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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言叶 【CP狡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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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狡宜撑场 防吞 二楼授权证明


IP属地:中国台湾1楼2013-06-19 18:08回复
    被人拆穿的宜野座,站在那名一直笑得很灿烂的少年面前,脸色有点微红。他用上齿咬着下唇,直至有些痛楚的感觉传来。听着这样的话语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几乎结疤的伤口,被人用刀尖挑了开来,让里面的血肉、经脉、骨骼完完全全地摊开着阳光底下,疼得发抖。
    “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个人却笑了,丝毫不带防备地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我是狡啮慎也,你的同班同学兼你的同桌。被你无视了半个学期表示十分不爽,所以决定要跟你做朋友。”他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整件事就是简单得那么理所当然。
    就为这点破理由。宜野座从那天之后,叹息的次数多了不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叫做狡啮慎也的同桌的确是成功地赚到了不少存在感。
    第二天,狡啮到校时往宜野座身边一坐,按照惯例地说了一句:“哟,早。”三、四秒之后,左边传来了一声微弱到极点的问候声。如果不是看到那人瞬间移开视线,涨红双颊的别扭神态,狡啮绝对会以为自己幻听了。
    “下节课是什么?”
    “自己查。”
    “懒得。”
    “……思想导论。”
    “哦,谢啦。”宜野座扫了一眼狡啮早就开启的思想教材,隐藏在右下角。再抬头看看那个人一脸纯良无害,仿佛真的一脸无知的大好青年。他充满了想要把他从座位上扯起来扔下楼去的欲望。
    但是,这个好像是平生第一次被人道谢。总有一种异常满足的感觉。
    就有点像是,原本空空如也的杯子里,被缓缓注入了温水。
    可这样的感觉仅限于在学校的八个小时内。
    推开病房房门时,甫入医院时已经浓烈得刺鼻的消毒水味更是变本加厉。几乎十年了,依然无法接受这样可怖的生活环境。
    宜野座把书包丢到沙发上,对着白色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说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意料之内是听不到回应的。
    正确来说,近五年来,自己都没听过她的回答了。用她特有的,如同阳光下缓慢融化着的巧克力的柔软声音:“伸元,欢迎回家。”
    他绕过一大堆复杂的维持生命的机器,走到她的病床前,握起她的双手。挨在自己额头上。
    “妈,今天我交到朋友了。是个很不可思议的家伙。”
    “他没有因为那个人的事,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妈,说点什么吧,什么都好。第一个友人什么的,教教我怎样接纳这个人吧。”
    依旧是没有回应。
    拳头落在床上,无力地重复着每一天每一天的惯例动作。到最后自己发现,连问为什么的精力都没有了。
    五岁那年对宜野座来说,是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跟以往不同,这一年大部分时间,父亲都陪他渡过。这在他出生之后,几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父亲是保护这个社会的警【百度】察,在母亲的几番劝说之后,从一开始埋怨父亲的不尽责到最后接受体谅。


    IP属地:中国台湾4楼2013-06-19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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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市里,还有多少个‘人’呢?”
      三个月之后,来到了人生最后一次的考试。狡啮像是往常一样走进教室,一抬眼就看见那人静静地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拖着下巴看着窗外。一旁人虽然议论纷纷,也不敢走进。
      “回来了?”狡啮走过去弹了一下的他的额头,“不是回来找揍的吧。”
      “啧。”他挥开那只手,“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被你揍。”
      “明天领结果的时候就会知道。”
      “喂宜野?”望着自己手头上的职业判定,狡啮第一时间就给宜野座发去了通话请求。“判定结果收到了么?”
      “嗯……考了七百分。200间机构里,一百二十多间拿了A判定。”
      “哇,意料之外的好成绩啊。”
      “不知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但声音背后的人,好像带着明显的笑意。
      “是,是。”狡啮笑道,手指停在某一页的职业判定上,停住了。他点开该机构的详细资料,进行查阅。最后,按下了确定的按钮。明天该机构就会致电通知他去参加深入进修了吧。
      “好,选好了。最后还是奉送你一句话吧,宜野。”
      “这么快……?”
      “今后也请循着你自己的心愿,往最幸福的道路大步前行吧。”
      如果成为**局的监视官可以保护像宜野这样的人的话。
      狡啮想,自己也许会愿意试一试。
      ——To Be Continued.


      IP属地:中国台湾8楼2013-06-19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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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吧,至少在一个月之后成为正式的监视官时,要打中目标啊。”
        离开了练习室之后,宜野看了下时间。导师刚好为自己预留了半个小时的午膳时间,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但还是往公【百度】安局的的食堂走去。
        刚进入食堂的门口,遥遥就看见了那一头黑发的男子坐在窗口的位置,面前放着三个空碟子。他转过头时发现了愣住的宜野座,笑了下,冲他挥挥手,指指身前的空位置。
        “宜野,要吃什么?”
        “刚刚用终端机叫了一碗即食面。”
        “太随便啦~就是这样宜野才会长不高啊~”
        “……我比你高三厘米。”
        被人很认真地接过话茬,而且完全体会不到笑点。狡啮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眼前人的头发:“六年了还是没把你的笑神经完全激活。”
        “放手,我要吃饭。”
        结束思想导论和晚饭之后,就是自由时间了。准监视官们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行程,以往大多数人可以选择回家,或者是出去逛街等等。而今年的两位监视官都异常地安静。自由时间无非就是闷在房间里看书,发呆而已。
        提前吃完的宜野座收拾好餐具,交给一旁清洁的工蜂,就准备离开。这时候被身后的狡啮叫住了。他含着食物口齿不清地说着:“今晚上有什么打算?一会儿我去找你?”
        “今晚上有事。”他随口说道,“不要来烦我。”
        说实话他自己并不喜欢再别人面前示软,哪怕是友人也不大情愿。
        握起枪支的感觉从脑海中浮现的瞬间,他就迅速地摇头试图把那种抗拒、恐惧甩走。淡蓝色的光芒在某程度上正在安抚自己躁动不已的心情,但在另一方面,幽幽的色彩更加贴近死亡的冰冷。
        宜野座坚信自己的视觉并没有问题,那么不中标的唯一原因只有自己的心灵不够强大而已。
        每当这种时候,小时候的记忆就如此清楚地浮现。那大概也是五岁那年的事情。有天自己发现了父亲偷偷藏起的手枪——货真价实的手枪,很天真地问父亲:“你有用他杀过人吗?”
        “你这小鬼头懂什么叫杀人么?”被弹了一下额头,“杀过,很多。不过都是坏人,但不管是好的坏的,总归是杀过人。”
        “那……dominator….呢?”
        “也杀过。”父亲的眼神开始变得茫然和疑惑:“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是坏人。”
        也许从那个时候就彻彻底底地讨厌着这把黑蓝色的枪,尤其是那天他说过那样的话时,父亲瞬间黯淡的眼神,嘶吼着想冲到自己身边来时。也就是那把枪让他安静了,安静地离开了自己的生活。
        过去一直都牵扯着自己前进的脚步。他不满地啐一声。举起枪对准了标靶,没多少后座力的模拟枪只是微微一震而已,但握住枪的人像是握住了滚热的铁块一样,一下子松开手,退后了一步。
        又是这样。
        会想起父亲,会想起他那对失焦的双眼,也会想起他说过的,死在这把枪下的,不一定是坏人。
        那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IP属地:中国台湾10楼2013-06-19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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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儿】
          有没有人能确确实实地说一句,你们对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有什麼样的看法?
          一个不知真身是什麽的系统,就那样随便地告诉你,你的灵魂值多少价。随便地就安排了你的人生,可是人们还要欣喜地在它脚下高歌赞颂它的恩德。
          难道没有人觉得它不合理吗?
          少女躲在门后看著父母的争吵——他们从来不让别人看出他们在争吵,因为父亲说过,既然是西比拉判定了他成为她的丈夫,那麼即使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西比拉是没有错的。
          但明明,自从自己出生以来争吵一直一直地充斥在这个家里。父亲提起公事包不断推开母亲,吼著:滚开。
          母亲含著泪大叫:难道这个家还没有一个西比拉系统重要吗?难道你的女儿,我,都不及一个西比拉系统吗?
          在政府工作的父亲,抬起头,骄傲地回答说:当然。
          就在那一天里,少女下决心,找到了反社会的组织——Saint——“能绑走我吗?”她如此问道,“能给我更多、更多的痛苦吗?”
          “能让我的父亲注视著我吗?能让我感觉到我还活在这里吗?能让西比拉系统,把我的幸福,把应该属於我的东西全部、全部都还给我吗?”
          她只晓得,她从来都不是西比拉的宠儿。
          征陆在瞄了一眼情形之后,迅速停下脚步拦住宜野座,并带他退到后面的暗角。“不要看过去!”他转过身来,遮挡住宜野座的视线。虽然是比自己略矮的身躯,宜野座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自己仿佛还是五岁小孩的错觉。
          他摇了摇头,撇除这样的念头。“你以为你是谁?让开!”
          “伸元呐……”
          “注意你的称呼!征陆执行官!”听到了这样的称呼,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量大吼道,不过鉴於他们需要隐藏身影,所以才没有到达咆哮的音量。“我现在也是公【百度】安了,我有资格有权利也有胆量去面对发生的事件!不要用你的资历来压我!”
          “我,不……”征陆揉了揉头发,眼前这个倔强的青年比自己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犯人都要棘手。
          “砰——”
          突然地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爆炸声响,有点像是充满气的气球,再也承受不住之下爆裂。两人相视一望,这是dominator的专属效果。在这种情况下,征陆只得自动让开了一个缝隙,宜野座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胜利的高傲。随即便开始确认情况。
          随即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征陆一直阻扰自己,那的确不是一个乐观的场面。全身上下沾满了鲜血的少女,左手的手腕一下全部被切除了,用厚厚的纱布裹住。但血液还是不断地渗出来。另一只手的手掌的大拇指被切除,剩下的四只手指有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都没有判断错误,的确有一个人已经被dominator处理掉了。残破的手腕散落在四周,血浆洒了一地,洒了女孩一身。现在她看起来像是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
          第一次闻到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宜野座颤抖了一下。在心里默念着:冷静、冷静。同时又把目光移到那个少女的脸上。
          那张脸,不错,宜野座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失踪少女的模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枪应该是狡啮他们开的,那么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去安抚受害者,然后带她回公【百度】安局就可以了。
          “伸……监视官!你在干什么!!!”再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被征陆猛地抓住了左手手腕。
          回头看着一脸紧张的他,宜野座有些不满地甩开他的手:“早点完成任务,我们的任务是把这个,”他转头望了那个女孩一眼,她正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颤抖,好像是在害怕。“这个女孩带回去吧?狡也是,既然已经解决了犯人,那就赶快出去安慰一下那个女孩吧,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征陆叹了口气,把dominator从宜野座腰间拔出来,塞进他手里:“给我去瞄准那个小姑娘看看!要是那个新任监视官真像你那样跑了出去,而且佐佐山还放任不管的话,回去我一定要揍那家伙。”


          IP属地:中国台湾15楼2013-06-19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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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
            宜野座一直保持着清醒,直到自己被抬上担架床的最后一秒,他遥遥瞥见了向自己跑来的狡啮慎也和他身后的佐佐山,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那天,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躺得太久还是第一次活动量超出自己的预料,还是被第一次的任务吓着了。全身心都感到无比的疲惫。握了握僵硬的手,拔了点滴,他开始努力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宜野,醒了?”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宜野座怔了怔,转过头去,发现了那个趴在病床栏杆上,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凝视自己的狡啮。他像是熬了几天夜般,那表情如同看见天堂般超然,让他浑身不自在。
            “嘶——”他扯动了伤口,虽然愈合了八九分,但是那阵痛楚却比一开始更加明显了。真是奇怪。
            狡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他重新按回床上去,但手劲明显得不如以前用力:“乖乖躺好。”
            无奈之下,宜野座还是躺了回去。在枕头上挪了挪,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方便自己可以望着狡啮的眼睛:“任务……最后怎么样?”
            “那个女孩啊……”狡啮吞吐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开口:“佐佐山处理了。犯罪指数高的太离谱了,根本没有治疗的可能。报告书也交了,案子结了,就这样。”
            宜野座摇摇头,抬起手放在额头上。眼神慢慢移到天花板上,思索了片刻后说:“但是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宜野你总是这样,”狡啮哑然失笑,“当年被那群混蛋找茬的时候,你也是这种态度。被伤成这样了还会为凶手开脱的被害者,可能全国上下只有你这一个奇葩。”他伸出手揉了揉宜野座的头发,然后握住了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触觉。
            “狡啮监视官,请不要乱碰病人!”监视器里立刻传出尖锐的女声,那个公【百度】安局的分析官兼医生,叫做唐之杜志恩的女人,拍着桌子大吼道。
            狡啮缩回手,不满地回道:“少拿细菌传染之类的废话来骗我!真是的,医生一个个都这样……”
            “这是我的病人!!!”
            “是,是,大姐。”狡啮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顺便瞄了一眼墙上那个时钟,惊觉自己已经睡了那么久了。“啊糟糕!是我值班的时间!先闪啦,宜野,要快点好起来啊。”
            宜野迟缓地点了点头,目送那位青年拖着虚浮的步子,从病房里离开。
            在病房门关上之后大约一分钟后,监视器里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她变得柔和多了:“
            宜野座……伸元是吗?”
            “是。……谢谢你救了我。”
            “……啊啊,这是个可爱的孩子啊。姐姐我不讨厌这样的孩子哟~”被道谢后,那声音瞬间变得明显的抑扬顿挫。宜野座闭上眼想了下,觉得用调戏两个字来形容,应该再准确不过了。
            停了停几秒后,她又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那个孩子送你来这儿的时候,犯罪指数飙高了不少哟。以后出勤时候注意点,虽然我是不大介意啦,不过你这样乱来的话,迟早把他的色相弄浑浊哟。”
            躺在床上的青年怔住,盯着监视器问:“狡啮的犯罪指数虽没有我低,但是在全国也算是少有能一直保持低位的人。几年来都没起过什么波动,系统才判定他适合担任监视官的不是吗?”
            声音再度出现,这次它的主人貌似是满怀笑意:“谁知道呢。”
            听见这样的回答,宜野有些不满。他侧过头打算不再理那个女人。
            “顺带一提,那孩子可真是好男人啊,他不值班的时间全都耗在这儿了呢。”
            这时,宜野也瞥见了柜子上剥好的水果,听着这样的话,让他不由得,小声地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麼。”他移开手,在旁边的柜上够到了自己的眼镜,架在鼻梁上。顺便拈了瓣橘子塞进嘴里:“只是觉得,我大概已经完全习惯这种感觉了,明明是这样的自己,但居然会习惯了。真是不可思议。”
            “比执行官还晚值班的监视官!哔哔~扣五分!”刚推开门,却听见这样的噪音狠狠地冲击耳膜。狡啮瞪了他一眼,但那执行官分明玩这个“到满分我就认可你哟监视官”游戏上瘾了。


            IP属地:中国台湾18楼2013-06-19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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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狡啮监视官的认可指数是负五分,哎呀呀这可不行哟。”佐佐山转着椅子玩,一边自顾自地说话。“第一颗扣子还是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带还是绑的好好的~可恶!明明是从娇弱监视官那里回来,为什么会那么衣衫整齐啊!扣分扣分!”
              “你给我适可为止一点!”
              挨骂的佐佐山毫不介意地挑了挑眉,抱起手臂变得一脸深沉的样子:“小狡啊,果然我还是不能认可你。”
              狡啮还无力吐槽他那个该死的称呼,他已经接着说下去了:“不过我想我更加无法认可另一位监视官。嘛,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做法,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自己害死的。”
              最后一句话狠狠地踩着狡啮的底线,他望着佐佐山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
              “有什么不满吗?”佐佐山点上一根烟,靠在椅背上:“真是抱歉啊,我对他的认识当然不可能有你那么多,但就凭他不管不顾冲出去的那样子,我只能送他:‘有勇无谋’四个字。我们的‘谋’就是西比拉,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要想,跟随者伟大的西比拉就是了。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再多的不甘心,好像这次一样,不听它的话,就落到这样的份儿上了。”
              他呼出了一团烟云,狡啮挥开白色的雾气,连连咳嗽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终结一样:“在这一点上,你做的比他好。无论何时何地都坚信西比拉是构成这个社会的基础,西比拉就是正义。啊可恶,这么恶心的精神食粮我居然消化了,真不爽!啊啊总之,虽然那个时候跟他一样迷惘了,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直接跑出去送死。就以上这点,我觉得可以直接加五十分。”
              “总而言之,我的忠告是,趁早和宜野座监视官理清关系吧。你们认知的偏差,迟早会害死对方的。”
              狡啮听完这个男人的长篇大论之后,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盘起腿像个小孩子一样坐下。“认知的偏差这个人人都会有的吧,而且我也不认为宜野的偏差有多严重,那小子的思想课比我高整整十多分。”
              他打开终端机叫了一堆零食以及咖啡,在执行官惊愕的目光中,再度抬起头:“今天如果不出勤就有够无聊的,既然你对宜野这么有兴趣,本大爷我就给你补点宜野秘辛好了。”
              宜野座和狡啮的故事,是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那个人一直很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身旁,从来都不出声。无论狡啮怎样跟他说话,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狡啮想,这是必然的,自己也是开学那天,恶作剧得最厉害的那个。他高叫的那声“潜在犯的儿子滚出去”,一定被他听到了。
              越是在他身边待得久,越觉得这个少年不可能是其他人口中所说的潜在犯。他没有一丝令人不快的气息,只是淡淡地,想要把自己的身影隐去一样的哀伤感觉。
              狡啮觉得,既然这个人没让自己不快,那就让他一辈子透明下去吧。
              直到有一天,狡啮勾着自己新交的女友,走在放学的路上时,突然看见宜野座拐进了后巷。
              纯属好奇心作祟,他找了个藉口甩掉女友,自己尾随宜野座进入那个黑漆漆的地方。
              “喂!放开她!”后巷有些黑,狡啮的眼部才刚开始适应,前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大概是宜野座的声音吧,还未完全发育,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嗓音,也有点害怕的因素吧,一颤一颤的,有些走音。
              同时传来的还有少女的呜咽声,以及一些嬉笑:“哎哟,看看,这不是我们的潜在犯的儿子么。今天怎么有空来参加本大爷的宴会呀~”
              “我叫你放开她!”
              狡啮开始渐渐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他趴在水管旁边,观望前方的情形:宜野座和五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生对峙着。
              “什么啊,你自己问她啊!这妮子是自己死皮赖脸扯着老子让我上她!你自己问!”其中一个男生揪起女孩的长发,让她抬起头望向宜野座。女孩本欲张口喊救救我,但被男生打了一耳光后,哭着将话吞了回去:“是……是……对不起……”
              男生满意扯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伸出舌头在她的眼睑上舔过。“怎么,想杀了我吗?哎呀我忘了你是潜在犯的儿子啊,色相很容易变得浑浊呐,喂,快去报警叫公【百度】安局的过来抓潜在犯呐。”


              IP属地:中国台湾19楼2013-06-19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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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啮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抬眼看看佐佐山的表情。那位执行官两腮都塞满了薯片一类的零食,现在正努力地攻克那包巧克力饼干。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唔?有啊。”佐佐山努力吞下口里的食物,露出一副就快窒息的表情:“按照故事发展的过程,应该是娇弱监视官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他们全部打倒了,救走了美人,但是美人不领情还打了他一耳光,最后小狡就上去讲他的芳心捕获了对吧?”
                “喂!后面的神展开是什么啊!”狡啮差点没把咖啡泼过去,“大概是吧,不过那家伙……怎么说呢,完全不是打架的料子啊。”
                原本以为宜野座有多大把握才会趟这摊浑水的,结果他扑上去的时候,连一拳都没招呼到别人身上,已经被人按在地上狠揍了。
                但就算这样,隔得很远,很远的狡啮还是能听到,他对那名一直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孩说:没事了,快走——
                于是女孩头也不回地跑了,根本没有在乎那个代替她被人凌虐的宜野座。她一直念着:我什么也看不到,一边与狡啮擦身而过,并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色相检测器,检测自己的犯罪指数。
                狡啮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将那五个人一顿猛揍。最后扶起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宜野座,他在站起来那一瞬间就痛苦地呻吟了一下。没办法,狡啮只能努力地背起他——但比意料之内轻——总之没有费太多功夫,将他背到医院做应急处理。
                在涂抹药水的时候,宜野座一直蜷缩成一团,轻轻颤抖的样子,深深地刻入了他的眼中。
                “但第二天我跟他搭话的时候,他居然完全忘记了昨天是我救了他,依然对我爱理不理,直到最后放学被我堵在教室里,用了六年时间,他才会接我话茬!”狡啮愤愤地将被子砸在桌面,佐佐山抽了抽嘴角,感觉主题好像慢慢偏离了。
                “嗯,不过呢,从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像宜野这样心底善良的人真是不多见了啊。你不知道吧,那小子在练习开枪的时候,一想到以后要杀人,就一直手颤啊,到最后最后才射中靶心。”
                “那样心地善良的人,经常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舍得别人的色相浑浊,走上父亲的道路吧。这就是他的正义,不管西比拉怎么样想,我觉得这样才像我想要成为的公【百度】安啊,可以说是我正义的老师呢。”
                “不过啊,他的色相还那么清澈,代表西比拉也许已经认可了他的想法吧。”狡啮笑了笑,开始收拾起食物包装袋,抱了一大摞扔在门口的垃圾回收桶里。
                还坐在原位的佐佐山抬起头,对望着狡啮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的样子:“听起来真棒。说不定在你们两个手底下从事,我可以比较像是一名刑【百度】警,而不是一条狗了。”
                狡啮抱着手臂重新坐下,看着电脑桌面显示的那张照片,眯起眼睛笑了:“嗯,后来我才发现,宜野给我的那种淡淡的感觉,叫做希望啊。”
                桌面上,带着博士帽的两名青年站在社会工程系大楼外的樱花树下,一个勾着另外一个的肩膀,阳光地笑着。另一个微微涨红了双颊,但也笑得格外灿烂。


                IP属地:中国台湾20楼2013-06-19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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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定】
                  五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还没有改变什么,就匆匆流走了。
                  这天醒来的时候,宜野座监视官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房间的卧室。以及身边有一位如同巨型犬,此时此刻正把自己当抱枕般,头靠在他敞开的胸膛上的,自己的挚友兼同僚。
                  宜野座痛苦地用手遮住了眼睛,心里叫喧着这到底是第几次了。
                  六年来一系已经形成了一个坏毛病,只要解决了一单案子,佐佐山就会以庆功为名将两名涉世未深的大好青年拉出去见识世界。
                  自己也终算是闹明白,为何这个男人的犯罪指数会高的那么离谱了。他喜欢穿着暴露,是男人就抛媚眼的女人;喜欢喝酒喝到酩酊大醉;喜欢吞烟吐雾。凡是现在这个社会中,西比拉系统所不允许的事情,他都喜欢。
                  扪心自问,宜野座伸元这二十几年不算太长的人生之中,只要是会威胁自己的犯罪指数的东西都不曾碰过。直到第一次被佐佐山带去酒吧,被他愣是灌了小半杯酒下肚。
                  请让他声明一点,绝对不是因为难以拒绝朋友的邀请。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条疯狗是自己的朋友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衣衫不整的自己蜷缩在近乎半裸的狡啮怀里时,发出的惊叫几乎没把整
                  个监视官宿舍顶给掀了。那之后的一个月里,佐佐山无论跟自己说什么,都是恶语相向。
                  随着时间流逝,过了近五年了。在经过无数次这样的惊吓之后,宜野座已经有些见惯不惯了。
                  他艰难地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住阖眼,但已经洋溢开笑意的狡啮的脸颊:“狡啮少爷,既然醒了,就麻烦你从我身上起来行么?”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看着往八点走去的时钟,宜野座叹息一声,使劲掐了一把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再右腿一踹,从嗷嗷叫的狡啮怀里挣脱出来。
                  “滚…滚开!!我要值班…值班……”
                  这样说着,宜野座迅速从衣柜里拿了件西装,窜进洗手间里。
                  像个小孩子一样喊着疼的狡啮,在听见宜野座的话之后,彻底大笑起来。
                  “这次的案件性质十分恶劣,因此一系全员都要出动。对此安排有问题吗?”宜野座站在讲台中心,台下三名执行官望向自己,而他早已没有当年初次作战解说时的紧张。得到台下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朝狡啮点了点头,进入了简报。
                  映入眼中的是一副恶心至极的图片,强忍住胃部剧烈的翻滚,他做开始讲解:“桥田良二,六十三岁,众议院议员。遗体于十一月六日晚间七点三十分,在高级料理店前庭被发现。分析证明,尸体经过人体塑化技术处理,做成标本陈列。头盖骨被整齐切开,脑部被完全掏空。掌管人体记忆的部分,海马体被塞入**上。”
                  “妻子桥田禾子在三年前去世,女儿是一名潜在犯,在五年前的某单案子中被处决。秘书的色相检测正常。因此熟人犯案的机会为零。现在我们正在联络其秘书,调用桥田议员最近三个月来的日程表,检测所有与其有接触的人的色相。同时,有必要也会着手调查他伪造色相以及贪污的案件。”
                  坐在台下的佐佐山,一如往常地趴在椅背上。他歪过脑袋,懒洋洋地问了一句:“这种案子只有一起?”
                  “暂时没有相类似的案件。不,应该说整个人类史上都还未出现过这样的案件。”
                  “哦是吗?”佐佐山思索了一下,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上前拉起正在播放投影片的狡啮:“老师你继续吧,我带小狡先行一步。”
                  宜野座愣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扯住了狡啮的衣袖。“喂……!我说你们两个!听完讲解再行动!”
                  “没事啦,相信本大爷我猎犬的直觉吧。”佐佐山用拇指指着自己自己的鼻子,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让当时的宜野座不由得一肚子火。“直觉告诉我,这起案子跟贪污案有关!小狡我们去市政厅调查一下——”
                  狡啮回头安抚地笑了下,用手握了下扯住自己袖子的宜野座。后者便轻轻放开了,但是却依
                  然保持着那个动作。眼神里满是不解和疑惑。“宜野,当他申请外出就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了。”最后一句话环绕在他耳旁,狡啮和佐佐山的身影已经穿越过玻璃门,消失在视野里了。


                  IP属地:中国台湾21楼2013-06-19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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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佐山】
                    **局刑事科,每一个系都有一位专属的分析官。分析官较执行官更低一级,虽然所做的贡献并不一定比他们低。但是拥有高智商,以及丰富的专业知识的分析官,犯罪指数也比任何一个执行官要高得多。
                    宜野座望着眼前那名留有金色卷发,身材火爆的美女,趴在长桌上噼里啪啦地输入程序。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经常回答出些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在近半个小时之后,佐佐山和狡啮的脸孔出现在大屏幕上。佐佐山一如既往地叼着烟,笑着向分析室里的两个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哟宜野老师!好难得能和小狡一起,志恩姐来给我们截张图吧!回去我要洗出来贴床头!”
                    “真是没救了啊你,”狡啮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还是放松下表情停顿了几秒。“我们出发了,拜托你了,宜野。”
                    接过唐之杜递过来的无线麦,以及显示废弃工厂地图的平板电脑。宜野深吸一口气,打起精
                    神来:“来吧。”
                    两个人几乎是背靠背地走进去的,这个时候人神经绷紧的,连踩到一块废铁发出来的轻微碰
                    撞声,都能吓得魂飞魄散。宜野座按着太阳穴,一边对照地图,一边指示在黑暗中的两人前进。
                    “老师,地图真的是这样没错吗?”佐佐山的声音通过无线麦传入耳中,他的声音在本人认真的时候,就会变得低沉,宜野座深知这一点,于是他重新对照了一次地图,给予了肯定的答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吧,我觉得这里的格局被改了。”
                    “……那就先撤退,至少等我们的支援到了再说。”
                    “哈,怎么可能嘛。”佐佐山笑道:“都上二楼了,这个时候退出去也太丢人了,对吧小狡?”
                    狡啮并没有如平常一样嬉闹,而是认真地凝视着黑暗处,过了好一会儿,如同放弃挣扎一般,他垂下dominator。“可以前进,但请把能够调动的无人机都调来作支援。”
                    “出什么事了?”宜野座紧张地握住了平板电脑,地图上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红点映在他的镜片上。
                    停顿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地,狡啮开了口说:“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迷宫,狩猎的迷宫。而我们应该就是那些被放进迷宫里的狐狸。”
                    听到这四个字,宜野座毫不犹豫地抛下平板电脑,径直走到唐之杜面前,控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快!紧急调动二号无人区附近的所有工蜂!给我立刻冲到他们身边去!”
                    唐之杜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不可能。一旦所有的工蜂都离开岗位,无人区的潜在犯便可能大量流入市区。那种结果不是把整个一系爆成血浆就能处理得了的。”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懊恼地捶了下桌子:“该死,有多少是可以调动的?”
                    “两台今天刚刚送去维修,当值的需要三百八十九台。目前应该没有是可调动的。最近的可使用的工蜂大约距离三公里,大约四十五分钟内赶到。”翘着红色指甲在键盘上敲打的分析官,把结果投射在大屏幕上,并且共享给正在工厂里的两人。
                    “所以说…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她让那两人同时也可以接收她的音频,“一是按照小宜野的话,现在撤退到工厂外的安全区域,等候我们的支援。不过就一定赶不上赴约。二是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前进,运用狐狸的智慧逃过猎人的追捕。”
                    狡啮沉吟片刻,再度举起了dominator:“后者。”
                    随着两个人的继续推进,宜野座才终于明白为何狡啮会突然要求增援。各种古代恶劣的陷阱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眼里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捏着平板电脑的边缘时,可以感觉冰冷的胶质外壳在自己的肌肤下变得滚烫起来。
                    “小心一点,我的地图上可没有陷阱位置的摆放。”两个红点的前进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
                    每每两个人擦着陷阱边脱离危险时,宜野座都会教训他们几句。而这时两人也没有心情来打趣宜野座了,只顾望着脚下的黑暗。
                    “喂,佐佐山,把终端机调成强光模式吧。宜野的地图完全帮不上忙啊。”
                    佐佐山一听这话,抡起拳头就给了他脑袋一下:“你蠢啊!黑暗里的光源完全就是活靶子,你只要一开灯我保证下一秒你肚子上就会被开几个洞!”


                    IP属地:中国台湾24楼2013-06-19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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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西比拉会……?”他想起了今天佐佐山对他说的话,虽没完全消化,但是的确有什么渐渐地明了了。
                      “宜野……救我!!”
                      他绝对是疯了。
                      啪!
                      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时,剧烈的痛楚已从脚掌传递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整个脑袋仿若撕碎了般,眼前出现了五颜六色纷乱的景象。
                      “啊!!!——”
                      受伤的野兽痛苦地嘶鸣。
                      “狡啮?”惨叫声让佐佐山微微一愣,而这一愣已经足够致命了。
                      被分成两部分的屏幕,同时传递来不好的消息。宜野座呆滞地仰视着依旧继续上演的剧情,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在狡啮那声“救我”时,脑中发出啪的一声,像是某样东西断掉了。
                      “监视官,我已经通知了离他们最近的同僚过去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内可以赶到。……监视官?”
                      晃神的青年转过头来,那无助的目光让唐之杜第一次心里一紧。“监视官,别看了。色相会浑浊的。先测试下犯罪指数吧……”
                      “都是我的错。”他抱住头,试图逃避不看屏幕上一个被人拖上工作桌的执行官,一个痛苦
                      地呻吟着,在地上扭动着往前爬去的监视官。“我没有劝住他们……都是我的错……”
                      唐之杜除了投以同情的目光,深知自己没有其他可以为他做的事了。当她准备劝宜野座先回去,并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手中的检测仪器却给了截然相反的结果——24.6。
                      “为……为什么!”
                      宜野座疑惑地抬起头,正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屏幕的左边一方,突然切换成一个带着黑色恶鬼面具的人。他轻咳两声后,开口说道:“嗯,公【百度】安局的监视官,你好。我是你要追查的,两起人体标本案件的主谋。”
                      注意力迅速被吸引到那个人身上,他握着几把手术用的刀片,站在佐佐山躺着的工作台旁边。被捆绑住的佐佐山扭动了下,被领带塞住口腔的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艺术家都是孤独的,但我真的太希望有一位观众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一边说着,一边用刀背划过佐佐山脸部的肌肤。“所以呢,想要邀请你当我的坐在VIP席上的嘉宾。”
                      “别开玩笑了!!!”
                      “哦是么?那真是遗憾啊,本来想在你观赏完之后,给你一份特别的小礼物的。嗯,就是我的身份和我的样貌。看来监视官大人并不是很想要啊。”
                      “你——!”
                      “而且我记得外面应该还有一位受伤的牧羊犬吧,叫什么,啊我记得了。”他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了出来:“狡。啮。对吧?”
                      握紧了拳头的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宜野座近乎是咆哮地吼了句:“不许动他!我看!”摆了摆手让唐之杜将视讯传送变成了双向,换言之对方也能看见自己的脸。佐佐山躺在工作台上拼命摇头,但却立刻被人按住。
                      “我最喜欢勇敢的人了。”


                      IP属地:中国台湾26楼2013-06-19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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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野座想起以前自己考园艺时划破双手的痛楚,那微不足道的痛楚却在脑中被放的很大很大。
                        如今自己安好的站在分析室里,仰望着一个面具男手起刀落,像是宰割畜牲一样,从与自己相处了近五年的男人身上割下一片片肉来。他愉悦地哼着贝多芬的《欢乐颂》,随手割下一片肉之后,歪过头想了想,瞄了眼自己的画稿,觉得没用就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发出啪一声粘嗒嗒的声音。
                        他正在切割佐佐山的大腿。
                        宜野座很庆幸自己的肉体比想象中的冷静,胃部也比以往温顺。整个人就如同被抽离了灵魂一样,他一动不动地观看着大屏幕,而自己的灵魂飞腾在半空之中,嘲讽地看着他自己。
                        “佐……佐佐山……”他呐呐念着。“快回来……不要死。”
                        唐之杜担忧地望一眼犯罪指数,不禁怀疑起它是否故障了——23。比刚才更低了。
                        躺在工作台上的男人额上流下一滴滴汗水,左脚的肉被割的支离破碎,有些深可见骨。男人满意地看了看,递了个眼色给身旁的两人,他们分别握住脚跟和膝盖部分,往一个不可能的方向,狠狠一折。
                        宜野座闭上了眼。腾在空中的灵魂该哭了吧。
                        “睁开眼睛,监视官。好戏还没上场呢。”
                        唐之杜掩面不忍继续,医科出身的她,此时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残忍。于此同时她更加担心看似坚强的宜野座。他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我的色相,没有浑浊对吧?”
                        她让他看了看手里的仪器,这时已低至20了。
                        于是他继续转过头去:“所以我还能坚持下去。”
                        这时那人已经处理完两只腿了,开始往手臂迈进。
                        “唐之杜分析官,为什么,我的色相不会浑浊呢?”宜野座的目光快速地在仪器和屏幕之间来回了一下。突然听到这样意想不到的问题的唐之杜,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应该觉得很高兴。”他的身躯颤抖着,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屏幕,佐佐山的表情因痛楚而扭曲,被塞有领带的嘴只能发出被困住的尖叫。“但为什么,看着自己交往了五年的朋友遭受到这些、这些色相却连一点点浑浊都没有啊。”
                        因为你从来没当他是你的朋友——这样的话,唯一的解释,唐之杜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
                        “为什么啊。”像是叹息,更像是一声无力的尖叫。
                        那是第一次,这个平时严肃认真的上司,在一名下属面前,流下了眼泪。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屏幕,只有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滚落。那是唯一能告知她,他还活着的讯息。


                        IP属地:中国台湾27楼2013-06-19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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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人节特别篇——【愚人节游戏】
                          *这次OOC到我有些不忍直视...也请大家不要介意
                          *由于不是正文我就不AT啦w(诶这个?!
                          *也许补刀向(?)
                          縢惊讶得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唰得一下转过来面向抽着烟的狡啮,表情非同往常般的认真——“诶!小可爱的生日居然是在愚人节啊!”
                          “嗯。”漠不关心地应了句,狡啮专注在嘴里那股浓烈的烟草味,同时也表示自己在正常人生涯结束之后,就对这样的节日毫不在意了。“之前偶尔看到她的资料上的。”
                          “那么那么!就可以玩那些愚人节游戏了啊!”縢像个孩子一样激动起来,仔细一看说不定能看到他背后摇晃的尾巴呢。
                          “愚人节游戏啊。”狡啮突然笑了,接着被烟呛得连连咳了几下:“抱歉,总觉得是很让人怀念的东西呢。”
                          “‘对啊对啊像是什么你的裤链没拉好哟!’之类的!”
                          “那个,我倒是没试过。我学生时代的时候,更流行另一种……恶作剧的告白游戏。”
                          告白游戏,简单来说就是在愚人节那天向自己中意的人告白,如果对方犹豫的话,就马上说出愚人节快乐,接着大家和好如初。算是一年一度,很多明知得不到恋情的,胆小鬼们的告白节日了。
                          打开终端机看了一次又一次,宜野座发现自己自从收到了这样一封短讯之后,就再也无法专注地上课了。他一直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而身旁的那个罪魁祸首却一脸置身事外地盯着课文内容。
                          ——“放学后去天台等我。”
                          后来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他:“喂狡啮,到底什么事一定要放学在天台上说……”
                          狡啮望了他一眼,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动作。老师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正好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宜野座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自顾自地打量窗外。
                          ——该死,果然还是很在意。
                          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被狡啮牵着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忍笑几乎憋出内伤了。
                          “喂,赶快告诉我。放学之后我要去补习……”
                          “我等你。”对方轻易地吐出三个字,想了想后补充道:“比起去补习什么的,现在专心上课比较好哟,宜野座同学。”
                          宜野座感到更加烦躁了。
                          放学之后,狡啮一反常态地没趴到自己身旁,而是提起书包直接往外走去。宜野座愣了下准备叫住他时,他却已经消失在教室门外了。
                          “这小子!”宜野座哼了一声,自己也站起身准备往学校的天台走去,但想了想后还是坐了下来。大概是源于一种“才不想让他觉得我很在意这些事”的奇妙心理。
                          明天没有要交的作业,也没有什么考试或者测验。刚刚期中考试结束之后,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在满地飘零的樱花之中,能想到的只有玫瑰色的高中,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哪里还会有人记得学业这类灰色扫兴的东西呢。
                          叹息了一声,他只得在终端机上调出之前做到一半的司法试题,宜野座微微皱起眉开始输入。无奈今天脑子像是被堵塞了一样,除了那条讯息之外没有任何的内容可以化为实体。


                          IP属地:中国台湾28楼2013-06-19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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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写了十几分钟之后才发觉只是在重复输入着放学要去天台。
                            “该死,完全败给那家伙了!”他揉了揉头发,收拾好东西,往外跑去。
                            “比意料之中快啊,宜野。”坐在围栏旁吹着风的狡啮看见自己要等的人的时候,微微扯起了嘴角,然后他站了起来,很自然地拍了拍灰。
                            “到底有什么事,快说!”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根本已经无法掩饰那种急切了。“这种故作姿态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浪费宝贵的时间。”
                            “啊,因为其他的时候有大家看着嘛。”狡啮揉了揉头发,“就很难说出来啊。”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宜野座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他说出来的话,但是稍稍地晚了一小步。
                            “宜野,我喜欢你。”
                            一系难得的热闹了一会,宜野座也暂时松下了以往严肃的面孔,但还是很认真地为新来的监视官常守朱举办了一场小型的生日派对。他虽然特意地提醒了縢,恶作剧是禁止的。但还是没能阻止这场派对走向“垮棚”的步伐。
                            后来他自己也几乎忘了,他是怎样来到公【百度】安局的天台上的。自从学生时代开始,自己就意外地喜欢高处。那种几乎可以触摸到天空的,自由自在的地方。
                            希望自己的色相就像天空一样干净,这大概也是其中的缘由之一吧。
                            “宜野,你果然在这儿。”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宜野座转过身去,发现了朝自己走来的狡啮。他的酒量比自己好很多,看样子仅有一丝微醺而已。
                            “嗯。”宜野座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两个人好像也这样站在天台上过,那个时候站在楼梯附近的自己和现在刚好位置相反,趁着酒劲也许就能做些与当时位置相反的事了。“下面人太多了。”
                            “狡啮,我喜欢你。”
                            来者似乎怔了怔,但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的迅速平静了下来。
                            大脑中闪过了佐佐山的尸体以及他所遗留下来的秘密、那时宜野座的面无表情以及一尘不染的色相、在治疗设施中的催眠瓦斯里艰难呼吸的自己、白色圣者嚣张放肆的笑颜、整个社会的动荡和纷乱,太多太多的片段,反而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无色,抽离这座自己工作了那么久的地方。
                            “这样的游戏已经不流行了哟,笨蛋。”他说:“还有,愚人节快乐,宜野。”
                            如同当年他终结自己的恶作剧般的告白时所说的,一样。
                            【特别篇完】


                            IP属地:中国台湾29楼2013-06-19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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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掉自己的眼镜,把手遮住那对漂亮的眸子,稍作休息:“三个小时之后,全体监视官会有一场会议。虽然时间紧迫,但希望你现在能对‘它’进行一些解析。然后将所得的资料传送给全体,至于那段视频,只向每位执行官传送。……狡啮的身体状况需要多留意下,在我结束会议回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离开那间房间。绝对不能让他看到……那样的画面。”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在头上轻轻掠过,他张开眼睛,唐之杜站在沙发后,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够了监视官。”她说,难得地露出了一副悲伤的样子。“偶尔也相信别人一下啊,即使我
                              是个潜在犯。”
                              “没事。比起狡啮监视官来说。”他躲开了她的手,摇晃了一下站起来。“你看,我的犯罪指数还是好好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担心啊。”她张了张口,还是没把这句话语告诉他。
                              宜野座在休息的三个小时里,重新看了一次录下来的视频。第二次了,已经不会再会有像第一次那样的恐惧,那时候担心的是下一步,就像如履薄冰,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掉下去。
                              唐之杜在自己身边严密地监察着色相的变化。但是不管自己多么痛苦,指甲因为太用力划破了手掌,面色苍白得不停呕吐,怎样都好,犯罪指数只是在正常范围内波动,一点上升的趋势都不曾呈现。
                              第二次。
                              这一次是为了工作。他告诉自己。
                              “诶,监视官大人的样子,看起来很辛苦嘛,但是色相完全没有上升什么的,根本就不好玩嘛。”那个人凑近了镜头,这样说道。“唉,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决定把好戏稍微提前哟
                              。不知道监视官大人看见他的脑袋被割下来的瞬间会不会稍微有些动容啊。”
                              嘴里的物事被扯了出来的佐佐山,咳了几口血出来。就算他平时再如何硬朗,此时已经极为虚弱了。四肢被割得破破烂烂,而且被撇断后,他几乎就没再怎么露出痛苦的样子,像是被抽干了灵魂。
                              “宜野……老师。”声音很小但身旁的人还是听到了,镜头被移向他的脸,被毁的脸已经还原不出以前的样子,有些伤口几乎能看到白骨。
                              “佐佐山!!佐佐山!!佐佐山啊——”
                              第一次看到这里时,被唐之杜按在桌位上的宜野座,不停地伸手抓向投射在半空中的影片。
                              “要……要……好好地……活……去…….对……对不……”
                              他的声音永远地消失了,连最后的话语都还来不及说完。
                              宜野座发觉自己又哭了。他抬手拭干眼泪,并用色相检测仪对准自己,按了一下之后,放在眼前。
                              24.6。色相依旧清澈。
                              四个小时后,唐之杜完成了自己的分析工作,再度开启监视系统的时候,大吃一惊——被上了锁的门上已经出现了斑斑血迹。狡啮像是不知疲惫地机器人一般,抡起拳头一下下地砸过去。
                              要以怎样的意志力,才能克服她亲自调配的药剂啊。唐之杜摇了摇头,连上通话:“何必呢。”
                              “当宜野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即使不看他的眼睛也知道他隐藏了什么。而现在这扇门上了锁,你也受令打算劝我。即使是个白痴也知道出了什么事了。”砸门的狡啮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缓慢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唐之杜无法解析的情绪。有很多是恐惧,有一些像是认命的洒脱感。
                              “既然知道就顺着他的愿望去做不就好了,至少在外人的角度上来看,他选择的是一条为你为他都最好不过的道路。你比谁都知道这个人不会害你不是么?”唐之杜吐了一口烟,她眼前浮现了那个带着眼泪,撑着几乎支离破碎的理智,彳亍着在分析室与案发现场奔波的身影。
                              “没事,比起狡啮监视官来说。”他疲惫到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宜野的话,我有哪次听过了?”他扯起嘴角:“当我转身离开佐佐山的那一刻,不对,应该是dominator无效的那一刻,我就应该已经预见了结局了。这是我迟早会走向的结局,早一天也好晚一天也好,都会毫无差别地到达那里。那还不如现在爽爽快快地去迎接它。”


                              IP属地:中国台湾31楼2013-06-19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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