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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书】英译版鹿鼎记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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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IP属地:河南1楼2014-02-06 21:5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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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2楼2014-02-06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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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0 01: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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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闵德 (John Minford)英译《鹿鼎记》,从开始构想到牛津版The Deer & the Cauldron第一册在一九九七年面世[1],已近十年。我个人对此翻译盛事,一直关心得要紧。原因有细说的必要。
        首先,这跟我的职业有关。在我一九九四年回到香港岭南学院服务前的二十年,都在美国教书。所开的中国文学课程,除研究院的科目外,其他教材均为英译。每学期为学生开书单,都伤透脑筋。一来选用的「名着」,不一定有英译。二来即使有译本,文字不一定清通可靠。
        但更头痛的是,即使所有我们认为是名着的作品都有英译,外国学生也不见得会受用。译作等身的英国学者詹纳(W. J. F. Jenner)就慨叹过,鲁迅的地位和作品,对中国学生说来是一回事,拿给不知有汉的外国学生看,又是另一回事。[2]语文的隔膜,是个原因。不说别的,〈孔乙己〉中的孔乙己,名字就有千丝万缕的历史文化关系,非翻译所能解决的。
        要外国读者看得下去的中国文学作品,除了文字因素外,还要讲内容。层次高一点的说,阅读这些充满「异国情调」的作品,会不会增加他们对人生的了解?俗一点说,这些作品,读来过不过瘾?说这些话,实在泄气,也失学术尊严。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现实不过。今天的学子,无不以「顾客」身份自居。中国文学是中文系学生的必修科,老师要教什麽,就念什麽。
        外系学生无此限制。他们来上课,原因不外两种。一是为了满足求知欲。这类学子,至情至圣,因此凤毛麟角。如果学校以「盈亏」的生意眼光作准则,一门课最少要有十个学生选修才能开班的话,那做老师的,绝不能把这类学生看作「基本顾客」,因为他们可遇不可求。
        


      IP属地:河南3楼2014-02-06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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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较可靠的,是那些为了凑学分而来的外系学生。一般大学为了符合「通识教育」的宗旨,规定所有学生必修若干人文科的课。中国文学正好是人文学科的一门。
          在中文课程以选修学生多寡来决定学科价值轻重的今天,仍能苦撑下去,靠的就是要为凑学分而来的「散兵游勇」。

          本科生读中国文学,不管念得下去或念不下去还是要念下去。
          「散兵游勇」呢,总不会这麽轻易受摆布,因为除了中国文学,还有别的人文学科可选择。作品读来不过瘾,是否还会继续上课,实在很难说得准。
          究竟这些「游离分子」要看那些东西才能看得下去,也是无法揣测的。根据詹纳的经验,作品要引起他们注意,得要在内容与形式上给他们一种「与别不同」的感觉。也就是他所说的different。
          怎样才算different?他说如果要在一九四九年前成名的作家中挑选,他会选译沈从文,特别是写湘西风土人情那系列。这类作品不但外国人看来different,连一向以为自己熟悉本土风貌的中国人,读来也会觉得耳目一新。
          另外一个詹纳想到要推荐的作家是老舍。沈从文最难忘情的是山水。
          老舍笔下的人物,都在都市红尘中打滚。
          这二家的小说,相映成趣。
          除此以外,上榜的还有萧红(《呼兰河传》和《生死场》)和路翎(《财主底儿
        女们》)。
          以上的论点,是詹纳教授的「一家之言」。问题也出在这:他认为是different的作品,外国学生和读者不见得就念得下去。说来说去,读者对作品的承受能力,关乎个人的教育程度、艺术品味和生活经验。
          在感情认同方面,作品本身的文化成份与读者的「种族」(ethnic)背景,有时会互相干扰,影响到美学上的独立判断。
          关於这一点,讨论到英译《鹿鼎记》的读者反应时,将再补充。


        IP属地:河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4-02-0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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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英译《鹿鼎记》的试行版(两回),一九九三年在澳洲国立大学学报《东亚史》发表[3]。闵福德私下相告,译者挂的虽然是他一个人的名字,但实际的翻译工作,霍克思(DavidHawkes)教授一直叁与其事。第一回〈纵横党清流祸/峭风期月旦评〉就是出自他的译笔。
            原来这位世界知名的《楚辞》和《石头记》译者,在闵德福翻译计划中扮演的竟是「幕后英雄」的角色。
            我收到闵福德寄来的试行本,如获至宝。记得我当时第一个反应是:要看different的中国文学作品的读者有福了。
            武侠小说英译,不自闵福德始。而且翻译的对象,也不限於金庸。我对《鹿鼎记》英译如此重视,简单的说,是因为这一本different类型的中国文学作品,英译深庆得人:闵福德曾与霍克思合译《石头记》(后四十回),他是位different的翻译学者。
            闵福德这位different的译者特别适合翻译在武侠小说类型中「离经叛道」的《鹿鼎记》,他的英文造诣「异样」的风流,措词遣句,处处得心应手,当然是先决条件。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文学趣味:他对离经叛道的作品和人物偏爱有加。
            这可在他为试行本所写的长序看出端倪:「韦小宝是中国小说中难忘的角色。一如孙悟空、贾宝玉、阿Q这类人物那样给人留下深刻印象。」[4]齐天大圣,反动祖宗。怡红公子,「于国于家无望」。癞子阿Q,左道旁门。他们所代表的一切,都与儒家「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承担精神背道而驰。
            事实上,外国学者中像闵福德对中国文化「离经叛道」的一面如此另眼相看的,现象相当普遍。儒道二家,在西方世界较受重视的,多是老庄。唐诗的诗圣诗仙,总是李白领风骚。
            在文学作品追求different的经验,应该是西方人不爱随波逐流、「个人主义」精神的反映。
            


          IP属地:河南5楼2014-02-0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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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德福当然不是韦小宝。但作为这位「反英雄」转生到英语世界的引渡人,闵福德可以拒绝认同这小子的各种荒唐行径,但却万万不能讨厌他。
              译者过的,是一种「借来的生命」。靠的是缘份。自己有话要说,从事创作好了,但如果觉得自己的话了无新意,或话说得不像人家那麽漂亮、那麽恰到好处,最好找代言人。

              所谓「借来的生命」,就是这个意思。
              有关译者与作者「缘份」之说,闵福德在近作“Kungfu inTranslation, Translation as Kungfu”一文[5],举例具体而微。
              其中一例,是霍克思译《石头记》因缘。霍氏为了全心全力投入这项「十年辛苦不寻常」的译作,不惜辞去牛津大学讲座教授的职位。
              闵德福认为严复的「信、雅、达」三律,扼要切实,永不会过时。
              若要补充,或可从钱锺书说,再加一律:「化」。
              「化」的英译,闵福德提供了两个:transformation或transmutation。
              要达「化」境,需要在重铸、重塑、重、重组(recasting)诸方面下工夫。
              他拿了曹雪芹自认「风尘碌碌、一事无成」而感怀身世的序言,与霍克思的译文对照,赫然发觉空空道人竟坐在威尔斯乡下一间牧人的房子内,「蓬牖茅椽,绳床瓦灶」,喝 hot Whisky Toddy。
              霍克思退休后,有一段时间隐居威尔斯。曹雪芹坐喝热酒的羊倌屋,应该是他的乡居。
              闵德福这一招,是「拱云托月」。他要说的,无非是译者投入原着的感情世界越深,译文越能进入「化」境。
              我们细读霍氏译文,的确正如闵德福所说,丝毫不露翻译痕迹。
              如果曹雪芹的母语是英文,The Story of the Stone的英文,配得上说是他的手笔。


            IP属地:河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楼2014-02-06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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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但在翻译史上,像曹雪芹与霍克思这种配搭,的确讲缘份。
                「缘」是天作之合。闵福德译《鹿鼎记》,也有缘份:他忍不住喜欢韦小宝这角色。
                他看《鹿鼎记》,看得过瘾,因此决定带小宝「西游」,希望英语世界的读者也能分享译者的乐趣。
                据他在试行本的序言说,他译《鹿鼎记》的志趣,如此而已。
                闵福德使尽多年修炼得来的翻译「功夫」,务使英语读者能像他一样的投入韦小宝的世界,这个宏愿,可以达到麽?要知真相,得做读者反应调查,或看书的销量数字。这些资料既付阙如,我们只能循别的途径,推测英译《鹿鼎记》对西方读者的阅读经验可能产生的效果。
                首先,以翻译论翻译,闵福德译文得到沈双这样的评语:仅从译者对细节、名词、叙事者的语气和节奏的重视上,就不难看出闵福德的确试图重现金庸整体的小说世界。译者曾经戏称金庸的叙事风格是「具有欺骗性的流畅」。其实他的译文也具有同样的风格,因为译文的流畅是在译者严谨的解释、周密的考虑,以及将近六年的翻译和校对的基础上达到的。虽然译文读起来很像读金庸的白话文言文的感觉,既典雅又通俗,任何有一定翻译经验的读者都可以不时在文中发现译者独具匠心的痕。[6]虽然沈双也指出了译文若干不逮之处,如没有衬托出「韦小宝举止言行有深刻的反讽和寓言的意义」(页75),但大体来说,他给予译文相当高的评价,这可从以上引文看出来。
                有关《鹿鼎记》英译之得失,在沈双的文章出现以前,有LiuChing-chih (刘靖之)编的特辑:The Question of Reception: Martial Arts Fiction in English Translation(英译武侠小说 读者反应与回响)。面有五篇专论谈到翻译的技术问题。
                要讨论译文的细节,即使仅是抽样,也见繁琐。不说别的,单是「江湖」一词的英译,已公案连连,难望有什麽结论。闵福德在中文典籍上穷碧落下黄泉,深究其义,自己是融汇贯通了,可在英文偏找不出一个所谓dynamic equivalent来。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两种语文之间,有许多东西是难划对等号的。
                「少年子弟江湖老」,说的是沧桑。江湖究竟何所指,在作者而言,一说成俗。但译者却不能装糊涂,好歹也得自己拍板定案。在《鹿鼎记》的范围内,他用了the Brotherhood of River and Lake,可说只是因时因地制宜的选择。
                


              IP属地:河南7楼2014-02-06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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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成功翻译过《红楼梦》、《孙子兵法》、《聊斋志异》三部中国文化巨著的闵福德对自己翻译的《鹿鼎记》(《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英译本甚为满意,他觉得故事译得极有趣味,行文中又充满中国文化味道。
                  闵福德自己说,他是接受了香港翻译家刘绍铭的建议才决定翻译《鹿鼎记》的。但因为武侠小说翻译起来难度很大,所以他用了好几年时间,才把这部五卷本的小说译成三卷本的作品。据说金庸对他的印本表示满意,但却对浓缩后两卷略感遗憾。


                IP属地:河南11楼2014-02-06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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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0 00: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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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膜拜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2-0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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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文士提笔醮上了墨,在纸上写了个“鹿”字,说道:“鹿这种野兽,虽是庞然大物,性子却极为平和,
                    只吃青草和树叶,从来不伤害别的野兽。凶猛的野兽要伤它吃它,它只有逃跑。倘若逃不了,那只
                    有给人家吃了。”又写了“逐鹿”两字,说道:“因此古人常常拿鹿来比喻天下。世上百姓都温顺善良,
                    只有给人欺压残害的份儿。《汉书》上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那就是说,秦朝失了天下,群
                    雄并起,大家争夺,最后汉高祖打败了楚霸王,就得了这只又肥又大的鹿。”
                    The man picked up a writing-brush and moistened it on the ink-slab, then, on a sheet of paper,
                    he wrote the character for a deer. 'The deer is a wild animal, but although it is comparatively large,
                    it has a very peaceable nature. It eats only grass and leaves and never harms other animals. So
                    when other animals want to hurt it or to eat it, all it can do is run away. If it can't escape by running
                    away, it gets eaten.' He wrote the characters for 'chasing the deer' on the sheet of paper. 'That's
                    why in ancient times they often used the deer as a symbol of Empire. The common people, who
                    are the subjects of Empire, are gentle and obedient. Like the deer's, it is their lot to be cruelly
                    treated and oppressed. In the History of the Han Dynasty it says "Qin lost the deer and the world went chasing after it". That means that when the Qin Emperor lost control of the Empire,
                    ambitious men rose up everywhere and fought each other to possess it. In the end it was the first
                    Han Emperor who got this big, fat deer by defeating the Tyrant King of Chu.'


                    IP属地:河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8楼2014-02-06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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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孩点头道:“我明白了。小说书上说“逐鹿中原”,就是大家争着要作皇帝的意思。”那文士甚是喜
                      欢,点了点头,在纸上画了一只鼎的图形,道:“古人煮食,不用灶头锅子,用这样三只脚的鼎,下
                      面烧柴,捉到了鹿,就在鼎里煮来吃。皇帝和大官都很残忍,心里不喜欢谁,就说他犯了罪,把他
                      放在鼎里活活煮熟。《史记》中记载蔺相如对秦王说:‘臣知欺大王之罪当诛也,臣请就鼎锅。’就是
                      说:‘我该死,将我在鼎里烧死了罢!’”
                      'I know,' said the boy. 'In my story-books it says "they chased the deer on the Central Plain".
                      That means they were all fighting each other to become Emperor.' The scholar nodded, pleased
                      with his young son's astuteness. He drew a picture of a cauldron on the sheet of paper. 'In olden
                      times they didn't use a cooking-pot on the stove to cook their food in, they used a three-legged
                      cauldron like this and lit a fire underneath it. When they caught a deer they put it in a cauldron
                      to seethe it. Those ancient Emperors and great ministers were very cruel. If they didn't like
                      somebody, they would pretend that they had committed some crime or other, and then they
                      would put them in a cauldron and boil them. In the Records of an Historian Lin Xiangru says to
                      the King of Qin, "Deceiving Your Majesty was a capital offence. I beg to approach the
                      cauldron." What he meant was, "I deserve to die. Put me in the cauldron and boil me."'

                      那小孩道:“小说书上又常说‘问鼎中原’,这跟‘逐鹿中原’好象意思差不多。”
                      'Often in my story-books I've seen the words "asking about the cauldrons in the Central
                      Plain",' said the boy. 'It seems to mean the same thing as "chasing the deer in the Central Plain".'


                      IP属地:河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楼2014-02-06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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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这些,大家跟着我看的进度来吧


                        IP属地:河南20楼2014-02-0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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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搬过,比你多好多,每天有,也没人看,后来不干了


                          IP属地:浙江21楼2014-02-0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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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收藏,以后慢慢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12-30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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