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字才出,一旁的阙立冬和缇娃终于受不了他的大吼大叫,老是盖过他们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开骂。
「你给我闭嘴!」
苏昭业吓了一跳,惊慌的倒退两步,还真的闭上嘴巴。
缇娃转过头来,一脸倔强的睨着阙立冬。「我告诉你。总之,我不是东西,也不是你的女人,我只属于我自己,你听懂了没有?」
他满腔火气,频频深呼吸才能克制大吼的冲动。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心软,索性就把她吃了,现在也不用在这种情况下,跟她争论这该死的蠢问题。
「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我不要。」
他下颚紧绷,目光凶狠,终于吼了出来。「回去再说!」
「呃--」见他气到青筋暴凸,缇娃倒抽一口气,缩缩脖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嗫嚅。「回--回去说就回去说--」
苏昭业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自己莫名其妙被这对男女晾在一旁,忍不住一阵恼火。
「这个人是谁?」他绷着嗓子质问。
「阙先生是我现任的老板,他很坚持要跟你当面谈谈。」缇娃回答,注意力再度被凌乱的桌面吸引。她手上还捏着抹布舍不得放开,好想去收拾那一桌的脏乱。
「有什么好谈的引你这个婊子,别以为这男人有点身手,就想靠他扳倒我!」苏昭业咬牙切齿,爆出一连串难以入耳的咒骂。「妈的!先前连碰都不让我碰,我还以为你真是贞洁烈女,才没多久,你倒是攀上个男人到这儿来耀武扬威,说看看啊,他是开了多少价码给你?」
「苏先生。」一直在旁看戏的CD怜悯的摇摇头,笑盈盈的娇声开口。「第一,上次那个有胆量骂我的人,现在坟头上的草可长得比人还高了。第二,很遗憾的提醒你,合约上有注明,佣金既收,概不退还。」
吃人不吐骨头,乃杀手界最高指导原则。
「第三,你面前这个男人,可不只是『有点』身手而已,我劝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省得死无葬身之地,连收尸骨做坟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你这-」苏昭业气得一阵心痛,双手抚着胸口,一副心脏病要发作的模样。
「嗯,真的,苏先生,她是说真的,阙立冬脾气很不好的。」缇娃好心的答腔,蹲在桌边,低头又开始收拾满桌的烟灰。
捡完烟蒂,她还用抹布把桌上擦干净,接着找出牙签,专心一志的剔除缝隙里的烟灰。
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你在做什么?」阙立冬皱起眉头。
「呃,这里好脏--」她头也不抬的回答。烟灰一再干扰她的注意力,她觉得刺眼,更觉得手痒,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再脏也不关你的事。」
「只是--」
他拧起眉头。
「过来。」
她的脑袋垂了下来,小脸无限委屈,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踱步走到他身旁,嘴里还在嘟嚷着不停。
「为什么不让我清理?桌上好脏,要是不清理干净,我会全身不对劲--」
一旁传来CD岔了气的娇笑。
倒是苏昭业先回了神,知道目前情势不妙,不觉握紧了拳头,趁所有人不注意,一步步的往后退,想乘机开溜。
谁知才退了两步,一把飞刀就从他脸颊旁飞过,削断了他的头发,吓得他双腿发软、不敢再动,心脏差点没蹦出喉头。
「你再动一下,我保证下次就是你的耳朵。」阙立冬冶声开口,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开口质问缇娃:「他曾经碰过你?」
奇怪,话题不是都换了吗?这男人怎么就记得这个?
缇娃仰起小脑袋,粉脸在那锐利的目光下偷偷羞红。「唔,这也是我辞职的原因之一。苏先生是曾想对我毛手毛脚啦,不过没有成功。」
黑眸陡然眯起,阙立冬的怒气辐射而出,缇娃站在他身旁,都觉得像是快被那团怒火烤焦。
「真的?」他吼叫道。
「真的啦,唉啊,你、你不是知道我--我--」噢,她快羞死了!
讨厌,他问这是什么问题嘛!
她一直「守身如玉」,连被他夺去的那个吻,都是她的第一次。不然,他以为她是在坚持什么啊?
粉脸上的娇羞,意外的取悦了他。黑眸里的杀气褪去,怒气却还没消,锋利如刀的视线掉回苏昭业身上,薄唇掀起一抹野蛮的笑,考虑着该从哪里下手,给这个家伙一些难忘的教训。
「女人,到厨房里去。」阙立冬下了命令,活动指节,大步往苏昭业走去。
「啊?」
「你不是想打扫吗?到厨房里去,我给你半个小时。」
「真的吗?」缇娃眼睛一亮。
苏昭业正趴在保险柜前,手忙脚乱的按密码,想拿枪自保。只是刚打开保险柜,手都还没碰到枪,领口陡然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拎了起来。
「他妈的,快放我下来!我有钱!听到没有?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他胡乱嚷叫,从保险柜里抓出一叠又一叠的钞票,妄想用钱买到一线生机。
满天钞票乱飞,阙立冬瞧都没瞧一眼,厉冽的眸子锁着这下知死活的家伙。他略一偏头,催促缇娃。
「进去。」刻意把她支开,是不想让她看见太残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