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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觉系统很正常,耳朵没出什么问题。”夏马尔一边扯下手上的白手套,一边对我和山本抱怨道,“我可是不治男人的啊,真是的。”
“我说,猥琐大叔,谁要你治啊!都是那个棒球笨蛋非把我拉过来检查的好不好!”我从椅子上跳起来,骂骂咧咧道,就这一点还真是没变。
“嘛,嘛,狱寺别生气。”山本拍拍我的肩膀,如是安慰道,“毕竟这是很重要的话,如果听不到就太可惜了。”
“哼。”我抄起双手,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谁想听那些话”这几个大字。
第二天早晨,当我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我明显发现了今天的气氛与往常截然不同。
且不说平素极少露面的云守雾守都出现了,还有难得一见的严肃而压抑的气氛,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十......十代目?我来晚了吗?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有重要会议!对不起十代目!”我站在会议室门口,不住地对讲台中央的阿纲90°鞠躬。
“那个......狱,狱寺君,其实只是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没有提前通知你是我的错,你不用自责的。”虽然对我的夸张表现早已司空见惯,但阿纲还是不厌其烦地说着安慰的话。他的笑容很温暖,就像窗外尽情倾洒的阳光。
真不愧是我的十代目,果然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青年,我一定要永远追随他。
我一边第无数次地这样想着,一边坐在了离讲台最近的位置上。那是我的专属座位,因为我需要不时代替阿纲分配任务、总结财务情况等等。
“咳咳,其实今天召集所有守护者,是为了讨论狱寺君的事情。”阿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然后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时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
“咦?!是关于我的事?”我惊讶地脱口而出这句话,下一秒便意识到打断了十代目的话,连忙道歉道,“十代目,对不起!请您继续说下去!”
“嗯。我昨晚听山本说,听觉正常的狱寺君听不到告白的三个字。”阿纲认真地扫视了一眼长木桌上的所有人,“没错,就是我*你。”
咦?什么?!十代目刚刚说了什么?
反应过来的我先是恶狠狠地瞪了傻呵呵的山本一眼,然后才猛地发现大家的表情不太正常。
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正常,但我能感觉到锋利的视线在空中擦出了电花,还有无处不在的低气压。
真是太诡异了。我想这应该可以被列入《世界未解之谜与不可思议》了。
“那个,十代目,”我刻意忽视掉别扭的气氛,毕恭毕敬地站起身,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其实我觉得,那三个字听不见也无妨,不用......”
“你说什么呢。”阿纲少见地生气地打断了我的话,然后意识到了不妥,语调又柔和了许多,“狱寺君,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关系到你的未来,某种程度上也关系到彭格列的未来,所以这次听我的,好吗?”
好吧,既然十代目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勉强强放弃反抗吧,或许那个“我哔你”真的很重要呢。
我点点头坐下身,阿纲等着众人安静下来,便接着说下去:“我的超直觉告诉我,应该是狱寺君对那三个字有很深程度的恐惧,也可以说是,自责。”
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包括我在内。
“所以,虽然听起来不切实际,但我们目前的方法只有克服他的恐惧。”阿纲顿了顿才接着说,“怎么克服呢?我建议,大家多多对狱寺君说那三个字,或许慢慢地他就能接受了。大家有意见吗?”
“什......?”我把快要出口的话重新咽回去,转而打量起众人的表现。
没关系,我安慰着自己,他们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的。
“嘛,嘛,我是无所谓啦,呵呵。”这个没有大脑的棒球笨蛋我暂且不管。
“Kufufufu,好像很有趣哦?我赞成。”这个笑声诡异的变态凤梨头我也暂且不管。
“真是个极限的好主意!”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热血草坪头我还是暂且不管。
于是最后,莫名其妙地就这么决定了。
在我还一脸惊愕不明所以的时候,阿纲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用温暖的微笑说道:“狱寺君,我*你。”
天啊,这是怎么了?
我能预感到,我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