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同时被啤酒呛到。斯夸罗一边咳嗽一边假装帮我拍背,对她说,是啊。
我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将生鱼片丢给他,换上衣服开始收拾屋子。地毯的一角有点发霉,散发出蘑菇的气味。二手沙发倒是保养得很新。上次斯夸罗用他的稿费换回一堆日用品,得意洋洋。
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天色瞬间转暗。黑压压的云层在远处翻滚咆哮。窗帘被风掀开,有略带腥味的雨丝泼进屋子。
他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撕扯生鱼片,完全没有挪动的意思。我过去关窗,努力眯起眼睛在一片白茫中分辨黑色的轮廓。果然,那辆车固执地守在那里,似在等待。
只是心里有一丝隐隐的害怕,不知为何。我努力捏碎恐慌的气泡,它们笑着充盈了我的身体。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他出了车祸。
从玻璃上可以清晰捕捉到斯夸罗的倒影。小七说他是野兽,即使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也能嗅到危险的气味。难得地套了一件白色T恤,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有点拖拉,却很干净。
我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向他走去,拎过袋子。
这个给你。生日礼物。
真丑。
我觉得很配你。
嘁。
他扒拉几块牛肉当晚餐,然后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换上那件连帽衫,发梢湿答答往下滴水,聚成小小的水洼。看得出他有点不自然,绞着头发想把它拧干。