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是爱?
大宅裏的窗口因为外面的暴风雨而不断发出嘎嘎声. 强风大力拍打著墙壁, 暴雨冲击著窗台. 一束束银光伴随著震耳欲聋的声响划过天空.
智妍拖著已经混身湿透的身躯踏入门内.
素妍在三天前委托了一项紧急任务给智妍单独完成. 任务并不是特别的困难, 由其对於智妍来说. 但因为任务是由皇后亲自下达的命令, 她不能随便拿来当成是孝敏的训练而要亲自完成.
智妍快速把身上沉重湿透的风衣脱下给仆人然后飞快的走入厅内. 她走上了台阶心想著尽快可以休息, 但她停下了脚步.
智妍不知道原因, 但她发现自己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到了孝敏的房前. 她只是在确保她的武器在她离开的期间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 当然那是唯一的解释, 还有其他可能吗?
智妍听到房内传来阵阵凄厉的泣声, 她停在了门前. 智妍等了一分钟, 可是哭声仍然没有停止, 直到到达了那种地步, 智妍担心孝敏会呼吸困难. 孝敏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伴随著令人不安的宁静, 比较像是受到某种惊吓.
智妍没有多想, 她用尽了全力踢在那道桃花心木造成的门上, 然后冲了进去, 但孝敏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床上并没有孝敏的影子, 反而她坐在了地上靠在了床边, 双手环抱著膝盖, 头部埋在其中, 整个身体不断的发抖.
“孝敏” 智妍小声问著. “孝敏, 究竟发生了甚麼事?”
没有回应. 孝敏依旧保持住她的姿势, 哭泣声和急促的喘气声间隔著发出.
智妍跪在了孝敏旁边, 她伸出了手去抚摸她, 但孝敏却像触电般缩开了. 雷声再次响起, 孝敏猛然退缩. 智妍望出窗外, 再望向孝敏卷缩著的身躯.
“是害怕暴风雨吗?”
孝敏不断摇著头, 像是抽搐多於回应. 智妍走到窗边关上了窗帘.
“那麼, 是恶梦吗?” 智妍讨厌去承应, 但可以尽量去体谅她. 因为智妍不再会发恶梦, 她的心比它们更坚固. 不会有任何东西在夜里缠绕她, 虽然有时她渴望它们再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这次孝敏没有给予任何一点回应. 只有眼泪不断从她的眼裏流下来.
“孝敏, 快点起来吧. 这里很冷, 你会生病的” 智妍哄著她. 孝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她望向了智妍, 光线照射著她闪烁的瞳孔. 她的眼睫毛被泪水浸泡著.
“来吧”
智妍站了起来, 伸出手准备扶起孝敏. 她只是一心想要扶著孝敏的手, 但当她弯下腰时, 孝敏伸出她的一双手环抱住了智妍的颈项.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智妍呆著了, 但她没有推开她, 而是站直身体然后用双手支撑著她, 就像孝敏的救生圈一样.
智妍瞬间呆若木鸡. 她的人生裏从来没有人会将手放在她身上, 这样拥抱著她. 从来没有人会从她身上寻找安全感, 信任她甚至将自己交给她.
智妍将孝敏放在床上, 替她盖上了被子, 然后站在了原地, 意外地, 她犹豫了. 她不知道下一步她应该做甚麼. 孝敏的哭泣渐渐停止了, 只有少量的喘气聱. 智妍转身准备离开, 却发现孝敏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的袖子.
“求你” 孝敏轻声说 “留下来, 求你. 不要离开, 主人.”
智妍再次觉得她不是自己. 她点了点头坐到了孝敏的身旁靠著染了色的床头板. 孝敏偏著头靠在智妍的大腿上, 并且抓紧了她的袖子避免她离开自己.

就像本能一样, 智妍的手开始抚摸著孝敏的头发, 但与之前的感觉不同. 那时是因为占有欲, 为了将孝敏变成自己的财产. 现在, 是带著在意和爱惜. 而这种感觉似乎令到孝敏感到安全宁静.
顿时房裏只剩下了有节奏的雨滴和没有停止的风声.
“你的恶梦是关於甚麼的?” 孝敏没有回应, 只是抓著智妍的手变得更加用力. “相信我, 如果你说了出来, 或许你会比较舒服.”
“我…在一个牢笼裏”
智妍感到一股寒意在她身上流窜. “原来是这样”
孝敏接著开始描述她的梦. “我被困在一个漆黑一片的牢笼裏, 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只听到很多尖叫声, 我觉得好害怕, 因为有人死了, 但我无法记起那是谁. 我不断尝试去记起, 但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孝敏不断解释著, 而智妍完全可以理解. 孝敏可能以为自己反应太大, 或许是过份幻想, 但智妍知道不是. 那些梦境的确曾经发生过.
智妍被孝敏的哭泣声再次拉回现实. “还有, 之后我开始看的见, 看的见可怕的东西. 我…!” 孝敏的声音再次变为抽泣.
自从居丽和宝蓝死去之后, 智妍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她以为自己一世都不会再有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毒药一样流动在她体内, 威胁著要摧毁智妍在自己心裏筑起的防护, 一切令她变成今天的她的东西. 智妍感到内疚.
她望著怀裏的那个女孩, 在她膝上哭诉, 被恶梦折磨. 一切皆因自己加诸在她身上的伤痕. 当智妍抹去了天真无邪的孝敏, 她没有感到一点问题, 除了为著以为从此可以有人了解自己的痛苦而生起了没有人性的满足感. 孝敏, 不, 善英一直都只是智妍塑造出来的杀人工具.
但现在, 智妍需要令到女孩保持安心和快乐. 令孝敏满足是最紧要的, 因为她是智妍的对立. 她自己有著可以威胁智妍的力量. 所以智妍必须表现出她关心孝敏, 她不会伤害她, 她在智妍心裏占有一席位. 智妍曾经愚蠢的认为这是非常容易的动作, 但她开始发现一切变得太真实.
后悔和怜悯比任何东西都更要令智妍感到可怕.
“不要紧的, 孝敏” 智妍说. “它只是一个梦.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在你身上的. 永远都不会有人可以在我身边带走你.”
热泪滴在了智妍的裤子上, 但最奇怪的, 是她竟然一点都不介意. 她, 朴智妍, 那个绝对不容许自己身上沾上一点灰尘, 讨厌身体接触的人, 竟然不在意孝敏拉著她的衣袖在她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她怀疑自己究竟出了甚麼毛病.
“孝敏, 没事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 智妍再次尝试安慰她. 但那个恶梦似乎非常的有血有肉, 因为孝敏还在不停的颤抖著.
一段突如其来的记忆在智妍脑海出现, 那个她以为已经消失了的记忆. 那时候的她还未变成冷血的杀手, 而是一个哭闹著挂念父母的小屁孩. 她记起了宝蓝, 与她一起在阴冷的夜裏坐在营火旁, 为她唱著童谣哄她睡. 这个方法很有效, 每次都可以令她变得安心.
智妍开始小声哼著那段模糊的旋律, 一边抚摸著孝敏的头发. 虽然是完全走了调而且听著十分滑稽可笑, 甚至比不上宝蓝的一半, 但智妍为了孝敏继续哼著. 过了不久, 孝敏的哭声消失了, 她的身体亦由紧张盘曲开始变得放松.
“主人… 我只想, 真的很想说… 多谢” 孝敏带著朦胧的声线说.
不知为何, 那句说话感觉错了. 从前的她听到那句说话会非常满足, 因为那是她胜利的象徵, 但现在, 这句说话只提醒了她她对这个寻找著安全的可怜的女孩的一切恶行. 她不能再从那句说话中找到乐趣. 孝敏从来都不应该变成她的玩具. 宝蓝还在的话一定会对她所做的事感到厌恶.
“… 从今以后叫我智妍姐姐吧.” 她已经答应了女孩要成为她的姐姐不是吗? 否则她不会安慰她.

“多谢你, 智妍姐姐…”
没有其他原因, 但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她曾经亦叫过一个人姐姐. 居丽一直都保护著受人类欺压的她. 或许, 智妍想, 看著孝敏安详的睡姿, 或许现在轮到她来变成保护人的那个. 她知道居丽会明白的.
一直以来, 智妍都逃避著有关宝蓝和居丽的一切, 从前的一切. 如今孝敏却把它们全部带回来, 直到令她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残忍冷血的怪物, 那个被孤独和苦涩所吞噬的她.
“你可以成为我的救赎吗? 孝敏”
孝敏在睡梦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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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之后
智妍和孝敏之间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孝敏不能说出究竟有甚麼分别, 但智妍好像笑得多了, 脚步变得轻快了, 虽然其他人都没有察觉, 但对孝敏来说这些转变都十分明显. 她的眼睛从来不会欺骗她, 而孝敏很喜欢看到智妍那种没有机心的微笑, 那种只给她的微笑.
“你做得很好, 孝敏” 智妍赞赏著, 对著她眼前的女孩露出了那个笑容. 孝敏礼貌的弯下腰, 尽量保持掩饰不了的喜悦. “你想要甚麼作为奖励? 任何东西都可以.”
由孝敏有记忆开始的2年间, 一个问题一直缠绕住她. 她从来不敢大声的说出来, 或许, 现在是时候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智妍姐姐?”
智妍好像被她的问题提起了兴趣, 而孝敏亦意识到原因. 因为她”问”了一个问题, 而她之前从来都不会的. “问吧.”
孝敏深呼吸了一下去安抚自己紧张的神经. “你大腿上的那条疤痕是如何得来的?” 智妍一个微小的表情都对孝敏来说十分明显, 因为她每天都留意著智妍的轮廓, 每一个表情她都了如指掌.
有一刻, 孝敏以为智妍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目光离散, 而根据孝敏的分析, 这个姿势表示她正处於高度不安. 一切都是不愿意回答的特徵. 但智妍却开口了. “我的导师… 我的好友给我的. 是她送给我的最后礼物.”
孝敏眨著眼睛. 她发现自己好像缺乏对社交的认知, 但就她所知, 朋友的意思是双方协定一个社交条约, 而两者都不会向对方作出攻击性的行为. 可能是她错了, 这种事经常都会发生. 可能有一些奇怪的礼仪她没有接触到. 孝敏在心裏下定决心一定会在书本中找出答案. “智妍姐姐, 甚麼是朋友?”
“… 孝敏, 你,” 智妍忍住没有大笑. “这比较难解释. 我想你可以把你深深关心的人标签为朋友. 你会不惜一切去保护的人.”
这个答案好像与之前的回答相撞, 但孝敏接受了那个解释. 智妍不会骗她的, 毕竟, 或许那条疤痕比起战争和血腥有著她不了解的另外一个意思. 她点了点头. “那麼, 智妍姐姐, 我的奖励可以是友谊吗?”
这次, 智妍终於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孝敏觉得与其是笑声, 比较像是属於大自然的音韵. 她耐心的等候著笑声减弱. 不久, 智妍站直了身体. “呀, 当然可以. 可能远在你要求之前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孝敏.”
“… 难道友谊不需要得到对方的允许就存在了吗, 姐姐?”
智妍摇头. “有些时候, 它就会发生. 既然我们现在是朋友, 不要再叫我姐姐了. 叫我智妍吧, 可以吗?”
两个称呼之间的分别令孝敏迷失了, 但她依旧点了头. 或许智妍会再解释给她听,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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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之后
“今天是甚麼日子?” 孝敏问敏京.
“你留意到了吗? 今天是5月30日,” 敏京回答, 她俩立刻知道这个日子的暗示.
今天是孝敏被洗去记忆后苏醒的日子, 但背后一定有更大的意思. 每年的这一天, 智妍都会变得忧郁沉默, 小脾气而且无理取閙. 整个大宅都如坐针毡, 但从来没有人知道原因. 而且, 素妍好像会为了增加智妍的痛苦而与她进行面会. 素妍从来没有叫过孝敏一次, 而她深信背后的原因一定是智妍在保护她, 就像她4年前做的一样.
孝敏没有问过智妍为何她那麼讨厌5月30日. 每次智妍被召见, 孝敏都会在大宅的门口等待她, 即使是一整晚的等待. 这是孝敏唯一可以做的, 她觉得这样做根本微不足道, 但她不知道除此她还可以做甚麼. 有几次, 孝敏在台阶上睡著了, 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智妍抱著送回房间.
今天孝敏又再次整夜等待著智妍. 冷风吹起了地上的尘土, 落日将天空由橙色染成了紫色. 孝敏一直站在门前等待, 直至最后一线阳光从天空中消失, 换上银色的月亮. 终於, 孝敏看到智妍渐渐靠近的身影.
智妍的头部因为疲劳而下垂著, 她不知道那是因为素妍还是这个日子本身的沉重. 与素妍进行对话从来都是会令人窒息的过程, 而5月30日更不可能会是例外. 她唯一抱著的希望就是看到孝敏在门前等著她.
“你回来了,” 孝敏小声说.
“就像平常一样,” 智妍说, 但她并没有说出事实的全部. 她与素妍一起共进晚餐, 素妍问了一下她的状况, 然后开始下达命令, 再然后是问她管辖区域的情况. 但最后那点, 智妍并没有告诉孝敏.
“她会是我们俩的终结,” 素妍说, 而智妍无可否认她的结论. 孝敏已经由冷酷的野兽摆脱了, 她逃离了染满鲜血的生活. “你一定要在你还有能力的时候控制她.”
孝敏不知道除了点头外还可以有甚麼回应. 孝敏和智妍停在了大宅的门前, 两个都没有再踏一步. 孝敏仍然有说话想要说, 那句每年这个日子她都想说的话, 智妍知道的, 而每一次她都会等待孝敏的那句话. 终於, 这次, “究竟5月30日发生了甚麼事?”
智妍点了一下头.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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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敏跟随智妍来到她管辖的区域的一个角落, 那个素妍容许她监视的地方. 那裏曾经是安吉尔的区域. 竞技场.
竞技场裏依旧充满著历史的伤痕, 被火灾烧毁的残骸遍布四周. 智妍带著孝敏走到只剩下半边门的入口, 进入了观众席上最大的位置. 那裏, 她们一起俯视被血色染红了的残骸.
“这裏发生了甚麼事?” 孝敏问.
“这裏是我变成现在的我的地方, 这个日子, 很多年之前,” 智妍说. 素妍给她管治这个地方真是一个残忍的笑话, 这个在多年后的今天仍然对她有强烈影响的地方. 一直以来, 智妍绝对可以挗平这个地方, 但每次当她准备抹杀她的过去, 她都无法动手.
“难道你不喜欢变成现在的你吗?” 孝敏看著智妍讽刺的笑著然后坐在看台上.
“不,” 智妍笑著说. “不, 孝敏, 我一点都不喜欢我自己.”

“但我喜欢,” 孝敏说.
“你根本不明白!” 智妍再次站起身. “看著我, 孝敏! 你在我身上看到甚麼值得挽留的东西吗? 我已经不是我了. 而你, 我甚至将你变成与我一样的怪物. 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清楚我自己. 可能你是对的, 我真的变成了怪物,” 孝敏说, 想著她对人类的情感无从入手, “但在这裏重生的那个你, 一定不是你说的那个怪物.”
“你为甚麼可以这麼肯定?” 智妍问.
“因为…” 孝敏说, “你说你自己变成的那个人并没有任何值得保留的价值. 但在你身上, 我看到很多值得仰慕的东西. 你, 那个给予我新生的你, 我…” 孝敏停顿了免强笑著. “对不起, 可能我真的变成了怪物, 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麼描述. 但, 对我来说, 智妍是我十分珍贵的人.”
智妍无言以对, 她们站在一起细味著一刻的安宁. 雨水却突然如洪流般落下. 伴随著一声洪亮的雷声去宣告它的到来, 大雨掩盖了她们, 但她们并没有逃避.
“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下雨天,” 智妍和孝敏一同说出. 孝敏拨开了阻挡视线的头发, 比智妍更快的问了她原因, 智妍指向了地上的残骸. 雨水使大地湿透, 直至泥土变黑, 而孝敏透澈的眼睛看到其中的红色被冲走.
“它洗走血腥,” 智妍回答. 它是这裏唯一可以洗去血腥的东西, 它洗去了她手上的血迹. “你呢?”
“它与你一起哭泣,” 孝敏回答.
智妍抹去脸上的眼泪, 她意识到她不再需要雨水. 她的身边有孝敏去成为她的救赎, 她有孝敏陪她哭, 陪她笑, 陪她活著. 她有一切她需要的东西, 而智妍希望孝敏会明白当她捉住她的手时意味著甚麼. 虽然孝敏说她变成了怪物, 但当智妍看到孝敏嘴角上的微笑, 她直觉告诉她孝敏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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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之后
“智妍, 好友和恋人之间的分别是甚麼?”
这条问题突然变得十分难答, 智妍有趣的想. 但她仍然努力尝试去解问她, 因为上一次当智妍叫孝敏去自己寻找答案, 她几乎将整间图书馆翻转. “好友是… 那种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人, 我想, 至於恋人… 他们互相都依赖著对方, 干涉在对方的活动.”
智妍多麼的希望孝敏会接受那个回答, 可是她的好奇心似乎是太强. “依赖对方? 活动? 甚麼活动? 例如打架? 那包括在内的吗?”
智妍忍不住笑了. “不是呀. 你知道甚麼是吻吗, 孝敏? 恋人们都会做的.”
女孩点了点头. “我曾经在书裏看过有关的内容, 我知道, 但我不明白把一个人把唇贴著另一个人的唇有甚麼意思. 这个动作看似非常危险, 先不说那是多麼恶心的行为, 一个人的嘴唇不单止带著粘液, 甚至含有成千上万的微生物… “
很难解答, 但打断她似乎是比较她的选择. “如果你吻著你的恋人, 我相信那种感觉会是十分甜美的.”
“我可以试试吗, 智妍?”
没有给她多一秒的时间, 孝敏的唇已经吻在了智妍上. 孝敏明显缺乏经验. 她的鼻子撞上了智妍的鼻子上. 她咬住她薄薄的唇瓣, 当她忍不住开口呼吸, 智妍将舌头伸入了她的口中, 等待著她的回应.
智妍拉著她的身体躺在沙发上, 嘴唇滑过孝敏胸前的纹身. 孝敏的皮肤很温暖, 几乎到达烫手的地步. 智妍沿住纹身走到她的颈上, 舔著咬著, 品尝著孝敏身上的气息.

她抬头望著身下的孝敏, 表情充满满足感. 孝敏的头发变得蓬乱, 衣服绉起, 甚至嘴唇变得红肿.智妍耐心的等著孝敏会说些甚麼. 或许, 只是或许…
“我们…” 孝敏很快的说, “… 我们可以变成好朋友吗?” 她的声音裏渗透著犹豫和试探.
智妍感到她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当然孝敏并没有感受到同样的感觉, 不会给予发自内心的表白. 因为就是她抹走了她一切的感情, 很久以前, 所以她除了自己并不可以怪责其他人…
“就我所理解, 恋人会在某些地方放开你,” 孝敏继续说到. “但, 如果朋友是一辈子的话... 我希望你可以在我心裏占有永远的地位. 我不想你离开我.”
十年裏的第一次, 智妍感觉到喜悦的眼泪在她脸上流下来.
“当然, 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可以互相拥吻的朋友. 我想我应该会很享受那个环节… 我们可以称它为对双方都有利的承诺吗, 智妍?”
智妍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描述她们的关系, 但这一刻一切都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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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 智妍每一次分配任务给孝敏都不会再坐在宝座上. 她们是平等的, 还有一点, 孝敏不是她的工具, 不再是. 她终於找到了她活著的意义. 当智妍的红色眼睛对上了孝敏的蓝色, 她知道这就是她一直活著寻找的目的.
“孝敏, 我有一个任务给你,” 智妍随便的说.
虽然智妍不再要求孝敏跟随礼节, 但并不代表孝敏完全放弃它们. 智妍看著孝敏认真的样子, 双手放在背后, 身体站直, 抬头看著她. “命令是?”
“素妍告诉了我有关一个叛逃的去向, 你去完成她吧,” 智妍声线阴沉冰冷.
“明白,”
智妍语调瞬间变得柔和, 展示出那种只有孝敏才会看到的样子. “呀, 孝敏呀… 记得要小心.” 她当然知道她无所遁形, 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她, 但, 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孝敏眨了眨眼睛, 露出迷人的笑容. “那… 算是一个命令吗?”
“当然,” 智妍回答. “给我保证你记得回来的路.”
智妍不确定孝敏不在她可以做甚麼.
她会在今次任务后知道答案. 当孝敏知道她的过去而永远离开她的时候.
--完--

还挺(*^ω^*)

尼马卡的有点突兀卡的有点好啊 TUTTTTTTTTTTTT
后面肯定虐人的 QQQQQQQQ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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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妍
　　　 - 林允儿生下来就是要娶郑秀妍的。

大敏妍

给脸~~~~~~~~~~~~~~~

哦天！！我的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