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3贴子:27,116

╭HYE★SUK╮『改文130919』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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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依惯例, 献给度娘, 和我们最爱的 CCMM
选的文不一定都能与ccmm本性相似,还请大家多包涵~
这篇算是中短篇。是上回我跟大家说的,有时间要更篇此作者的古文给大家看的,今天还债来啦!跟往常一样,会尽快更完的唷!
中秋假期,祝大家中秋快乐,开开心心过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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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9-19 17:25回复
    第一章
    杭州素有丝绸之府之称,为丝绸重镇,而杭州产的白编绫、绯绫历年皆为皇室贡品,光是商税就占了全国财政的二十四分之一,可以说是富庶天下皆知。而这当中最为出名的商家,就是张家了。张家不仅自己有蚕丝坊、绣坊、织坊,全国由南至北的丝绸铺子加起来少说数百家,生意遍及各地,说是杭州丝绸第一世家一点也不为过。
      三月杭州,气候宜人,风光明媚,虽说秀美的湖光山色是杭州的魅力所在,但杭州的一户名宅更是当地极为出名的名胜。宅子取名「丝宅」,就位於城南门的名街,良诸大街上,豪宅其门有三,皆金钉朱户,画栋雕梁,覆以铜瓦,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夺目。
      高阁栋宇内有芙蓉园、粉梅坛。每个亭、台、楼、阁四周皆有水,水边广植花木,水中常生莲荷,有如自然的皇家园林。
      这就是丝绸世家张家的豪门宅第。
      穿过芙蓉园往东走去,一路的曲折游廊回环相通,台基、勾栏、屋梁、藻井处处绘有富贵的火焰纹和锦纹,这里是「缎园」,张家唯一嫡出子嗣,张根硕的居所。
      冷清一年了的居所,今日出乎意料的竟挤满了人。
      「根硕,你说这是怎麼回事?」端坐椅上,脸部保养得甚好的中年美妇,表情十分难看。
      自从张美华十一年前死了丈夫之后,就带著一双儿女投靠娘家。她为人精明霸道,回娘家的初几年倒还安份,但自从一年前张家的当家,也就是她的兄长张正天突然猝死过世后,她便以张根硕还小,而自家母亲又太过年迈为理由,暂时接管了张家的所有产业,俨然是张家的当家主母。
      白净少年坐在椅子的另一头。「姑妈,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张根硕态度谦忍,低头算是认错了。
      「你是张家的继承人,代表著张家,怎能做出这种事,传出去真丢了咱们张家的脸。」王竞晓撇著嘴说,表情幸灾乐祸,就恨不得看到这天之骄子受到责罚的模样。
      他是张美华的儿子,今年二十一岁,随著母亲寄宿张家。当张正天还在世前,对人的态度一直畏畏缩缩,行事也胆小如鼠,对张根硕更是恭敬谄媚得令人作呕;但自从母亲掌权后,那小老鼠性子一下就不见了,处处找张根硕麻烦不说,挑衅得就好像自己才是正宫太子,对著张根硕可再也看不到一丝恭敬。
      张根硕少年老成,朝表哥笑了笑。「说到继承人,表哥说的是,我代表张家,幸亏只丢了张家的脸,没连王家的脸也一起丢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言下之意,王竞晓姓王不姓张,请他记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别想管到张家人头上。
      王竞晓立即涨红了脸。也不想想现在是谁在当家,这小子竟然还想像以前一样对他,用不可一世的藐视态度和他说话!他当下起身就想发作痛骂人,忽而眼角瞥见深居祠堂的老奶奶由人搀扶著快步走了进来,登时在他母亲的警告下,哼声又坐回椅子上,气得咬牙切齿。
      「怎麼回事?你们一群人是来对根硕兴师问罪的吗?」老奶奶坐定后,不高兴的先扫了众人一眼,才慈爱的朝宝贝孙子招了手,要他坐到身边,接著将目光落在女儿身上。
      张美华勉强挤出笑脸。这老娘平常只待在祠堂里,什麼事都不管,但只要一扯上张根硕可就护到底,让人想动也动不了。
      「娘,咱们怎麼敢对他兴师问罪,只是这回根硕真是太不应该了,他与敏申两个才几岁的少年,竟相约逛妓院狎妓!这不打紧,居然还在妓院与人争风吃醋,这会打伤人,连官府都上门来关切了,这事,我身为姑妈的能不过来问问吗?」她表情是一脸的为难。
      「这事我听说了,少年逛逛妓院算什麼,早晚都得去见识的不是吗?再说,我记得竞晓十三岁时,你就经常上妓院去找儿子。根硕都十六了,跟著同去的又是颜记茶庄的少爷,两个热血青年一起去玩玩,值得你们这般大惊小怪吗?」老奶奶不以为然。
      连自家儿子十几岁时的荒唐事都拿出来说,摆明著要让她难堪。老人家要护孙的态度明显,张美华就算想借题发挥,碍於老母亲她也不敢多说什麼。
      「外婆,话可不是这麼说,这回根硕不只狎妓还打伤人,这可是犯了不得在外滋事伤人的家法。上回我哥才打伤了宅内一名小厮,外婆就命人家法伺候,将我哥重责了十下板子,这回根硕打伤的可不是自己人,闹事都闹到外头去了,内孙外孙都是您的孙子,您可不能偏心啊!」王竞珊,张美华的女儿,自幼骄纵,年纪只比张根硕大上两个月。她可管不了外婆脸色有多难看,当下就不平的说出口。
      王竞晓听了大快人心,喜孜孜的想,果然是他的好妹子,还懂得为他出头!可老奶奶就拉下了脸来,只觉这丫头越来越不知轻重,说起话来没大没小。
      「奶奶,是孙儿的错,竞珊说的没错,我是在外头惹了是非,该罚。」张根硕沉著脸,自己先开口讨罚。
      「根硕,你!」老奶奶叹了一气。「罢了,那就家法伺候吧,来人啊!」老奶奶低喝一声。
      「外婆,难道这次您又要找人代过?」王竞珊很是不满。
      老奶奶瞪了她一眼。「根硕可是张家唯一的继承人,身子宝贵,怎可能真在他身上招呼出伤口?」
      「可是他这回犯了大错--」
      「住口!张家有张家的规矩,不管什麼错都一样!」老奶奶对孙子向来疼宠,在她眼里,这点事还不算什麼。
      她的威严让王竞珊不敢再开口,可她本以为这次逮到机会,一定可以让那养尊处优的小子尝尝苦头,结果又是一样,忍不住恨恨地咬起唇来。
      「来人。」见外孙女总算闭了嘴,老奶奶再唤一声。
      可等了半晌,竟没人出来回应,这可让她脸色沉了几分。
      「来人。」
      还是没人回应。
      「怎麼回事?」老奶奶立即怒问。
      这时候,一名浑身破烂的小女孩莫名其妙地被人推挤出来,几双手脚推得太用力,将人都给推跌在地上了。
      「老、老奶奶?」朴信惠怯生生地望著老妇人,完全不明白为什麼自己会被推出来。
      老奶奶眯了眼。「为何叫了这麼久才出来?」她严厉的问。
      「我……我不知道您是在叫我。」小丫头吞咽著口水解释。
      「你是新来的?」瞧著她的生面孔以及不得体的衣物,老奶奶不禁皱眉。
      「是……今天早上才第一天上工。」她紧张地绞著手。
      张根硕亦蹙起眉瞧著那丫头。原来那丫头还真没一件能看的衣服,而且换过衣服还是这麼脏!
      「嗯,那就不怪你了,过来。」老奶奶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这回小丫头不敢耽搁,赶紧小跑步到老妇人跟前。
      「你叫什麼名字?」老奶奶问。
      她低声回答,「朴信惠。我爹都喊我惠儿。」
      「嗯,惠儿,你是新来的,得好好学著规矩,身上这身破衣在咱们家是不能再穿了,回头要霞姊为你换新的穿。」
      「是的。」她感激的稍稍抬起头。这老夫人还不错,是进府后第一个想到给她新衣服穿的人。
      「趴下吧。」老奶奶仍笑著吩咐。
      小丫头愣著,「呃……趴下?」好端端地趴下要做什麼呢?
      她半晌没有动。
      「死丫头,老夫人要你趴下,你不赶紧趴下还在磨蹭什麼?」突然一个声音由她耳边喝过,手臂上便重重地让人捏上了一把。
      她吃痛地瞧著捏她的人。是管家霞姊,她干麼捏人?好痛耶!想抗议,可瞧见霞姊目光凶恶后,她又心惊得不敢罗唆,马上听话的趴了下去。
      只是才趴下去,四肢就教人拉死定住,她大惊,正要挣扎,下一刻,三、四根板子已经朝她的屁股齐下,连尖叫都来不及,屁股就开花了。
    *******************I


    5楼2013-09-19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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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5 16: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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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出来?」少年闲适地品著香茗,对内堂唤。
        「少爷,这衣裳不大对耶。」内堂传来小丫头别扭的声音。
        「哪里不对,出来我瞧瞧。」
        「您说这是专程订做给我穿的吗?」朴信惠不自在地扯著一身精致贵气的衣裳出现。
        「有什麼问题吗?--」原本品著茶的少年,不经意地瞥见小丫头之后,眼眸一亮,第一次仔细端详起她来。
        这小丫头穿上这身雕著细花的圆领丝绸装,看起来竟然十分俏丽,连略显清瘦的脸颊都丰盈鲜活了起来……原来这个小丫头的姿色不错,只是欠打扮罢了,尤其她现在年纪还小,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比现在的王竞珊还要亮眼。
        「这好像不是要给一个丫头穿的耶,您是不是搞错了,要不然就是制衣的师傅弄错了?」她从没穿过这麼新颖贵气的衣裳,局促得连手脚都不知怎麼摆了。
        「没弄错,这是我要咱们绸庄的师傅特地为你做的,除非不合身,否则哪里有错?」这效果出乎意料,他非常满意。
        「可是……这真的是要给我穿的吗?」她还是一脸质疑。
        他不高兴的板起脸来。「我都这麼说了,你还怀疑?」
        这少爷还真奇怪,前几天她为他代罚挨了板子,之后伤好了来上工,才踏进他的居所,他已经要制衣师傅等著她了,当天量了尺寸,隔两天就有人送衣服来,可这衣……
        「这很贵吧……霞姊说要省点用度的。」她搔著脑袋提醒。
        「省什麼?这张家什麼没有,丝绸最多,做几件新衣给我的丫头穿,能花几个钱?」
        「可做的不是几件唉,您一共要人订做了二十四套这样的衣裳给我,这好像比竞珊小姐平日穿的衣料还好,随便一件都可以抵我好几个月的月钱,这、这哪适合我穿啊?」若穿这样出现在几位主子面前,不知要引起什麼样的轩然大波?为免惹是生非,还是脱下还给少爷,别穿的好。「少爷,我想我还是别接受--」
        「走吧。」他迳自打断她的话。
        「呃?上哪去?」怎麼突然冒出这句?
        「逛逛。」
        「逛逛?现在?别吧!」她马上惊慌的摇头。
        少爷斜睨了她一眼。「为什麼不?」他已经起身了。
        她尴尬的扫了眼自己的打扮。穿成这样出去若教霞姊撞见,自己必死无疑。
        「要出去逛逛也可以,等我换下这身衣裳再跟您一起去,您等我一下。」她匆匆又往内堂去要换回原来的衣物。
        「换衣服做什麼?以后你每天都得这麼打扮,不然,我做这麼多衣裳给你做什麼?可不是要你摆著好看的!」他拦住她往内堂的脚步,反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朴信惠被他拉著往前厅去,一路上不少人撞见她的穿著后都大吃一惊,而这消息自然也很快就传到霞姊耳中,就见她匆匆赶了来。
        「少爷。」霞姊先是皮笑肉不笑的对张根硕行过礼后,就恶狠狠的瞪著朴信惠。「惠儿,你哪来这身衣裳?是偷的吗?」她马上质问。
        「不是偷的。」朴信惠立即惊恐摇手。
        「不是偷的,你哪来这身昂贵的衣裳?」
        她胖脸鼓起,真的像只水牛了。
        朴信惠心惊的瞧向一旁沉默的主子,霞姊见状当下就明白,板起脸来。「穿成这样像什麼话,一点规矩也不懂,还不回去换下!」
        「呃……是……是。」被当众喝斥,她双腮泛红,急急忙忙要回去换衣服。
        「慢著,谁准你换了?」张根硕拉住了人,终於冷著声开口。
        「我……」朴信惠尴尬的看向还气鼓著肥脸的霞姊,暗暗叫苦。霞姊好像很生气唉,她该不会因此而受罚吧?
        「少爷,天底下哪有下人穿得比主子还体面的道理?这丫头不成体统,您不能放纵她胡来,回头我还得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咱们丝宅里的规矩!」霞姊憋著气回话。
        霞姊真的要教训她?朴信惠吓得连忙缩到主子身后,身子还有些颤抖。
        感受到身后小人儿的害怕,张根硕只是冷笑。「现在是怎麼了,我要房里的丫头怎麼穿,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你这要教训的是她还是我啊?」这话说得可重了。
        霞姊不禁脸色大变。「少爷是主子,我不过奴才一个,不敢,不敢!」她连连说了两个不敢。
        「我以为自个儿年纪轻,在这宅里不够份量,只要是奴才每个都可以爬到我头上捉弄了。」
        「啊!」他的弦外之音,精明如霞姊怎麼会听不出来,他这是在暗责她故意派个脏丫头羞辱他的事?心惊得赶紧低下头来,没敢轻忽他的逼视。
        「哼,霞姊,你听著,今后我房里丫头的薪饷、用度都由我亲自批示,我爱怎麼打点她就怎麼打点她,你可以不用管了。」
        霞姊一听,立即眯细了牛眼。少爷这麼对一个丫头是什麼意思?「少爷,我身为宅里的总管,可不能放任一个丫头这麼特别,否则以后不好管事啊。」
        「方才还说不敢,这会是谁敢反驳我的意思了?」他拉下脸。
        「不是的--」
        「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要放任谁特殊,难道真的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
        「我……我只是怕姑夫人问起不好交代。」她低著头,刁钻地故意拿主子来压人。
        张根硕深吸一口气。她竟敢提姑妈来压他!
        「姑妈若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若有意见,请她亲自来找我问话!」他的脸庞满是怒气。
        「这……」
        「这什麼这?再有意见我就去问问奶奶,是不是我现在连支使一个下人的许可权都没有了?」
        「少爷,您怎能这麼说?--」
        「够了,我讲得够清楚了,我房里的这丫头归我管,是我养的奴才,我爱怎麼养就怎麼养,爱她穿什麼就穿什麼,旁人管不著,也由不得别人罗唆,除非有人想强压主子出头!」他火大了,十足的主子威仪,撂著狠话。
        朴信惠瞧著他,咬咬嘴唇,总觉得他这模样有些刻意,似乎要故意修理霞姊。霞姊惹恼了他吗?
        就见霞姊脸色发青。「压、压您?怎麼可能……呃……我明白了,就照少爷您的意思做,霞姊不敢干预。」她脸上淌著汗,唯唯诺诺的说。
        这少年越大越难以驾驭,不再是省油的灯,难怪姑夫人要百般防著他。
        「哼,惠儿,咱们走!」张根硕冷睨了霞姊一眼,拉著小丫头,怒气冲冲的就往前走。
        瞧他这麼生气,朴信惠不敢挣扎地任他拉著,直到回到缎园,才忽地发现一直绷著脸的人竟爆出了笑声。
        「少爷?」她见了发傻。「您不气了吗?」
        「目的达到了,我生什麼气?」他自己倒了杯茶,啜了口。
        「嗄?」目的?她好像领悟了些什麼,又不甚清楚,苦了脸。「少爷,我可以问您一句吗?」
        「嗯?」他止住了笑声,专心的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
        「您是真的不喜欢我吗?」
        「怎麼说?」他挑了眉。
        「您这是故意要整我吗?」
        他瞪了她半晌,接著又哈哈大笑起来。「你出乎我意料还挺聪明的。告诉你,我整的不是你,而是霞姊,但是间接也整到你了,算你倒楣!」他用力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我就知道不对劲。」朴信惠摸著发疼的脑袋嘀咕著。少爷故意将她打扮成这样气霞姊,原因八成是恼霞姊派了个「乞丐」到他房里。唉,自己还真倒楣,成了少爷的报复工具,这不打紧,只怕之后霞姊怀恨在心又不敢拿少爷怎样,只好拿她出气,将来她怕是惨了。
        「记住,跟在我身边的丫头寒酸不得,每天都给我这样穿著,听到了没有!」怕她不肯乖乖听话穿他刻意订制的衣物,他出声警告。
        「但是这麼穿,岂不是跟其他的下人们格格不入?我会被排挤的。」
        「怕什麼!你服侍我,身份本来就比一般奴仆高上一等。」
        她惶恐的摇头。「但总不能高过小姐的穿著吧?穿成这样,人家都要以为我是张家的千金小姐了。」
        「我就是要人家瞧瞧,我张根硕身旁的小婢女穿得比小姐还高尚,看以后谁还敢小觑我,想藉机羞辱我!」
        「少爷,您就饶了我吧,穿成这样我干起活来碍手碍脚的,就怕会弄脏或弄坏这身精致矜贵的衣物,真坏了我可赔不起。」她抱怨的嘟著嘴。
        瞧著她苦恼的模样,他嘴角不住上扬,益发觉得她可爱。
        「弄坏我再做给你就是了,总之你每天乖乖给我打扮妥当再来,若要有一日给我丢了脸,瞧我怎麼整治你!」他突然黑著脸恫喝。
        朴信惠吓缩了一下身子,忽然有些悲悲切切了,因为她真的真的有预感,侍候这位少爷,绝对绝对不会轻松的。I


      7楼2013-09-19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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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哇哇哇--」
          「这是金创药。」一瓶小药膏放置在小丫头床前。
          「啊啊啊--」
          「这是你最爱吃的糖儿糕。」一包香气十足,用油包包著的糕饼搁在她床头。
          「呜呜呜……」
          「这金钗子是你上回逛庙会市集时看中的。」一支秀气的金钗插在她头上了。
          「唔唔唔……」
          「这是绸庄新出品的限量小钱囊,外头正在抢购,我给你留了一只。」绣工精致的小钱袋搁在她鼻头前。
          「……」
          「还不满意?」张根硕略显不耐的挑了眉。
          「好痛……」朴信惠趴在床上,屁股翘得老高,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抽抽噎噎的,两眼哭成了核桃眼。
          见状,他总算露出了些许愧疚。「我再去找找有没有止痛的特效药。」起身就要去弄药。
          「等等。」她急忙唤住他。
          「痛得不能忍了吗?」张根硕又急著走回床前。
          朴信惠擤了一下鼻子才说:「不是的,我想问您一件事。」
          「问吧。」因为愧疚,今天他对她特别宽容大方。
          「您……很喜欢……逛妓院吗?」她支吾了半天,终於问出口。
          他一愣。「……嗯。」颔首,算是承认了。
          「那里的姑娘真的很漂亮吗?」
          「漂亮。」
          「很温柔吗?」
          「嗯,挺温柔的。」
          「听说她们的身体也很香?」
          「是满香的。」
          「诱人吗?」
          「嗯……」
          「不去不成吗?」
          「……不成。」
          小丫头眼眶红了。「去了别过夜,成吗?」
          「……不成。」他撇开头,不看她。
          「过夜别打架,成吗?」
          「……我不是有意的。」
          「您不是故意的我却成了肉垫!这半年来,我已经为您代罚六次了,平均每个月一次,再这样下去,我的屁股早晚要废成肉饼了!」越说越气,朴信惠气愤的敲起床头。
          他同情的望著她。「我会克制的。」同情归同情,还是只能这麼说。
          「少爷,真瞧不出您这麼好色,为了要享受美人香,居然忍心让下人为您受皮肉之苦,您好狠的心,享乐之前怎麼不想想我……的屁股,好痛啊!」因为屁股实在太痛了,她不顾主仆之别,止不住指责,更止不住哀号。
          张根硕有点汗颜。「你再忍耐一阵子吧。」
          「再忍耐一阵子?您的意思是,过一阵子您就不上妓院去了?」
          「……嗯。」
          「那一阵子是要多久?」她惊喜的问,总算要结束她的皮肉痛生涯了。
          「呃……要好一阵子。」
          她心有点凉了。「那是多久?」她眯眼追问。
          「再几年。」
          她笑容垮了。「几年?」
          「再三年,我满二十岁时。」
          「什麼?三年!」她杏眼大睁,表情像是被鬼打到。三年,算算平均一个月受一次罪,那她至少还得再被打三十六回?
          天啊!她这肉垫再垫三年,可要成了肉乾一枚了!
          「少爷,您老实说,您对我这麼好,给我吃好的,用好的,没事还会带我到处瞎逛玩耍,您存的心,是要补偿我吗?」
          「我以为你早知道的。」
          「……」
          「乖,今晚机灵点,我去去就回来。」他摸著她的头,忽然又说。
          朴信惠脸色大变。「慢、慢著!我旧伤还没好耶,您、您不能这麼害我!」
          「今晚我会特别小心的,绝不滋事,也不会过夜。」张根硕大发慈悲的给予承诺。
          「不行--」
          「乖,这糖炒栗子是我刚要人买的,忘了给你。」他塞了一颗剥好的栗子进她嘴里,堵了她的声音。「机灵点,别让人发现我不见,我会早点回来的。」
          等朴信惠努力把栗子吞进肚后,主子人已不见踪迹。
          呜呜呜……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摸著肿胀的屁股,她好想放声大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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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3-09-1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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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银月,小丫头单手撑著下巴,不怎麼文雅的打了个大呵欠,还一边抓著因忙了一天,疏於整理的凌乱头发。
            「少爷,夜深了,您还不入睡吗?」她又打了一个呵欠。
            少爷人参、灵芝这等补品吃多了,精力自然佳,整夜不睡,隔天精神还是很好。但她可不行,稍微熬个夜就要叫苦连天,偏偏大少爷不懂得体恤,还三不五时要熬夜看书,害她这个小丫头得陪侍撑著。这会眼皮都要撑不住的垮下来了,少爷还不肯阖上册子,真不人道啊!
            「再等等。」张根硕闲闲凉凉的应声,气死人不偿命。
            朴信惠用力眨回打呵欠所挤出的泪水,瞧著他彷佛老僧入定一般,对周遭事情都充耳未闻,只顾著专心盯著手中册子的模样,不禁好奇起他到底在看什麼。
            於是她起身,摇头晃脑的走到他身侧,发现他居然浑然未觉,更是纳闷了。
            少爷每隔一阵子就会专心捧起类似的册子研究个不停,有时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这册子究竟写的是什麼?
            她低下首,想仔细看个明白,可才看了几眼--「咦?这是帐本嘛!而且还记错了好几处……」她喃喃自语起来。
            张根硕身体忽然一僵,脸色一变,迅速阖上册子。「你做什麼?」他对著她向来爽朗的脸庞突然敛去笑容,表情变得非常严厉。
            她吓了一跳。「我只是想知道您在看什麼罢了。」赶紧退一步。
            侍候少爷三年多了,只有第一次见面时他曾经对她恶言相向过,这之后除了好色害她被当成肉垫外,已算是一个好主子,简直就跟外面的传言一样,脾气颇好,没对她大小声过,但这会,他那厉色竟有点恐怖……
            「你什麼时候变得这麼好奇了?」他依然不改锐冽。
            「对……对不起,我逾矩了。」想来是自己与少爷处久了,随便惯了,不知不觉坏了规矩,她嗫嚅的道歉。
            「滚出去!」他凌厉的赶人。
            听见他毫不留情的喝斥,朴信惠微微泛红了双腮,咬著唇,惊慌地要逃离,怕慢一步就要遭大殃。
            小丫头委屈的模样让张根硕忍不住心软,况且……她没说错。於是开口留人,「慢著。」
            朴信惠双手紧握,紧张的转过身,就担心他想罚她。
            「我问你,你识字?」他沉冷地问。
            不是要罚她?朴信惠微微松开了紧握的手。「我不识字。」她摇著头。
            他脸色又臭了起来。「不识字你怎知这是帐本,还知道这有错?」
            她蓦地抬头,冲著他咧开嘴笑。「那是因为上头有数字啊,我见了数字就知道是帐本,而且我很会算数,死去的爹爹说过,很可惜他没银两栽培我,不然我会是个很好的帐房。」语气颇为得意。
            张根硕紧蹙了眉头。「你过来。」他朝她招了手。
            朴信惠只是看著他,怕他还恼著,没敢上前。「少爷,我以后不敢乱瞧了,您别罚我成不成?」她可怜兮兮的求饶。
            他瞪著她半晌,唇畔才渐渐出现了抹笑。
            「谁说我要罚你来著?过来,让我测测你。」他再次朝她勾指头。
            这回瞧他脸色缓了,又恢复平日的和善,朴信惠才敢走到他跟前。
            「您想测我什麼呢?」她侧著头问。
            重新摊开那本阖上的册子,他翻开其中一页。「过来瞧瞧,然后指给我看这页哪些地方有错?」
            「喔。」她听话的蹲下身,只随便的看了两眼。「这个加总数字不对,应该是两百八十一两才对,还有这页里有两笔数字重复报了……呃,这里的数字加总也不对,多了个零。」
            他瞪大了眼睛。「你不用算盘就可以加总数?」没错,她指出的错误都是他研究了一个晚上才发现的,而她竟然随便看了几眼就知道哪里有错,这、这丫头竟然是个算数天才?!
            「嗯,我从不用算盘算东西,心算就成了。」她咧齿笑著说。
            张根硕大为讶异,原来这丫头还有这等能耐!
            「对了,少爷,我忘了说一个地方,刚才我自己偷看的是九十一页,您给我看的是八十页,两页的数字有七笔是相同的,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一听,赶紧前后翻阅对照。果然有七笔出现了重复,这是重复报帐,双重支钱!
            朴信惠不仅算数厉害,记忆力更是惊人!张根硕有点傻眼。
            「少爷啊,这是什麼帐子?错误百出,大有问题耶。」她不禁拧著眉,呐呐的问。
            他脸色发沉的看著她。「别问这麼多,也别对人家提起我有这些个帐册,从明天起我会为你找老师,你开始给我习字!」
            「习字?」她吃了一惊。「宅里没有丫头习字的,况且还请老师教?」
            「宅里没的事可多了,宅里有人跟你一样穿锦织丝绸的吗?有人跟你一样在我这里随意进进出出,不用规矩的吗?有人跟你一样头戴金钗,嘴里不时吃著樱花糕吗?」
            「是没有……」不过当她穿著华服出现时,换来的可是人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根本没仆人愿意跟她走近;随意进出他的居所是因为得帮他打扫,还得掩护他半夜溜出去狎妓玩乐;至於首饰、点心,更是她用皮肉赚来的补偿金。这些个特别,她一点都不想要,如果可以,是不是请少爷将「恩典」都收回去啊……
            「这就对了,你管别人做什麼?明天……就下午吧,我会要老师来候著,你给我认真学,我每天要验收的!」
            「嗄!」不要行不行啊?
          *******************I


          11楼2013-09-1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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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生意绝对不能交给他,他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会,拿什麼本事经营绸庄?!」王竞晓朝著老奶奶大吼大叫。
              老奶奶虽不管事,却还是张家的大家长,说话的份量不轻,但总不能为了这糊涂老太婆的一句话,就要他们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实权啊!
              「根硕年岁大了,也有了定性,他可以先跟著你娘好好学做生意,反正这生意你们母子俩早晚得交还给他。」老奶奶极力护孙,表情脸色都不好。
              「交还给他?那成天赋闲无用的败家子,早晚会将产业败光光!」
              「是谁说我赋闲无用,会将产业败光的?」张根硕踏著徐稳的步伐,领著贴身小丫头进到祠堂。
              祠堂里,老奶奶以及坐一旁的张美华和王竞晓及王竞珊母子三人脸色都很臭,而霞姊则站在一旁端著茶水,就等著王竞晓说累了,迅速为他斟上茶水解渴。
              王竞晓一见到张根硕,先是不自觉的畏缩了一下,接著又马上强挺胸膛冷嗤了起来。「我可没说错,这些年来你除了知道泡妓院还懂什麼?这会不是才刚由妓院回来吗?你根本是个只知道花钱,玩世不恭的大少爷,懂什麼生意的经营之道?!」
              「啧啧,表哥,你不能又吃纣王水土,又说纣王无道啊!」张根硕挑了个奶奶身旁的位子坐下,拉过她的手撒娇地捏揉著。
              老奶奶疼著宝贝孙,瞧著他,就什麼怒气也没了。
              「你这话是什麼意思?」王竞晓横眉竖眼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在我张家『帮忙』这麼多年,也领了我张家的薪饷,张家养活了姑妈一家,你们辛苦这麼多年,我也该体恤地让你们轻松的休息休息了。」他特别强调「帮忙」两个字,希望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休息?说得这麼好听,这些年这个家可是都靠我及竞晓在维持的,不然你还能继续当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吗?要我们休息,这话你敢开口,万一弄垮了张家,长眠地下的大哥也要气得吐血了。」碍於老母在身边,张美华始终忍著不吭声,可这会终於忍不住开口了,但一开口就是表明绝不交出当家的位子。
              在大哥底下,她可是熬了好多年才终於尝到当家做主的滋味,这既得利益谁舍得放手?!
              张根硕冷笑。「姑妈,你毕竟嫁出去了,是王家的人,咱们让外姓经营张家的事业,总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们有意侵占张家产业。这几年你们也够辛苦的了,我有意让你们休息也是孝敬你啊,你怎麼连地下的爹都拉出来说嘴了?」
              「我嫁给王家,可也是张家的女儿,经营张家的产业有什麼不对?再说,我经营得不好吗?这些年绸庄的生意不但有声有色,还让这一家子过著富裕安逸的生活。」她骄傲的抬高头。
              张根硕依然维持那一贯漫不经心,教人摸不著心思的笑意。「姑妈,一把扇子遮不住太阳的,这个家若再继续让您这麼『维持』下去,恐怕就只剩屋檐了吧。」
              「臭小子,你说这是什麼意思?」她心惊。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她叫人盯著他,知道这小子每天就是与小丫头四处玩乐厮混,不然就是泡在妓院,哪会知道什麼?
              「姑妈,我想该是算算帐的时候了。」他微笑。
              「算帐?」
              「对,我找人算给您听听,您听听她算得对不对。」
              张美华讶然的神情骤变。
              他忽然朝身旁的贴身丫头唤了一声,「惠儿。」
              「是。」贴身丫头恭谨的上前。
              「算个帐吧。」他淡声吩咐。
              「嗯——」
              「慢著,根硕,你开什麼玩笑,要一个房里丫头出来算什麼帐?」张美华不禁傻愕。
              「是啊,这丫头是个什麼东西?不过是个打扫折被的奴才,她懂什麼?」就连在一旁打著呵欠听人吵架的王竞珊,一听到这丫头被唤出,也立刻坐直身子,一脸瞧不起。
              「惠儿。」张根硕对练就「面无表情」的人儿瞟了一眼。这丫头这套充耳不闻的功力更精进了。
              「是,这帐目——」朴信惠没理会他人的冷言冷语,继续要算帐。
              「等等,这丫头生得不错,但充其量也只是为你暖床的工具,就算床上功夫再好,你也让她读了几年书,可也不能找她出来丢人啊!要她跟咱们算帐,她知道个屁?叫她暖好你的床就好,少出来污辱咱们了!」王竞晓见他当真要个丫头出来算帐,立即跳起来破口大骂,越说越难听。
              张根硕听了都皱眉,可那被他逼害得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人儿仍然表情平板,面不改色,像污辱的不是她一般。只是那双晶亮的眸子稍稍闪过淡淡的流光,这稍纵即逝的异色,让他知道她很火了,只能抿著嘴暗笑。回头他得好好补偿这丫头了,这回事情比较大条,得想个贴心点的补偿法。不如先修修她爹的坟,再烧栋宅子到地府给她爹享享福,这应该稍微可以消消她的火气……
              「张家有三座养蚕场,五座织坊,六座染坊,南北三百零一家绸庄铺子,前年营收为九十八万七千五百四十一两七分钱,盈余四十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四两四十一分钱,去年营收七十万一千九百零三两,盈余二十万零九两七十一分钱,今年已趋年底,营收才四十万两不到,盈余大约也剩十余两不及。」
              众人听完她的报告,皆目瞪口呆。
              张根硕淡觑众人一记,几个人立即起了恶寒。「怎麼,惠儿算得够清楚吧?倘若对数字有所质疑,尽管搬来帐册去查,不过我对惠儿有信心,她对数字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且心算精准,从无误差。」
              「这……这……这——」就连王竞晓也结巴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这丫头这麼厉害,连他都搞不清楚的帐目零额竟可以倒背如流。这、这太教人吃惊了,这丫头是真的数字天才还是有神助?
              王竞珊更是直了眼。这丫头是妖怪不成?!
              张根硕只是轻淡的笑著,而笑容蕴含著惯带的嘲讽。「不用讶异惠儿的特异功能,现下重点是她所说出的数字是否不假?如果不假,姑妈及表哥就得说说,这些年为何经营状况会每况愈下了?」
              「那、那是因为世道不佳,连年灾旱,百姓使不出银子,所以——」张美华吞著口水解释。
              「灾旱是大前年发生的,朝廷早就疏解了不是吗?」他冷问。
              「这、这——」
              「还有,去年朝廷也向咱们订购了数百匹的蚕丝,可帐目上一笔也没记载;;另外,每间铺子每个月少说进帐百笔,但这帐只有成本进货的帐,却没有卖出去的帐,仓库里也不见这些货,请问这些短少的帐和消失的货哪去了?」
              这小子怎麼这麼清楚这些帐目?几个人心惊不已。
              「你这是说咱们吞了这些银两了?」张美华恼羞成怒。
              「是啊,如果怀疑咱们在帐目上做手脚,就拿出证据来啊!」王竞晓强自镇定的先声大吼。
              张根硕又浅浅地勾起嘴唇。「惠儿。」
              「是。」朴信惠又被点名了。「上个月五号,我随少爷到染铺里坐了一上午,一共来了七组客人,其中一组成交八十一两银,可是并没有登记在帐簿里。这不打紧,当日的帐册里却记上了进货,而且还重复进货两次,收入部份一笔也没有。我算过了,当日光上午的收入就该有两百三十二两才对,但帐册上整天的帐进出却不到两百两,只有一百九十四两九分钱。」
              上个月……王竞晓面容死白的猛然想起。那掌柜的曾提过这件事,说这大少爷带著丫头,说是要替她挑染帕子,任丫头挑色剂,自己则是在铺子里与他聊了一上午的天,谈的不是女人就是酒,过了晌午后人就离去了。原来张根硕是假藉著宠丫头的名义查帐去的!
              可恶!竟不知道这玩世不恭的大少爷也会来这阴招!
              「你们说,这帐上的问题还需要我再提出什麼证据吗?」
              众人面面相觑,面如死灰,张美华更是气得牙痒痒的。这小子,平常老是一副没有防备的不正经模样,原来、原来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这点可能是帐房在作帐上有所疏失,回头我查仔细再给你个交代。」都被抓包成这德行了,她还是死撑著面皮。
              「这帐姑妈真要查?若查出问题来是要补回的,这一补少说百万两跑不掉,您真要查?」张根硕寒霜的瞳眸冷盯著她问。
              「我……」她脸色发青。
              「姑妈,我想这帐不好查,可不查又不行。不然这麼著,在你查清以前就先交出经营权,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这、这怎麼成?」她还是不肯。
              「不成也得成!这产业是根硕的,你这帐目不清不楚的,连我也无法对根硕交代!这事就由我做主了,你即刻让出位置。从今天起,这大当家的位子就交还给张家人来做,你一旁歇息去吧!若闲得发慌,就多陪陪我这老太婆念经好了。还有你,竞晓,绸庄的生意你也别管了,专心想著这短缺的百万两哪里去就行!」老奶奶气呼呼的拍桌定案。
              「娘……」张美华敢怒不敢言。明明握在手里的金矿居然就这麼飞了!
              原是坚持不肯这麼轻易让出位子的,但想想……她已经想到法子对付张根硕,不必在这当口赌气,现在能留在张家不被赶出去最重要。等时机到,该是她的,还是会回到她手上。
              再说,等著瞧吧,这段时间他们也不会让他好过的,若以为这个当家是这麼好做,那这小子就大错特错了!I


            15楼2013-09-19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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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前,小姑娘两片红唇抿得死紧,把身上的衣服随便一扎,解开系在门外的马儿,吃力的扛人上马,然后狂奔起来。
                马儿狂奔了数尺后,她扛的人醒了过来。
                “惠儿,回宅裏去吧!”那人交代。
                “可是您方才吐血晕倒了,还是先至大夫那裏要紧。”方才到了蚕场,少爷与老师傅说了两句话后突然晕了,她吓坏了,怕请大夫来不及,才忍著泪急忙扛少爷上马,想说直奔大夫住处比较快。
                “不用去了。”张根硕恢复了意识,坐直身,自己拉住韁绳让马儿停下。
                “少爷!”
                “大夫说过我没病——”
                “都吐血了还说没病,那名大夫是蒙古大夫,咱们换个大夫瞧!”她心悸地瞧著他衣襟上的一片艳红血渍。身强力壮的少爷竟然会吐血,一定出事了,一定有问题!
                她忍不住胆战心惊,握著韁绳的手若是不动,就看得出微微颤抖。
                “换个大夫瞧也是一样,一般大夫治不好的。”他幽幽一叹。
                “什麼?”她煞白了脸蛋,心揪了起来。“您知道自己患了什麼病吗?是不治之症吗?”
                瞧她似乎也很难受,他举袖为她抹了抹冷汗,哂笑道:“不是什麼绝症,你放心好了。”这世上大概只有这丫头对他最忠心不二、最有情有义了,他若出了什麼事,这丫头八成第一个昏倒,说不定还会闹自杀殉主呢!
                “可是——”
                “我是中毒了。”瞒了她一阵子,就怕她知道了会惊慌,可这次吐血吐成这副德性,实在瞒不住了。
                朴信惠的小脸陡地一阵青白。“中、中毒?!”
                “是姑妈他们下的手。”他无奈的说清楚。
                “他们对您下毒?!”她震惊到只能僵著身子,不知如何反应。
                他们是亲人不是吗?有必要做到谋财害命的地步这麼绝吗?
                “这事你先别对人提起,也别让人知道我不舒服。”他白著脸交代。
                她不解。“为、为什麼?他们一点情份都不顾了,您还要护著他们吗?”
                “我不是要护著他们,而是现在还不是找他们算帐的时机。”才勉强清醒,稍稍恢复的体力转眼又用尽,张根硕整个人的重量全倚在她身上。“你听我说……我中毒好一阵子了,姑妈他们早在我满二十岁前,为防我要求主事,就开始在我的饭菜裏下毒,每天一点一滴的毒害我。原先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麼做,等发现却为时已晚,我身上早已累积了剧毒……咳咳……”
                朴信惠听著听著,双拳紧握,红了眼眶。“既然知道中毒了,为什麼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天您还持续吃著我送给您的饭菜?”是她间接毒害了他!
                “自从知道饭菜有毒,你送过来的饭菜我都假装吃了,事后才逼吐出来。不过算算日子,姑妈他们合该算计出我到哪时候会毒发了,可我不想打草惊蛇,顺了他们的意。否则,只要我一露出来日无长的模样,他们立即就有理由从我手中夺走所有的一切,所以我不能倒下,也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我得装著,让人瞧不出我毒发了。”
                朴信惠隐忍的泪水终於滑下一滴。“但您的身子怎麼办?总不能真让毒要了您的命,不然咱们将事情向老夫人禀报,要她老人家为您做主好了?”
                “奶奶年岁大了,我不想惊吓她,再说她若知道,怕是只有伤心罢了。亲生女儿竟然为了财谋害自己的宝贝孙子,你教她如何自处,情何以堪?所以这事别对她提了,我自己会处置。”
                “可是——”
                “放心,死不了的,我已经请敏申想办法,他也已经出发去找人来解我身上的毒,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帮我掩饰病情,别让任何人发现。”
                小丫头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狂泻了。“那您得答应我不能出事才行,一定要撑到颜少爷回来救您!”
                “傻瓜,我才二十岁,哪舍得死。”他将头埋进她的怀裏,身子有一点点柔软下来。“走吧,咱们回宅。”
                此刻除了依靠她,他无法信任任何人。I


              21楼2013-09-19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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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少爷,您醒醒啊,别吓我了,少爷!”朴信惠心惊的摇晃著吐血吐到不省人事的主子。
                  见床榻上的人依旧一动也不动,她急出泪来了。
                  “少爷,您如果死了我怎麼办?”她用力捶著床上男人的胸膛。
                  “咳咳……”兴许是捶得太用力,真的将男人捶醒了,不过他一醒来就又先吐了一口黑血。
                  “少爷,您转醒了!”她惊喜得眼眶蓦地又是一热,所有的担忧、惧怕,瞬间全部一起涌上,几乎要让她放声大哭了。
                  “咳咳……你想打死我吗?”想纾解她的惊恐,张根硕故意轻松笑问。
                  “很痛吗?”她马上收拾起眼泪,心慌的问。
                  “痛……咳……痛死了!”
                  “对不起,少爷。”她扁起红唇,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张根硕睨著焦躁不安的她。“敏申快回来了,只要他一回来,我就没事。”他轻声安抚。
                  “颜少爷已经离开快十天了,我怕您会撑不住……”她的恐惧藏也藏不住,眼泪伴著惊慌串串落下。
                  他暗叹。“也许他被事情给绊住了,再不久一定会赶回来的。”他已经想不出还有什麼可以安慰她的话了。
                  “就算他赶回来,少爷有把握他带回来的药一定能解您身上的毒?”
                  “可以的。离开之前,他检查过我身上的毒,他找的是他隐居山中的师父,咳咳……他的师父是个世外高人……只要找到他,就能够解我身上的毒。”
                  “万一没找到人呢?不如咱们报官,将姑夫人他们抓起来拷问解毒的方法,这不是更快?!”她不是个狠毒的人,但这当口,为了少爷,她会狠得下心来要官府动刑逼供。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麼做吗?不成的……敏申说过这毒是奇毒,毒液取得容易但解药难寻,咳咳……你以为姑妈他们愿意花钱费事的去购得解药吗?他们要的是我死而不是活,只要我们一告官,他们立即就能找出理由反控咱们诬告。你想想,每日为我送饭食的人是谁?真要报官,你会是第一个被抓去拷问的,我不能冒险失去你。”
                  “原来……”原来自己才是他迟迟不肯报官的原因!朴信惠心头热痛起来。“少爷,是我累了您!”
                  他的眼神忽地一沉,正经严肃地望著她。“胡说,少了你,我活不到现在!”他毒发的这几日,是她片刻不离的守著他,是她用尽一切法子帮他隐瞒病情,否则那吃人母子绝对会立刻攻击他,甚至趁他病危时强灌他毒药,让他死得快些。
                  “那、那咱们请别的大夫来瞧瞧您,就算解不了您身上的毒,至少让您少受点罪,不会一直吐血。”她拚命抹著泪,掉一滴抹一滴,好似这样就可以不让他知道她有多害怕。
                  “不成的,只要大夫一进丝宅,姑妈他们就会知道了。”
                  “我要他们伪装后再进来。”她想到变通的法子。
                  “杭州知名的大夫就那几位,王竞晓早派人盯著了,其他一些庸碌大夫……来了也没用。”他叹声。
                  “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少爷,请您告诉我,除了等颜少爷回来之外,我还能为您做什麼?我不能眼睁睁看著您过得一日比一日痛苦,这比让我自己中毒还要难受!”她终於忍不住哭成泪人儿。这会她撑到极限了,这几日,她深刻的体会到不能失去他。
                  “你……别急,我会撑住的,你只要……努力保持一切如常……别让人发现我的异状就成。”
                  “我、我……”随著少爷越来越虚弱,她也越来越难以保持镇定,这该如何是好?
                  “朴信惠,看著我!”扳过她慌乱的面容.张根硕强迫她注视他。
                  “少爷……”
                  他轻柔却坚定的寻求她的保证。“我信任你,只信任你,从你进到这个家,第一天就为我挨板子起就只信任你,你也从没让我失望过。这回你答应我,也别让我失望!”
                  “我……”闪著水光的眸子只能含泪望著他,却吐不出承诺来。
                  他凝视著她,定定的凝视著她,看出她害怕失去他的深层恐惧,勾起一抹笑。“说,说你不会教我失望的!”
                  朴信惠伸手抚著他的脸颊,难受地哭喊道:“少爷,您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可是您也要答应我,好好撑到颜少爷回来,我……也会努力撑住,不会让自己崩溃的。”
                  “这就对了……”得到她的承诺,瞬间他又瘫了,疲软地靠在她的身上,闻著她身上的馨香,这能安定他的神经,让他安心,让他信赖。
                  抱著委靡瘫在自己身上呈现半昏迷的人,朴信惠早已泪涟涟。“少爷,十二年,我答应侍候您十二年,不想提早解除契约的。”
                  “你……想解除……我还不答应呢。”
                  “少爷……”
                  尽管气若游丝,张根硕的眸子却黑亮得惊人。“但是……我感觉好像真的有点不行了……”
                  “少爷?!”
                  “我需要一点东西,刺激我的求生意志。”
                  朴信惠忙不迭的点头。“好,您要怎麼刺激我都帮您做到,只求您活下去!”
                  “好……好丫头……就知道这世上除了奶奶外……就数你对我最好……”
                  “少爷,您别说废话了,快告诉我,要怎麼才能刺激您活下去?”
                  “喔……咳咳……我想……倘若能听到你一辈子不嫁人这种话……我……我应该会开心得……不想死了。”他无声的勾起一抹贼笑。
                  “什麼?!”
                  “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份了……我真是个混帐东西,居然要你一辈子不嫁来侍候我……我不是人……你别理会我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您别咳了,再咳下去心肺都要咳出来了!好,我答应您,我答应您,一辈子不嫁人了!”
                  “咳……我真是混帐……没人性的东西啊……不过……那就这麼说定了……”在昏死前,张根硕笑得比平常还好,好得连嘴角都故意流出血来。
                  这苦肉计用得恰到好处啊!
                *******************I


                27楼2013-09-19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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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5 16: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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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床榻上躺著气息微弱、全身光裸的男人,一旁的丫头一手持著针,一手拿著书册,持针的手抖颤著,略带潮红的脸蛋上满是紧张,黑白分明的眼眸透著非试不可的决心。
                    这种束手无策等死的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少爷,我会让您撑到颜少爷回来的!”她低喃。
                    深吸一口气,眼中见到的是一具成熟的男性躯体,她一惊,又闭上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她不是有意要看的,是要救人,不是要侵犯少爷的!
                    再三说服自己后,她努力睁开带著羞赧的双眸,先将视线调向手中的书册,书册上绘有一具人体图,其中点出几个穴道,只要在这上头扎针,就能让人血脉受阻,减缓血流速度,同样也能使毒血的流速放慢,不会这麼快侵蚀人体的五脏六腑。
                    她从没为人扎过针,这是头一回,而且还是昨夜才研究出来的法子。虽不知行不行得通,但她想冒险一试,因为她再不愿意坐以待毙的看著少爷死在她怀中。
                    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断告诉自己,当瞧向那消瘦的男性躯体时不要脸红。咽了咽唾液,然后循著书上的指示,对准他腹下的一处穴道,咬著牙一针刺了下去。
                    原来不省人事的男人忽然不舒服的拧了眉,轻吟了一声。
                    “少爷?”她自己都受惊了。
                    少爷会疼吗?还是她根本没刺中穴位?
                    可瞧著依然没醒,俊脸蜡黄的人。没人能帮她了,她得靠自己!
                    按著发热的前额,朴信惠阖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多了更多专注,依著书再下一针、两针,直到在他身上扎满了十八针,才满头大汗的停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但她尽力了。
                    “少爷,我尽力了,您也要尽力才行!”她伏在他身边,哽咽的说。
                    但半个时辰过去,张根硕不仅没醒,嘴角还渗出黑血,让朴信惠大惊失色。
                    “少爷!”她不住叫唤。她加重了他的病情了吗?
                    就在她哭花了脸,慌乱懊悔的要拔出针来时,张根硕总算悠然睁开了眼。
                    “惠儿。”
                    醒了!“少爷!”谢天谢地!
                    “你……趴在我身上……做了什麼?”一醒来就看见她伏在他身上,而自己的身子……似乎是光溜溜的……
                    “我……”
                    “这……是什麼?”他瞧见针了,也发现自己脸上身上不少处都扎著针。
                    “我……我在帮您针灸。书上说,这可以压制您身上的毒血侵蚀内腑。”她急忙解释。
                    “……你会针灸?”
                    她哭著摇头。“不会……刚学的……”
                    “很好……我成了活体试验?”
                    “您没觉得身子比较好吗?”
                    “……没有,我……又想吐了!”
                    “少爷!”
                    这回张根硕吐得更凶,而且腹痛如绞,但又过半个时辰后,原本蜡黄的脸居然开始有点血色了。
                  *******************I


                  29楼2013-09-1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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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少爷,您终於回来了。”一见到眼前的人,朴信惠惊喜万分。
                      “对不起,为了找师父说的药引,多花了些时间。”颜敏申风尘仆仆,显然是兼程赶了不少路。
                      “别说这麼多,快瞧瞧少爷要紧。”她拉著他就火速往内堂去。
                      一进房。他立即探上好友的脉息。“虽然虚弱,但还有气息。”他明显的吁出气来。
                      在来的路上他心急如焚,就怕自己回来迟了,这家伙会撑不住地断气,幸亏这小子命够硬,挺住了。“咦?这是做什麼?”他这才瞧见好友竟光著身子,身上扎满了针。
                      “这是……这是我施的针。”
                      “你扎的针?”讶异之余,颜敏申迅速仔细检查起张根硕身上被扎针的穴位。
                      “我扎了这些针后,少爷虽然持续昏睡,但气色没那麼糟了,所以……所以我就继续给他扎针。”她心虚的解释,就怕死马当活马医的结果反而害了少爷。
                      “你想抑制毒血的流速是吗?”他跟师父也学了几年的医,对於针灸也有几分研究。
                      “嗯嗯。”颜少爷真厉害,居然看出来,那表示她没弄拧了?
                      “老实说,你扎的针十处有八处没刺中穴位。”他皱著眉。
                      “啊!”她倏地变了脸。“那不是害了少爷吗?”她急得又要掉泪。
                      “也没有。也许是天意,这小子命不该绝,几处重要的穴位居然让你精准的扎中了,你阴错阳差的让毒血逆流,集中在他腹部,没有扩散到四肢百骸去,这才能让他撑到今天没断气。”这丫头不仅是这小子的将星,还是他的福星吧?!不可思议又糊裏糊涂的,竟救了他一命。
                      “那少爷还有救吧?”朴信惠喜出望外,自己虽没做对,但也做巧了。
                      “这是我依著师父的指示四处寻来的解毒药剂,十分珍贵。这裏一共七包,只要用完这七包药剂再配合泡澡逼毒,他很快就能解去身上的剧毒恢复元气的。”他一面解释一面先解开一包药剂,倒入张根硕的口中,接著扶起他,在他背后灌入真气,加速解毒剂的运行速度。
                      半个时辰后,张根硕的五孔冒出了黑气,尤其腹部的地方原本鼓胀著毒气,已经开始发热,微微消下。
                      再一会后,颜敏申抹著汗。“你去烧水吧。”他吩咐。
                      “是。”朴信惠不敢迟疑多问,片刻就烧来了热水。
                      “让他泡个半时辰逼毒,这之后的六包药,每日服一包,服用完就让他泡澡,这对他早日解毒有帮助的。”他帮她将好友放进热水桶裏,解释说。
                      朴信惠感激的猛点头。“是。”
                      “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这小子再过一会就会醒。我离开多日,家中还有事,就不再多留了。”他起身要走。
                      “谢谢您了,颜少爷。”少爷没错信颜少爷,颜少爷真的救了他!心中不安的巨石放下后,朴信惠忍不住喜极而泣。
                      “别哭了,你家少爷不是救回来了?”
                      “所以我才要哭,您真是少爷最好的朋友。”她呜呜咽咽,就是感激。
                      颜敏申忍不住微笑。这丫头真忠心啊。“我真怨叹,怎麼没有这小子的好运,也有这麼个将星兼福星的丫头在身边?!”他含笑,正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那丫头是我的,你别垂涎!”昏迷的人醒了,一脸发恼的醋意。
                    *******************I


                    31楼2013-09-19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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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您不觉得这麼做阴险了点?”
                        少爷表情丝毫不见愧色。“阴险?我不过是在他们的晚膳裏下料而不是下毒,在他们用的草纸上抹药,而不是放热铁片,这跟他们所做的比起来,算是正直多了。”
                        朴信惠有些同情。“可是……他们真的好可怜,正在拉肚子,屁股却被草纸上的腐药给侵蚀烂了,这很惨的。”
                        “哼,他们让你这双脚变成发糕,我不过是教他们烂屁股憋屎,一样的米饭个人的手段,他们自找的!”他可不会留情。
                        “少爷。”
                        “嗯?”
                        “其实您毒都清除了,可以不用忌讳他们会趁人之危,这几个人是祸害,我担心他们不会甘休……”
                        “你是要问我为什麼不将他们扭送法办,一劳永逸算了?”
                        “嗯……虽然这不是我一个丫头可以过问的……”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他伸手将坐在椅子上,两脚悬空挂著的小人儿的双脚托起。这双脚包著药布,还有著浓浓的药味,他轻柔的来回抚摸著,极为不舍,极为内疚。
                        “少爷,您做什麼?”这个动作其实有些令人脸红,她不自觉的想缩回双足。
                        “惠儿,对不起,从你进府的那一刻起,我就没能保护过你。”收敛起嘻笑,他正色的道歉。
                        她有点吃惊他怎麼突然正经起来,害她原本想缩回的脚也不敢动了。
                        他出奇温柔的抚上她粉粉红红的双颊。“我承认,刚开始我对你为我代罚的事也视为理所当然,心想这就是你待在我身边的任务。但是随著日子久了,我发现你对我越形重要,渐渐不再能忍受你为我吃任何的苦……”
                        唉?少爷为何忽然感性的说起这些?“少爷……您指的重要……是说我能帮您算帐,又能赌钱是吗?”
                        他差点没失笑。“当然不是,你对我的价值,可没这麼肤浅。我喜欢你,从你无怨无悔的为我挨板子那一刻起,就逐渐喜欢上你了,然后越来越喜欢,喜欢到不想让你嫁给别人。”
                        “喜欢?少爷当然是喜欢我,不然怎麼会将我留在身边?不想我嫁人,也是想我一辈子为您挨板子吧?不过少爷,有一件事我要向您坦白。为您挨板子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是真的每次都有抱怨,而且还苦苦哀求过您别害我的不是吗?可是您都不听!”
                        虽然少爷说出喜欢她,是让她有些脸红心跳,但当人丫头的,可千万不能把主子的意思弄拧,她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罢了。
                        这次张根硕是真的大笑出声了。哪来的笨丫头?她天资聪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学习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可这方面怎麼就是笨得可以呢?
                        “你明白喜欢的意思吗?”他颇感无奈。
                        朴信惠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明白,您常挂在口边说,我是您珍贵的丫头不是吗?”
                        “然后呢?”
                        “您很宠我的。”
                        “然后呢?”他非要问出个“东西”来。
                        “然后就是我很忠心,您喜欢忠心的丫头,所以才会留我在身边这麼多年。”她喜孜孜又骄傲的回答。
                        听听,他简直想扭下她的脑袋!不,是扭下自己的脑袋瞧瞧,看他从前是怎麼教育这丫头的,让她当真一点知觉也没有!
                        “咱们亲吻过,你还记得吧?这可跟忠心没有关系。”那日他吻一个假寐的丫头,那丫头眼睛闭得死紧,却很“享受”的接受了一切,吻都吻过了,她可不能不认帐。
                        这句话真让朴信惠脸红耳热了。“提起这事,少爷,我一直没机会对您说,这事不合宜的,我听说嘴碰嘴这种事很亲密,就算主子再喜欢我,也是不可以的。”
                        喔?敢反抗了?!“为什麼不可以?”
                        “不合规矩。”
                        “喜欢管什麼规矩?!”
                        她严肃的摇了摇手指。“少爷太任性,任性的结果会引来闲言闲语的。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纠正主子的不当行为。礼书上有云,礼教乃人性之规范,从之,四方和平,弃之,人之无德。您亲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同您计较,但是哪日亲吻了别人,万一被撞见,坏了对方的清白,那就不好了——”
                        瞪著滔滔不绝说教的丫头,张根硕实在忍无可忍。看来深情告白这招是不适用在她身上了!
                        “惠儿。”
                        “……您一定要切记,人先自重而后……呃……是,少爷,什麼事?”
                        “我上过你了。”
                        她一头雾水。“上过我?”
                        “外头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我的暖床丫头。”
                        “嗄?”脸悄悄红了。
                        他继续说明事实,“我中毒期间,与你在房裏厮混了近一个月,这也是人尽皆知。”
                        “嗯?”
                        “你自己也公开承认与我翻云覆雨过。”
                        “那是因为——”
                        他直接打断她的辩解,“所以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唉!”这会耳朵也红了。
                        “所以呢,事实上,我吃大亏了!”
                        “啊——咦?”朴信惠错愕的愣住。
                        张根硕开始撒网,准备补笨鱼。“我根本没吃了你,却教人误会了,这严重的损害我的名节,你说是不是?”
                        “……是。”
                        “我做生意如何?”
                        “从不吃亏。”
                        “结果这件事如何?”
                        “……吃亏了。”这样说对吗?
                        他赞许的点点头。“那该如何?”
                        “……我去向人解释,说您没有对我怎样,还您一个清白。”
                        “那太麻烦了!”他摇头。
                        “那该怎麼做?”
                        “让我想想……我问你,如果一锅饭煮焦了你怎麼办?丢掉吗?”
                        “当然不会,多浪费?就拿来炒饭吃吧。”
                        “如果炒得太咸了呢?”
                        “熬成咸粥。”
                        “粥又煮得太烂了呢?还是得丢掉吧?”
                        “不会,我还是会吞下肚。”
                        “对嘛,这就对了!”他突然拍了下大腿。
                        她虚心求教。“什麼事对了?”
                        “事情就是这麼个道理,一锅煮坏的白饭,不管怎样,你都要想办法补救是吧?补救不了还是得吞下肚的,这意思就是‘将错就错’。既然错了,补救不了,咱们雄辩什麼?假的就让它变成真的就好啦!一锅煮坏的白饭,咱们咕噜噜吞下肚,既不浪费也饱了,你说是不是?”
                        “呃……这个……少爷,您想比喻什麼呢?”
                        他勾起嘴角,睨著她。“咱们来个‘将错就错’,让‘事实胜於雄辩’,你说如何?”
                        她小嘴微张,呆呆的看著自家主子。“……”
                        “沉默就表示认同了?!”
                        她迅速摇头。“不是的,不说话是因为——”
                        “是因为等著我‘以假乱真’。”不要脸的主子歪理一堆后,开始来真的。真的不规矩的吻上小丫头,又不当的将人抱上床,接著更不合宜的脱了人家的衣服,再猛地,毫无羞耻的破了人家的身,最后,毫无悔意的撂了一句,“这样以后你就不用再逢人解释什麼了。”
                        以后他知道,对付这丫头,直接下手就成了!
                        方缠绵一回,张根硕心满意足的瞧著躲在棉被裏,无脸见人的丫头,露出一个相当不怀好意的笑容。
                        拉开被子,揪出刚被自己摧残过的雪白玉人儿,撑开她害羞的眼皮,强迫她盯著彼此光溜的身子,他俯下,很乐的在她耳边低语。
                        “我中毒期间你替我扎不少针是吧?现在换我慢慢摸索,找出你身上的穴位,咱们一根根的扎吧……”
                      *******************I


                      35楼2013-09-1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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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竟毒不死那小子,到底哪里出了错?!哎哟——咱们不仅没毒死他,还让自己遭了殃!”王竞晓恨恨的一掌击向茶几,可因动作太大,扯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立即痛得他龇牙咧嘴.久久才能再开口说话。
                          “就是说,我这辈子从没这麼痛苦过,这小子害人不浅,怎麼就是死不了?!”王竞珊同样翘著屁股。虽然已经不拉了,但下意识还是恐惧著屁股随时会出现的热滚滚剧痛感。这就算了,最惨的是,那种屁股生脓,想拉又拉不得,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她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张根硕还真是狠,居然用这麼没人性的法子报复人!
                          “那小子命大,咱们也没办法,咱们、咱们算栽了跟头了。”张美华也是一手撑著屁股,难受至极。
                          “娘,既然那小子都已经知道咱们干了什麼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住口,你以为那小子是省油的灯吗?由这次他能死裏逃生,还能沉得住气不对咱们开铡,光凭这点,就知道这小子有多阴沉,可怕得只怕咱们都对付不了,想再动他比登天还难!”
                          王竞晓哪听得下这样长他人志气的话?更何况,这根本是变相的在称赞那个该死的家伙!“娘,你这话我没那麼认同,就我看,他也没什麼胆,否则依咱们谋财害命的行径,早该被他千刀万剐了,但是他只对咱们下泻药惩戒,并没进一步要命的作法。所以我说,这小子是个软柿子,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你这笨蛋,当真以为他怕了咱们?说不准,他早已备妥了千百条毒计等著整治我们呢!所以杀人不成,咱们得另行计画了。”
                          “什麼计画?”王竞珊看向母亲。
                          张美华斜睨了她一眼。“还问?”
                          她一点就明。“你要我嫁给他?”
                          “这是最后一招了。”
                          王竞珊耸了肩。“我无所谓,反正张根硕很优秀,嫁给他没什麼不好——”
                          “住口!娘可不是要你去喜欢上那小子,她要你嫁给他是有任务的。”王竞晓托著屁股提醒。
                          她白了沉不气的哥哥一眼。“我知道,娘苦心栽培我多年,为的就是今天。不就成亲嘛,成了亲我就是张家的当家夫人了,娘跟哥想做什麼,名正言顺的还怕不能?再说,只要‘东西’在我们手上一天,张根硕不想两败俱伤就会听话,嫁给他没啥不好。”
                          “知道自己的任务就好,现在咱们逼死不成,得改弦易辙对那小子逼婚了。”他恨声说。
                          “要我嫁他,还有个问题得解决,朴信惠那臭丫头怎麼办?”王竞珊不屑地撇撇嘴。
                          张美华哼声,“那丫头算什麼问题?不过是个丫头,比得上你吗?”
                          “娘,其实竞珊担心的也没错,那丫头正得宠,那小子还不惜为了她正面跟咱们翻脸,我担心他会为了她不肯娶竞珊。”王竞晓蹙著眉,衡量状况。
                          “那可难说,跟我手头上的东西比,那丫头有这麼重要吗?”张美华倒是胸有成竹。I


                        36楼2013-09-1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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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幽幽的坐在凉亭上,今日风大,裙摆在风中被吹得飘来摆去。
                            她有些出神的望著宝蓝天空,虽然放晴,空气中却还夹带著一丝冷然,所以风咻咻的吹呀吹,她的心晃荡晃荡地也跟著畏寒,空洞了起来。
                            少爷有婚约了。
                            少爷就要成亲了。
                            少爷与竞珊小姐就要成亲了……
                            老实说,她的心情很不好,但她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少爷要成亲她该高兴,可偏偏就是……唉……
                            因为物件是竞珊小姐,所以自己感到失望吗?竞珊小姐一家摆明图的是财不是人,少爷娶了她,自己当然不开心,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好像有耶……从此多了一个少夫人,她再也不能当少爷的“贴身”丫头了,这让她很失落……不对,不能这样的,就算自己与少爷已经有肌肤之亲,但也不能吃醋啊,自己不过是个丫头……
                            可是少爷说过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那是什麼呢?
                            一个代罚丫头?还是暖床丫头?
                            呵!这两个确实都不普通,自己真是个不普通的普通丫头啊!
                            糟!她在自怨自艾了。从前她不会这样的,对於身为一个丫头,她虽然偶有抱怨,但多数时候她都是欢喜的当著丫头,不像现在,一听到少爷要成亲,怎麼像被抽了魂似的,感觉轻飘飘,有些不真实,更多的是……酸,心酸。
                            她真的好心酸哪!
                            望著天空的眸子不知不觉染上一层水气,水气越来越重,逐渐积成了雨水,眼看就要滴下——
                            “死丫头,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这裏给我偷懒!”霞姊突然冒出来,劈头就是一阵恶声痛骂。
                            “我没有偷懒,我只是……只是……”朴信惠赶紧将眼泪眨回去。可不能掉下泪来,否则要让霞姊看笑话了。
                            可惜迟了,眼尖的霞姊还是瞧见了可疑的泪光。
                            “知道哭了?早该哭了,等竞珊小姐一嫁给少爷,就更有得你哭了,贱丫头,准备被打入冷宫吧!”霞姊得意扬扬,自己的主子能够嫁给少爷,她大有终於扬眉吐气,一扫晦气的感觉。
                            这丫头就要失宠,等她失宠后,她就要好好的修理人,让她充份体认到她犯了多大的错,竟敢惹到她,这丫头死定了!
                            听见这话,朴信惠的心更难受了。
                            “你该明白竞珊小姐容不下你,一旦成了亲,就会要求少爷将你送走。到了别处,你还能再这麼继续享受穿金戴银的日子吗?”想再过小姐般的日子是作梦!
                            “少爷不会送我走的!”朴信惠心一惊。一直以为少爷成亲后,自己只是不能再做他的贴身丫头,但没想到可能连见少爷的面都不可能了!
                            “当然会,竞珊小姐最讨厌的就是你东施效颦,丫头命就是丫头命,偏偏要装什麼大小姐,她看到你就讨厌,留不得你的!”
                            “可是少爷他应该——”
                            “住口,少仗著少爷对你的几分疼爱就不把人放在眼裏,难道你真以为可以斗得赢小姐,还是你妄想嫁给少爷,成为张家的少夫人?!”
                            “嫁给少爷?没有,我从来没有……”她急忙否认,心裏却不免觉得悲哀。她不想少爷成亲,但又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他,怎麼会这麼矛盾?
                            “没有?你敢说没有?这自以为是的丫头,处心积虑讨好少爷,为的不就希望少爷给个名份?但一个丫头,少爷能给什麼?顶多就是偏房侧室,偏偏你又不安於本份,惹恼了竞珊小姐,她容不下你,这下只怕你连个暖床丫头都没得做了,这是你蠢,自找的!”
                            朴信惠半句话都说不出。她没这意思,就算开始发现自己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奢求一个丫头身份的人可以进张家当主子,正房不可能,偏房也没份,她都知道的。
                            见她一脸落寞,霞姊得意至极的甩头吩咐,“哼,你现在才知道哭也没有用,跟我来吧!”
                            “上哪去?”
                            “老夫人要见你呢!”她忽然笑得阴恻恻。
                            “老夫人要见我?”她顿感不安。“有什麼事吗?”
                            “老人家有话对你说,你罗唆什麼?跟我来就是了!”事实上,连她都不知道老夫人要跟这丫头说什麼,总归不会是好事就是。因为姑夫人才去见过老夫人后,老夫人就随即差她来唤人,八成……嘿嘿,没好事!
                            “是……”朴信惠不敢再问,但内心浓浓的彷徨感让她直想逃回房裏去。她的世界,似乎就要崩塌了……
                          *******************I


                          38楼2013-09-19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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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随著霞姊,朴信惠忐忑的来到老奶奶跟前。
                              “嗯,霞姊,你可以退下了。”老奶奶将目光往一脸好奇的霞姊身上瞥后说。
                              “呃?我可以留下来侍候老夫人您……是……是的,我这就下去了。”霞姊本想留下来听,但在老夫人的瞪视下,只好摸著鼻子走人。
                              “坐吧!”霞姊一定后,老奶奶马上对朴信惠说。
                              “不、不用了,我站著说话就行。”她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
                              “那好吧,你就站著答话。”看她紧张的样子,老人家也不勉强。
                              “是。”老夫人终日待在祠堂裏诵经念佛,除了有关少爷的事之外,很少搭理家裏的琐事,更不曾特别唤哪个丫头到跟前说过话。今天将她唤来,是有特别的事吗?她心裏七上八下,紧张不已。
                              瞧出她的不安,老奶奶二话不说就进入了主题,“惠儿,我问你,你喜欢根硕吗?”
                              “嗄?!”想不到老夫人一开口就这样问,她有点呆愣住。“我……”
                              “你只要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老奶奶将语气放软。
                              朴信惠想了半晌,迟迟没出声。喜欢?少爷说过很喜欢她,她却分不清楚是哪种喜欢,那自己呢?
                              她从进宅的第一天就被他凶了一顿,还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代罚丫头,从此过著皮下讨生活的日子。其实有几次实在被打得太疼想逃了,但是一双脚在伸出门槛后又缩回来,原因是什麼呢?
                              因为她不想离开少爷,觉得他一个人好可怜,少了她,就没人同他说话;少了她,他一个人要面对姑夫人一家,铁定孤单……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其实没那麼重要,她走了会有其他的代罚丫头出现,少爷早晚也会找到替代她的人说上两句话,然而她就是不想这麼离开,留下他一个人。
                              她有想过要嫁人,有想过尽早切断这份依赖,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跟少爷的感情早变了调,早已超脱了主子与仆人的感情。
                              她也不是驽钝到完全不解少爷的心意,少爷对她是特别的,而自己倘若不喜欢他,也不会这麼轻易的交出自己,还承诺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不嫁人。她不是傻,而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牺牲所有,只是身为丫头,有时就算想牺牲,也身不由己,由不得自己一厢情愿的想付出……
                              “惠儿?”老奶奶唤醒她的沉思。
                              “我……我喜欢少爷。”虽然生怕老夫人会责骂她不知本份,但她不想违心否认,可说完,脸庞也红得近乎深红。
                              听到答案,老奶奶似乎一点都不讶异,只是轻叹一口气,“其实不用问,相处这麼多年,能不喜欢吗?”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没有指责她。
                              “老夫人……”朴信惠局促不安的绞著裙摆。老夫人到底想对她说什麼?
                              “惠儿,”老奶奶突然眼神一沉。“我知晓咱们根硕有多喜欢你。自从他爹过世后,这些年来我从没见过他亲近过谁,唯独你,他只亲近你。我知道你也帮了他不少忙,少了你,他想拿回张家的主事权恐怕没那麼快,这点老太婆我很感激,也对你这丫头的能耐感到意外。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得走。”一顿后,她郑重的说出找她来的目的。
                              “走?!”她身子一震。
                              “对,即刻就走!”
                              “即刻?!”朴信惠瞬间惨白了容颜。
                              “我会给你一笔钱,不会教你吃亏的。”
                              “为什麼……要我走?”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次老奶奶倒是笑得颇含深意,“坦白说,我不讨厌你,只要根硕喜欢的,我都不会刁难。但是这回不一样,如果你喜欢,不,如果你爱根硕,就该走,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决定。”
                              “我……不懂。”为什麼她离开对少爷才是最好的?“倘若是因为少爷即将与竞珊小姐成亲这件事,我不会妨凝他们的,我——”
                              “不,不完全是这原因,反正你得即刻离开丝宅,其他的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上集完】I


                            39楼2013-09-19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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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5 16: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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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我的相公敬启〈您能不能说谎不让我知道?悲~~〉:
                                好不容易,不,是万不得已,我让人赶出了宅,
                                从此我再不是少爷的丫头……但那有啥不一样?
                                对,是不一样,我的日子是更难熬了——
                                您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还得劳我的手按摩,
                                呜~~却一样带我上街闲晃,四处为我备粮,
                                我不懂,为啥两个人要订几百斤米、上百碗面……
                                只知道,现在大夥都说我这暖床丫头要升偏房了,
                                少爷,说到这,那麼有件事我得先跟您说清楚,
                                我阿爹就只娶过我娘一个女人,这是我家的传统,
                                所以娶我就不能娶别人、不能纳偏房…啥?您答应?
                                那您都答应了,我人小卑微,怎敢不叫您相公!
                                可我相公都叫了,您才说有但书——没有娃儿就有变数,
                                这下不仅纳了偏房,我连正室都坐不稳了……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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