难到成魔。那些片段从我的身边闪过，蒙难时，男孩曾说过，“上帝抛弃了我，不，世上没有上帝，我不相信神。”其实，我想告诉他，“即使有，他也没空搭理你。”只是，那抹黑色的身影又是谁。那些温柔的语气和动作，好像抓住男孩的软肋，让他产生了些不该有的依赖。我想告诉男孩，清醒点，不要相信。可我的喉咙只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波。忽地，彩色的狂风把我带离那里。
睁眼，已是漫天繁星。我这是怎么，竟梦到那些个事儿。摸上眼角，手上黏黏的，抬手一看，红色的液体。
有些想笑，我也真的这么做了。还好，还好，只是动了情，还未定了心。
渐渐止了笑，用手臂蒙住眼，“谢谢。”这样的话从口中呓出。

第四章
【当一切已成往事。有人说，放手吧，忘却吧，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有人说，将那人锁在身旁，枕着尸骨入眠，多么香甜。】
“伯爵，小生说过，人的灵魂只有一个，要好好珍惜呢。”
那天，日出之际，有身影背着光，从东方走来，我以为是他，却不是。
“Undertaker？”
他耸了耸肩，坐到我的身旁，黑色的指甲划过我的脸。
“伯爵，让小生看了场好戏呢，小生该怎么付费呢？”
“随便。”
“以身相许？”
装作没听见，我斜了Undertaker一眼。
“伯爵，不去追回执事先生吗？”
“不必。”我要连个心跳都没有空壳做什么，虽然长得还有点观赏价值。
“那伯爵要忘记那些痛苦吗？”黑指甲戳戳我的脸颊，“难怪执事先生喜欢捏，嘻嘻。”
“不劳费心，扶我起来。”
“伯爵，有打算了吗？”
拍拍身上的草屑，我摇了摇头。
“去给你当助手。”
“嘻嘻，伯爵，这真是个好笑话，小生可一定得答应呢。”说着，他上前抱起我，“走吧。”
“你干什么啊？”
“小伯爵自己跳得上去吗”Undertaker提醒我悬崖的存在。
“喂，不要笑得流口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思绪飘远，曾经，谁也这样抱过我。
伦敦市区，Undertaker的店铺一如以前，铅灰色的基调，散乱的骨灰盒，棺材横了一地。
将我轻轻放在地上，Undertaker便自顾自地去泡茶了。依旧是烧杯红茶加骨头饼干的搭配，只不过，这次，客人只有我一个。
“伯爵，不吃点吗？很好吃的哦。”
其实，我自从身体发生改变后就没有再进食过，说起来，是该吃点什么，可是，这东西对我来说有用吗？
试探性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没有味道，食道蠕动，饼干糜进入胃中。可没过一会儿，我的胃开始抽搐，绞痛，舌根抵着咽喉，一个没忍住，饼干糜从口中吐出，发出一股酸臭胃。连忙端起红茶漱口，却又喷了出来。
“咳，咳，这怎么回事？”
“嘻嘻，伯爵现在怎么能吃普通的食物，小生大意了，来，给。”
一手掩住嘴角笑得乱颤，一手捏着个小瓶子递给我。瓶子里的是翠绿，粘稠的的东西，让我本能的产生抗拒。
“这是精华液哦，可以给恶魔饱腹感，还是说，小伯爵，要吃灵魂。”
不情愿地接过瓶子，灌了一口，饥饿感略略减轻，“有什么后遗症吗？”
“毕竟不是真的灵魂，它让你饿不死，也不可能让你饱，你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呢，这个本来就是研究来对付恶魔的嘛，伯爵要怎么选呢？嘻嘻”
我摇了摇手中的瓶子，说道“这不够吃呢。”
“伯爵，真是善良啊。”
“我不是”我只是胆小罢了，我没有勇气吸食灵魂罢了。
“伯爵喜欢哪副？”Undertaker那遮在衣袖下的手扫过靠在墙边的几幅棺材。
“什么？”
“挑床啊，伯爵喜欢哪个？”
“……”我狠狠地瞪了Undertaker一眼，背过身去。
“伯爵，请跟小生过来。”
Undertaker移开一副站立这的棺材的盖子，手指向里探去，不知是按到了哪个开关，棺材底移开，里面是一间小而整洁的卧室，米白色的墙壁和淡绿色的窗帘，还有配套的床上用品，这让我不免有些诧异。Undertaker表示这房间以后就是我的了，同时，还拿了些工作服给我。可是，谁殡仪店的工作服会运用如此鲜艳的色彩。

第五章
【突然想起那句，在您有生之年，我会陪着您。“是在您有生之年”呢，真是狡猾，不愧是恶魔呢。】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工作是最轻松的，那就是当Undertaker的助手了，我完全不用做任何事情。相反，因为我的到来，Undertaker似乎更忙了。这些天，Undertaker一直在编一条手链，用他的头发作线，配上宝蓝的晶石，猩红的珍珠。
伦敦的天气奇怪极了，中午还是阳光一片，现在，大雨滂沱。水流顺着哥特式尖顶滑下，聚成水帘。至于，室外的绅士们，淑女们无一不撑着伞，匆忙躲避，地上溅起一串串水珠。空气中氤氲的水汽，让一切变得潮湿，却让我的心情意外得好。
我倚着门看风景，Undertaker走了过来，将一样东西套在我的手上。不用想，一定是那条手链。Undertaker说过他的头发能隐藏我的气息，红色珍珠能压制我嗜血的欲望，蓝色晶石能让我变成一种动物，以便必要时自保。
“伯爵装点了这雨景呢。”
“会变成什么动物？”
“小生也不知道呢，伯爵不试试吗？”Undertaker戳了戳我的脸。
想了想，忽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大了，我抬手却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哎呀呀，看样子像是只可爱的俄罗斯蓝猫呢，嘻嘻。”Undertaker抱起我。
我气得胡乱挣扎，猛地一抓在他手上留下了条血印子。
真是的，我是该感谢我现在的身体对猫毛不过敏吗？！

第六章
【没有红茶，只要摩卡，咖啡底座散落着青烟。】
我最近迷上了咖啡，当然，是加了精华液的，而其中，我更偏爱摩卡。
指尖划过杯子，我望着窗外，已经过去30年了，自一战结束后，Undertaker便以生意过好，忙不过来为由，不再做殡仪生意了，而是带着我四处旅游。
回忆过去的30年，我的生活就是场灾难。自从得知我去世后，伊丽莎白变得不再活泼，但她常常去拜访Undertaker，每每此时我都不得不变成猫的样子。她总喜欢抱着我帮我顺毛，她曾问过Undertaker能不能把我送给她。利兹是个好女孩，她却因为我，不愿答应其他人的追求。对于她，我一直是有所亏欠的。不论，我叼着她的手帕，帮她制造了多少次“偶遇”，其结果都是她对那些人说，“谢谢，你是好人，但我有忘不了的人。”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7年前，她遇到了她生命中真正注定的那个人，那人的确不错，正直，勇敢，只是有些死板，那人告诉利兹他可以等，那人也真就等了7年。今年的初春，利兹结婚了。当天，我去了，如我所料，爱德华哭了。
“呜”蒸汽式火车的特有的鸣笛声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托起咖啡杯，微凉的咖啡映出我的模样，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我感觉自己快要笑出来了，却不是因为快乐。
对面的Undertaker在举着一份泰晤士日报看得正起兴，而我也显然不想和他聊天。我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筋骨，抬头却看见了故人，别误会，不是他，而是阿格尼，那么索玛呢？
“凡多姆海恩大人？”
“这位先生您说什么呢？”
“抱歉，您太像我的一位我的故人了。”
“没关系，人有相似嘛。”
“如果，我家主人见到您，一定会高兴的，我们从印度而来，为了祭奠一位挚友。”
“你们每年都来吗？”这样说起来，确实快到我的祭日了。
“是的，每年都来，那您能不能……”
“抱歉，我还有事。”
“没关系，是我冒昧了。”
又寒暄了几句，阿格尼便回去了。我才不要去见索玛那个笨蛋，那个笨蛋呢，我才不要看到和平白痴二人组呢，这两个笨蛋每年都来干什么，不知道路远吗，，不知道这几年不太平吗，不知道岁月已经给他们留下了痕迹了吗？都是中年人了，过了夏天就到秋天，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乱跑什么。
我会感觉气闷，把自己重重地砸在皮椅上，扭头看车窗外的景观。已是傍晚时分，天空阴沉沉的，压抑得很。
“嘻嘻，伯爵真是个好演员，小生大开眼界。”
抄起手边的杯子，毫不犹豫地向Undertaker砸去。

第七章
【没有审判，没有决断，我被自己放逐。】
1920年的冬天，我回到了伦敦。利兹即将拥有自己的孩子，预产期是12月24日，平安夜，是个好日子。不过，利兹是高龄产妇，生产风险实在有些大，我有些不放心。
12月13日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如同往日一般，化身成猫，趴伏在利兹卧室的窗沿上，雪花落到我的鼻头上，有点痒。
突然，我闻到了血腥味，羊水破了，怎么会在今天！不过幸亏利兹的丈夫一向沉稳，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生产过程还算顺利。是个女孩，生于12月14日凌晨3点。利兹生完孩子就睡着了，他的丈夫抱着孩子，却轻拍着利兹，说，“亲爱的，好好休息。”语气无不爱怜。
不知什么时候，Undertaker站到了我的旁边，他的脚尖轻点窗沿，维持平衡。
“伯爵，不进去看看。”
“不要，你也不许进去。”尽管我想看，但死神、恶魔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免得给孩子带来不幸。
“怎么会早产？”我纵身跳到雪地上。
“伯爵以为呢？”
“利兹太傻了。”太傻了，居然冒那种风险，不知道吃催产药，可能丧命吗！
“伯爵又何尝不傻，居然会以为不幸。”
“你说什么？”
“没什么。”
“Undertaker,药是你给的吧。”
“伯爵，小生想喝咖啡。”
“我不想。”
雪夜，孩子的啼哭声响了很久。看来，是个身体健康的小家伙，但愿和我同一天生日不要给她带来霉运。虽然，我不信神，甚至憎恶他们，但愿神垂怜你，小家伙。

第八章
【禁卫军守着白金汉宫，我守着心，张着刺，默默地防备，不许自己崩溃。】
待利兹的孩子满月后，我便决定去芬兰逛逛。动身前，我去了趟墓园，那里，躺着凡多姆海恩的祖辈们，躺着我的父母，躺着我。
Undertaker本想陪我去的，却被我拒绝了。愈靠近墓园，周遭愈安静，才下过雪，白而空荡。
不想让父母看到这样的我，我变成了猫的样子。我在犯什么傻，他们的魂魄早已离开这里，根本看不到我啊。
白色的雪地被我所践踏，留下小小的梅花爪印。我伏在父母的坟间，蜷着身子，好温暖啊。
嗒，嗒，是谁的脚步声，好熟悉，微微睁开眼，是他，在笑呢，做梦呢吧。我动了动尾巴，将头往爪子里埋了埋，准备继续睡。毕竟这么多年，他出现在我梦里，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银灰的发，真是位美人呢，怎么睡在这儿，着凉可就不好了呢。
一双手突然抱起我，将我惊醒。他就那么近，我愣了，任由他把我抱起。难道，这不是梦。
“蓝紫异瞳呢，真是绝色，我不得不说，你是我至今见过最美的美人呢，啊嘞，脚上缠着什么，看来，是有主人了，真可惜啊。”
猫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毫不客气，我冲他亮了爪子，准备挠他的脸，却被他抓住了爪子，捏了起来，“小美人，性子真烈啊，像那个人，呵呵，我今天是来看他的，他让我栽过一个大跟头，真是恨啊。”
趁他分神，我扭了下身子，逃离了魔爪。甩了甩尾巴，我踱着步子，离开。
身后，他说，“跑了呢。”
恨我吗？那就恨吧。当初若不是他自负，克劳德能有可乘之机；当日若不是他轻敌，我能用变成恶魔；当日若不是他试探，一切回到今日这步田地？要恨，尽管去恨吧。但我不想去恨呢，那太俗气了，仇恨只会让我停滞不前。我不能太把他当回事，这样我会崩溃的，不是吗？没打算用时间治愈什么，却也没想到几十年的时间真的对我一点用都没有。高估了时间的力量的我真是可笑。
伦敦，空荡的街头，一只猫半立着身子，大笑着。

第九章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与他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而不是像现在，我们是相交线，遇见，远离。没有如果。】
在偶遇他的第二天，我去了趟大宅。出乎我意料的是笨蛋三人组将宅子照料得很好。梅琳不再笨手笨脚，菲尼学会了轻手轻脚，至于那位追求厨房艺术的厨师长，巴多鲁，也终于不在煮出有毒物质了。
他们三人相互倚着，坐在大宅前的台阶上，眺着远方，像是等着谁归来。夕阳一如那年，将天边印得火红，远远看去，大宅好似处在一团火中。
果然，笨蛋就是笨蛋，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笨蛋。根本不会有执事抱着少年回来。
不想多看，我扭头回去Undertaker那里，猫尾在空中划下一道弧线。
“小生也不知道呢。”
“是吗？”
还未进屋，就听到对话声，我没有躲藏，而是走进屋子，走到Undertaker的脚边。
“喵～”我蹭了蹭Undertaker的脚踝。
“回来了。”Undertaker抱起我，将我圈在怀里，“执事先生，要找伯爵做什么呢？”
“啊？”那个猫痴此刻眼睛只差没挂在我身上，“杀了吧，毕竟是个威胁。”
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愤怒，但是身子还是不自在地僵硬了。
“Blue,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玩野了，是吧？”Undertaker慢慢地顺毛，“执事先生，好像很喜欢猫呢，要抱Blue吗？”
“嗯。”
“那问Blue吧。”
“喵！”我弓起了背，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表情竟有些失望，的确，从没有不与他亲近的猫咪。不过，可惜，我不是猫。
“Blue,看来是愿意了。”说着，把我递给他。
“喵！喵！”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他似乎很惊喜，伸手接过我。毫不犹豫，我张口咬住他的虎口，前爪不住地挠他的手背，血在蔓延。
“哎，Blue,你不愿意早说啊，看把执事先生弄的，执事先生，看来小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东西了，您就自己慢走吧，不送。”
就这样被下了逐客令，他的美学迫使他离开。
待他走远，Undertaker便笑倒在地上，口水顺着嘴角，溜了出来，和下巴进行了一场幽会。
“小生，可真是，可真是大开眼界呢。”
“滚！”
“嘻嘻，作为，为酬劳，小，小生，告诉伯，伯爵，执事先生在找你哦。”
“我不聋。”

第十章
【我是什么猫？身形像俄罗斯蓝猫的幼崽，眼睛却不是灰蓝色，更不是翡翠色。对了，我不是猫，我是……】
“Blue,Blue,Blue,…”
我蹲坐在一副棺材上，Undertaker
不断地用他的长指甲戳我的脸。
“Undertaker!”
“伯爵，怎么办呢，执事先生想借你两天呢，小生，要怎么办呢？”
“随便。”
“小生不舍得呢。”
“我偏偏要去呢？”
“Blue,Blue,Blue,…”戳，戳，戳。
“喵呜!”扭头咬上Undertaker的食指，却终究没用力。
“伯爵什么时候这么像猫了”
“我想喝红茶了。”
“拦不住吗？”
“恶魔有灵魂吗？”
“还是喝咖啡吧。”
“可以剥离吗？”
“小生，去煮牛奶。”
“算了，我去问他。”
“严格意义上来说，有，但剥离不了。如果可以剥离，……”
“如果可以剥离，我今天就不会在这儿，不是吗？”我伸了个懒腰。
“伯爵还去芬兰吗？”
“去哪儿重要吗？”
“留在伦敦？”
“嗯。”
“咚”大本钟的钟声响了。今夜的钟声好像格外清晰呢。
那夜，我枕着悠长的钟声入眠，寂静的夜带来的却是暴风雨似的梦。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夏夜，暴雨并不罕见。明亮的闪电划过夜空，留下狰狞的疤痕。响亮的雷鸣，将我唤醒。窗外的树枝拍打着窗，潺潺的水流沿着玻璃窗流下。我不敢待在房间里，赤着双脚，跑到父母的卧室。没有苛责，父亲伸出双手迎接我，拥抱我。母亲轻抚我的头。爬到床上，就这样，我的头枕着母亲的臂膀，脚被父亲贴在他自己的肚子上，很温暖。枕着母亲的心跳声入眠，好似回到了母体。
一梦醒来，不过才凌晨4点。我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多久了，我多久没梦到父母了。
此时，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可，Undertaker应该也睡了吧，死神也需要睡眠的。只有恶魔，才将睡眠当作消遣。
黑暗中，我不知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不想换衣服，我只披了件外套就走出了门，反正恶魔不会感冒，只是有些冷罢了。
我赤脚踩在雪上，看着天空之中所剩不多的星星。这一回，不会有父母来暖我。我向后仰去，直直地倒在雪地上。
蜷缩着，维持着婴儿在母体中最初的形态，我又睡着了。

第十一章
【恶魔，我们又要见面了，这一次，会发生些什么呢。抱歉，我真是一点都不期待。】
Undertaker把我塞给那个恶魔时的理由，我想不管过了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实在是太扯了。
“执事先生，小生的生意实在是太忙了，要去瑞典进点货，Blue又那么小，不方便带着，既然您之前说过，想借Blue几天，那么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两个月。”
请问，棺材要去瑞典进货吗？还有，不是早就不做殡仪生意了吗？就算是我要求去他那的，Undertaker,谎也不用扯得这么夸张吧。
而某只猫痴抱着“有猫就行”的理念，完全没怀疑。
Undertaker把我平时喝的精华液全掺在牛奶里，交给了某只恶魔，之后又交代了一些东西。看来，以后只能和牛奶打交道了。犹记得，才遇到他的时候，他的厨艺十分糟糕，我只能靠喝热牛奶度日。
“Blue,听起来很适合你呢。”他把我举得高高的，“真是可爱啊，要是把你带回魔界会怎么样？”
“喵！”说来嘲讽，我虽为恶魔，却从未去过魔界，但我也不想去魔界。
“抱歉，小家伙，我有事必须回去一趟，我发誓，你不会有事的。”怎么，这会不是“对着月亮发誓了”。
“喵～”
他改将我抱在怀中，便借着树枝下压的力量，向前跳去。这种类似滑翔的感觉并不坏，可是待在他的怀中，我还是不自觉的有些僵硬。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他身上我闻到淡淡的白玫瑰香气。
目的地是死之岛，真是没想到我曾这么接近过魔界。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地上，红色的光泛起，形成一个蛇纹图腾，竟不是乌鸦。待他迈入图腾内，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便看到了另一幅场景。天空中，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一颗巨大的倒五芒星挂在西边，将一切照亮。地面上，看不到任何鲜活的植物，唯一盛开的是大片大片的黑色曼陀罗，花下掩映着的是白色的尸骨，黑与白的对比，刺激而明显。风呼啸着，却怎么也吹不散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
“Blue,这儿是魔界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