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院中独立,静看满庭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惊觉一恍然间,秋意已深。
穆安轻手轻脚进院来,唯恐扰我难得的闲兴。
早于他入院时已发觉,不由又笑又叹。笑是难得见到他这般束手束脚的模样;叹是自叹,接过家主之位才知诸事繁杂,根本不能与跟着父亲学做事时相比,自无往日闲时赋闲事了。
自嘲一番,转身进书房。
扫一眼书房内高挂穆氏先祖所题“静”字,如往日般边默念几遍“静”边落座。
见穆安端茶盏进来呈上,便接过茶盏以盖撇着沫。
沉吟片刻,放下杯盏,开口问道:
「前些日子着你去探的事怎么样了?」
穆安恭谨回道:“已问得,司空氏族中与少主年岁相适的小姐有两位,五小姐司空滟是嫡系的,六小姐司空遥为庶出;南宫氏族中两位,五小姐南宫桃李庶出,六小姐南宫馆梅嫡出。”便垂首而立不再多言。
将这些人名默记于心中,一一斟酌,一时满室无声。
娘已催着成家有几年,而今我继任家主,形势渐稳,该做的事皆已上手,是该了却长辈一桩心事。以我穆氏长房嫡子之身,能相配的也只司空氏、顾氏两家
抬手按捏额侧,强迫自己中断思绪。
茶水已失却热气,置凉薄意味。
许是今日较为闲适,兴致忽起,出声打破一室静谧。
「穆安,提你为总管可好?」
只听穆安不咸不淡答“穆安之用不在管事。”,不由笑道:
「说下去。」
便听穆安继续道:“穆安八岁起便跟在少主身边伺候,所吃、穿、住、行都由少主带着,学艺、习武、做事都跟着少主。穆安所学皆为少主,所用自当也付之少主。
笑意不减,也不做声响。
忠于婴成而不是侍奉穆白的,至少还有个穆安。
「退下吧。」
不再作他想,提笔处理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