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兰陵王做了什么让诸位这么关心?”兰陵王闲闲地饮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个样子反倒令那群打算兴师问罪的老人气焰消退不少。
最长的那位开了口,口气已是和缓了很多,“兰陵王,怎么这群女娃就没有一个配得上我们兰家的?”
“是。”兰陵王答得分外干脆,令这十来个老头顿时接不上话来,他都说了是不般配了,再强求,岂不是存心要贬低自个家?
“那夏家丫头是怎么回事?”这回,最长的那位换了个面孔,目光犀利了许多。联姻是一回事,扶助强敌就又是一回事了。他们真正介意的是后者。
兰陵王面容纹丝未改,他缓缓放下茶杯,微笑着看向这群老人。
这十来个人顿时心中一凛,平日少见兰陵王有什么表情,他这突然一笑,实在令人捉摸不定。
兰陵王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仍是挂着抹淡笑,“诸位老人家,您们说这数百年来,夏家和我们兰家关系密切不密切?”兰陵王慢悠悠地开了口。
对方自然地点点头,这关系是从老祖宗那代就开始了,谁也否认不了。
兰陵王再问:“那您们看,这夏氏一倒,兰氏会不会受牵连?”
“这个自然。我们这十一大家族谁也离不开谁,可这也不能替夏氏培养人才啊。夏家那丫头,可非等闲之辈,若有一天她爬到咱们头上怎么办?”年纪最小的那位老人急急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兰陵王敛去了笑容,目光在他们眼上一扫,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他看一看,忽而一笑,然后声音轻柔无比地开了口:“诸位觉得我兰陵王是个任人爬到头顶的人吗?”
众人无言,兰陵王这么一问,令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年长的那位挥挥手,让其他人先行散去。转眼,大厅里就剩凛季秋和他。
“兰陵王,游戏可以,但不要太过。”一双老眼看向兰陵王,语重心长。他活到这把岁数,阅历无数,怎会看不出兰陵王是什么心情。他倒不担心兰陵王和那夏家丫头牵扯到什么儿女情长,只怕兰陵王养虎为患。
“您教训得是。”兰陵王点点头,眼神中却有了恭送之意。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好离去。兰陵王的心太深不可测,除了依赖他,旁人又能做什么?
冷冷地目送老人离去,兰陵王敛尽了脸上的最后一丝表情。他厌恶这群以关心为名来浪费他时间的人。他既然是兰氏的领导者,就绝对会尽自己的本分,将家族利益摆在第一位。这和血缘、责任都无关,他只是喜欢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状态,寂寞却又满足。他的世界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人无权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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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重返自己逃离多年的家,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这攸关个人的面子问题,哪能就这么拎着个小包大咧咧地住回去?可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吧。拎着包,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自己以前住的院落时,夏美真的有一点小小的汗颜。
为什么没有人奋起抗议她的回归呢?这样可以在一番激战之后,她再宣布自己的合法居住权。更遗憾的是,她落跑了这么多年,自己的院落却居然没有被人占据掉,实在不合族人性喜掠夺的本性。
“兰陵王允诺你什么了没有?”夏美心中一惊,定睛一看,不禁叹口气,“麻烦你以后用比较醒目的方式出现好不好?”
夏天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明明是站在大太阳底下,却不觉得他有任何温暖的气息。
夏美认命地回答他的问题:“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允诺?”夏天不会想让兰陵王白白给夏氏好处吧。
夏天慢慢踱到阴凉的走廊下,夏美不自觉地跟着走进去,浑然不觉之前自己的两颊已被太阳晒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