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仅借用了《龙族》的设定，除昂热等部分校职人员会出现外，与原作角色无关，请勿自行带入。
此外，江南没有提到过的设定全是我自己推测或者编造的，所以言灵之类的没有什么可信度。
》》骸云为主CP 部分白骸
允许龙族人物与本文人物进行对比，但禁止讨论恺楚或其他龙族CP。这是骸云，与恺楚无关。
》》全文共计9w 感谢看过它的所有人。
》》题目来自北岛的《路歌》
全诗如下：
在树与树的遗忘中
是狗的抒情进攻
在无端旅途的终点
夜转动所有的金钥匙
没有门开向你
一只灯笼遵循的是
冬天古老的法则
我径直走向你
你展开的历史折扇
合上是孤独的歌
晚钟悠然追问你
回声两度为你作答
暗夜逆流而上
树根在秘密发电
你的果园亮了
我径直走向你
带领所有他乡之路
当火焰试穿大雪
日落封存帝国
大地之书翻到此刻

000.
每个孤独的人都在寻找同伴，有的人用尽一生都孑然一身，有的人只能在临死前能够看见，而我们足够幸运，能够一直在一起。
安静的黄昏陪了我们无数个年月，年老的樱花开了又落，我们有幸为它送葬，末日它没有来，教堂鸽子飞过洁白的广场，松鼠跳进红木的书架，我们都一直在一起，许诺永不抛弃，永不放弃，直至生命尽头。

骸和云雀领着行李跟着白兰走到一扇门前，虹膜扫描后诺玛的声音响起，“已确认。特派专员六道骸。A级学员云雀恭弥。卡塞尔学院北非分部白兰·杰索。”大门打开，蓝白两色地中海风格的卧室，加一间独立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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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部的设备运进了研究室，我现在去看一下。你们先休息一会，资料还没整理出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白兰挥挥手走了，大门关上，房间里仅剩云雀和骸。
“你认识他？”云雀问，同时拿出行李箱里的ipad一只手托着一只手划着屏幕。
“恩，白兰大我一届，也是A级，在卡塞尔学院上学时跟他是室友。”骸也在自己的ipad上调出任务资料：A级任务，北非部分城市多处出现死侍活动，沙漠无人区动物反常地大量迁移，疑有三代种级别龙类苏醒。
“三代种啊…”骸摸摸下巴。虽说古代种的力量主要以三代种、五代种为界，每一级的差距如云泥之别，人类科技发展至今，三代种以后的都构不成太大威胁。三代种尽管极为强大，但实际上与初代种二代种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提前发觉充分准备的话，只要没有太多死侍干扰，几个血统优秀的混血种合作便能将力量尚未完全的三代种击杀。骸抬头看见云雀关掉了ipad一头倒在床上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天花板，问，“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们这个半龙半人的种族，在钻自己半个祖先的空子。”云雀说，“有多少纯血龙类是死于龙类血统觉醒所需要的长期时间？”
“谁知道。五代种以前的都是吧。血统不完全的他们，有一些力量还不如一个优秀的混血种。”骸叹息，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在几千年的漫长时间中，浸着斑驳的血迹和灭世的火焰的世界，多少人和龙族死去，种族为生存进行的战争似乎永远没有了结的时候。骸想起昂热那头老狮子曾给他讲起秘党历史时说的话，脸上的神情那么坚硬那么冷漠那么孤独。
“身为窃火者普罗米修斯的我们，通过窃取一丝龙族的力量去杀死龙族自己，即使代价巨大，即使他们从未放弃一次又一次地苏醒，事实上，自从人类从死去的黑王手中获得世界的王座之时，时代便不再属于他们。当蒸汽机的声音响起之时，人类便拥有了与祖先正面对抗的能力，如今，甚至能够完全杀死他们。我们中的有太多人牺牲了，而存活下来的另一些人则能够踩过死去的同伴的尸体，看见新时代的曙光，在战争尚未结束之时便已开始规划没有龙族存在的，所谓的混血种的时代。”
“而我只是个军人，不需要活到那一天，只需能活着看到战争的落幕，能站在死去同伴的墓碑前抽一支烟喝一杯酒！”

全息投影屏幕上出现一幅非洲及附近海域的地图，所有地动、岩层、火山、大火、矿藏、各河段河流流量、区域风速、海水水位和运动状况等一系列与龙类活动有关的信息，全部用不同的颜色和图例清晰地标了出来。其中最为醒目的无疑是南北延伸数千千米的东非大裂谷内部及周边，用红色标示出的密集的地动和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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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非大裂谷，‘地球的伤痕’，未来的大洋。早在龙族时期，东非大裂谷就已经存在，非洲板块内部的张裂运动产生频繁的地质活动，地理环境的变化形成的无数新物种，这些都使东非大裂谷成为我们研究考察的重点地区，有几支考察队长期驻扎在那里。前段时间，其中一支考察队在一次地震后新出现的岩壁上发现了一个龙墓，里面非常简陋，当然，所谓的简陋只是相比于其他保存较好的龙墓，研究至今仍无法确定墓主等级，但估计至少是三代种或三代种之前的。”
白兰把一些龙墓内的拍摄照片和相关资料解释放在骸和云雀面前，并指着图片上的某处用看似杂乱的线条勾画出的图案。图案的槽线呈凝固的暗黑红色，像是曾经有某种液体沿此运行，维持整个墓穴在千百年地质运动中安然无恙。
“这是，炼金矩阵？”骸和云雀都已经明白了。炼金矩阵，由炼金术创造的生命的极致成就，只有黑王白王四大君主才能完全洞悉的神的技术。
“对，这个炼金矩阵只是小型的，三代种及三代种以上都能做到。我们分析了墓穴周围的岩层，大多都是同一时期的岩浆岩演变成的沉积岩和变质岩，上层还有上百米深厚的火山灰受地压作用形成的凝灰岩，这些都表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火山剧烈喷发。墓主应该预测到了这场喷发，事先开凿了墓穴，但却在未完成时就已重伤需要重新茧化，死前以自己的血液施以言灵之力建造出这个炼金矩阵来守卫茧，数万吨岩浆冷却封住洞口地壳断裂下沉入数百米深的地下，成为完美的孵化场所，直至现在才被发现。”
“你们是如何确定这条龙没有完成孵化？”骸问。
“炼金矩阵被破坏了。”白兰回答。
“什么？你之前的意思不是这个墓穴除了墓主没人进去过么？”
“没人不代表没龙啊。”白兰摊手，“破坏了矩阵的是另一种混血种达不到的高纯龙血，八成是沉睡中曾经为了不被找上门的另一条龙吃掉，强行孵化出来打了一架，因此中断了茧化。尽管我们并没有发现茧，照近几年都没有出现达到等级的龙类活动迹象，有足够的把握认为这条龙仅是醒了，力量和血统都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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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无语地叹了口气，满心不想理白兰。“我完全能听出你的潜台词，‘反正差别不大骸君和云雀一定能搞定’之类的。你这种思维方式和云雀三大五粗的单线中二思维有什么区别？”
云雀的拐子直接劈下，擦着骸的鼻尖桌子断成两节。“你说谁三大五粗？”声音冷冷淡淡暗含意味明显的警告。
骸习惯般淡定地揉揉鼻尖，“亲爱的你重点错了。虽然我承认你大多数时候完全能够做到细心又体贴，但你往往嫌麻烦直接把它们驱逐了。”
“那东西只会让你的神经病得寸进尺，为了防患未然，我的做法显然行之有效。”云雀懒洋洋地回嘴，丝毫没有罪恶感，他一向缺少生成这东西的感官。
“那还真是谢谢夸奖，我一向觉得我能在你周围活过20年基本可以归功于我的神经病体质，听你这么说说明我的生命安全得到了进一步的保障，真令人高兴。”
无论是始作俑者还是损失者都同样自然地忽视了壮烈牺牲的桌子，前者实际上就是一路货色，而后者正笑眯眯地围观两人切磋嘴皮子功夫相互贬低。由此看来卡塞尔学院在校长‘为了伟大的事业还在乎一点儿小钱’的感召下，败家思想已经深入人心，花钱的全都大手大脚毫无顾虑，只有管钱的和赚钱的才会痛心疾首唠唠叨叨。连曼斯坦因自己也常常感到深切的无力，惺惺相惜般念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来自我勉励，苦逼感四下顿生。

红日斜挂西角，天光晕染了海水，骸凝视着崖下安静的潮汐，近岸白涛泛着金色的边沿徐徐退后，不久便将随月亮的升起重新涌上耸峻的岩壁。只是，他看不到。设备最后的调试几分钟后就能完成，他和云雀就要登上直升机飞往撒哈拉，在那里有诺玛监控的空白区，所以他们只能在无人的荒漠里开车四处寻找那条行踪隐秘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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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亲爱的。”骸回头，接住白兰抛来的车钥匙。
“你们两个小心点用，这可是我的车。他在车库等你。”白兰一手一罐啤酒，其中一罐递给骸。“18点任务准时开始，还有几分钟。”
“知道了。”啤酒是冰过的，摩洛哥干燥的夏季就要到了。骸望着海水，叹了口气，“又是一场车程漫长的奔行啊。”
“任务完成回来有什么打算？你在休假吧？”白兰看着一段时间没见的脸，问。
骸瞟白兰一眼，“不，不会陪你出去玩的。”
“那可真伤我心呀。”白兰笑了笑，对方太了解他了。
“要去家庭惯例旅行啊。”骸笑着说，“从维多利亚湖到开罗的尼罗河长途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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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下来，任务准时开始。随着高度的增加，深色海面的灯火沿狭长的岬角连成一道蜿蜒明亮的线，直升机将华灯初上的城市和嘈杂的人声都抛在身后，他们离人群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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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想起自己入学卡塞尔学院的第一个星期六，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外出许可，乘着月光开车带他出了校园，从半山腰开到芝加哥郊外的柏油路，一路枫叶火红松叶沙沙。远处高架路车水马龙，灯火如织，而他们停在空旷的原野，打开车顶啤酒罐碰在一起，仰头便是秋夜高远干净的星辰。
改装过的大马力兰博基尼更换了大直径轮胎以适应荒漠里的奔行，超过300公里的时速使沙尘在两侧车身旁形成半米高的沙幕，银白色的月光铺洒在大片裸露的土地，沿途只见高大的仙人掌和骆驼刺还有稀稀疏疏的几株低矮的植物。在这片炎热的热带大陆上白天活动显然是个难题，而在处于近30度纬度的荒漠中则有过之无不及，他们白天只能躲进绿洲的树荫，像骸的猫头鹰一样夜间活动。
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诺玛传来了消息：“东经11°19′北纬29°47′，发现龙类。三代种。周围有死侍活动。”
骸和云雀对视一眼，看了看导航仪，“哦呀，很近。那里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物体？”
“现已荒废的古代绿洲遗迹。”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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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所谓的绿洲遗址正处天还未亮，放眼望去是一块平坦的开阔的河谷，至今仍然能够看出已经消亡的古代河道的痕迹，谷内生长着许多高达数米高的仙人掌丛，光滑的鹅卵石铺在风化的地面。长期的风蚀使两侧的山丘高度不过几百米，但长度达到数百公里的规模依稀能窥见过去沙漠奇景的庇护者繁盛时期的面貌。
河谷深处有一片全部由花岗岩建成的古代城市建筑群，几乎占据了整个河谷内部，最高坡上是一座融合了罗马和埃及风格的宫殿，从类似祭台上耸立的石柱来看，似乎也同样兼作神殿。但无论是城市还是宫殿都已严重损毁，只剩承重柱等主体结构。
骸和云雀都下了车，前者俯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填塞河道的沙土，仔细查看了一会儿，说，“是硫酸晶体，混杂了汞。这里现在的模样不仅是因为时代久远长期风吹日晒雨打山崩，更因为有人把大量汞融进硫酸灌入了地面河道，彻底毁灭了这座城市。”
云雀打开了车内的通讯器，“诺玛，这块地方受龙族文明影响这么明显，学院没有派人员考察研究过么？”
“考察过，但并未发觉太多有价值的结果。这里被离这最近的村落称为‘遗弃之地’，周围异常的磁场使指南针的指针出现细微的偏差，但就是这一点偏差，直到1874年，秘党的几位人员因偶然的迷路才发现了这里。当时的样子与现在基本无二，无论是遗留的墙体、石柱还是碑文，字迹和图画都已模糊不清。据推测，书写这座城市是凭借一位血统高贵的古龙的言灵，古龙一旦死去，这里就与普通人类城市无异，同历史上那些古文明一样风化，逐渐湮灭。”
“河道里的汞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在秘党还未建立的古龙和古代混血种并存时期，这里是古龙建造在现实城市上的尼伯龙根，地面河道组成了一个类似于炼金矩阵的‘域’用于维持尼伯龙根的运行。后来混血种和龙类发生了一场战争，混血种杀死了龙，并倾入成百上千顿汞破坏了尼伯龙根，现在能够看见的只有现实中的城市，尼伯龙根已经封闭，没有烙印的人无法进入。20年前，这里成为了私人领地，有人以一家在开曼群岛注册的机构之名买下了整个遗迹，但那只是个空壳机构，之后学院继续追查时线索就断了，被疑为龙类所为。”
诺玛调出了一张遗迹复原的俯览图，骸愣住了。一般按照现存古代建筑的理论，无论是东方中国古印度还是西方古希腊罗马，包括古埃及和玛雅，都无一例外地遵循了对称美学原则，比如古罗马的神庙大多是轴对称建筑，依照主轴中心线修建，两边对称。即使不是完全遵循，也至少按照明显的放置排列规律，如风水五行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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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打量面前提着三叉戟、一直勾着嘴角的蓝发男人，“你看见了那座城。你的身上，不，是你们，你和下面那个黑发人类的身上都流着本不该存于世的叛族者的血。”
“是的，很宏伟的城市。纯血龙类仅凭相近的距离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血统么？”骸淡然地回答。“会主动和人类说话的龙类可不多，是因为你三代种的地位？”
“什么意思？”
“就好比代表大资产阶级的银行家们不会关心哪里的地震震死了多少人、哪里的物价又上涨了多少，只有地位更低、更靠近下层的中小资产阶级者会提出一些有利民生的议案一样。哦，你们龙类没有阶级这个概念，不过你醒了这么多年，连经济和网络都能精通，这些简单的阶级斗争学也该知道。”
龙类不置可否，“依靠所谓的科学，人类的确变强了。”
“所以我们值得你们另眼相看了？”
“有力量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值得尊重。”龙类淡淡回答，“你很强，会是个好对手。”
“被一只三代种认同我是否该受宠若惊？”骸笑了一下又慢慢敛起笑容，“可惜，我不觉得多高兴，我虽然不喜欢人类，却也讨厌龙。”
“达到这种高纯度还能保持人类之心的血统是混血种中的人人向往的吧。你不为你的血统自豪？”
“与其说自豪，不如说是幸运。龙族是个奇怪的物种，似乎永远是残缺的种族，真正掌握力量的一方反而拥有巨大的弱点。追求无比的力量是你们的天性，纯血龙类获得血统的提升只能靠吞噬同类，可这样的你们却是个文明的族群，你们懂感情，有感情，而天性无法改变，你们因此活该孤独。”
骸看着下方的战场，云雀打开了浮萍拐的尖刺和齿轮，钛合金记忆金属制成的锋利的尖刃刺入死侍的身体，致命的毒素迅速麻痹全身，填装银汞子弹加长弹匣的柯尔特M1935把其心脏彻底破坏。云雀的浮萍拐和他的三叉戟都是用家族祖传的渗进龙王血的大马士革钢以炼金术打造，拐子的尖刺和戟的顶部都泛着同贤者之石一样高危的红色。

“你们把这些残缺和孤独也同样传给了混血种，我们抹杀血统不可控的同类，我们中的每一个都在寻找同伴，有的人用尽一生都孑然一身，有的人只能在临死前能够看见，只能在临死前拥抱。混血种有两条路，一条为人，一条为龙。我选择了人，而你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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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类沉默了片刻，发出了一声让骸觉得几乎像是幻听的叹息声，“很可悲么，我族？”
“这取决于你自己的定义。”
“人类，喝过啤酒么？”
骸愣了一下，原来龙类也会神转折。“当然。”
“啤酒不是多好喝的东西，它很涩口，就像是眼泪一样。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哭过，只是，在我吞掉一个同族时，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他是我的朋友，心里塞满了这种味道。后来我想，那种味道就是人类名为眼泪的东西吧，那种感觉就是所谓的悲伤吧。”龙的声音低低的，骸看着那双陷入回忆空空的黄金瞳，想象这头奇怪的龙类眼睛和心里在安安静静地下雨，没有风声，也没有雷霆，雨越下越大，一直下了几千年也没有停止。
“在所有龙类中，你算是通情达理的一位了吧。”骸看了一眼云雀的战场，“可惜，你也无法改变血液的诅咒，打不破命运的铁则。种族间的战争没有终止，一味的悲伤总是无用的。站起来，我们开战吧。”

004.<?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龙展露了真身，覆盖全身的青色鳞片张开如同黑色的荆棘，矫健发达的后肢，体型仍是人类，龙化外观却彻底改变了之前的人类面貌，薄而锋利的骨翼刺破皮肤在背后张开。他并不需要大型的龙躯，那反而不适于他使用言灵。
言灵·时间零！高阶的言灵释放，高贵的血统优势推动领域迅速扩张，瞬间覆盖了整个宫殿前的台阶。在领域他掌握了时间，敌人进攻的速度会被无限拖慢，他只需判定好轨迹，直中要害！
忽然，时零领域内另一个言灵释放了，领域范围并不大，却足够人自由运动的空间，骸一瞬间消失。龙愣住了，从来没有人类能从他的领域内逃脱，在时零内连言灵的释放都清晰可见！攻击从天而降，他却看不见武器，电石火光间仅能用尖锐的利爪张开护住头部，一把不过手掌大小的折刀精准地切下了他的半截手臂，痛苦和毒素一并侵蚀鳞片下的肌肉，刀的主人借着反作用力翻身落下，手里翻转着那柄红色的折刀！
“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能行动自如。”骸对上龙震惊的眼睛，“不过，你猜错了，时零不是我的言灵，我只是复制了你的。”
“‘镜瞳’么？叛族者一系的言灵！”龙按住伤口，低呼。
言灵•镜瞳，骸的言灵，被云雀称为“升级版小偷言灵”。
镜瞳的基本效果是复制和分析，能通过对他人言灵的复制从而使用对方言灵，并通过分析完善对方无法控制的部分使自己对复制来的言灵使用强于对方。因此，镜瞳的所有者能使用所有言灵，只要对手有。虽然镜瞳有很明显的弱点是其自身不具备攻击能力，但介于是条龙或者能打的混血种都有言灵，这个弱点基本可以当做不存在。
“就算你能复制时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此高阶的言灵你也不能完全使用自如。”
“如果是其他高阶言灵的确不能，只不过你运气不好，我借来的这把折刀的主人是我老师，他的言灵就是时零，你说一头能与初代二代正面对抗的老妖怪，对时零的掌握怎么会比你差呢。时零我复制过许多次了也用过许多次，尽管还是常会被他打趴，但达到解决你的程度应该不是问题。”

随着太阳的升高，空气中水分逐渐溜走，干燥的沙粒摸上去略微烫手。在一个几十平米的小绿洲的树荫下，躲着银白色的兰博基尼，车里开足了冷气，玻璃窗上凝结着水雾。<?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云雀一手托着ipad调出任务报告，“骸，你的签名。”
没回应。
“骸？”云雀疑惑地转向副驾驶座，噤了声——骸抱着胳膊脑袋歪在椅枕一侧，睡着了。云雀关小冷气关掉音响，再从后座上的行李箱里抽出一条薄毯子给骸盖上，然后整理下思路开始写任务报告。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早上好，施耐德教授，昂热校长。”白兰嚼着棉花糖的狐狸脸被诺玛投影在半空中。“骸君和云雀君的A级任务已完成，我是来通报一声的。顺道说一声，他们两个到学期末估计都回不了学院了。”
施耐德和昂热都一愣，“怎么回事？”
“据骸君所说，他还在休假期，就打算和云雀君游览下非洲。”
施耐德皱眉，“离学期结束还有一个半月，他们是要去多少地方才会回不了？”
“骸君说他委托了MINT协会在沿途站点备好食物、水和性能优良的交通用具，他们要从维多利亚湖开始沿尼罗河干流穿越东非大草原直至埃及。过会儿请假申请就该到您那了。”
昂热挑眉，“嚯！听上去真棒！开越野车么？这个混小子总爱干这种事。”
“‘总’？”施耐德诧异。昂热从抽屉里摸出一只雪白的大信封，里面装着几十张照片，施耐德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上的面孔比现在稚嫩的多。茂密的树林里树干笔直针叶层层叠叠，松鼠从树上跳到地面湿润的落叶上拾取松果，旁边云雀穿着厚厚的黑色皮衣蹲在溪边取水，不远处黑熊妈妈带着小黑熊路过。
“他们十几岁时曾包下了一列旧绿铁皮火车，花费数月沿第二亚欧大陆桥往东，从荷兰鹿特丹穿越欧洲的森林西伯利亚的沼泽冻土，一直到中国连云港。听说沿线大雪中的原始森林莽莽望不见头，俄罗斯大街上美女如云，令人心驰神往的旅程不是么，我听着听着差点就跳上火车直奔上路了。”

说话声渐渐小下去，画面转到了另一时间。<?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梦里天空一片茫茫的灰白，雨水打着银杏金黄的树叶，黄叶蹁跹落地，孩时的他倚坐窗台，低头向下张望，他看见黑发男孩从伞下扬起小脸，安静的黑眼睛映出细密的雨丝和他的模样。
夕阳余晖镀红尼罗河蔚蓝的河水，白帆船迎向半个金红太阳，晚钟回荡，骸睁眼看见水鸟从水面飞起，缩小成黑影宿进掩映古老城市的树林，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新月沙丘。
“醒了？”云雀拉上收捡好的行李箱拉链，抬头看见骸从床上坐起来。“正好，大约二十分钟后飞机就要到机场了，车子等在楼下。”骸枭蹲在笼子里，它不比睡在云雀脑袋上的云豆可以时时刻刻待在外面。
骸拢起头发，头还有一点晕沉沉，“我梦到你刚到我家的样子了。”
“哈，印象糟糕的第一次。”
“有么，我都是按意大利的礼仪行事的，还差点被你打了一拳。”
“只亲右脸不在意大利与人第一见面的礼仪范围之内。”
“诶我承认是有那么点想戏弄你。”
骸揽过云雀的肩膀，在左脸吻了一下，笑起来，“回家吧。”

注：
江南现在写过的言灵我觉得都不适合云雀，所以就编了一个，“长明烛之王”这个名字来自《基督山伯爵》的三十六章 罗马狂欢节。
“没目睹过这个景象，是无法想象的。
请设想所有星星都从天上飞落下来，在人间参加狂舞。
这一切伴随着喊声，在世界的其余地方都听不到这种声音。
尤其在这时，不再有社会等级的区分。苦力同亲王联结在一起，亲王同乡下人联结在一起，乡下人同市民联结在一起，每个人都在吹蜡烛，灭蜡烛，再点蜡烛。如果年迈的埃俄洛斯这时出现，他会被宣布为长明烛之王，而北风则被宣布为王冠的推定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