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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终极雇佣 BY bei (小攻温柔到另人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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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摆渡


1楼2008-01-14 20:49回复
    "吱……"黑色的保时捷险险的擦着彦木的衣角停下,吓了彦木一跳. 
      驾座的车窗摇了下来,"你怎么走路的,不怕死啊!" 

      彦木看了司机一眼,没说话. 

      马路对面的几个警察一边叫一边跑了过来,“这儿戒严了,不准过!" 

      彦木指指旁边的车。“这辆车怎么给过?” 

      "少废话,快走!"有人推了他一把。


    2楼2008-01-14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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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13:2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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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木心里的火上来了,“难道这辆车里装的不是人是乌龟啊!” 

        “哟,反了你了!”几个人过来扭他的胳膊,“这小子不想活了,把他铐上!” 

        


      3楼2008-01-14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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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了,进了警局,不被打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何况还要家里人花大把银子才能把自己赎出来。他很少出门,哪里知道这条路戒严。听说农民集体shang fang,闹得很大,看来是真的。这条路是连接城乡的唯一通道,堵住了这里,农民进不了政府,省市来视察的领导知不知道都可以当作不知道,心安理得的回去。


        4楼2008-01-1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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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拗不过大腿,彦木被反铐住往路边推。 

            这时保时捷里有人开门下来,说了一声,"放开他”。 

            彦木扭头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车旁,司机恭敬地立在他身边。显然是主子。 

            什么东西,主旋律电视剧啊!彦木心里狠狠的呸了一声。 

            几个警察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能在戒严道路上通行的肯定是有来头的,所以不敢放肆,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放了彦木,一时有点为难。 

            那个男人低头和司机轻声说了几句,司机点头。过来跟几个人嘀咕,其中一个警察将信将疑的走了开去。 

            彦木动弹不了,只好打量这个看来是个人物的男人。两人视线相遇,男人冲他点了点头,意思好像是说,放心,我会救你的。彦木忍不住想瞪他一眼,虽然这个男人有意搭救自己,但是随随便便就能抓人的正是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彦木是懂的,所以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低下了脸。 

            刚才那个走了的警察又回来了,还领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明显是官衔最高的,远远的就满脸堆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伸出手和那个男人握手。又说:“还不快把手铐开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工作要注意方法。群众有意见,要耐心教育,怎么能动不动就拿手铐呢?白局长,你回去要好好批评批评。”白局长连声答道:“是是,一定,一定。” 

            彦木被放开了,他揉揉发疼的手腕,转身就走。 

            男人叫住他:“等一下.” 

            走到他跟前,低声说:“你跟我的车走,路上戒严,你到了前边也过不去。”回头又对那个人说:“吴县长,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吴县长连忙道:\\\\\\\"是,是”。 

            车开动了。 

            彦木望着窗外,想等过了戒严区就下车。 

            坐在身边的男人问:“我救了你,连个谢字也没有吗?” 

            彦木没精打采的说:“谢谢。” 

            男人笑了,“刚才那么有精神,现在怎么蔫了?” 

            彦木没搭话,车里的冷气开得很大,吹得他一阵阵反胃。他怕一开口会吐出来,只想快点过戒严区。 

            远远地,荷枪实弹的军警站在桥头,快到了。 

            “怎么不说话?”男人放柔了声音问。 

            彦木越发晕得厉害,早上吃的一点稀饭涌上了喉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回头道:“你晕车怎么不早说,看这吐的!” 

            彦木跑下车,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半弯下腰,差不多把心都吐了出来。那个男人也下了车,轻拍他的背,递过纸巾,彦木擦了擦嘴,虚脱的坐在地上。 

            男人蹲下身,“很难受吗?脸都白了。我去弄点水来。” 

            彦木把头靠到腿上,闭上眼,有彻底垮掉的感觉。这一年多的失望、疲惫、压力仿佛一起塌了下来。大学毕业一直找不到工作,父母的无奈,自己的沮丧此刻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他深深的感到了绝望、无能和懦弱。 

            “地毯全脏了,洗是洗不掉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这人真是!”司机在车里忙活了一阵,过来了。彦木没理他。 

            男人拿了一瓶水回来了,递给彦木。对司机说:“你到前边哨卡等我。” 

            司机开车走了,男人坐到彦木身边。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行道树上的知了嘶哑的吟唱。在这种静谧中,彦木陷入了混沌状态,甚至忘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 

            朦胧中,有人摸了摸他的额,“舒服些了吗?”男人轻声问。 

            彦木直起身,点了点头。 

            男人看着他:“我叫凌云,壮志凌云的凌云,你叫什么名字?” 

            “张山,弓长张,高山的山。”彦木蔫蔫的答道。 

            男人道:“张山?有没有李四?” 

            “有,我弟弟叫李寺,木子李,寺庙的寺。”彦木把下巴放到腿上。 

            男人眼中有些什么东西闪动,“怎么姓不一样?” 

            “我跟爸姓,他跟妈姓。”一阵凉风吹来,蝉声停了。 

            男人笑了一下,“是吗?” 

            彦木也笑了一下,“是啊。” 

            “小骗子。”彦木的额角被矿泉水瓶轻轻敲了敲,“你该编个更合理的名字。”男人的语气有几分大人对小孩的放纵。 

            彦木抬起头,远处的河水碧波粼粼,无忧无愁,一如从前闪动着安适与幸福。 

            “其实我是赔不起你的地毯,只好说个假名字。” 

            男人笑出了声,“看样子,你是赔不起。你在读书?” 

            “没有。”彦木答道。 

            “这句倒是回答得快。工作?”男人接着问。 

            “没有。”彦木有些不情愿的说。 

            “你来给我打工,从工资里扣,怎么样?”男人仿佛思考了一下说。 

            彦木吃惊的转过身面对他:“什么工作?” 

            男人说:“那要看你的条件。” 

            “难道无论我什么条件你都能给我安排工作吗?”彦木一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是个急于找工作的失业游民嘛。 

            男人的笑意加深了,这个笑容让彦木觉得被对方看穿了,他站了起来,低头向前走。 

            凌云追上他,“我道歉,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上写着“龙行天下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 凌云”。 

            龙行天下是国内最著名的新兴企业,几乎占据了计算机、电子通讯及其相关产业的半壁江山。所有制是私营,实质上是官商资本。难怪刚才那些人对他点头哈腰的。 

            凌云在旁边说,“你家不远,你把简历给我,我晚上打电话,通知你去上班,可以吧?”


          5楼2008-01-1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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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从包厢特配的果盘里夹了一块苹果给他,“你这个大学读得真是稀里哗啦,十几年的英文白学了。” 

              彦木嚼着果肉,说,“风凉话,你是在外国学的外国话,哪知道在中国学外国话的辛苦,能通过考试就不错了。” 

              凌云笑道,“那我们去外国过几年,你想去哪个国家?” 

              “你想拐卖人口啊?”彦木从点心碟里夹一块小蛋糕,甜得发腻,吃不下去,“你别忘了你可是有家有口的人,过几年?你的儿子说不定都跟别人姓了。” 

              “让他跟别人姓吧,有小彦跟我姓就好了。”凌云的脸凑过来,彦木慌忙闪躲,被他拉坐在怀里,灼热的唇压了下来。 

              真的来不及写完这章,明天再写吧 

              完全虚构,无事实根据 

              “喂,公共场合,有几百人在看呢!”彦木推他,身体往后退。 

              “他们在看电影,这里是情侣包厢,当然要做情侣该做的事。”男人细碎的吻散落在彦木的额上,眉间,脸颊,耳畔。 

              “等等,你不是说不做吗?”彦木不敢放声,只好压低声音说。 

              “接吻不算!”男人斩钉截铁的说完,封住彦木的口。 

              这是一个冗长,激烈的吻,男人几乎要把彦木吞进肚子里去。 

              彦木上半身的衣服全被解了开来,男人修长的大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牙齿啃噬着他男性清削的锁骨。 

              彦木非常想打他一拳或者踹开他,但是既然和他达成了协议,好像就没有了拒绝的立场。 

              “小彦,”热吻落在颈侧,“再不推开我,我会在这里要了你。”男人的低语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昭示他的欲望,也显示出他的克制。 

              说着这话,吻却没有停止。 

              拥抱是如此之紧,仿佛要把彦木溶进他的骨血之中。彦木的手脚很难有活动的空隙。 

              “放开!”彦木加重音量,在他怀里挣扎。要挣脱这男人绝非易事,这一点,彦木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唇再次被堵上,深吻长到彦木真的要绝望了,男人忽然停了下来,把头埋在彦木的颈侧。 

              彦木尝试把他推开,“小彦,你别动,否则我真要失控了。” 

              他没敢再动,过了一会儿,凌云放开他。 

              彦木赶紧从他腿上站起来,整理衣服。凌云帮他扣扣子。 

              黑暗中,彦木能感受到凌云不平稳的呼吸。 

              “小彦,”凌云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的心跳得好快!” 

              彦木“哼”道,“废话,跳得慢的是病人。” 

              凌云揽他入怀,“我的心跳得更快,你感觉到了吗?” 

              “我知道,”凌云好像叹了口气,“可是我对她已经没有了真心。” 

              彦木看看热闹的街市,“感情真是容易变的东西。” 

              “小彦,”凌云问,“你在说我吗?” 

              “不是,”彦木停下说,“从感情上,我同情孟丹,从理性上,我佩服你。” 

              “佩服我?”凌云不解。 

              “佩服你的果断和勇气,换了我,就没办法说得那么绝。”彦木真心这么认为。 

              往前走,彦木问,“如果被你太太知道,怎么办?” 

              凌云想想说,“随她怎么办。她要离婚什么的也由她。” 

              彦木抬头看他,“亏你说得这么冷静,又不是谈生意。”这个男人果然缺点什么。“到时候,一定会吵翻天的。” 

              “那你说怎么办,她要吵,还能不让她吵吗?”凌云也看他。 

              彦木思索了几秒,“你不会否认吗?就说孟丹因爱生恨,造谣生事。再说你以前没有过男人,大家肯定不相信你喜欢男人,不就成了。” 

              “啊,不行,”他连忙补充,“这样对孟丹不好,你就说在生意上和她有矛盾,她一时气不过才口不择言。” 

              凌云的语气有些无奈,“你呀,她那么说你,你倒还替她考虑得周到。” 

              彦木说,“女人天生比男人容易受伤,多照顾照顾是应该的。” 

              “你要是也能多照顾照顾我就好了。”凌云故意用抱怨的口气说。 

              彦木回道,“你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恐怕连受伤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需要什么照顾!” 
            


            14楼2008-01-1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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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上司旨意,彦木送文件去总公司,一般只是送到某个部门或者秘书办公室,这次特别嘱咐最好交到凌云手上。 

                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几个秘书对他就比较反感,关系不是很好。现在他们认为彦木被调到分公司是失宠了,更冷淡些。 

                进了办公室,三个人一个也没跟他打招呼,自顾埋头做事。 

                他只得直接去敲凌云的门,敲了半天,没有回应。 

                这时王秘书说,“你怎么搞的,一声不响就敲门,不懂规矩!” 

                彦木向她打了个对不起的手势,推推门,想进去把文件放到凌云桌上。 

                推了两下没推动,大概锁起来了。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跟你说凌总不在,还推什么推!”另一个秘书姓赵,因为工作有小疏忽,刚刚被何助理批评过,口气显得很厌烦。 

                “那,我在这里等他,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彦木找把椅子坐下。 

                “不知道!” 

                彦木想会不会出去办事了,但是交给别人又怕不妥,便问何助理,“凌云他回不回来?” 

                何助理从文件堆中抬起头,“小彦,你胆子够大的,敢直呼总经理名字!” 

                彦木捂嘴,“口误,口误,他今天上午能回来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凌总他忙得很!”何助理打官腔。 

                “小彦,你怎么来了?来找我的吗?”门口传来凌云惊喜的声音。 

                彦木扬扬手里的文件袋,“公事公事!叫我交给你.” 

                凌云接过,何助理连忙去开门。 

                彦木要走,凌云拉住他,“呆会儿陪我吃饭。” 

                彦木说,“我还得回去交差。” 

                “我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就行了。”凌云拉他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彦木一下坐到椅子里,端起凌云的茶猛喝。 

                凌云把文件打开看了看,放到桌上,“渴成这样,刚才怎么不在外面要水?等久了吧?” 

                彦木擦擦嘴,“没有,才来。” 

                凌云拨通电话,说彦木下午不回去了,有事。 

                彦木问,“有什么事?” 

                凌云放下电话说,“陪我。” 

                “陪你干嘛?” 

                凌云坐下批公务,“就陪着我。” 

                彦木笑道,“让我坐在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 

                凌云道,“可以这么说,反正你在我身边就好。” 

                停下笔,又说,“小彦,我把你调过来好不好?” 

                “不好!”彦木无聊的转着笔。 

                凌云讪讪的继续工作,“我就知道。” 

                彦木站起来,上半身横过桌面,唇在凌云脸颊快速点了一下。 

                凌云掉了笔,呆在那里,眼睛睁得好大。 

                “嘴巴张得那么大,小心蚊子飞进去。”彦木十指遮住眼睛,“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谢谢你没有调我回来。我要声明,纯粹是感谢,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在凌云靠近前,彦木双手作出阻挡姿势,“不要回吻,否则我会后悔。”


              18楼2008-01-14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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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纵容的笑了。 

                  两人没再交谈,凌云工作,彦木在纸上乱涂乱画。 

                  午饭,凌云提议去附近的ri本料理店。彦木坚决反对。 

                  那家店都是一个一个小房间,专门接待有钱人。房间的四壁和门是薄薄的一层木板和纸,应该做不了什么坏事,但是据说有钱的情侣特别喜欢去,不知道是不是就为了那种刺激。 

                  


                19楼2008-01-1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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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13: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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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凌云去过一次。事实证明凌云选那种地方是有预谋的。彦木差点没被他当晚餐吃了


                  20楼2008-01-1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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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木觉得日本店的设计太可恶,在房间里根本没办法发抗,声音稍微大一点,不就让隔壁和外面的人都知道里面在上演哪一出了,所以他简直等于任由凌云为所欲为。虽然最后凌云踩了刹车,但浑身上下被他轻薄了个够。 
                     


                    21楼2008-01-14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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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又建议去对面的中式酒楼。那家更糟,彦木在总公司的时候和小刘他们去过


                      22楼2008-01-14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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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木站起来,“那个……朋友确实很有钱,但……只是朋友,或者有人误会。你不要胡思乱想,还是你觉得我有那种能力吗?” 

                          颜诺低了头。 

                          凌云从上海回来,给彦木带了一只鹩哥。这种鸟比八哥伶俐,善仿人声,惟妙惟肖。 

                          有时你无意间说句话,它记住了,就会自己说出来,连语气也和说话人一般模样,还能学人唱歌,字正腔圆,音律标准。 

                          彦木喜欢得不得了,给它取名“凤凰”,每天下班回来,就教它说话。“凤凰”特别聪明,一学就会,没过几天,就能“凌云,凌云”的叫。 

                          只是彦木的名字发音拗口,它还说不好,看见彦木,“夜雾,夜雾”的在客厅里满天飞。 

                          更让彦木喜欢的是,它还自己学了彦木和凌云的手机铃声咿咿呀呀的唱。 

                          凌云见他欢喜,很是高兴,因为彦木常常独自一个人在家里,近来又不怎么出去玩,总在屋里睡觉,怕他烦闷,特地找了这只机灵鬼回来,讨他欢心。 

                          过了几日,凌云开始后悔了,彦木完全被这只小鸟迷住了,反而把自己冷落在一边。 

                          结果他天天跟鸟吃醋,弄得“凤凰”见到他,就叫“干嘛吃鸟的醋!干嘛吃鸟的醋!”,学的彦木口气 。 

                          它无心,凌云听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桃花开到最盛的时候,彦木家里有点事情,他请了两周的假。这么长时间,要是别人,陆礼林准答应不了,但是因为他对彦木保持小心谨慎的态度,所以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凌云自然很不乐意,但是彦木家里有事,他只得勉强点了头。 

                          彦木好像十分舍不得“凤凰”,每天晚上都和它说话说得很晚。凌云不催个三四遍不上床。 

                          到了他走的前一晚,十一点多,还在那里和“凤凰”叽叽咕咕。 

                          凌云再也受不了,将他拦腰抱起,“小彦,你当真心里只装着它了,是不是?” 

                          彦木把手环过他的肩,“总要跟它告告别嘛。” 

                          “你跟它告别,我呢?”凌云恨恨的道,“你就舍得我?” 

                          彦木很认真的看着他,搂紧他,“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比想的还要舍不得。” 

                          这三个“舍不得”说得情真意切,每个都伴随更紧的拥抱,拥抱着凌云。 

                          凌云深深的回抱着他。 

                          “可我也不能舍了……”叹息若有似无,凌云没有听清,虽然两人离得已经如此之近。 

                          “只有两周,桃花落了,我就回来了。”彦木换了轻松的语调说。 

                          “小彦,我会想你想的发疯的。”凌云在他的耳边低语道。 

                          彦木在他的肩颈闭上了眼睛,“我们不是常常几个礼拜见不着面吗?” 

                          凌云道,“哪一次我都想你想得发狂。”更拥紧他,“小彦,今晚,你要好好补偿我。” 

                          彦木道,“这话你这几天每晚都说,还补偿得不够啊!” 

                          凌云将他推倒,气息不稳的说道,“不够。” 

                          仿佛没有尽头的彼此交缠,紧密的不能再紧密的拥抱。 

                          狂野炙烈的吻,燃烧了沸腾的血液。 

                          让心脏都悸动的深情和温柔,该怎样舍得? 

                          如此紧密之间的空隙,该怎样填补? 

                          凌云上班的时间比彦木的出发时间早,所以他先出门。 

                          彦木看着他走到门边,才叫他,“别忘了照顾凤凰,我不在的时候,它会陪你的。” 

                          凌云笑道,“你就是忘不了它!” 

                          “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彦木道。 

                          “是是,我保证不会趁机欺负它。”凌云道。 

                          彦木说,“向毛主席保证?” 

                          凌云道,“向毛主席保证!” 

                          转身开门,停了手,回头道,“我等你。” 

                          “嗯。”彦木说。 

                          彦木去了快十天,打过两次电话,说一切都好。 

                          新的一周开始,凌云刚进办公室,特助杨风拿着文件进来。 

                          往他桌上一丢,“那个……以前在秘书室打杂的彦木,后来调到城北去了,你还记得吗?” 

                          “怎么了?”凌云抬起头,问。 

                          “刚才陆经理打电话,说周末的时候,他弟弟打来电话,那个彦木出事了。”杨风说,“他想请示一下要不要给抚恤金,他家人倒什么也没……凌总,你怎么了?” 

                          凌云僵立在那里,手上的文件悬在半空中。 

                          突然,他厉声喝问,“你说谁?”把杨风吓了一跳。 

                          “我说陆礼林那里有个叫彦木的,请假回家,在那边出了车祸……” 

                          凌云的脸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文件还维持着原状。 

                          “凌总,凌……” 

                          凌云忽然抓过电话,按了几个键,好像不对,又重新按,却不知道把手上碍事的文件袋放下。


                        27楼2008-01-14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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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是彦木的父亲接的。 

                            凌云手里拿着电话和文件,就那样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对方显然已经说完了。 

                            “凌总,凌总!”杨风过来叫他,他还是保持着姿势,眼睛定定的,没有丝毫眨动。 

                            杨风小心翼翼的碰他的胳膊,“凌总?” 

                            仿佛只是轻咳了一声,凌云竟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小云!”杨风大叫,双手去扶他的肩,又是两口鲜血从凌云的嘴里喷出来。 

                            杨风的脸上,西装前襟,全是血。凌云还是没有动,眼睛也还定在那里。 

                            “小云,小云!”不管他怎么叫,凌云都没有反应。 

                            我已经决定要在你身边很久。 

                            桃花落了,我就回来了。 

                            车祸是周五发生的,穷县城里常见的私人长途巴车。 

                            在山间小路上,车坠下了悬崖,下面是滔滔的大河,正值春汛期,无人幸免遇难,包括司机和他卖票的妻子。 

                            春天过去了,万紫千红的世界沉入浓稠得化不开的墨绿之中。 

                            你说 

                            桃花落的时候 

                            就回来 

                            可是 

                            所有的花 

                            都已经 

                            落了 

                            完全虚构,无事实根据 

                            刚粘贴上,还没来得及点“发送”,跳闸,停电,结果再打开来就只有这些,其它的再敲吧,也许今天来不及发了。 

                            打开门,就听到“回来了,回来了,凌云回来了”的叫声,“凤凰”在屋里转着圈,飞到凌云的身边叫“凌云,凌云”。 

                            凌云摸了摸它,进厨房做饭。 

                            “凤凰”跟在他身边,说,“唱支歌吧,凤凰给凌云唱支歌吧。”便开始唱起来。它从电视上新学了一首歌,正在热情上。 

                            唱到中途,又想起别的话,叫道,“凤凰陪凌云,回家吧,回家吧,凤凰陪你回家吧。” 

                            然后它就重复“凤凰陪凌云”、“回家吧”、“凌云回家吧”、“凤凰给凌云唱歌吧”,不厌其烦的颠来倒去。 

                            这些话都是他在临走之前教它的。 

                            饭做好了,凌云坐到客厅里,打开电视。 

                            “凤凰”喜欢看动画片,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暂时安静了下来。 

                            半个小时的动画结束了,他没有回来。 

                            凌云开始盛菜盛饭,“凤凰”喜欢吃肉汤泡饭,他每天都做一些给它。 

                            吃完饭,“凤凰”又开始絮絮叨叨,“凌云,凌云”,“陪凌云”,“我陪你”,“有凤凰在”之类的差不多的话,它学得时间久了,没有人再教它,已经说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收拾好桌子,另一类“凤凰”喜欢的节目,音乐歌曲到了,它乖乖的站立在沙发背上。 

                            看着看着,它就手舞足蹈,摇头晃脑的唱起来,歌词多有不对,它自己陶醉的扑棱着翅膀,时不时冒上一句“好极了”、“凤凰唱得好”,难为它这么久了还记得它每次唱歌,他对它说的话。 

                            这个节目结束,“凤凰”倦了,飞回自己的小窝,“凌云,凌云安”咕哝着,是说“晚安”的意思,它已经记不清了,毕竟他教它这句话是很久以前了。 

                            凌云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早晨起来,洗漱用餐完毕,带“凤凰”到公园里呼吸新鲜空气。 

                            公园里有不少鸟儿,“凤凰”和它们很熟了,叽里呱拉,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有时“凤凰”会冒出一两句很久以前他教过的话,或者它新近从电视上学到的半吊子歌曲。 

                            它喜欢羽泉的歌,多半唱的是他们的,虽然词和曲都有些走样,它也不害羞,大声的在伙伴们面前显摆,如果有专业人士培训,它指不定能上春节晚会。 

                            凌云还是沉默的坐在长椅上,任它胡闹。 

                            自从他走后,凌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凤凰”说过话,但是“凤凰”似乎记住了他的嘱托,与凌云须臾不离,从来没有因为忘乎所以,而飞得太远。 

                            原来他在走之前,把他托付给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儿。 

                            其他早锻炼、遛宠物的人总是惊讶于“凤凰”的聪明伶俐,“能言善语”,但是它俊美的主人却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他身上某种气质阻止了他人的靠近。 

                            这是六个月来,公园里最引人注目的风景,一只嘴巴不停的小鸟和他沉默俊美的主人。 

                            将“凤凰”送回家,凌云开车上班。 

                            秋天的细雨绵绵不绝,冷风卷落一地的黄叶,环卫工人在雨中勤勤恳恳的清扫。 

                            街上的人和车很多,尤其在上班时间。 

                            每天都是这样的情景。 

                            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 

                            凌云周而复始的过着不变的日子。


                          28楼2008-01-1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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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凝固,只剩等待。 

                              袁秋丽的生日,丈夫和上次女儿的生日一样,礼物准时送达,人没有到场。 

                              整整六个月,她的丈夫没有回过家,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凌云外头没有人,以前的那个情人好像早就不在了。公司一切正常,他也没有和朋友出去。 

                              没有任何理由他不回家,他虽然和家人在一起很少,但从未把亲人放在一边,他是体贴周到的人,重要的日子不会随便缺席。 

                              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一个人毫无道理的住在外头。他早睡早起,按时上班,不管多长的假日,他都呆在他一个人的家,哪也不去,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 

                              她问过杨风,杨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凌云的父母都很忙,她不想让他们烦心。她去他的公司见过他几次,他看上去没有异样,她找不到答案。 

                              她是被呵护长大的,婚后,又在丈夫的避风港中安全舒适的生活,无法感受痛和苦。 

                              然而,杨风已经觉得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凌云在流血,为什么流血,伤口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已经很危险了。 

                              凌云从来就是一个天塌下来,也安然自若替别人扛的人,但是现在的凌云是他没有见过的凌云,他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伤,可怕的是连他的妻子都感觉不到。 

                              六个月前的吐血,医生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杨风没有告诉别人,怕他们担心,以后也没有看出问题。 

                              但是现在杨风已经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必须去求助。 

                              所以他给凌云的大姐凌虹打了电话。 

                              他只说他们姐弟太久没见,让凌虹来看看凌云,也看看自己。 

                              凌虹来了,路过他们公司的时候,想起了杨风的话,让司机停了车。 

                              凌云在开会,她到办公室等他,他是她宠爱的小弟,他们确实太久没见面了。 

                              凌云进来,只一眼,她惊了,痛了,她的弟弟,在受苦,在流血,痛得快疯掉了,她却不知道。 

                              她心疼、心慌,抱他,“小云,你怎么了,身上哪里痛,怎么不跟我说?” 

                              凌云笑道,“我好好的,哪有什么地方痛。” 

                              她的泪“唰”的落了下来,抱着凌云哭起来。 

                              凌云给她擦泪,“我真的好好的,姐,你别哭啊。” 

                              “凤凰”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早,飞出自己的小窝,叫“起来了,凤凰起来了。” 

                              雨后甘甜的空气让它很欢喜,东飞飞,西跳跳。 

                              凌云站在院子里,它停到他的手上,叫“凌云,凌云。” 

                              凌云摸了摸它因为玩耍弄湿了的翅膀,“凤凰,桃花落了。” 

                              “凤凰”转着乌黑的眼睛,看他。 

                              这是一年来,他第一次和它说话。对他的声音已经陌生了的“凤凰”没有学他的话。 

                              凌云笑了,“难得你今天这么乖。” 

                              微风一直没有停,暖暖的,带着湿。花片片的从枝头飘落。 

                              凌云抬头,看向远处,视线很快就被丛丛的绿荫遮挡。 

                              “桃花落了,他……不回来了。”他轻轻的说。 

                              “凤凰”“呀”的尖叫一声,从他的手中飞走。 

                              听到“凤凰”叫声的保姆出来,“啊呀!”的惊叫。 

                              屋里的人急忙到院子里来。 

                              没有到台阶,已呆在当场。 

                              凌夫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云儿!” 

                              不知道是哪里的伤,凌云白色的衬衣上满是鲜红。 

                              血不断的从嘴里涌出来,顺着衣襟滴落到地上,浸染了粉色的花瓣。 

                              他笔直的站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感觉,脸上既没有痛,也没有苦。 

                              眼睛,看着远处。 

                              我已经决定要在你身边很久。 

                              小骗子! 

                              桃花落了,我就回来了。 

                              小骗子! 

                              合拢的缺口早已打开,交融的骨血生生抽离。


                            29楼2008-01-1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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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13: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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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下旬,天气晴朗明媚。 

                                “凤凰”在屋檐下唱歌,三句鸟语夹着半句人语。 

                                唱了几分钟,听不到赞美,虚荣心很高的小家伙飞到凌云身边,叫“凌云,凌云!” 

                                凌云坐在椅子里,没有理睬。 

                                觉得没趣的“凤凰”在光滑的扶手上走平衡木,一不小心失了足,扑腾着翅膀,“哎哟,哎哟”的惊叫,那是凌云的小儿子摔倒时的痛呼。 

                                它停到石凳上,梳理弄乱的羽毛。 

                                刚老实下来,附近人家养的小白猫忽然从花丛里跳出来扑蝴蝶,“凤凰”吓得大叫一声,钻进凌云的怀里。 

                                好一会儿,它探出小脑袋,东张西望,两只小脚却还紧紧的抓着凌云的衣襟不放。 

                                觉得没什么危险了,它才松开凌云。 

                                但是它不敢再靠近花丛,只在凌云身上淘气。 

                                凌云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和姿势一直没有改变,对它的顽闹毫无反应。 

                                凌卓天在台阶上望着儿子一动不动的背影。 

                                凌云从小就很独立。和别的孩子不同,他不喜欢跟在大孩子后面跑,有自己的主张。 

                                不到十五岁,一个人去国外留学。 

                                成年后,他同样善于保留自己的空间,似乎不愿意与别人过分亲近。 

                                原来,凌云并不是更喜欢一个人。 

                                只是以前,他一直没有找到想陪伴的人。 

                                凌卓天在犹豫,他的儿子,血就要流尽。 

                                然而,根植于他头脑的某些观念却阻止着他,让他还在寄希望于时间。 

                                凌夫人生于革命世家,典型的高干子女。 

                                她自己现在也成了“首长”,工作生活全在“光辉”的笼罩下,身边从来是面上见不得半点龌龊的人。 

                                虽然她和袁秋丽的出身有很大的差别,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是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不知道外面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不懂所谓的“同性恋”,即使她的儿子媳妇曾经似乎说过什么,她还是懵懵懂懂,更不相信儿子会与之有何联系。 

                                所以这事她根本没放到心里,凌卓天不可能和她商量,商量也没用。 

                                凌云当然不止一次向颜家问过消息,即使他早就“确信了彦木的消失”。 

                                但是彦木应该嘱咐过家人的答词。 

                                最近的情况证明他的儿子已经彻底绝望,死了心。 

                                这本来是他的期望,他以为这样就能救他的儿子。 

                                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能救他儿子的并不是他。 

                                凌云起身。 

                                春天最后的一片花瓣,就快落下了。 

                                被风吹在他衣上的姹紫嫣红,轻轻的滑走。 

                                他的怀里变得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玩累的“凤凰”在椅子里打盹。 

                                晚春的傍晚,生命无精打采,令人感到迟钝,冗长和疲惫。 

                                转回头,凌卓天在台阶上等他。 

                                “云儿,”他叫儿子,“我想跟你谈谈。” 

                                你不能乘机逃跑,否则,我一定会抓到你。 

                                小彦,我很想你。 

                                捕捉一只小麻雀,悄悄的接近它,别惊动它。 

                                特别是有逃跑经验的,别让它听到风声,别让它感觉到危险。 

                                成功的追捕需要耐心,而凌云多的是耐心,这一点很久以前就得到了证明。 

                                小彦,我很想你。 

                                不管是碗面杯面,红烧牛肉还是雪菜鸡汤,再也找不到彦木和小张没有吃过的方便面了。 

                                小张嚷嚷着要找女朋友好有人做饭。 

                                彦木说那不如把交女朋友的钱用来雇专门做饭的钟点工,保质保量。 

                                小张白他一眼,我要有那钱天天下饭馆得了。 

                                又充满向往的说,什么时候我也能过上锦衣美食的好日子。 

                                彦木若有所思道,好日子哪是平常人过的。 

                                小张道,你这个小子没救了,一辈子是穷人的命。 

                                两人在的是家小公司,小张一个月的工资一千五。 

                                彦木更少,只有一千二,缴完房租、水电等杂费,剩下的再寄点给父母,刚够糊口,加上不会做饭,日子过得可想而知。 

                                这种生活跟和凌云在一起时天差地别,换了别人多少会有点想法,可彦木是个得过且过,吃了上顿,不想下顿的人,一个人反倒觉得轻松自在。 

                                至于给父母的钱很少,只有靠颜诺了,在这种小地方没有前途了,将来的事业生活打算之类的,他想都没想,说实在的,想也白想,不如不想。 

                                小张对彦木毫无志气,心不在焉的态度很是不屑。 

                                世界上是有很多碌碌无为的人,可像彦木这种对未来连憧憬都没有的人却是少见。 

                                小张每天都忙着看书,准备考研究生,还想考什么司法考试,出国考试,会计师认证等等等等,反正只要是能“出人头地”的,他都要试一试。 

                                彦木呢,看书就是翻漫画,上网就是打游戏,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混日子。 

                                穿的,吃的全都寒酸,连个手机也买不起,再说就算买了也用不起。 

                                既不能回报社会,又对不起父母,更别提实现个人价值,整一个糊涂虫。 

                                用小张的话说,彦木活着纯粹浪费资源。


                              32楼2008-01-1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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