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达赵大
赵达最近跟见了鬼似的,他就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脚着皂靴,一人的脚步略轻些,行走之时却带着几分金属触碰声,另一人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双手环胸只握着一把断剑,不语。
赵达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拾起桌子上的已冷了的茶水,却猛地被那养神的人一瞪,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泼了冷水一般不得动弹,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等到那人重新阖上眼睛,才呼出一口气,感觉活了过来。
暗暗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跟大爷装什么谱。
赵达,原名赵大。南渡那年靠着扮死尸从金狗的刀下活了下来,他也奇怪,像他这样混吃等死的完蛋玩意儿光躺在那堆尸体里竟然还能从马蹄下活下来。
所以说坏人活千年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的。
于是他就从死尸里扒拉着找找是不是有值钱的东西。
一帮当军官的穷酸……
他摸了半天就摸出个名牌,赵达。
于是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官兵赵达,吃香喝辣,牌九赌坊,偶尔再去脂粉胡同里摸一摸小杜鹃的小脸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好不得意。
直到两个月前他顺风顺水的生活开始倒了霉。
两个月前他在军营里划拳喝酒的时候,突然有个跑腿的来营门口说是有个自称是赵达老娘的人已经到了他家里,
这要是被发现自己是个假货
……
他当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等磨磨唧唧半天哆哆嗦嗦回了家
………………
他娘的,不跟老子说清楚他娘是个瞎子!!!
于是他莫名其妙多了个娘。
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他家又糟了贼。
然后他的便宜娘一边哭天抢地一边又说见了神仙和无常,
老乞婆,你是个瞎子见个屁神仙!
据那老太婆说是个两个年轻俊朗的神仙和一个老态龙钟的无常,
………………
你还听得出长相?!
那你怎么听不出我不是你的儿子!!!
反正家里没二两整银,偷什么也偷不着自己家,他嘟囔了两声,不顾那老太婆的磨叽,倒头卷了铺盖睡去。
等睡醒睁开眼之后的第一件事,他又倒下去睡了。
他以为自己还没醒。
要不然怎么会卷在茅草破棉絮里?
他继续睡,然后被凉水泼醒。
这回他确定了,
他是真的又进了大牢。
可是怎么会进了大牢?
他自己都不清楚。
睡了一觉,他就被那老乞婆告了个谋财害命上了衙门。
然后原来的赵大的那些破事就都被翻出来了……
现在是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得了,闭嘴吧。
知府大人两天后下了令,收压大牢,秋后处决。
他原来就想着这样磨磨唧唧拖到秋后,咔嚓一刀下去也算是了结了他这条贱命,来世……投胎富贵人家也好过他现在这般活法儿。
只一条,不能当官。
他虽然没能耐活得跟条癞皮狗似的,但原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只恨当官的狼心狗肺横征暴敛,硬生生要卖了自己的老婆女儿才活下命来。
没过半年传回来信儿,
老婆女儿卖去了凤阳府,叫那主人家醉酒后给打死了。
…………
现在回头想,死就死,怕个屁,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下去了阴曹地府也算是一家团圆。
没成想立秋还差两天他连断头饭都吃了,京里来人说要延后,来的还是大官。
他咽了咽唾沫,看着面前两人。皆是短装打扮,衣着皆是官门的样子,他也不敢去看两人,只老老实实低下头。
他见过不少的官,至少他是赵达的时候见过不少的官。
却没有见过这样的官。
牢头孝敬的好酒好菜送上来,那踢跶走着的男子倒是想吃,却被边上闭目的人簌的一盯给缩了回去,只鼻子嗅了嗅,又推走了。却最终摸了那一壶酒往自己腰间的壶里一倒,吩咐撤了下去。
那抱剑而立的也就睁眼闭眼的放过去了,又叫人端了糙米饭和咸菜送上来,干干净净的吃完了也不多说话。
他约莫记得牢头吩咐过他不准乱说话,这是神捕司来的名捕。
等审讯房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抱剑人开了门,又见一高而阔的男子走进来,那人的眉宇坚实的很,一瞧便是一个古板固执的人。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嘟囔了两句后,那男子坐在他面前。
他略微不安,整了整坐姿。
“赵大”那男子问他,“我是神捕司的铁手。”
“是,官爷。”小心翼翼的回答让铁手皱了皱眉。
他们三人分别调查一度放下的工作,继续探寻着数位大人莫名身死的案件。
铁手整理着各位身死大人留下的卷宗文案,追命则着手于发簪的追查。
冷血,在负责小楼的废墟。
小楼化为了废墟,四个月前。
那一场熊熊的火来的莫名,谁能从他们的手下,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放了那一把火。
…………
他不记得了自己是如何赶去的,
只记得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扭曲成百骇鬼怪的姿态,几乎要吞噬他们。
这样一场妖异的火,吞噬了两个人的痕迹,一群人的记忆。
他们鲜明、热烈、如春风夏雨、似秋叶冬雪的盛景岁月,用每一滴生命研磨成的爱恋沉积成一段云中子,一支麝香月,用全身心的气力做紫毫龙须,捻生绢一幅,泼墨挥毫每一点滴的热烈与温煦,酣畅淋漓。
他记得那他们,正如他记得那一瞥时画轴上女子旖丽的笑意,记得无情作画时砚台上横搁的一方扁墨,丰肌腻理、光泽如漆。偶有抬头,低垂眉目,笑意却已经到了眼底。
这一场空前的火抹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好像这一场火胜过了这些日子中经受的每一次冲击,燃起一把无形的火,揪的人不能呼吸,就腾起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于是,那一片废墟,成了最后的痕迹。
舒朗精巧的小楼,化作了烈火中的一捧枯骨,寂静的躺在了神捕司中,于是,那废墟成了他们生命中最后一笔淋漓的墨色,烙印在所有人的心头。
惊艳才绝的男女,从此成为所有人心头永远二十岁的少年少女,鲜艳明媚,不可方物,于紫藤罗架下不变的月夜中永恒微笑。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淋漓鲜明的落笔在每一人心尖,如此明媚动人,春华容光,却在那一片废墟中,一点一滴,悲凉入骨。
无情的骨灰是进了宗祠的,除了小楼,再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存在的痕迹。
一瞬间,他突然发现,原来曾如此影响他人生的男女其实本没有在他们的生活中留下多少存在的痕迹。,于是,这一把大火,生生的在他们的心口剌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永不愈合。
他第一次看见雪姨失声痛哭。
即使是无情的大殓,也从未落下一滴泪。
…………
他瞥了一眼追命腰间的酒壶,镀银精巧,煞是可爱。
那是秦昭歌送来的酒器——芷妍的嫁妆,连同小楼所有烧的灰飞烟灭,所有的金银器变形融和,独这个酒壶从废墟里拾出来,已烧的全黑,只略微变形,追命一点点磨去了面上黝黑的云纹如意,只变成了纯银的酒壶,从此别在腰间,不离片刻。
…………
倘若被无情知道了,
追命刻意沉了沉上扬的嘴角。
瘸子,你知道我多想再被你收拾一顿。
他摩挲了一把腰间的小壶。
这一回,台词我都想好了:大侠饶命!
只是没了揍我的人。
…………
他眼瞧着铁手坐下细细问面前的赵大,皱了皱眉。
冷血整理小楼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当日慈心堂起火前,曾有一部分老弱妇孺是依靠着神捕司与各地知府联系寻亲。
死在山上的副都指挥使大人曾去过慈心堂并落下鱼配。
这些人或许是一根最直接的线索。
他们几乎将全神捕司的人散出去找了,一个月里奔赴全国各地,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零星散语堆在了一起,他们整理了好几天将千丝万缕合在一起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知道那一日细节的老妪。
揉着眼睛眉心隐隐疼痛,如果瘸子在的话又要尖酸刻薄了。
他大约半天就能想通了吧。
可等到了时又出了这一桩奇事,第一,那老妪早早失明了,第二,就是眼前这个活宝。
追命闭了闭眼,只听铁手细细询问。
“小的……是太原府人士,赵大。原是东市街口给人跑腿的,逃难的时候……一时贪念瞧见了赵大人的名牌就起了贼心。”仿佛是害怕些什么,他突然加了两句,“可小的绝没有害赵大人的性命啊!!借小的两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的,小的找到赵大人的时候赵大人已经……”
“但你假扮朝廷命官,罪无可恕”
他汗津津的几乎滑下凳子,“小的……小的真的……”
“你并没有证据证明当时的情形,何况赵大娘的证词证明你长期伪装成赵达。这情形对你根本无利。”
这一下戳上了赵大的脊梁,他终于能好好说道说道了
“那老太太胡说八道!!前几日她非说见过神仙!还是个俊俏的小神仙!!!!”
仿佛是竭力证明自己的言论,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蹦刚站定,又被追命抬脚一勾,霎时屁股着凳子,落在了凳子上又瞧见那抱剑而立的眼睛如刀般一扫,仿佛是一把寒冰冻住浑身的鲜血,不是不敢乱动,而是不能再动。
“总之,人证物证都在。你不过……是多拖上几日而已。”
终是认了命,他哆嗦着蹲在了地上。
看着面前的大官儿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掌下来压得他肩头一痛。可他倒不觉得害怕,这几人看着骇人,到底也没有瞧不起他。
来世,当这样的官儿也不错啊。
赵达最近跟见了鬼似的,他就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脚着皂靴,一人的脚步略轻些,行走之时却带着几分金属触碰声,另一人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双手环胸只握着一把断剑,不语。
赵达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拾起桌子上的已冷了的茶水,却猛地被那养神的人一瞪,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泼了冷水一般不得动弹,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等到那人重新阖上眼睛,才呼出一口气,感觉活了过来。
暗暗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跟大爷装什么谱。
赵达,原名赵大。南渡那年靠着扮死尸从金狗的刀下活了下来,他也奇怪,像他这样混吃等死的完蛋玩意儿光躺在那堆尸体里竟然还能从马蹄下活下来。
所以说坏人活千年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的。
于是他就从死尸里扒拉着找找是不是有值钱的东西。
一帮当军官的穷酸……
他摸了半天就摸出个名牌,赵达。
于是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官兵赵达,吃香喝辣,牌九赌坊,偶尔再去脂粉胡同里摸一摸小杜鹃的小脸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好不得意。
直到两个月前他顺风顺水的生活开始倒了霉。
两个月前他在军营里划拳喝酒的时候,突然有个跑腿的来营门口说是有个自称是赵达老娘的人已经到了他家里,
这要是被发现自己是个假货
……
他当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等磨磨唧唧半天哆哆嗦嗦回了家
………………
他娘的,不跟老子说清楚他娘是个瞎子!!!
于是他莫名其妙多了个娘。
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他家又糟了贼。
然后他的便宜娘一边哭天抢地一边又说见了神仙和无常,
老乞婆,你是个瞎子见个屁神仙!
据那老太婆说是个两个年轻俊朗的神仙和一个老态龙钟的无常,
………………
你还听得出长相?!
那你怎么听不出我不是你的儿子!!!
反正家里没二两整银,偷什么也偷不着自己家,他嘟囔了两声,不顾那老太婆的磨叽,倒头卷了铺盖睡去。
等睡醒睁开眼之后的第一件事,他又倒下去睡了。
他以为自己还没醒。
要不然怎么会卷在茅草破棉絮里?
他继续睡,然后被凉水泼醒。
这回他确定了,
他是真的又进了大牢。
可是怎么会进了大牢?
他自己都不清楚。
睡了一觉,他就被那老乞婆告了个谋财害命上了衙门。
然后原来的赵大的那些破事就都被翻出来了……
现在是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得了,闭嘴吧。
知府大人两天后下了令,收压大牢,秋后处决。
他原来就想着这样磨磨唧唧拖到秋后,咔嚓一刀下去也算是了结了他这条贱命,来世……投胎富贵人家也好过他现在这般活法儿。
只一条,不能当官。
他虽然没能耐活得跟条癞皮狗似的,但原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只恨当官的狼心狗肺横征暴敛,硬生生要卖了自己的老婆女儿才活下命来。
没过半年传回来信儿,
老婆女儿卖去了凤阳府,叫那主人家醉酒后给打死了。
…………
现在回头想,死就死,怕个屁,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下去了阴曹地府也算是一家团圆。
没成想立秋还差两天他连断头饭都吃了,京里来人说要延后,来的还是大官。
他咽了咽唾沫,看着面前两人。皆是短装打扮,衣着皆是官门的样子,他也不敢去看两人,只老老实实低下头。
他见过不少的官,至少他是赵达的时候见过不少的官。
却没有见过这样的官。
牢头孝敬的好酒好菜送上来,那踢跶走着的男子倒是想吃,却被边上闭目的人簌的一盯给缩了回去,只鼻子嗅了嗅,又推走了。却最终摸了那一壶酒往自己腰间的壶里一倒,吩咐撤了下去。
那抱剑而立的也就睁眼闭眼的放过去了,又叫人端了糙米饭和咸菜送上来,干干净净的吃完了也不多说话。
他约莫记得牢头吩咐过他不准乱说话,这是神捕司来的名捕。
等审讯房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抱剑人开了门,又见一高而阔的男子走进来,那人的眉宇坚实的很,一瞧便是一个古板固执的人。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嘟囔了两句后,那男子坐在他面前。
他略微不安,整了整坐姿。
“赵大”那男子问他,“我是神捕司的铁手。”
“是,官爷。”小心翼翼的回答让铁手皱了皱眉。
他们三人分别调查一度放下的工作,继续探寻着数位大人莫名身死的案件。
铁手整理着各位身死大人留下的卷宗文案,追命则着手于发簪的追查。
冷血,在负责小楼的废墟。
小楼化为了废墟,四个月前。
那一场熊熊的火来的莫名,谁能从他们的手下,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放了那一把火。
…………
他不记得了自己是如何赶去的,
只记得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扭曲成百骇鬼怪的姿态,几乎要吞噬他们。
这样一场妖异的火,吞噬了两个人的痕迹,一群人的记忆。
他们鲜明、热烈、如春风夏雨、似秋叶冬雪的盛景岁月,用每一滴生命研磨成的爱恋沉积成一段云中子,一支麝香月,用全身心的气力做紫毫龙须,捻生绢一幅,泼墨挥毫每一点滴的热烈与温煦,酣畅淋漓。
他记得那他们,正如他记得那一瞥时画轴上女子旖丽的笑意,记得无情作画时砚台上横搁的一方扁墨,丰肌腻理、光泽如漆。偶有抬头,低垂眉目,笑意却已经到了眼底。
这一场空前的火抹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好像这一场火胜过了这些日子中经受的每一次冲击,燃起一把无形的火,揪的人不能呼吸,就腾起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于是,那一片废墟,成了最后的痕迹。
舒朗精巧的小楼,化作了烈火中的一捧枯骨,寂静的躺在了神捕司中,于是,那废墟成了他们生命中最后一笔淋漓的墨色,烙印在所有人的心头。
惊艳才绝的男女,从此成为所有人心头永远二十岁的少年少女,鲜艳明媚,不可方物,于紫藤罗架下不变的月夜中永恒微笑。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淋漓鲜明的落笔在每一人心尖,如此明媚动人,春华容光,却在那一片废墟中,一点一滴,悲凉入骨。
无情的骨灰是进了宗祠的,除了小楼,再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存在的痕迹。
一瞬间,他突然发现,原来曾如此影响他人生的男女其实本没有在他们的生活中留下多少存在的痕迹。,于是,这一把大火,生生的在他们的心口剌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永不愈合。
他第一次看见雪姨失声痛哭。
即使是无情的大殓,也从未落下一滴泪。
…………
他瞥了一眼追命腰间的酒壶,镀银精巧,煞是可爱。
那是秦昭歌送来的酒器——芷妍的嫁妆,连同小楼所有烧的灰飞烟灭,所有的金银器变形融和,独这个酒壶从废墟里拾出来,已烧的全黑,只略微变形,追命一点点磨去了面上黝黑的云纹如意,只变成了纯银的酒壶,从此别在腰间,不离片刻。
…………
倘若被无情知道了,
追命刻意沉了沉上扬的嘴角。
瘸子,你知道我多想再被你收拾一顿。
他摩挲了一把腰间的小壶。
这一回,台词我都想好了:大侠饶命!
只是没了揍我的人。
…………
他眼瞧着铁手坐下细细问面前的赵大,皱了皱眉。
冷血整理小楼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当日慈心堂起火前,曾有一部分老弱妇孺是依靠着神捕司与各地知府联系寻亲。
死在山上的副都指挥使大人曾去过慈心堂并落下鱼配。
这些人或许是一根最直接的线索。
他们几乎将全神捕司的人散出去找了,一个月里奔赴全国各地,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零星散语堆在了一起,他们整理了好几天将千丝万缕合在一起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知道那一日细节的老妪。
揉着眼睛眉心隐隐疼痛,如果瘸子在的话又要尖酸刻薄了。
他大约半天就能想通了吧。
可等到了时又出了这一桩奇事,第一,那老妪早早失明了,第二,就是眼前这个活宝。
追命闭了闭眼,只听铁手细细询问。
“小的……是太原府人士,赵大。原是东市街口给人跑腿的,逃难的时候……一时贪念瞧见了赵大人的名牌就起了贼心。”仿佛是害怕些什么,他突然加了两句,“可小的绝没有害赵大人的性命啊!!借小的两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的,小的找到赵大人的时候赵大人已经……”
“但你假扮朝廷命官,罪无可恕”
他汗津津的几乎滑下凳子,“小的……小的真的……”
“你并没有证据证明当时的情形,何况赵大娘的证词证明你长期伪装成赵达。这情形对你根本无利。”
这一下戳上了赵大的脊梁,他终于能好好说道说道了
“那老太太胡说八道!!前几日她非说见过神仙!还是个俊俏的小神仙!!!!”
仿佛是竭力证明自己的言论,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蹦刚站定,又被追命抬脚一勾,霎时屁股着凳子,落在了凳子上又瞧见那抱剑而立的眼睛如刀般一扫,仿佛是一把寒冰冻住浑身的鲜血,不是不敢乱动,而是不能再动。
“总之,人证物证都在。你不过……是多拖上几日而已。”
终是认了命,他哆嗦着蹲在了地上。
看着面前的大官儿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掌下来压得他肩头一痛。可他倒不觉得害怕,这几人看着骇人,到底也没有瞧不起他。
来世,当这样的官儿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